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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梦

菩提谣 冰宁 10983 2022-11-24 15:33

  萱宁原想晚上去陪淑惠,但被她拦了下来,一来是哥哥的眼神儿警告;二来,嫂子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怕照顾不好,哥哥短不了一顿教训,到头来自己也不落忍。

  给皇父请过安,胤祥回到自己住的小院,她已然睡熟了,只是略显得不老实,被子踹到了一边,想是药酒涂在患处疼得难受。草原的夜不比京城,入了夜凉风阵阵。把她踢开的被子又拽了回来盖好,又紧紧箍紧她,轻轻拍拍她。渐渐地,她安静了下来。

  萱宁睡了一个好觉,身上只有一两处略感疼痛,其他的痛感都消失了。耳边传来阵阵鼾声,扭头看到一张酣睡的脸。皇子作息很严格,他没说不代表她不知道,轻轻抚上他的脸,轻轻笑了笑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身上是厚重的被子,搂着他的腰,而他嘟囔了一声将她又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反手搂住她的腰。既然他睡得如此熟,她再多睡一会儿吧。

  等到再次醒来,身边的铺位已经空了。她慵懒地坐起身,对着门外叫道,“坠儿”

  门吱呀一声,坠儿端了一盆水进来,“福晋,十三爷已经用过早膳了,去给皇上请安去了。说今儿轮到他了,所以就不用等他了”

  “知道了,扶我起来吧”萱宁说道,“爷还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是您拾掇好了要去给皇上请安,还说皇上要问您公主出嫁的事儿,让您仔细准备”坠儿又说道,“福晋今儿准备穿哪件儿?”

  “呃,就那件石青色绣兰花的吧”萱宁沉思了一下说道,“帮我拾掇吧”

  坠儿依言拿出那件,撅起嘴道,“福晋,是不是太素了”

  “你就听你们福晋的吧”萱宁回头,是淑惠,她见到嫂子那个询问的眼神儿解释道,“十三哥说让我陪着你去请安。说你起晚了,又说昨儿你……,你身子还好吗?”

  “我还不至于那么不济,不过是摔下来嘛。昨儿抹了药,都好了。”说话间坠儿已经把头梳好了,正把一枚老银的扁方插进她头发中,淑惠笑了笑站起身,把一串流苏挂在扁方露出来的地方,又从妆奁里挑了两朵娟秀的月季花簪子插上去,萱宁对着镜子笑了笑,“可是偏劳你了”

  “嫂子可别这么说”淑惠笑道,见她把首饰、挂件都带好,挽起胳膊,“走吧,嫂子。昨儿十三哥教你骑马的事儿,皇父都知道了。”

  “不至于吧,哪能传这么快啊!”萱宁红了脸,“你别编派瞎话还逗我。”

  “是不是真的,看皇父的脸色就知道。你回头还真得谢谢八嫂呢,若是八嫂在,皇父肯定要你们比一比马上功夫”淑惠说道,“满人尚武,更是在马背上拿下了江山,世祖不是写了个遗训吗?望大清子孙且莫忘记金朝覆灭的故事呢”

  “听说八嫂这一胎可不易呢。”萱宁说道,“也难怪这次皇父没有钦点这位‘好手’呢”

  “是挺不容易”淑惠点点头,“八嫂马上功夫可是岳乐亲自教的,在你们妯娌里绝对是这个。”说着伸出个大拇哥。

  “那还真可惜啊。”萱宁推测道。

  淑惠笑着摊开双手,“嫂子,听说这儿有一所寺庙香火很旺,要不然咱们去瞧瞧”

  “好啊,正好我昨儿做了个梦,要解一解呢”萱宁满口答应,话音落下,她们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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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宁和淑惠请过安,便各自回房换了一身乘坐轻便马车出去,随行的只带了坠儿和一个侍卫。到了那儿,香火并没有淑惠说的旺盛。她们姑嫂两个坐在车里,派人去找个能解梦的铺子才下车。铺子的门脸还算大,里面年老的师傅听完了萱宁的描述便说道,“夫人,这是胎梦。”

  “胎梦?”萱宁和淑惠对视一眼又眨眨眼,“怎么会是胎梦呢?”

