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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

菩提谣 冰宁 11287 2022-11-24 15:33

  翁牛特旗是漠南蒙古的一支,与科尔沁相比,这一支很寂静。两年前,皇父便有意将淑娴指婚给翁牛特旗的杜棱郡王。这是翁牛特旗第一次迎娶皇帝的女儿,他们为大清江山立下过功劳,那里的牧民也对朝廷怀有感恩之心。据说牧民得知消息时载歌载舞,庆贺这桩喜事。但好事多磨,淑娴病倒了,指婚只能延后。现在病好了,也的确要给她指婚了。

  万寿节第二天,翁牛特旗那位杜棱郡王在乾清门外跪拜谢恩,淑娴也被册封为和硕温恪公主做配给杜棱郡王,除了公主下嫁,皇父还为这位郡王赐名“臧津”。钦天监按照淑娴和郡王的八字挑选了合适的日子,万事俱备,就等着东风了。

  萱宁对翁牛特旗一点不了解,胤祥不愿多说。她只能凭着记忆里和亲公主悲苦的生活抓瞎地准备。没出阁前,萱宁准备过家姐的婚事,但公主跟家姐怎么能相提并论。

  宁寿宫里,萱宁把新绘的样子送过来,让淑娴和淑惠相看是否满意,也顺带帮这姐俩做些活计。大婚的日子订下来了,眼下还没到四月,却是燥热的很,若是夏日能在草原上过,也是极为惬意的日子。

  “如果是七月的话,那岂不是五月就要启程了?”一边说着,萱宁把手上的样子递给两个小姑子。

  “可不?”淑惠应着,接过萱宁递来的样式,眼睛一亮,撒娇似得拽着她的胳膊道,“嫂子送的这样子好,到时候,嫂子可是要送我一套?”

  “自然”萱宁见她们满意也笑了,“你们姐妹俩是额娘手心手背上的肉,亏待了谁,优待了谁,额娘是不会托梦质问,你们哥哥可是要怪我的。”

  “嫂子别逗了,哥哥才舍不得呢。”淑娴笑看着妹妹淑惠,“倒是我们把嫂子累着了,哥哥可饶不了我们姐妹的。”

  “行了,咱们都别这么逗来逗去了,我看看你们绣的。”萱宁佯装不满,说着拨弄着她们盘子里的荷包样子,“吉祥的、日常的,对了,端阳节时戴的五毒荷包呢?绣了吗?样子不是早就给你们姐妹俩了,还是都忘了。”

  淑娴、淑惠两个吐了吐舌头,这个实在是忘了,“嫂子,那个,这些种荷包都是要的?”

  “是”萱宁点头,“吉服带、荷包、行服带都是要备的,我说我的妹妹们啊,你们可是大清国的公主,嫁出去了,人家一看绣品那么差,就得说皇父了。大清国的脸面、皇父的脸面、额娘的脸面还有你们哥哥的脸面,可都在你们手上呢……”

  “行行行!”淑惠告饶了,“我们的一句抱怨换来嫂子这么多话,唉,我们姐妹算是知道了。那句话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哥哥就是贫嘴薄舌的,嫂子跟他琴瑟和鸣,自然也随着哥哥的性子。早前的娴静,想来都是装给皇太太看的。”

  萱宁知道这不过是句玩笑,她也不恼,反而痛快地说,“我的小姑子,我娴静不娴静的,你们哥哥早知道了,他不嫌弃,皇太太不嫌弃就成,旁人也管不到我。再说,哪有你们这样的,早早就把样子给你们了,你们若是痛快的绣好了,也……”

  “恕十三福晋无状,内务府把纽扣样子送来了,请公主和福晋查验。”宁寿宫的小丫头端着盘子进来,打断了姑嫂三人的玩笑,她们讪讪地看了一眼,查验这些东西。

  “嫂子,你看这个珊瑚珠米的纽扣,真精致呢”淑娴拈起一颗扣子在指尖转了转,“祥……祯……,上面还有哥哥们的字呢”

  萱宁笑了笑没说话,转着手中蝙蝠纹样的扣子,内务府准备的东西贵在精致,平常人家是看不到的。放下了这颗又拿起一颗镂空团寿的扣子,不由得感叹,“真是精巧”

  淑娴听嫂子这样的话笑了,摇着萱宁的胳膊道,“嫂子帮帮我吧,按照眼下的,我是定做不完的,你也不想我丢脸,是不是?”

