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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挖开

神医狂妃在线宠 唐婳墨歌 4372 2022-06-06 11:28

  就在聂鸿志快要闭眼的时候,上边突然“轰隆”一声,接着断壁碎屑噼啪地向下滚,臭水也猛地涌灌而来,各种声音掺杂在大雨里。

  这声音太动听,太美妙了,简直是比他那个丫头唱歌跳舞时手脚上的铃铛响都动听。

  聂鸿志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他听着萧远秋被吊上去,压着他的重物也在禁军齐声吆喝里被抬开。

  臭水已经灌到了聂鸿志的半腰,他移着手臂,喊道:“救、救我,救我——”

  霍长泽俯瞰着聂鸿志,大雨冲刷着,聂鸿志陡然升腾起一股寒意。水骤涨到了聂鸿志的胸口,霍长泽却仍然没有拉他一把的意思。

  大有看着他死的意思,随后他听见唐安南的声响。

  “胆子不小,带人出来,你想死吗?”

  “霍长泽,唐安南……”聂鸿志含恨咬着字眼,那水倏地漫过他的脑袋,他奋力挣扎着,呛着脏水,扑腾着求生。

  等到聂鸿志被拽上去时,已经被淹得满口臭水。

  他在霍长泽提他时,狠狠抠着霍长泽的手臂,狼狈地伸颈,喘着息低声说:“去你娘的老儿!”

  霍长泽翻手一把将他摁下去,聂鸿志扒着泥,口鼻皆是泥沙,这窒息感迫使着他全力扒扯,却无法撼动霍长泽的铁臂半分。

  “还有力气说话。”唐安南凑近过来,“多摁会。”

  霍长泽有杀机,唐安南也有。但却不能真的摁死他。后边的人没撤完,萧远秋出去时也还是清醒的。

  霍长泽提起他的后领,俯首森然道:“再说一遍给我听啊。”

  聂鸿志哆嗦着呕吐,脸色白得骇人。后边的杨林见势不好,赶忙涉水来阻。霍长泽松开手,看着聂鸿志被抬上轿子。雨还在下,大小官员哭声一片,追着萧远秋的轿子,蜂拥向宫门。

  易景山的鞋都跑掉了,提着袍子,气喘吁吁,还不忘哭喊着“陛下,陛下啊”。周围的人都大同小异,唯独范兴朝端庄不改,跟着轿子一路跑回宫。

  都跟着号丧呢?

  唐安南一身素白在水里被泡得发黑,脚也没直觉了。

  这才过去多久,半年时间想不到回来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查清楚,让我知道那个人,废了他。”

  霍长泽握住她发凉的手,眼神低沉:“废了他怎么够?挫骨扬灰才够。”

  唐安南笑得开心:“夫君这么生气?”

  霍长泽意乱情迷地望着她:“一回来让我娘子真的辛苦,怎么能放过他呢?”

  早就候着的太医们慌忙来迎,兵荒马乱地继续往宫内跑。安姳素服来接,一见到浑身是血的萧远秋,眼泪就往下掉。

  太后由陆娉婷搀扶出来,对杨盟语气不善地说:“你急便罢了,怎么叫一群老大人也跟着跑?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又淋着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雪上加霜!快让他们慢些。”

  锦衣卫哗啦啦地跪下,杨盟说:“微臣罪该万死。”

  “赶紧让人备汤发衣,”太后对大臣们说,“哀家见诸位的赤诚忠心,很是感动。如今皇上已经回宫,急也不能急在这一时。天这样地冷,大伙儿都去旁殿里避避风,喝口热汤,不要在这个关头病着了。”

  群臣叩首谢恩。

  太后又道:“元辅与内阁及各部大人进来说话。”

  匡倝不在,他留在了江东大街,跟着霍长泽一起疏通官道。

  后成弘品阶低,也跟在后边,替匡倝抱蓑衣。

  唐安南毕竟是郡主,那里敢让她下水,就在旁边看着,顺便让人去准备汤药,这么大的雨,还有这么乱的官沟,不生病就怪了。

  萧兰佐不在这边,他在那边,刚得到妹妹回来的消息就被这大消息压制住了。

  霍长泽满头满脸都是水,料峭寒风吹得周围的人都发颤,他却毫不受影响。

  适才挖人,那将近一百斤的重物是他独个儿抬起来的,这会儿用帕子缠着虎口,脸色很不好看。

  “低洼处住的都是贫苦人家,有个破木搭建的屋子住不容易,如今听着要拆,十有八九都不同意。”匡倝赤脚泡着水,把湿透的官袍掀起来塞在腰间,说,“今日只淹了江东大街,那是因为江东大街紧靠着江东河,这雨要是不停,总督,明个儿别的街也得涨水。”

  “把水引下去,房屋都得冲破,不能住人的。”

  “朝廷要是愿意给拆屋子的贫苦人家挨个补贴五两银子,他们都是情愿的。”钊阳宗半身泥,说,“郡主,他们就是为了有个地方住,只要肯补贴银子,那就不是事儿。卑职倒觉得,阻碍疏通的是些大宅子。那宅子个个都违规扩建,为争抢几寸地方,私底下打得头破血流的事情也不少。如今让他们拆,凭着五两银子,谁愿意把好端端的宅子给捅穿?敲门人家都不应!”

  “那么多人,钱虽然可以给,但他们愿意走吗?”唐安南并不觉得,补贴钱就有用。

  “补贴怕是谈不拢,”匡倝久经官场,对里边的门道清楚得很,说,“户部肯拿银子出来赈济灾民,那已经是看着元辅的面子,这笔钱到时候还要另算,再各家补贴五两银子,他们是决计不会同意的。”

  “户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的,郡主,他们不会批条/子的。”

  “大人,别怪我大老粗讲话不好听,都到了这个关头,怎么还惦记着银子呢!”钊阳宗胸口起伏,“这水一涨起来,等死了人,搞不好要发疫病的!那会儿就是留着银子也没用了!”

  “不要急,”后成弘抬手安抚大家,说,“你是不清楚这个账,户部也有户部的难处,他们倒也不是真的吝惜这笔钱,临近都察,把这事儿办漂亮了,他们心里也踏实,面上也光鲜,何乐而不为?但为什么不肯办呢,就是因为囊中羞涩嘛!”

  “郡主离开庆都半年,如今回来,也算是过去半年之久,不知道这欠的钱有多少。”

  这笔钱若是拿出来应了急,再过段日子又是各地春耕农时,去年受灾的地方颗粒无收,地方报上来,户部要参酌着给地方拨银子,让受灾的地方府衙或是布政使拿钱去临省丰收的地方买种子,这是几十万人吃饭的大问题。

  国库里的钱,他们哪敢轻易动?

  违章扩建,吞占官沟的事情真的追究起来,是该论罪的,朝廷还没罚他们,怎么能反而给他们掏银子?

  这事情要是不捋清楚,后边我们都察院是该弹劾他们户部的。

  后成弘有让人平静的能力。他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为着偏袒谁,而是问题就是这么个问题。

  他们指望郡主,可是郡主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就算是拿得出来,又凭什么呢?

  一缺钱就找郡主,郡主又不是摇钱树,朝廷分文不给就算了,还要郡主倒贴银子,这谁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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