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
气息。
舒服。
三头猴有三只脑袋，有三张嘴巴，说出的一句话，又似三句。
三种可以联系在一起的感觉，其实是三种不一样的感觉，分成了三个层面。
灵药，是黑缇盎栏，有属于灵药特有的味道。
气息，是潜藏在空气里的东西，是一种很虚无缥缈的感知，是意识上的。
舒服，因为感觉而有舒服。
灵药、气息……带来阵阵舒爽，让压抑的心更加压抑，却又在压抑中准备爆发，且不顾一切地爆发。
三头猴冲向黑缇盎栏，撞击王涛，还撞向赵天。
在近距离嗅到黑缇盎栏的味道后，三头猴身体不再具有活力，但向前冲的力量始终存在着，把它的身体强行向前推，连带着本就被黑缇盎栏影响的二人，推出僵直范围。
王涛率先动起来，没有理睬更有力量的三头猴，把赵天咬得死死的，残破的铁刀更是出现在赵天的后颈。
“呵。”
两声轻笑，融为一声。
王涛笑得没有赵天那么开心。
“你赢了。”赵天轻喃，“我记得，我的师傅……说过，输了，就是死亡。”
“如……斤，算是……明白。”
“不过……你……”
话语还没有说完，但王涛不想让赵天继续说下去，用最蛮横的态度，将赵天杀死。
遗言？那是什么东西？有用吗？
不想听的东西，没有意义的东西，不该要就不需要，不该有就不能有。
王涛把赵天杀了。
背后的重量，身体的无力，让王涛再也做不了什么。
铁刀松开了，眼睛闭上了。
好像……有些颠簸？还是在做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当上峰不见菱角，当洛牙不再移动，当时间变幻，无日无夜，当天地万物尽数化为须有。”
“吾立于山畔，立于九天之上，立于俗世之巅，妄图超脱，终是不能。”
“汝继承吾之意志……”
“汝继承吾之神魂……”
“汝继承……”
王涛睁开眼睛，发觉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像是从未有过。
天地一片清静，仅有的声音也来自于很远的地方，言语难以描述此间静谧与空旷，更是不能妄加形容此间安宁。
很美的地方，很令人舒服的地方，但王涛觉得并不美好。
“喂！”
“出来！”
“喂！”
“算了。”
声音打破安静，空旷的土地上，尽是来来回回的声音，像是被什么物体阻隔，只能、必须返回。
王涛觉得这是幻境。
又是幻境？
真的无聊！
站立起身，发觉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而比以前的状态更好。
身体充满力量，像是由内而外的力量。
“灵气……竟然增加了这么多？”王涛轻声说道，“如果，嗯，我说如果，以前的灵气是水洼，如今的灵气，就是大水洼。”
“好大一个水洼，都快赶得上坑了，还是一个不小的坑。”
“果真大坑！”
似乎没有意义的话，用来舒缓情绪，把应该喜悦而不能确定是否喜悦的心绪压下。
获得了不少，应该加上似乎……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这应该是多少斤力量？
王涛感觉不出来，没有贴切的称重，不好评判。
但是，很强就是了。
有一颗可以检测力量的检测珠，王涛并不想拿出来。
一万金币的东西，万一拿出来，被这幻境给毁掉了，那可就得不偿失。
而且，这里是幻境，一切都可能虚假。
灵气增多，很可能就是假的，离开了幻境就会知道。
“不对啊，这次的幻境，怎么和之前不一样？”
“本来就该不一样，若是一样的幻境，那还有什么意义？”
“我是不是该跳起来呢？”
“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里，怎么有些熟悉呢？特别是那座山峰……吧？”
“洛牙山脉？”
王涛看着洛牙山脉的洛牙，自九天之上落下的牙齿，没有草木的遮掩，顶部仍旧表现牙齿的模样。
一颗什么样的牙齿，能够有千丈？
这还是出现在地面之上的，在地面下的部分，究竟又有多少？
这是一个问题。
只是不想解决。
不知道要做些什么，那么便是飞，跳起来的飞翔，飞向别人的牙。
牙齿很高，有近千丈之高。
但对于飞起来的王涛来说，很根本就不算有高度。
连续蹦跳几次，便是站在尖牙之上。
自高处俯瞰整个洛牙山脉，无数的静谧存在，像是所有声音都被牙齿给吸收了，只有一片无所谓的静。
“还是在幻境中？”王涛有些怀疑，“这不会是真的吧？”
“毕竟，那边也有了人……应该是真的。”
“那就肯定是真的。”
“必须是真的！”
说了几句话，王涛就不想说了，从洛牙的尖端部分往前跳。
空间被极速摩擦，本就有些破的衣服更加破损，再没有完好的样子，带着王涛变得颓败不已。
好像是一个饱经磨难的人。
王涛不喜欢这个样子，但没有办法改变什么了。
没有衣服，只能这般。
“我本是逍遥人，一点点身外物，又算得了什么呢？”王涛轻轻哼声，“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鞋子最容易坏，他准备了不少，但都已经破损。
衣服准备了几套，都破损了。
没有什么好穿的，加上用不了多久又会破损，还不如节约一些，毕竟……是有家有室的人。
想到家室，王涛的脸上挂起笑容。
“不知道，孩子是男还是女。”
“不知道，是一个两个还是三个？”
“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们？”
“该回去了。”
“这里的事情结束，就回去了。”
“飞仙宗，以后再去吧，毕竟三年时间还没有到。”
“等灵气的量提升到腾云境再说。”
“又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说着，思绪就纷飞了，像是不见尽头的山脉里的树叶与草叶，不知道为什么被斩断了，顺着大风胡乱飞舞。
发生了一些事情吧？
发生了一些事情了。
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就不管。
“我自人间走，不管三七二十一，本少爷逍遥就好。”王涛轻轻一笑，向发生事故的场地走去。
林木覆盖，风生狂乱，枝叶纷飞。
王涛发觉有人指着自己，还有一双双目光移向自己。
“就是他，是他让我跟着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