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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食之言 李渔的四期三戒

先前的风气 穆涛 925 2022-11-24 17:30

  “四期三戒”是李渔《闲情偶寄》的自序,也是他的文学观。

  一期点缀太平。“武士之戈矛,文人之笔墨,乃治乱均需之物。乱则以之削平反侧,治则以之点缀太平。”点缀太平是在治世的基石上挥斥方遒,而不是为乱世、浮躁世作琵琶弟子或曲子相公。点缀太平也不是涂脂抹粉的意思。过太平日子,小心高谈阔论,小心危言耸听,也要小心整天花枝招展的。

  二期崇尚俭朴。“创立新制,最忌导人以奢。奢则贫者难行,而使富贵之家日流于侈,是败坏风俗之书,非扶持名教之书也。”俭朴,作为个人的美德已经被认识到了,但作为世道公德的伟大,远远没有被认知。今日之世界,庙堂莺歌燕舞,草野百花斗香。

  三期规正风俗。“风俗之靡,日甚一日。究其日甚之故,则以喜新而尚异也。新异不诡于法,但须新之有道,异之有方。有道有方,总期不失情理之正。”

  四期警惕人心。“风俗之靡,犹于人心之坏,正俗必先正心。”

  一戒剽窃陈言。取前人之法,应忌“一岁一生之草”,宜奉“百年一伐之木”。

  二戒网罗旧集。李渔不是“十年磨一剑”类型的作家,笔路厚广,著述丰逸。此句是他的自勉和自省。产量低的作家不必存此忧。但他说的真切:“著则成著,述则成述,不应首鼠二端。宁捉襟肘以露贫,不借裘马以彰富。”

  三戒支离补凑。“医贵专门……史贵能缺……一物不遗,则支离补凑之病见,人将疑其可疑,而并疑其可信。”

  李渔这个文章,既创了序言的新制,又朴素由心从容立言,对今天奢靡浮丽的文风,可作为生动的观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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