  萱宁笑着轻点了一下淑娴的鼻尖,“你这丫头。算了,见你怪可怜的,我答应便是了……”

  “嫂子,你太好了。嗯……,你是……”淑娴想了想,“您绝对是观世音菩萨转世,救苦救难的。”

  萱宁听了这话,微笑着她们姐妹,心里生出一丝慨叹,若真是观世音菩萨转世救苦救难,便会不让她们远嫁到蒙古。搁在平常人家的喜事儿,放在她们身上却戴上了家国的光环,一言一行关乎着家与国。世人看到她们的富贵,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她们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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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往常一样,萱宁把置办的事儿都交给挂在自己嫁妆下的几个铺子打理,药材、绸缎、首饰、日常用品……,凡是她能想到的,都列出了单子,交出去的事儿回来一样,她在单子上划掉一样,胤祥笑她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把这生意全交给自家人做,萱宁也不理睬他。胤祥也跟着沉默下来,离出发的日子越近,就代表着再也没有多少机会跟妹妹一起。打量着媳妇儿,最近忙里忙外,也瘦了不少。

  “随扈的东西都准备什么?咱们要待几个月?路上走几个月?”

  “这你都别操心,内务府专门有人准备这些”胤祥笑道,“你倒是要操心自己,你这身子还在调养呢,怎么能吃得消。皇父想着九月回来,从京城到翁牛特旗,怎么要走一个月吧。”

  萱宁叹息了一声,离出发的日子越近,她越觉得伤感。猛然,她又想起件事儿,坐胎中的馥尘。坐在东梢间里,她摸着珠子发愁,也便没在意胤祥进门。

  “你这是想什么呢?”胤祥坐在她对面,见她没回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又是哪样没好,让你操心”

  “这次怪我了,光想着给淑娴准备嫁妆。可忘了家里还有个馥尘,她还怀着呢,舟车劳顿是万万不行的。”她把伽楠木手串儿甩在花梨木案子上,“不管怎么说都马虎不得。两条命呢,万一调养不好,我……”

  “你就别给自己揽这么多事儿了,这样,让张瑞、庞贵派人去找。”胤祥拉过她坐在腿上。

  “那多不放心啊,馥尘好歹也是做主子的,生出来的是皇孙,哪能这么不仔细。”萱宁拍掉他的毛手。

  “回爷、福晋,宫里来人了。”张瑞站在门外禀报着。

  萱宁从他腿上站起身理了理袍子,胤祥也端坐在太师椅上,“请进来”

  帘子一掀开,一阵细碎的步子,胤祥看到张瑞身后跟着的人吃了一惊,大叫一声,“赖嬷嬷,您怎么来了”

  “太后娘娘派奴才来的,说淑娴公主大婚,皇上已经钦点十三阿哥随扈了,十三福晋必是陪着去的。偏偏家里还有个坐胎的,怕您随扈这段时间,家里坐胎的照顾不周,派奴才过来伺候。”赖嬷嬷说道。

  “嬷嬷,这哪能成啊。您可是长辈,您都伺候额娘那么多年该歇歇了,岂能劳烦您呢。”胤祥说道,然后指着赖嬷嬷跟萱宁说道,“这是随我额娘入宫的赖嬷嬷,我小时候就是她看着我。”说完又指了指萱宁道,“赖嬷嬷,这是我媳妇,玛尔汉的幺女,俊吧”

  “奴才给十三福晋请安”赖嬷嬷说着就要福身,被萱宁扶住了,那嬷嬷扬起笑脸道,“怪道太后娘娘总夸十三福晋是个体贴的人。”

  萱宁低头抿嘴笑道,“您对十三爷有呵护之恩,怎敢劳烦您过来。我让张瑞收拾一间房,您先住下。太后娘娘嘱咐的事儿,改日再说。不知道嬷嬷喜欢吃是什么,我也让膳房准备。”

