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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探敌归来

穿越之嫡女难嫁 杏子梢头 5195 2022-09-11 14:26

  河古庙的中军都督府驻军大营中,殷鸿瑞正手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着。

  白子卿掀了门帐进来,“殷大人。”他将手中的托盘放下,“尝尝这个,邯郸的粉皮,是鸡泽永年两地的特产。”

  殷鸿瑞欣然接受了这番好意,收了书起身坐到案几边上,捧起一碗来。刚打算吃,便被白子卿拦下了。

  白子卿拿起另一个小碗,道:“里头洒些椒干。”刚欲往里头放,想起什么,“殷大人可吃辣?”

  殷鸿瑞闻言哈哈大笑,“我曾在蜀地一带为官,白大人可去过?”见白子卿摇头,又道,“虽没去过,白大人应当也知晓,蜀地人嗜辣,当地无辣不欢。就算是一碗青菜汤里头,都得搁一勺子辣子下去。”

  殷鸿瑞捋着胡子,眯起眼睛回想着当年,缓缓道:“彼时我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一晃十数年过去了。竟是多年未尝那味道了。”

  “殷大人还在蜀地呆过?”白子卿谨慎地往殷鸿瑞的碗里头倒了少许椒干,又在自己碗里放了一半,捧起碗吃了一口。

  殷鸿瑞带着欣赏的味道看他,心道,不愧是世家子,光是这份优雅不惊的淡泊模样,就不知有多少天下人向往了。又想到自己的原配萧氏,那位薄命的世家女的往日风采,心中又是一番唏嘘。

  白子卿也不在意殷鸿瑞是否走神,按照他的本性,是不愿与殷鸿瑞打交道的。他自然是知道萧氏的事情,还在家中未出仕之时,家里也拿这事儿当过茶余饭后的谈资。

  择婚非类。这便是白氏对萧氏的评价。

  世家有世家根深蒂固的骄傲,寒门终究是他们心中的一根刺,亦是他们心中嫉妒的对象。当世家从神坛上走下来,站在一旁看着寒门爬着上去的时候,心中那股子滋味恐怕极不好受。世家们看不起寒门上位的姿态,自己又不愿放下姿态来乞求。

  殷鸿瑞从回忆中醒过来,刚打算和白子卿道歉,就有个小兵来报:“殷大人、白大人,高佥事回来了。”

  白子卿与殷鸿瑞对视一眼,两人纷纷放下手中的碗,撩开门帐去了高元和的帐子。

  高元和刚到大营,派了个人与白殷二人知会一声后,便自己个儿回了营帐擦洗身子。这些日子他和手下天天与灾民打交道,为了防止身份被对方识破,吃穿住行与灾民们一般无二。他手下人倒还好,有些是穷苦出身才当得兵,苦头倒也吃过。可高元和就不一样了。

  他是宗室子弟,行军打仗之时粮草不济,饿肚子还是有过的,可这样的苦头从没吃过。高元和不想再过第二次这样的日子了,同时也对百姓的疾苦越发同情了起来。

  “元和兄。”白子卿径自撩了门帐进来,也不避讳赤裸着上身的高元和,“你此番前去可比预料之中久的多,原说好半月之限,后来被你换了一月,再后来竟然又加了半月。”

  白子卿撩了下袍坐下,接着道:“若不是你时有消息传来,我与殷大人可就要等不及杀进鸡泽去了。”

  殷鸿瑞挑了个位置坐下,呵呵地笑着,“白大人所言正是。”

  “并非是我拖延时日,而是的确有情况发生,不得不延期回营。”高元和叫了个小兵进来,将水盆拿去倒了,自己拎着巾子继续擦着脸上的汗。

  白子卿一脸嫌恶道:“别擦了,你身上那些脏兮兮的就算再擦个十遍都擦不干净。大老远就能闻到这股味儿,我要不是知道缘由,还以为你真遭了难逃命过来的。”又看了眼高元和的头发,“去了多久便多久没洗了吧。”

  高元和无所谓地耸耸肩,用边上换下的衣物中翻出几样东西来递给白子卿,“看看。”

  殷鸿瑞也从高元和的手上取了一张叠的很小的纸,上面还有些歪歪扭扭的针孔,想来是缝在衣袖衣缘等处带出来的。他看了一眼上面写的东西,便收起了嬉闹的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高大人,上头写的可是真的?”

  “自然。”高元和走到案几处,取了茶壶,直接大口灌进嘴里,“我此番不仅去了鸡泽,曲周、肥乡、成安、邯郸,跑了个遍。唯独广平因是广平知府闭城,而没有机会进去查看。”

  白子卿闻了闻手中的纸张,皱眉道:“丛台酒。”他抬眼朝高元和看去,“你是在何处写下的东西?”

