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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章节</b>(提示:已启用缓存技术,最新章节可能会延时显示,登录书架即可实时查看。) 第二十二章 不与君忧不解其愁

名曰三途 十瑚落 10327 2023-03-11 10:23

  遣散所有家仆后,莫三笙孑然一身。

  “我送你出城。”莫三笙开口。

  “你不与我一起?”

  “我不想牵连你。”

  “可你现在不安全,这平欢城中还有她的人在。”

  “白午,你不怕我害了你?”

  大个也看向白午。

  “不会。”

  莫三笙握住他的手,“记住,切莫轻信于人。”

  “三笙……,”

  “但愿能再见你。白午,我莫三笙定会活着,再建一个莫府,再建一个笙歌苑。”

  白午仍放不下心,“和我走吧。”

  对上白午真挚的眼,莫三笙心生不舍,“我……,”

  “城郊三十里,你没弃我而去,如今,你让我留你一人,还恕白午做不到。”

  两人站在风中,瑟瑟秋风却让莫三笙生不出一丝寒意。

  “我是无意。”当初他也算不上做了什么,毕竟他还是舍了白午在半路。

  “我却有心。”白午应道。

  “白午,可否帮我一个忙?”

  “嗯。”

  “可否把这封信交给四风酒楼的老板,就是我们相遇的那个酒楼。”

  “好,你在这等我,大个我出去一趟。”

  大个点头。

  白午一出门,莫三笙就转身问道,“你要陪白午去千尺崖?”

  “嗯。”大个应道。

  “为何?”

  “因为他要去。”

  莫三笙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你可是对白午起了什么心思?”

  “你指的是什么?”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大个皱眉,“莫三笙,我的事你无需打探。”

  “如果不是白午重视你,我早就将你的事传出,你怕是出不了这平欢城。”

  “你不妨试试?”

  两人视线相交,莫三笙低叹,“他是个好人,与我们不同,你别把他牵扯进来。

  “何谓好人?何谓坏人?我很好奇,你到底为谁办事?”

  “好人也好,坏人也罢,我莫三笙只为自己而活。”

  “那你就遂了他的意好好活着,否则单凭你今日的话,我就可要了你的命,莫三笙,你是聪明人。”

  “白午。”

  “我断不会伤他。”

  “还请记住你今日所说之话。”莫三笙笑道,白衣飘然,风华不减。

  白午刚递出信就被老板喊住,“公子,这信是莫三爷让小的转交给你的。”

  白午接过信,疑惑的看了一眼。

  白午:

  萍水相逢却敌不过你一句话,若我不是莫三笙,定与你一同前行,可偏偏莫三笙有牵挂。善良与无知乃是两事,我知你是前者,莫三笙算不得什么善类,却知是非。此行吉凶难料,还望多加小心。白午,人心难测,防人之心不可无,望安好。

  三笙笔

  将信收回袖中,白午也猜到了几分,虽没有明说,但他知道莫三笙指的是大个。或许开始他对莫三笙有戒备,可现在他却无法再去掂量此人,也无法判定他的话对错几分。至于大个,白午也是无法去怀疑的。

  “回来了?”大个手提着行李。

  “嗯。”

  “启程吧。狗,他带走了。”

  “嗯,好。”

  路过一个小村庄,白午停下马看得入神。

  大个拍了拍他的肩。

  离开平欢五日,一路也太平,白午与大个如同在破屋一样,彼此不多言,像是习惯了这般沉默。

  两人在溪边饮水,潺潺的水声也落得这深秋美色愈沉静,忽然身后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两人对视一眼,翻身上马扬鞭赶尘而去。

  须臾,身后追兵赶来。

  大个往后一瞥,脸沉了下来。

  突地,大个提气一踩马背,飞身到白午后边,将手上的马鞭掷出,横扫身后的马匹,几人相继坠马。

  白午听得大个一声闷哼。“大个!”

  “快……走……,”大个的头埋在白午肩头。

  心慌不已的白午只得将马引入荒林,奔跑许久后,白午唤道,“大个?大个!”