  “夫人,您梦见了石榴、葡萄,石榴和葡萄都是多子的。您这个时候梦见石榴、葡萄,夫人是要有喜了。而且,观看夫人的面相,是个多子的人,多子也就是多福,夫人是个有福气的人。夫人的面相,嗯,您还有一段艰辛的时日,中年开始起运,老来富贵……”那老者仔细端详了萱宁一眼说道。

  “你在浑说什么?”淑惠不悦道,“她本就是生来富贵的,什么叫艰辛的时日……”

  “淑惠……”萱宁拦住她的话,“师傅,那起运是指什么?”

  “夫人的确是与生俱来的富贵,这是毋庸置疑”那个师傅说道,“但经过这段艰辛,说夫人至少是起运,简直就是平步青云……”

  萱宁认真地听着,忽然打断道,“您说的艰辛,我用什么可以化解呢?”

  “这是老天爷安排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但这看起来是祸,实质上也是福呢。所以,夫人不必担心”那个师傅笑了笑说道,“这段祸过去了,便是您一生的荣华富贵。”

  “那……,我夫君呢?”萱宁咬咬牙问道。

  “您的荣华富贵便是他带来的,那段艰辛也源自他的锋芒毕露。至于夫人该如何做,就看你自己了。”师傅点点头。

  “坠儿,给银子”萱宁笑了,拽起依然不悦的淑惠,“那多谢师傅的点化了”

  “嫂子……”淑惠不满地拖着萱宁,“这分明就是胡言乱语嘛”

  “是不是胡言乱语,我都会当做一个提醒,他既然如此说,想必也看出些门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或许……”萱宁低头看着这个师傅,“他比我们看的很真切,淑惠,出来时间太长了,回头老爷该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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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祥直到半夜才回到屋子,见萱宁没睡略有些愣了愣,“我还以为你睡了呢”

  “睡不着”萱宁起身说道,拧了一条手巾递给他,“我今儿去解梦了?”

  “你身子都好了吧”胤祥擦了擦脸,见萱宁端过来水盆,他脱下靴袜。

  “好多了,您这药果然效果好。”萱宁把他的脚摁进水盆,“我今儿跟淑惠上香,然后解梦了。”

  可是胤祥像是不想说这些一样,打了一个哈欠,“那是特意给皇父的呢,皇父赏了我一瓶。不过,昨儿你可真是让我好辛苦,我还不知道,原来你晚上爱踹被子,我算是知道了,为何我一早儿起来,鼻子就不舒服了。想来是你踹了被子,把我冻着了。对了,你才说,你今儿和淑惠解梦去了?”

  萱宁叹了一口气,“你总算听到了?”

  “我又不聋,干嘛听不到。先说说你梦见什么了。”胤祥问道,“说给爷听听”

  萱宁坐在他身边,“昨晚梦见个老妇人,她招招手,让我进了她的小院,给我端上了些石榴啊,葡萄什么的。今天说是胎梦”

  “胎梦?还说什么了?”胤祥眯着眼睛说道。

  “没什么了,就说我要有……”萱宁不好意思道,“所以……”见他泡好了脚,又蹲下身拽下另一条手巾把他的脚从水盆里捞出来,擦好了才让人把水盆端走。

  “我说福晋啊,这种算卦哪能信。不过胎梦这种事儿,不是说有就有的,既然你梦见了,不如……”他一脸窃笑的揽过她。

  萱宁岂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羞怯地推开他,“又不正经了……”

  他没说话反而箍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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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淑惠坐在亭子里,身边围着十五、十六两个阿哥,“十五姐,十三姐哪天归宁?”

  “后个儿吧”淑惠笑了笑,“想她了?”

