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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钦央使

名曰三途 十瑚落 9014 2023-03-11 10:23

  “这我知道。”骁麾使继续,“我就是好奇。”其他人多少有些交集,可这兰翎使明明与他任务大多牵连,却少谈上话,就是大家齐聚一堂,他也是最沉默的一个,今日一开口倒让他稀奇得紧,若非他们是第七代钦央司之人,他会以为兰翎使是上一代的长老无传人而接任的。

  “他是个好苗子,不必毁了。”兰翎使说道。

  “还是兰翎考虑周全,一朵雪焰花罢了,给了也无关紧要。”不央使开口。

  “可他与刑天门有些关系。”黑脸道。

  “就等三司宴结束再问问看吧。”兰翎使起身,“时候差不多了,令徒,麻烦了。”

  “客气。”令徒使走出门。

  兰翎使最后一个踏出门槛。

  “兰翎,若真是私情也无妨。”稳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开口。

  “兰翎懂得,公私分明,只是惜才罢了。”

  不央使点头。

  令徒使掀开帘子飞身而下。

  所有人都在打量,却发现当真是遮得严实。

  “钦央司令徒使。”

  “白午。”

  全场寂静,因为,白午在等他出手,令徒使也在等他出手。而这下他脸上的哭脸就如同场下的人。

  哭脸见白午淡定自若,还是抬手,手上的玄铁指光一闪,直朝白午攻去。

  白午左手截住他的右腕,右手挡住他的左掌,接着两手一翻,一指在他手腕处按下,旋身在他颈后点穴。哭脸被点的几处一麻,倏然反应过来,反掌朝白午而去。就在此时,白午左右虚晃了一下,突然哭脸眼前的人消失,而从他身后出现,一掌袭向他的后背。

  哭脸正要倒向台下一的瞬间,他飞身一转,正准备飞回台上的他却发现空无一人。哭脸猛地一惊,双肩突如其来的重量让他直直往下坠。

  白午翻身向下,而他的手紧按着鬼脸的肩,硬生生的将他压向台下。

  哭脸一手抓住他的手往台上摔,白午迅速手指向内一折,直接翻身脚撑在台子边缘,掌风直拍上哭脸的胸口。

  令徒使与他掌力相搏,两人面色不改,却是阵阵内力在较劲。

  两人谁都无法收手,白午却切真的感觉到经脉的灼痛,内息也开始紊乱。令徒使探寻许久却也无法探出他的路数,他借力一打,两人都是胸口一紧,各自退开。

  白午手在腰侧运力,向令徒使连出几掌,令徒使皆是一愣。方才他使了八分力探他底,他定受伤大半,却未料到他仍掌风如刃,凌厉得不像话,令徒使只得一边后退一边化解,直到被白午再次逼到台边。

  令徒使玄铁爪一出,险些刺破白午右臂,白午死死抓住他的手,内功一涌,令徒使竟被震得胸腔大痛,向后一仰。他情急之下反手抓过白午的腕。

  “我输了。”

  令徒使的脚先落地。

  所有人还来不及回味刚才的惊险,两人的比试就已结束。

  “承让。”白午抱拳。

  哭脸点头,飞身上四楼。

  此时半哭半笑脸很不愉快,哭脸坐下后叫了声,“督御使。”

  怒脸应了声,“嗯。”

  “让骁麾使上。”

  “好。”督御使也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态。

  “什么?”半哭半笑脸的表情和他心境一般。

  “我是软柿子让人捏了,你得去硬回来啊。”哭脸面对他,淡定的说,“还是说你硬不了?”

  其余的人又笑起来,诡异的声音在楼里传来,惹的在场的所有人毛骨悚然。

  兰翎使低唤道,“白午。”

  玩笑过后,“我去还不成吗?”半哭半笑脸背着手。

  “骁麾使,他不简单。”令徒使说了句,他虽未示出全力,但白午也有所保留,看来,兰翎的话没错。

  半哭半笑脸突然将手放回身侧,严肃的看着台子上的人,“看出来了。”

  “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哭脸支着下巴。

  “输了呢?”