  “没事……,”话说完,大个身子就倒向一边,白午急忙抓住他。

  白午这才见他背上中了数箭,眼见大个嘴唇泛白,他下马托住大个,将他小心的放在地上,一拍马匹,接着四处寻找隐蔽之地。

  山中不乏洞穴,白午把他放上背,半拖着把他带进山洞。细细的处理伤口后,白午又外出寻草药,刚摘下止血藤,就听到脚步声,他心一紧,谨慎的往回走去。

  一到洞口白午心就沉了下去,看到地上斑斑血迹,想必不久后,那些人定会随其而来。

  他赶忙解下外衣盖到大个身上,背着他往外走,直到脱力。白午把大个放于草叶茂盛的地方,用乱叶残枝掩好大个后,才又往刚才的洞穴方向去。

  看到四处搜寻的人,白午本想上前解决,却发现身体内息暴动,一时间他竟然使不出力气,低头一看,白午却见发尾雪白。向后一靠,他低低的喘着气,听见身后的声音越近,他心中越是担心大个的安危。

  若是这群人是上官旼蔚的手下,他们的目标便是自己,应不会为难大个。白午想到这,就迈出脚步。

  “你们是何人?鬼鬼祟祟的作何!”

  听见杂乱声一片,白午忍不住头疼,倒在了草堆里。

  “主子,主子!”

  “嗯……,这是哪儿?”大个起身扯动伤口,引得猛吸口气。

  “平欢城。”男子一脸担忧。

  “我怎会在平欢城?”

  “主子,我们一路跟循上官旼蔚的手下,最后在鹿围的野林中寻到您。”

  大个望了望四周,却不见熟悉的身影。“白午呢?”

  “他逃了。”

  “何意?”

  “我们见他扔下主子骑马而去,见您身负重伤,我们便没去追赶。主子,您还放心不下他吗?主子如此对他,他却在危急时刻弃您于不顾,此人实在可恶,主子,您不该与他一道的!”

  大个不语。

  “主子,我们回去吧。”

  “我的伤是谁上的药?”

  “是随我而来的人。”

  “把他叫进来。”

  男子犹豫了一下,应道,“是。”

  一人跪在大个身前,“见过主子。”

  “你给我上的药?”

  “是。”

  “用的何药?”

  “萸……萸阜草……,”

  大个轻哼一声,“不如我和你说吧,杉白子,竹仁与芮莒,可还要我与你细说如何捣药?”

  “小的不敢。”那人将头埋在地上,瑟瑟发抖。

  “冶牧,还是这药是我自个上的?”大个目光如炬的看向冶牧。

  “求主子责罚。”冶牧自知犯错,跪在地上不敢看大个。

  “你都敢指责我了,我怎敢罚你?”

  冶牧怔住不敢答话。

  “派人去找,你自有分寸,不必我再细说。”

  “是。”

  大个越想心中越不安,“子伯。”

  “在,主子。”男子走进房间深深的鞠礼应道。

  “鹿围现今如何?”

  “草木皆兵,西越兵已至荆令,七皇子严守鹿围,城门皆已紧闭,周边都是巡逻的军队。”

  “你们未见白午?”

  子伯也是一顿,接着摆首,又开口道,“主子,冶牧是担心您,他不想您为了一个白午而犯险。”

  “若与他一起是以身犯险,那我便化险为夷,护他安生。”

  “主子不怕他心怀不轨?”子伯低问。

  “为名,我已然庶人,求利,我赤贫如洗,为情,我倒是毫不吝啬。”大个幽幽的低下眼睑。

  子伯终究是一叹,“主子可曾悔过?”

  “不曾,负己不负人是错过,负人不负己是过错。”

  “子伯不懂。”

  “那便看你是错了便过,还是过了便错。”

  “斗胆问主子如今是前者或是后者?”

  “子伯,我现今却也不明了了。”

  水打在身上,白午冷得浑身打颤,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脏污的地方。

  面前的人支着火把,一脚踢在他的腹上,白午痛得蜷缩起来,仍咬着牙不出声。

  “你是什么人?为何在鹿围枯叶林内?”这人凶神恶煞的开口,一把揪起白午的领子。

  “这是哪儿?”白午咳嗽,体内的灼痛让他极为不适。

  “鹿围大牢。你小子回话!”