  “唉”十六阿哥胤禄趴在石桌上,“今儿跟皇父下棋的时候,说是宜母妃这两日就到,不晓得她来做什么。皇父怎么不让我们额娘来呢”

  “哟,想你额娘了?”淑惠逗着他们哥俩,“咱们离京的时候,十八弟不是身子不舒服吗?想来还是这个缘故吧。”

  十五阿哥胤禑说道,“对了,十五姐。都说十三嫂昨儿从马上跌下来,真的吗?”

  “是真的又如何?”淑惠笑了笑说道。

  “十三哥精于骑射,这次岂不是弄了一个没脸?”胤禑也跟着笑道,“皇父是肯定知道了,没说她吧”

  “这倒没。咱们满人虽善骑射,但女人嘛,贤良淑德才是要义。十三嫂子虽不会骑马,但有一手好绣工”淑惠顿了顿,“相比之下,在皇父的眼里,能把你们伺候好了,能开枝散叶,不争不妒,这比女人善骑射要强得多呢。”

  “也是,十三嫂的绣工啊”胤禑叹道,“上次她给皇太太的那幅绣品真漂亮。”

  淑惠抿嘴笑了笑,“你们就自求多福,让皇父指个贤良淑德的就成了。”说着,打了一个哈欠,“天也不早了,早点儿歇着吧,说不准明儿一早,宜母妃就到了”说完,慢悠悠地起身回房。

  胤禄对着月亮再一次叹道,“为什么我额娘不来呢”,另一边的胤禑看着弟弟笑了笑,拍拍他便也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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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宁累及地歪在胤祥的身侧,声音也有些无力地说着,“听说明儿宜母妃过来?”

  “长嫂如母,不是有你在吗?怕淑娴归宁的时候,你做的礼数不周?”胤祥轻拍着她的后背。

  “毕竟我是嫂子,宜母妃在额娘走之后带的是她。”萱宁翻过身扭头又道,“食色性也”

  胤祥刚想反驳,却想到自己也对皇父有此腹诽,微微笑了笑,扳过她的脑瓜儿轻戳道,“你啊,这话让皇父听见,一顿教训怕是少不了的。”

  “我是说了‘食色性也’,之后的可是你自己断章取义了。”萱宁诡辩道,忽然眨眨眼,一朵媚笑看着他,“难道爷就不是了吗?”

  “你还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说完,一个脑瓜儿嘣落在萱宁头上。

  “这是从何说起,我几时不把你放在眼里了?你若这么说,我可是真要这么做了”萱宁把棉被一拉,缩进被子里。

  胤祥翻看着被子起伏,难道是生气了?还是哭了?轻轻拍了拍,“哭了?”被子里没声,他又拍了拍,“生气了?”他叹了口气,被子下的大手抚上她温润的小腹,轻轻滑动两下,“别捂着自己,反而害了病,到时候我可是要心疼了。我说,你这儿该着床了吧”

  被子猛地掀开,萱宁咯咯笑了两声,“痒死了。什么着床了,那个是梦又不是真的。不过,等到咱们到京城了,怕是馥尘也要临盆了。”她说道,“若是个小阿哥,爷准备给起什么名?”

  “名字都是皇父圈的,咱们就先取个小名。那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到时候倒要麻烦你带着。”胤祥的额头顶着她的,“馥尘不能带这孩子。爱新觉罗家的孩子,除了太子是皇父亲手抚育大的,剩下的不是交给太后、妃嫔们,就是交给大臣抚养。到时候那孩子就得你带着。看你对馥尘如此上心,我也放心了。”

  “你这是说什么?抚养你的子女,料理府里的事儿本就在我的范围之内”萱宁抬起头,却不小心撞到他的下颌,之前那个脑瓜嘣的余威还为消尽,现下又如此,她捂着前额,“不理你了”

  “疼了?”胤祥看见她眼里闪着的泪,知道她是疼了,“我下手重了,不过不至于疼成这样吧。”

  “你以为我是铜铁做的?你怎么不弹自己一下试试?”萱宁委屈似的说道。

  “我错了。”胤祥说道,“哎,回京后,我教你去骑马?”