  赖嬷嬷不好意思地看着站在一边的十三阿哥,“爷,您看看福晋,对我这么个奴才都这么周到,想是对馥尘格格也不差。”

  张瑞听到吩咐便带几个人去收拾,萱宁扶着嬷嬷坐到椅子上。坠儿端来茶碗,萱宁接过来奉上,“我们不在府上的时日,可要偏劳嬷嬷了”,见张瑞进来了又说道,“嬷嬷在府上缺什么短什么,问张瑞就是了。”轻轻地朝张瑞点点头,张瑞明白福晋是要他支出后记下来,回头报给她。

  “嬷嬷,屋子已经收拾好,您老先去歇息吧”张瑞和庞贵在一边垂手说道。

  “是啊,嬷嬷先去歇歇,晚膳的时候我差人过去请您。”萱宁也是陪着笑,嬷嬷见已经如此恭敬,便不如从命。

  “那,爷、福晋,晚些时候,您二位再吩咐老奴都干什么。”嬷嬷起身随着张瑞出了门,屋里只剩下坠儿和庞贵伺候。

  萱宁看着窗外,赖嬷嬷进了旁边的厢房关上门,便说道,“这馥尘可要打饥荒了”

  “瞧你说的,嬷嬷心好,怎么在你嘴里就成了凶神恶煞了”胤祥越过她坐在玫瑰椅上。

  “你也不瞧瞧,她是带着谁的令来的。若是德母妃,那还好说。若是太后娘娘,可要万分小心,馥尘这胎坐的也是担惊受怕的”

  “没那么厉害。”胤祥摆摆手,“有赖嬷嬷伺候她,那是她的福分”

  “我倒觉得馥尘宁可不想要那福分。”萱宁说道,“你是知道皇太太什么心思。不是说皇太太势利,可……,说实话,我心里更觉得不舒坦。要不然,我就不去了吧”

  “你这是哪的话,皇父既然点了你跟着,是让你照顾好淑娴、淑惠两个,长嫂如母,你身上的责任可大着呢。”胤祥大声说道,萱宁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嬷嬷住的屋子,“既然皇太太有心帮你来料理这事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

  说完话,胤祥自顾自地翻起了案子上摆着的《天平广记》,萱宁坐在他对面,看他那副“莫管闲事”的表情,叹了一声,看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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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的日子订下来,放在了五月二十一日,长长的车驾装载着一个公主的幸福向西行进。马车里,萱宁靠在软垫上,忙着给淑娴新作的荷包封口。这会儿是大哥胤褆护卫,胤祥得闲也在马车里歇会儿,看着媳妇儿还在忙活,对妹子也有些不满了。

  “我说,这到底是你嫁人,还是她嫁人,自己做事儿磨蹭,还得拖累你。”胤祥翻着《论语》,“真是能裹乱”

  “她不是不熟嘛”萱宁没抬头,“捻酸了?”

  “笑话,我捻哪门子酸呢?跟她捻酸,爷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胤祥放下书说道,“你这还有多少没完了?”

  “就这一个了”萱宁说道,“忙完了这个就陪你”

  胤祥没说话,凑到她身边,可这也扰乱了她的心神,眉头一皱,指尖上多了个红点儿,只能放下手上的活儿,他见她不仔细了,把她手指拽过来吮吸,见伤口处理好了。她抽回手指,他也坐回原来的位置。

  “淑娴的婚事之后就该是淑惠的了。”胤祥讷讷地说。

  “订下了?是哪个?”萱宁放下手中的活计问道。

  “还没说定,只是万寿节后,皇父提起过科尔沁那边,有意要来提亲。”胤祥翻了一页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兴许皇父那边另有打算呢。”萱宁拿起来接着做东西。

  “从淑娴下来,序齿的,只有淑惠了”胤祥发下书看着她,眼里是那种兄妹即将别离的哀愁。

  萱宁看着他,再次放下手中的活儿,靠了过去,“科尔沁,皇父会常去的。淑惠是大清国的公主,天之骄女,谁还敢对她不好?怕是也要向供菩萨一样供着呢”嘴上这么说,也想起了之前说的端静公主,若是皇父有朝一日看到她们在青春年华便以消逝,该是如何的心情。