  “我说了是谁你也不识得,我来此是为了寻人。”

  “混小子,我是问你,你是哪国人,别给我绕圈子!”

  白午道,“南梁。”

  “既然是南梁人,为什么还跑到鹿围来,难不成你以为鹿围仍旧太平吗?”

  “我不知。”

  这人一巴掌甩过去,“满口胡言!你定是西越的细作!”他抓着白午的下巴,“你可还有同党?”

  “你怎知我不是南梁人而是西越的细作?”白午嗤笑。

  “这种时期还在鹿围外行径异常的,你不是谁是?你的同党都当场自杀,我问你,可还有人潜入鹿围?”

  “可笑,我只身一人前来,哪来的同党!”白午算是明白了,欲加之罪,他怕是躲不过这一遭。

  “余二!余二!副将说了,要是盘问没个结果,就随意处置。”来人提着灯笼跑进来。

  叫余二的人点头,本就是非常时日,想来也没人会多管一个人的死活。这个人是细作那就该杀,若不是,看他孤身一人倒在林子里,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直接杀了倒是可惜。

  他拍了拍白午的脸,“倒不如你陪爷乐乐?”

  军营里的事大家司空见惯,看白午长相清秀,两人顿时生了邪心。

  放下灯笼,两人的手伸向白午的衣带。

  白午因全身的疼痛而不得动弹,也没明白目前的状况,但是阵阵的恶心袭上心头,硬是卯足了劲一脚踢开人。

  “哟,你小子还有力气?马平,摁住他!”余二又是一脚踢在他胸腔上,蹲下身一把撕开白午的衣服。

  此时白午长发披散,白玉,肌肤裸露在阴冷的空气中,他咬紧牙关,一口的血,眼睛铮铮的看着余二。

  在场的人看得惊心也动心,更加大胆起来,更有人上前动手动脚,欺上白午的身体。

  “今日鹿围外的事查得如何?”一人手持书卷坐在方桌前。

  “刺客皆自尽,只在附近搜到晕厥的一人在牢里盘问,刚才有人来报,他昏迷不醒,我怕他是山野村夫,就交代下去若无结果,便随意处置。”

  “副将,我觉得事有蹊跷,你随我去看看。”

  “是!”

  走到牢前却见无人把手,他怒道,“成何体统!”

  “将军,我这就进去教训他们。”

  将军负手,大迈步子走进牢房。一见眼前的景象,他震怒,一人近乎赤身裸体的被几人按住,个个淫,声秽语,这便是他教出来的好手下。

  “都给我住手!”副将狠声道。

  一见二人,几人立马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连求饶都忘了。

  将军一瞟,见地上的人慢吞吞的靠墙坐起身,他抬起脸,本是愤怒的眼神却变成惊异。

  这人虽披头散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神确实他熟悉的愤恨,他大骇,“白午?”

  “救我……,”话一断,白午晕了过去。

  将军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说不出的痛心,他一把抱起白午,连面上都已无了表情,“副将,鞭刑三十,明日提头来见。”

  “将军!将军饶命啊!”

  “将军!我们不敢了!”

  “将军!”

  他眼神寒冽,“我饶过你们,你们又何曾放过他?”说完,一身杀气的走出大牢。“来人,给我备上热水。”把白午放在床榻上,他满眼的阴郁,“你,受苦了。”

  热水一到,他就帮白午仔细的清洗身子,又给他上药,而白午却始终不见转醒。

  他脸上也愁云惨淡。

  “主子,属下无能,没能将他带回。”

  “为何?”大个站立风中,见火光星点,心中无比烦躁。

  “我们找到军营,打听得他在牢中,正准备搭救,却见将军与副将进牢,将他带走了。”冶牧眼神闪躲。

  “被将军带走?他如何?”

  “他……未着寸缕,身上有伤……,”

  大个一掌打在冶牧身上,这话听得他心中千斤坠,军营的事他可猜七八,“给我查出是何人,要他不得好死。”

  “遵命。”

  “等等,是哪一位将军?”

  “修岈将军。”

  “他?”大个皱眉,“你去处理那些人,我亲自去寻。”

  “主子,万万不可。”子伯与冶牧下跪。

  “您有伤在身,使不得啊。”冶牧道。

  “我伤在身,他伤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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