  “你……”萱宁拖长了声音,“哪有那时间,再说你可没那耐心”

  “这次肯定不会像上次那样。”胤祥讨好似的说道,“算是赔罪?”

  “再说吧,唉,回头要准备的事儿还挺多呢。不知道,张瑞和庞贵把账管成什么样?赖嬷嬷在府里是不是住得惯。”萱宁趴在枕头上自言自语道,“回去了,这赖嬷嬷可怎么办?是继续留在府里还是送到皇太太身边?这事儿皇太太是怎么个想法,都不知道,别弄得两边不讨好。”

  “眼下,你就别操心这个了。不早了,咱们也早点歇着吧,明儿还有事儿,你就权当这是消遣罢了。至于赖嬷嬷的事儿,先让她在府上住下吧,毕竟老人家也是带过我的,自然不能怠慢了。咱们就等皇太太开口,若是她不开这个口,让她在府里养老就是了。”胤祥说道,顺手揽过她的身子。“爷的俸禄够用,就别操心了。”见她躺好了,回头吹熄了蜡烛,又紧紧箍着她,“可要把你箍紧了,爷还第一次知道你还有踹被的习惯呢,不过还好,不是睡相不佳的毛病。”

  黑暗里的萱宁耍了一个鬼脸,小腿似是无意地踢了他一下,“这是跟谁学的尥蹶子,睡了还不老实”他一边说着一边压住她的大腿,“老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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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是在淑娴归宁前一天到的,萱宁有些腹诽,若真是怕归宁礼照顾不周,怎么不一开始带过来呢,可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悦,脸上还是要端出一副和顺的笑,给她请安。淑惠腻在宜妃身边,萱宁坐在她对面,胤禑和胤禄跟她坐在一侧,胤禄的一双眼睛盯着跟着宜妃一起过来的小丫头,那个小丫头也有些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几个陌生人。

  宜妃见状笑了笑,把这女孩儿推到前面,“这是我娘家弟弟的闺女,淑娴和淑惠这两个丫头都嫁人了,没人陪我了,我就托人把她捎来,跟我做个伴儿。宸雪,来,见过十三福晋,这是十五阿哥,那个十六阿哥。”见小丫头还有些胆怯,宜妃不由地笑了笑,“这丫头还有些认生,熟络了就不这样了”

  任谁也没想到,胤禄突然走到宸雪前面,“我带你去转转吧,这儿挺好玩的。”

  宸雪格格看看宜妃,后者笑着点点头,她也跟着怯怯地点头,胤禄可爱地笑了一笑,拽着宸雪格格的衣袖就出去了,胤禑也请了一个安后跟着弟弟离开。

  “到底是孩子,总能玩到一块儿”宜妃看着离开的宸雪和两个阿哥,忽然看了一眼萱宁,“十三媳妇儿,你说是吗?”

  萱宁本有些眯着的笑眼,听到这话蓦地瞪圆,之后又是笑容满面地附和着她的话,“是”,只怕宜妃的心思不止这一点。

  “哦,对了,你家的馥尘有信让我捎给你。”宜妃突然说道,服侍她的嬷嬷把一个信封递给了宜妃,宜妃又交到萱宁手中。

  淑惠看着萱宁犹疑地接过信封,不由地低声斥责道,“这馥尘也忒不懂事儿了,嫂子倒是给她写了几封信呢,也不见她回一封,倒是巴巴地劳烦母妃带过来。”

  “这也没什么,皇太后那边派去的赖嬷嬷待她甚好,告诉你不用担心她。”宜妃啖了一口茶说道。

  “那就好了。有劳母妃了”萱宁推让道。

  “皇太后认准的,就是对的;她若是瞧不上的,别人就算递到她眼前,也不会看一眼。她既是认准了你,对旁人也自然瞧不上了。”宜妃笑了笑说道,“瞧,说了这么多话,明儿娴儿归宁,可是要准备的,自从给淑娴准备嫁妆开始,十三媳妇儿就没少忙活。我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一路劳顿……”

  “娘娘要多休息才是,我和淑惠告退。”萱宁起身,拉着淑惠一起走出屋子。

  出了屋子,萱宁叹了一口气,抽出信到亭子里,找了一个石墩坐下读了起来。

  “这小蹄子也太没眼色了,做给谁看呢?”淑惠生气地坐在萱宁身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萱宁把信件放回信封,“果然是太后身边的,这九嫂进我们府得是犹豫了几次才进去的?”