  她趴在他肩膀上,他揽过她,“如你说的那样,‘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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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大的车队走走停停,在婚礼前抵达翁牛特旗。公主的妆奁、衣服、首饰、金银绸缎等也一同抵达。钦天监把大婚的日子订在七月十八,皇父同意了。

  成婚的前一天,额驸臧津穿着蟒袍,率领着家族成员到行宫外叩首行礼,向皇父谢恩,感谢皇父把淑娴赐给了这个部落,这是他们第一次迎娶了大清国的公主。随行的内务府官员率领銮仪卫把淑娴陪嫁的嫁妆送到额驸的府邸。

  成婚当日,胤祥去皇父那边张罗着。而萱宁和淑惠陪着淑娴,内务府的命妇说道,“十三福晋,吉时到了,公主该出宫了。”

  萱宁看着一身香色蟒袍的淑娴微微一笑,“我们的公主该出阁了”,两个宫女端过盘子,她拿起托盘上的金约戴在淑娴的头上,之后拿起二层镂金的朝冠,有一个宫女端着一盘朝珠过来,她退后了两步,打量着淑娴,“往后跟额驸好好过日子”说着把朝珠挂在她的脖颈上,打理好了,她对着外面说,“公主出阁了”。理了理自己的那身吉服,跟在淑娴后面。

  淑娴被人搀扶着走到皇父跟前辞行,之后上了软轿,萱宁上了另一顶轿子,胤祥骑上了马匹,软轿载着大清朝的金枝玉叶走进了额驸府,走进了她的新房。内务府的命妇说着吉祥话,萱宁站在一边主持他们的合卺礼。礼成后,微微笑了笑,嘱咐好额驸,接受他们的拜礼,便退出屋子。

  院子里,胤祥等着萱宁,见她出来了上前握着她的手,“都好了?”

  她点点头,“好了”,把手递给他。

  “轿子都等着呢,咱们也该回去了。明儿一早,内务府的人在这边。”

  “知道了”萱宁乖巧地说着,“回去该想着给淑惠准备了”

  胤祥回头看了一眼洞房,又抓着萱宁的手直直的往外走,“这一段还没忙活够,总算撂下来一桩,我说今儿该成全我们夫妻两个了。”

  萱宁羞得点点头,由他拽着。

  行宫内,胤祥夫妻两个向皇父禀告完毕,皇父高兴放他们回屋休息。没了皇父的眼神儿盯着,转头看见了淑惠,姐姐出嫁了,留下她独站在那儿,见她福身,萱宁扶着她,“今儿可好?”

  “姐姐,还好吧。”淑惠轻声问道。

  “新娘子哪有不好的。淑惠,你夜里要是……”萱宁的话没说完,攥着她的手紧了一下,她不理睬接着道,“若是……”

  “嫂子,没事儿的。我要是把你留下来,那哥哥可要教训我了。”淑惠说道,眼神又看了眼哥哥,“哥哥放心,我可不会跟您抢嫂子。”

  “算你懂事,你嫂子这段时日就忙着你们姐妹”胤祥板起脸接着说,“这人都瘦了一圈,太医开的方子也没好好调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想看着她挨皇父的骂?”

  “瞧您,我都说不用嫂子陪我了,您还这么说,有您这样当哥哥的吗?”淑惠撅起嘴,“算了,我是不耽误你们了,我可不是心疼哥哥您,全是因为心疼嫂子才这样,哥哥可别往脸上贴金。我去找小十五和十六去,哥哥不待见我,弟弟们可是待见的。”说着扭头走开了。

  “我说爷,您还真是个好哥哥。”萱宁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扭头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

  “我这也不是为了你嘛。”胤祥追上她。

  “少贫,就是为你自个儿。晚上,我去陪淑惠,淑娴刚嫁人,她自己一人儿多少有些不自在,你这个做哥哥,多担待些。”萱宁说道,忽然又趴到他耳边,“过了今儿,我都随你的意思”说完自己也羞红了脸,跑回房去收拾东西。

  胤祥笑了笑,转过身,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去瞧瞧那几个小的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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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儿,萱宁回房,刚靠近床边就被他带进怀里,挡住他要吻下来的嘴,不由地问,“你今儿不陪皇父了?”

