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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闯天

神医狂妃在线宠 唐婳墨歌 3718 2022-06-06 11:28

  “做得好,”霍长泽不吝夸奖,“你哥哥总算做了个好事,病发时根本来不及等宫内的条/子,我先让人拿了药铺的药。禁军自己有笔帖在记录,但那到底不如户部的人做证更有说服力,有了这册子,禁军就不用和户部撕扯了。”

  “不过有些东西你若是扶不上就算了吧,凭什么什么东西都要你来补呢?你之前送出去的那么多钱还有粮食,大哥还有父亲很感谢你,乌苏和烟台那边也对我们做出了表示。”

  唐安南说:“冬天难过若是不给他们足够的粮食和棉衣,又怎么能度过这个艰难的冬天呢?我们尚且过得如此他们也必然不能少。”

  况且羋越英跟她也有点交情,这时候最是提现这个的时候了。

  “阿英早就说过了,她的那些嫁妆钱全都拿出去抵了,每一年都是靠着那些铺子挣来的钱贴补着军饷,羋东成也算是个老狐狸,守着自己那份钱不知道要留给谁。”

  还以为能留给他那些庶子吗?

  “那是他留给乌苏最后的倚仗。”霍长泽捏着她鼻头说,“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如果让手下的士兵知道上头拿不出钱来,那他们该怎么去卖命呢?这些入军的士兵,他们一是为了保家卫国,二是为了钱,若是家中没有一个苦人家,他们也断然不会这么做。这钱都是要寄回去存着娶媳妇的。”

  唐安南笑了。

  但是他觉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没关系每年都会送过去的,不就是钱吗?他们想要便拿去吧我不在乎,阿英也不在乎,他只是怕手下的人会因为没有钱而逐渐丧失了替国家卖命的心。”

  毕竟他们在前方卖命,可是朝廷连一点军饷都不肯拿出来,他们又怎么可能呢?

  霍长泽最不喜欢跟户部的官员打交道,年年对账都是事儿,这次又挨着官沟堵塞的大事,这些个老狐狸,搞不好就想拉着禁军下水,好叫内阁为难,法不责众嘛!

  开春又是政事最为繁杂的时候,案牍堆积如山,内阁马上有的是头疼的时候。

  “你不想见户部的人,他们也怕见着你。我也料定了这一点,没想到哥哥快我一步。”唐安南笑了笑,“上回蜀锦的事情牵连了户部侍郎,我看他已经被调去了礼部,是你的手笔吗?”

  谁能想到这些。

  “我与他本无私怨,以往要债也都是公事,他因为我受了牵连,蒙上了贪贿的污名,把他挪去礼部也仅仅是权宜之计。”霍长泽说,“这次都察,他的优异肯定是没有了,外放也只会放去偏僻贫瘠之地。”

  户部侍郎是运势不好,他本来在户部主事,跟霍长泽打交道打得很辛苦。

  前几年禁军装备破旧时,每次干苦力,对账都是霍长泽亲自堵他,他与霍长泽根本没有私交可言。

  那个时候唐安南还没有为他们出钱,有些东西都是直挺挺的去要,要不来就堵着人问,是后来唐安能发现了这件事情之后才着人替他们找了些东西。渐渐的也没有去找户部侍郎要了。

  谁知飞来横祸,霍长泽在御前受了贬斥,那蜀锦丝恰好经过他的手,他说不清,这边霍长泽和萧远秋兄弟情深又唱了出君臣和,他却是真的被摘了主事差职,险些成了阶下囚。如今庆都的官也做不了了,外放也没有个好去处,都察也落了个“疏忽职守”,半辈子的小心谨慎都付之东流,真的是冤死了。

  唐安南却心下一动,说:“你该不是想要顺水推舟,把他放去荏汝?”

  霍长泽笑了一声,说:“你这也能猜到。”

  霍长泽帮了户部侍郎一把,把他弄到了礼部,好歹护住了饭碗。

  从前户部侍郎不喜欢他,如今却要对他感恩戴德。

  霍长泽就打算把户部侍郎外放时调去荏汝,荏汝现下都是流寇土匪,大家都要往里边塞人。

  唐安南只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么做也好不挨着他们,出去自己闯一闯,享有自己的一番天地,就看你自己有所作为了,一辈子小心谨慎,若是再小心谨慎下去怕是这连官儿都做不成了吗,索性来一个釜底抽薪,这样倒是痛快些。

  “别的地方挨不着,灵州是一定要安插人手。”霍长泽放松地说,“你为拆迁补贴提了个好主意,灵州州府程兴如今正与我们交好,在他的手底下放个户部侍郎,他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荏汝六州今年一定会着重督办,但是不论朝廷派谁去干,灵州都必须在我的眼皮底下。”

  灵州挨着粮马道,霍长泽这是在庆都为离北铁骑盯着粮仓大门。他和霍明臻基本没有通信详谈,兄弟俩却默契十足。

  这种事情,如果放任不管,那就是自己的麻烦。

  “蜀锦是个隐患,若非严子实太过急功近利,阴差阳错地搅和了,这笔账就是把埋在禁军账簿里的刀。”唐安南挪动了下脑袋,说,“这账是瞿飞翮处理的吗?”

  “正是他。”霍长泽说,“他么……这个人你怎么看?”

  “我起初并没有注意到他,但我查看他往年的都察评语都是优异。他在开元年入朝,正是玄帝最后那三年。青帝登基后,他才任职户部都给事中,在这个位置上做了八年,直到去年秋猎猎场惊变,他才调升大理寺,做了大理寺寺丞,紧跟着经手谋反案、百官宴行刺案两个关乎陛下安危的大案。他的风评很好,在八大家里人脉广布,又与范兴朝为首的寒门官员相谈甚欢。”

  “几乎是一致好评。”

  唐安南沉吟须臾,说,“但我对他入朝前的履历一概不知。有些事情不是我想查就能查得到的。”

  “我倒清楚,”霍长泽说,“问我啊。”

  唐安南微挑眉,说:“你说。”

  “这怎么听着不像是求人的语气呢?”霍长泽拢了拢氅衣,跟唐安南头对头,“哄高兴了才给讲。”

  他说得浪荡,有一半是为了逗弄人。

  谁知唐安南看着他,启唇呵气,在这咫尺之遥,又热又轻地念了声:“夫君啊,告诉我吧。”

  那细微的潮热洒在面颊,沿着霍长泽挺直的鼻梁呼到了唇前,两个人若有似无地触碰着。

  霍长泽猛地翻身,在唐安南身上撑出空隙,捏正他的下巴,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二公子不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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