  “我也没料想宜母妃会捎信过来,五嫂和九嫂比起来,宜母妃还是喜欢五嫂多一些。”淑惠说道,“我也喜欢五嫂子,那是太后选的。不过,九哥待我们姐妹比五哥好。我们要天上的月亮,他是不敢摘星星给我们。九嫂是看不上五嫂的,五嫂的阿玛才是个六品官,而九嫂的阿玛可是从一品的武将,更何况,都是和合礼一脉出来的,三嫂是九嫂的堂姐,三嫂的阿玛便是征战雅克萨的彭春啊。”

  “难怪。娘娘不嫌弃五嫂,也算是她的福气。不过你们俩啊!”萱宁捏着她鼻头说道,“都是被哥哥们惯坏了。”

  “谁说的,十三哥可不惯我们。我们姐妹还好奇呢,十三哥在额娘去世后,就像突然变了性子似的,功课、骑射,样样都是认真的,八哥能干吧,三哥文采好吧,但皇父就说八哥的字比起十三哥差远了。有一次随扈的时候,一只猛虎就从他身边林子里窜出来,十三哥毫无惧色,手持利刃就刺向那猛虎,皇父后来听说了,夸赞了十三哥,却也把那些侍卫都骂了一通。”淑惠绘声绘色的说着,似是在萱宁眼前,那个小阿哥就在自己眼前,面对猛虎毫不畏惧。淑惠的语气无不在告诉她,她哥哥是一个真正的巴图鲁,是他们的骄傲,“皇父还说他,‘真当自己是武松再世吗?’况且,那时候武松可是喝了十八碗酒仗着胆子往山上冲,哪有他那般惊险。武松酒醒后还是吓了一身冷汗呢,他那时候还那么小”

  萱宁笑着点点头,“我说我的好妹妹啊,你怎么看上《水浒》了?”见淑惠心虚地住嘴了,又笑道,“我昨晚又做梦了,跟那晚一样。”

  “啊?!”淑惠停下那张还在絮叨的嘴,“嫂子,这次肯定是没错了。你知道那次寿筵后,皇太太怎么说吗?”

  萱宁点点头,表示明了,“她的心思,我知道。不去计较不就得了?”

  “嫂子还真是宽厚的。”淑惠附和道。

  “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萱宁摇摇头,“行了,我的公主,我也得回去休息了,这阵儿操持的乏了。”

  “嫂子,等等,还有事儿求你呢。”淑惠满脸堆笑地拖住她。

  “什么事儿,我可没九哥那本事啊”萱宁摇头逗着她。

  “嫂子,帮我准备嫁妆吧”淑惠笑了笑,“姐姐准备的时候,要是没嫂子,怕是真是做不来呢。我们那时候也央求九哥了,但九哥也说,这东西不能随便让人绣,硬让我们自己绣。就我们那女红,少不得让人笑话,还得劳烦嫂子教教我才是”

  “教你没问题,可是我不常进宫,我教你些简单的”萱宁点点头,“回宫后自己画样子绣便是了。”

  “有嫂子在,我就从容了。”淑惠笑了笑。

  “可你知道自己所嫁何人吗?”萱宁好奇的问道。

  淑惠换上一副悲戚的神色,热河行宫的围墙、屋脊隔断了内廷看向更远的地方,“总跑不过蒙古高原,科尔沁来议亲这事儿我知道。现在姐姐出嫁了,从她之后排下来的,就只有我了。”

  萱宁看着身边的淑惠,刚才兴高采烈的她,现在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萱宁看着热河行宫的围墙,隔断了内廷看向更广阔的地方,可是红墙之外的人偏偏不懂里面的人,活得如何辛苦。<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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