  “皇父准我今儿歇一天。昭乌达盟的草场远近闻名,不跑两圈可惜了。”胤祥振振有词道,低头看着她,“收拾收拾,跟爷溜马去?”

  萱宁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打小儿阿玛教我骑马,摔得厉害,就再也不敢了。我陪你去,我在一边看着。”

  “那多没劲呢”胤祥有些惋惜,又想到便说,“要不然,咱俩共骑一匹马。”

  萱宁还是摇头,“可别,那马都是被一个人骑惯了,多一个,不得尥蹶子?我一人儿就算了,可别玷污了您的名声。”

  “这话说得。”胤祥白了她一眼,“要不然,我做你师傅,教教你?”萱宁还是摇头,“皇父可是夸我,说我‘精于骑射’,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呢?连淑娴和淑惠,那么柔弱的皇格格都会,你做嫂子的不会,不是让她们笑话?放心,有我在,我肯定给你教会了。你等着,我给你弄套骑装去?”

  说着,从被窝里跳出来直奔柜子,翻来翻去,到底让他翻出一件来,扔给她,“我的福晋,换上吧”

  “你……不会不靠谱吧”萱宁担心的问着。

  “你就信爷吧”胤祥围在她身边打着保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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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我的福晋啊,夹紧马肚子……,不是,你……”胤祥掐着腰看着萱宁笨拙地驾驭马匹。“不是,夹紧,勒住缰绳……,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不是……不是你说要带着我的嘛……,我笨,谁天生……天生就会啊……”萱宁气喘吁吁,“哎……,你能不能听点话!”

  “用马鞭子抽……”胤祥发话道,看着萱宁轻轻抽了一下,“你那是抽嘛,狠点儿,再加点劲儿!”

  “可是,它……它不踢我吗?”萱宁已经害怕了,小时候被阿玛抱上马的经历,她记忆犹新。“我……我……怕它踢我!”

  “笨死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胤祥在一边吼道。

  “你……你再说,姑奶奶我还不学了……”她作势要下马,“啊!”

  马儿像是被折腾的有些不耐烦,她正要下马,马儿突然抬高前蹄长嘶一声,她忙乱之中抓紧缰绳,这马像是要甩掉背上的人一样,开始狂奔。他一看也跟着急,上马去追她,她在马背上颠簸着,他跟在后面喊,让她勒紧缰绳,让马停下来,她依言,马受不了将她甩下来。

  她在草地上翻了几下,他下马走到近前,她还躺在地上,一身草绿色的骑装染了些青草的颜色,他扶起她,“怎么样,没事吧!”

  她坐在草地上,“一边去儿,就知道欺负我!都说了……我害怕……你还让我学……诳我……还说教我……你教我什么了!”许是摔疼了,她嘤嘤地哭了,声音哽咽。

  他从没见她哭过,取过帕子轻轻擦着,“‘梨花一枝春带雨’,这次咱们扯平了。”

  “一边儿去!”她推开他,“我那是劝你,你可倒好,你那是劝人吗?净给我添堵了。”

  “行行行,我错了,你打我、咬我都成。”说着,他掳起袖子把胳膊递到她眼前,她没客气,对着他的胳膊就咬了一口,“哎呦,姑奶奶你还真下的去口啊。”胤祥叫了一声。

  “那当然,都送到眼前了,干嘛不占着便宜”她背过身。

  “哭也哭了,罚也罚了。让我看看哪儿摔着了。”他说着要帮着她查看,被她甩开手,“让我瞧瞧”

  “大白天的,我可没那脸。”萱宁又拍了他一下。

  “笑一个……”他逗着她,“这马上功夫可是咱们的看家功夫,你说……”

  “我笨你找别人去!”她想要站起来,脚踝传来阵痛让她龇牙咧嘴的,“哎哟”

  “我扶你,我扶你……”他跟着起身。

  见到主人起身了,他的马也漫步过来,一同跟着过来的,还有她骑得那匹马。<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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