  哭脸抬脸,“你答应我一件事。”

  “成交。”

  黑花脸手指敲着扶手,看向旁边的怒脸,“督御使刚刚可有看清他的动作?”

  “惭愧,没有。兰翎使也觉得他奇怪?”督御使转头。

  “啊?嗯。”黑花脸点头。

  “你有些心不在焉。”

  “有些出乎意料。”

  “同感。”

  半哭半笑脸一到白午身前,就作揖道,“小生不才,乃钦央司骁麾使,督御使与令徒使有要事相商,就命我这闲人下来与公子一战。”话说得十分委屈,再加上那怪调,白午也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请多指教。”白午话一落音。骁麾使的手已经绕到他颈后。

  他低声在白午耳朵后道,“我们打了个赌,我输了就得答应他一件事。”

  白午抓住他的手,“那你还真得答应他。”

  骁麾使这才发现被白午握住的手动弹不得,他使了七成功力,但白午却淡然的接下了。他抬头看了看哭脸的方向,突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他收力,主动张开手,“请。”

  白午一愣,“啊?”

  “打吧。”

  “真打?”

  “真打。”

  一个左勾拳直接打在他腹上。

  骁麾使按住他的肩,“你真打?”

  “你说的。”

  “真疼。”

  “噢……,”白午摸摸袖子,“这个,疗伤。”

  刚刚几场比试下来这瓶子竟能完好无损,真应了那句不简单。骁麾使摆手,然后转身走下台,“我输了。”

  大家又再次轰动起来。

  他摇了摇手中的药瓶,“多谢你,小兄弟。”

  “不客气,多谢二使手下留情。”这话倒是将两人与自己的比试输赢和大家对他武功的深浅的猜测推了个一干二净。

  骁麾使一肚子苦水,他又被人摆了一道,谁叫他拿人手短,也只得点头回应。

  万俟长鄞一拍桌子站起。“不公平,你们这样分明是徇私舞弊!”

  一个呼吸,骁麾使已经站在他身边,“我数五声,你要是能按住我的手不动一丝一毫,雪焰花给你,我不收你任何东西。”

  手刚放在万俟长鄞的肩上,玄铁指的重量就让他整个人一歪,冷汗在后背直淌。

  “但你若是不能,你说怎么办?”

  万俟长鄞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他甚至无法以身份压他。

  他重回台上,“记住,这里是三司宴,由我钦央司掌管,凡造次者,追命贴上,吾必诛之。”

  人们发现,楼上的三人已经全部起身站在围栏后,同样的衣服,各异而诡谲的面具,磅礴的气势无不让人胆寒。

  骁麾使回到四楼,将药瓶放到衣服里层,他向黑脸说了声,“那块玉可以给我吗?我会用东西来还的。”

  百长使一扔,骁麾使接住,同样揣进衣服。

  “记得我的一个条件,软,柿,子。”令徒使看着他。

  骁麾使走到他面前俯身,一手搭在扶手上,“你要试试看吗?令徒使。”令徒使一个前踢,被他挡住,道,“在没验货之前,可别给我扣帽子啊,软,柿,子。”

  其余人沉默,然后,怪笑声又在楼里弥漫。

  姒方从里间走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玉盒,“恭喜白公子。”

  “谢过姑娘。”白午接过盒子就往三楼走,“方先生,你看看是不是?”

  “哦,好。”还没缓过来的方贺之这才打开玉盒,白雪般的花瓣舒展得十分柔美,花蕊如同火焰。方贺之关上盒子,“是,雪焰花,没错。”

  白午开心的对着莫非月笑,“非月,无事了。”

  莫非月却是紧张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他上去扶住白午,“你……,”

  白午龇牙咧嘴的笑,莫非煊急忙拉过莫非月,“大哥,别碰他。”

  “怎么了?”