  高元和抹了把脸,为了赶路他已经几天几夜不曾合眼了,困得很。

  “不是我写的。而是从一个‘信差’身上偷的。”高元和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保持清醒,“我从成安去广平府的时候,看到有个鬼鬼祟祟的人,暗中截获之后便在他身上搜出了这些。我料想应当是往广平府去的,这些东西便是拿去蛊惑广平城中的百姓,好让他们放弃抵抗,早日逼迫廖知府开城。”

  丛台酒的大名,殷鸿瑞自然是知道的。鲁酒薄而邯郸围,此典出自《庄子》。殷鸿瑞熟读典籍,当然也知晓这个。

  自古邯郸出的好酒,便是这丛台名酒了。

  殷鸿瑞拈着手中的纸张,白纸遇热生香,空气中的酒香越发浓郁了。

  “邯郸……”白子卿看了眼高元和,说出了心中的那个称呼,“晋王。”

  高元和沉声道:“晋王虽为陛下喜欢,却是好勇武之辈。”言下之意,便是晋王高云之此人绝非智者。

  “这自然不会是晋王殿下的主意了。”白子卿轻笑,将那张写着“天灾至,帝无德”的纸缓缓折好,还给了高元和。

  “但若有个谋士在其左右,那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高元和失笑,“高云之也会有谋士?”他用一脸“快别说笑了”的表情看着白子卿。

  白子卿淡然道:“天下能人异士之多,你我不能尽知。万一就有那不长眼的呢。”他看了眼一边闷笑的殷鸿瑞,又道,“此物出自邯郸,已不用多问。你应当也是发现这点才去的邯郸吧。”

  “的确,”高元和点头,“邯郸倒很是平和,高云之正在广开粮仓,施钱施粮。果真是民心所向啊。”他最后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

  殷鸿瑞沉思,道:“此事非同小可,吾等必须上报。”

  白子卿笑道:“先前元和兄出营探查之际,我已将此事写了文书派人去了都督府。”他又眼睛瞥了眼殷鸿瑞手中的纸,“如今再加上这个,也可算是佐证了。”

  “可是晋王殿下毕竟是皇子,如无切实证据,恐怕……”殷鸿瑞分析道,他用手在三个人之间指了一圈,“不定今日营中的三人,都有血光之灾。”

  白子卿道:“光靠这个自然不够,”他看着高元和,“即便有人证亦不够。”

  “证据够不够,还不是看陛下的抉择吗?”高元和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白子卿,“陛下圣明,决断不会出错。”

  殷鸿瑞此时道:“之前白大人说要我配合?不知如今可否让我知晓配合做什么?”

  白子卿一笑,“殷大人莫要担心。大人此番前来广平府是为了赈灾,那么自然就是把赈灾给做好了。”又冷着声音,“此番前来途中死伤众多,戴大人也身亡,恐怕回去陛下难以论功吧。”

  殷鸿瑞眯着眼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此人长着一副好容颜,即使穿着戎装亦不失书生气。明明身在他处,却对京城的举动乃至皇帝的想法,了如指掌。

  太可怕了。殷鸿瑞垂下眼帘,希望自己永远不要与其为敌便好。

  白子卿道:“殷大人只要继续赈灾便是。恐怕鸡泽的援军已到,都督府也不能袖手旁观。届时我与元和为大人保驾,我等前线杀敌,大人在后方大声念陛下的旨意便是了。”

  “这样能行?”殷鸿瑞对此抱有疑惑,白子卿的办法就这么简单?他不信,这不是白子卿会想出来的。

  “自然不是,”白子卿笑道,“恐怕还要劳烦大人按着旨意,另写一份。上头要通俗易懂,让寻常百姓能听得懂。再取了粮食沿路熬粥,叫人用扇子将味道往前线扇,让人全都闻到这香味儿才好。”

  高元和拍手,道:“子卿想的妙计。”

  殷鸿瑞是个聪明人,初时想不通,此时转了个弯便懂了。揭竿起义的灾民皆因无粮可食,即便是揭竿起义,一时也找不到许多粮食充饥。若是在打斗中闻了食物的香气……那后果就算白子卿不说,殷鸿瑞也知晓。

  白子卿沉声道:“我们的敌人非百姓,乃乱贼。百姓虽受蒙骗,不过只要有了圣意便不足为惧。若能减少一个百姓的伤亡都是好事。”

  殷鸿瑞赞赏地看着他,又看了眼从刚才就不断打着哈欠的高元和,便识趣地道:“那我便先告辞了。需得去准备白大人说的令辞。”

  高元和眼睛都快闭上了,含糊地道:“大人慢走,我便不……送了。”

  说完便倒向了床。

  白子卿叹了口气,上前替他盖好了被子,和殷鸿瑞一起出了帐子。<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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