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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开得胜【打之前, 总是要给颗糖的】 第四章

矜华 舒静 3343 2022-08-12 12:05

  脚步声渐渐远去,说话声也随之消散,依旧还站在原地的林毅像是被仙法定住了似得,好半天之后才回过神来,垂眼看了看手中那盏六角宫灯,鼓起腮帮子来将其吹灭而后随手丢朝了一旁,整座邀月阁瞬间陷入黑暗之中。

  墨染将素婕背回了星云殿之后整个星云殿便炸开了,看着自家小姐好端端的出门却是被人背着回来的,以刘嬷嬷为首的一群下人早已经是自责不已,早知道就该跟着去的!

  瞧那模样,怕是再多说上一句话就要相拥而泣了!

  园子里的医女治个头疼发热倒还可以,可面对这又没有皮外伤的崴脚倒是没了把握了,由此也顾不得夜已经深了,急匆匆的就驾着马车去最近的村子里将刘神医又给带了回来。

  一天之内能进三次天香园,给三位贵人看病,这份殊荣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刘神医也算是亘古至今第一人了!有了这份经历,日后在城中开个医馆,哪怕是位置偏僻了一些,门槛也定然会被求医问药之人给踏破了的!

  这刘神医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天大的善事。闻讯赶来送他离开的村长心里如是想着,脸上也是喜笑颜开,这也算是村里头百年来首屈一指的大喜事了吧!

  素婕坐在小窗下的大炕上,那伤了的脚搭在铺了不知多少层软垫的矮凳上,周边围满了丫鬟,一个个眼里含泪,像是她得了什么撑不下去了的绝症似得!

  “行啦行啦,都别丧着张脸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比这厉害不知多少倍的伤她都受过,甚至连白绫都勒过了,难道还会在乎这么一点不值一提的小伤么?

  刘嬷嬷听了这话之后心里一疼,她家小姐自打出生那天起就是全家人掌心里的宝,虽然老爷夫人对她的要求比别家要严厉些,但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哪有受过这样的罪?

  看着那红肿起来的脚踝,定然是极疼的。

  想着想着,眼眶里的泪更是有了滑落的迹象,素婕见此就更是心烦了。

  经过前世的苦难,她本就是靠着心里的信念来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哪里还见得自己在乎的人再为她流泪?可眼下看她们这一个个的是要当着她的面大哭一场吗?

  遂挥了挥手,道:“都出去吧。”

  ……

  刘神医单膝跪在地上,一双长了茧子的手在面前那担了纱巾的脚踝上来来回回的探查,反复确认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向了这玉足的主人,道:“回小姐,您不用担心,只是脱臼了而已并未伤及骨头,只需使位移了的关节复位就无大碍了。”

  素婕一只手撑着脑袋,即便受伤的是自己也是这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张口“哦”了一声以示自己听到了,反倒是坐在炕桌那头的墨染还比较上心些,虽然回来时嘴不饶人的损了她一路,心里倒是真的担心她的脚伤的,问了一句:“那该怎么医治才好?”

  “老夫以前也治过不少这样的病例,复位的手法已经熟练了,您不要紧张,我数三下就开始。”

  素婕依旧一副不放在心上的模样,赶在墨染开口前吩咐道:“你做就是,我有准备的。”反正她也不懂,同她说再多也是无用,如对牛弹琴一般。

  刘神医听了吩咐后点了点头,倒是更钦佩眼前这女子的勇气了。

  只见他将素婕的脚握在了手里,嘴里同时数着:“一……二……”还不等喊出“三”来便动了手。

  “嘶~”

  这可是硬生生的将骨头给扳回去,可想而知该有多疼!可即便如此,素婕也是咬着牙没有喊出半句痛,只吸了口冷气。

  墨染却是急了,几乎是拍案而起,指着那依旧跪在地上的刘大夫就喊道:“不是说数三下吗?三呢?!”

  刘神医又移动手指在脚踝处仔细查探了一番,这才放下了素婕的脚起身冲身前两人抱拳鞠了一躬,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正骨就是要出其不意才能将痛苦减至最轻,否则若真是按着数数来的,患者只会愈加紧张。”

  “总有你的理了!”

  他这一席话倒是说得墨染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甩了甩手,转而看向了素婕,见她嘴唇有些发白,额角也挂着细珠,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素婕抿唇一笑,回了一句:“应该是无碍了。”

  老实说,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真正动手的时候还当真是疼的打紧的。

  紧接着自己扶着小桌站了起来,也不要墨染搀扶,自己试着迈出了步子去走了几步,确实是好了,走起路来半点疼痛感都没有了。

  “能走了,也不疼了。”

  听见她这话,墨染这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的放了下来,瞥了那其貌不扬的大夫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倒还真是有两下子的!方才那数数的事也就抛到脑后去了。

  “你我今日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吧?”素婕坐了下来,正眼看着刘神医,不等对方回答又继续问道:“倒也是一种缘分,不知神医怎么称呼?”

  刘神医听此又鞠一躬,毕恭毕敬的回答道:“草民姓刘,单名一个博字,生于穷苦人家,一直在乡里行医看病,承蒙小姐看得上才让我有这个机会替小姐医治。“神医”一称也只不过是村民们自发叫起来的,当不起,当不起。”

  素婕嘴角带笑,听这一番话,他倒是个会看眼色的,于是又问道:“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父母已经过世多年,唯一的儿子也在前年的瘟疫中没了,后来儿媳妇嫌跟着人跑了,只留下个六岁的小孙子和我们老两口过。”

  古有言,人生有三大不幸,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看他的模样应该已经过了不惑之年,须发也都开始斑白了,那一双手更是骨瘦嶙峋的同时布满了茧子,看得出的确是生活艰苦的,带着个六岁的孩童更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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