  莫非煊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受伤了。”

  “白午……,”

  “能找个房间给我吗?”白午道。

  “秋娘,给我找间房。”莫非煊说道。

  几人也没管后面的三司宴如何,都跟着秋娘子去。白午走进房间,“放心,给我一刻钟便好。”见莫非月等人点头,他才合上门。

  白午盘腿坐在床上,刚才前几场他就耗力费神不少,后来他抓住令徒使肩膀时,被对方的内功一震,本就损伤的五脏六腑更是不堪重负。加上对骁麾使,他可不止是用了蛮劲而是用了内力,白午喉头一甜,接着闭上眼。

  他的发从头至尾的变白,周遭开始升腾起白烟缠绕着他。从两鬓处延伸出银色的纹路勾勒至眼角。白午一开眼,发色和银纹又马上退却。他疲惫的往后倒去,手用劲,白色的烟在指间流窜。白午呼气,整理好衣服后打开门。

  “我们回去吧。”

  门外的人看到他面色恢复从前,也松了口气。

  姒方从回廊过来,“白公子,钦央司骁麾使有请。”

  白午点头,“我去去就来。”

  方贺之见他离去,开口道,“这白午真是深不可测啊。”

  “我之前错看他了。”莫非煊开口。

  “钦央司不会找白大哥麻烦吧?”莫非秦问。

  “不会,他未做什么,钦央司不会因为一朵雪焰花小题大做,他们感兴趣的,是白午。”莫非煊回答。

  白午走上四楼,门一打开,白午就镇住了。门窗震动,砰砰砰的声音连响,四楼的地板门窗一片狼藉,桌椅也无一幸免。

  六个人的目光投视,加上毫不掩饰的气势威压,白午笑道,“白午见过各位。”

  “在我们之中三人内功全开下还能说话的人,你是第一个。”笑脸开口。

  “不敢当。请问叫我过来有何事?”

  他继续开口,“白公子可拜在江湖门派哪一门之下?”

  “不曾。”

  “可有兴趣来我钦央司?”不央使又问。

  “承蒙抬爱,白午一介匹夫,还是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怕是辜负阁下好意了。”

  黑脸开口,“那我们就不多打扰,多谢白公子前来。”

  “不必客气,在下告辞。”

  骁麾使看向不央使,“就这么放人走了?”

  “我怕是骁麾使没脑子。”令徒使说道。

  “还是令徒懂我,这寸步江湖,他迟早会卷进来,百长,你与千户说一声,此事就麻烦他多留意。”不央使道。

  黑脸面具的人点头,“放心,我会查清楚。”

  “今日三司宴已结束,可有人要回本家?”不央使开口道。

  “我要回。”令徒使道。

  “我也是。”骁麾使开口。

  “那就麻烦你们将此次易得的宝物送回,我有事就不回去了。”笑脸的人拍拍他们的肩,“各位,再会。”

  三道影子突地不见,如同鬼魅。

  虽然四楼发生了大动静,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

  “你回去作甚?”令徒使问。

  “怕你一个人危险。”

  “笑话,你还真当我无能?”令徒使一怒,手扼住他的脖子。

  骁麾使手往他后背一压,令徒使整个陷到他怀里,“怎会?你有多厉害我可是一清二楚,我还想听听你要我做什么事呢。”

  “要你的命。”

  “我不还手,你尽管来拿,只是切莫丢了这大好机会啊。”

  令徒使一甩手,“放开我。”

  “不杀我了?”

  “放开。”

  骁麾使耸肩,“好吧,令徒,说说你要我做什么。”

  令徒使看着他,手抬起,摸着他的面具,“取下它呢?”

  骁麾使按住他的手,“怕是,恕难从命。”

  “所以这个打赌真没劲。”

  “你可以用在其他地方,譬如,软柿子。”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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