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次，曲稀没有再掩饰。他既然认定了，也就不会再纠结。在商场上，他一直杀伐果断，如今竟然因为这件事纠结了那么久，来回来去折腾，真是一点也不像他。

　　“我不想未来再对你造成伤害，我们分手吧。”

　　曲稀缓缓叹了口气，再次重复。

　　他的声音里没有留恋，只有解脱，似乎是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

　　沉默……良久的沉默从手机对面传来。

　　白凝似乎没想到，真得到了那么一个确认的答案，一时间没有说话。曲稀耐心的等着她开口。

　　过了一会，白凝才道：“你是……认真的？你知道祝暮安是什么样的人吗？！”

　　“当然。”曲稀垂下眼眸，长软的睫毛，在他的眼下投出阴影，“所以，我原本以为，我对她只是习惯。我不觉得，我会爱上这样一个人……”

　　只爱钱，不认人，可以为钱不择手段。但……

　　“祝暮安虽然爱钱，但是我有钱，她也就不会离开，这样……我觉得很好。”

　　“曲稀！”白凝的声音徒然尖锐了起来，“你疯了！”

　　曲稀的表情很冷，声音也很冷。他环顾这熟悉，又不熟悉的屋子，祝暮安的呼吸，仿佛从卧室里传了出来。这样感觉，曲稀心里就有些微微暖意。

　　他觉得，他真的逃不过了，于是轻叹道：“我可能，是疯了吧。”

　　但是喜欢上了，他也没办法。何况，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大事，为了他的钱，不也算是为了他吗？

　　祝暮安也为此，付出不少代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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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在撂了曲稀的电话后，就气得浑身颤抖，眼睛都开始发红，咬牙切齿的愤怒道：“曲稀！祝暮安！”

　　她从来没想过，有那么一天，这个男人会如此决绝的对她说分手！

　　她是谁？！

　　她是白家小姐，是万众瞩目的明星，她自小到大，接触的东西都是上乘的，她的一切，都比祝暮安不知道强了多少。

　　而如今，曲稀居然要为了祝暮安和她分手！

　　她用了那么多手段，反而让曲稀坚定了想法？！

　　“不……”白凝咬牙切齿，她丢不起这个人。如果曲稀和她分手了，没有了曲家在她身后站着，只凭白家，她未来的路怎么走？她想要的那个代言，怎么拿下来？

　　而且，她身体里的……该怎么办？！

　　白凝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突然，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闪过。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对着那边，娇滴滴的道：“亲爱的……这个孩子，估计不能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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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姐，下一场戏要继续拍了。”打电话的途中，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来了。”白凝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在休息室。她接电话时的凝重，已经全部都消失了。微微扬唇，笑容很是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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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曲稀发现祝暮安的生日快到了。

　　原本，他并不会关注这些小事。但这段日子，祝暮安对他一直采用无视的状态，不是无视，就是厌恶，反正不会搭理他。

　　正常来说，曲稀应该早就生气了。可一想到祝暮安前段时间的弱小，他就没办法对祝暮安发脾气。

　　两人僵持许久，曲稀也没找到能和祝暮安表达心意的机会。一直到，他发现了祝暮安身份证上的生日。

　　生日的话，一般都是个好机会。

　　曲稀让人准备了鲜花，准备了酒水和蛋糕，甚至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

　　在祝暮安生日当天，将祝暮安带回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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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暮安坐上车后，并不知道曲稀要带她去哪。曲稀在她眼睛上，蒙了一块布，她看不到东西。

　　黑暗里，应该是恐惧的。可如今祝暮安却是麻木的。

　　她实在想不出，曲稀还能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

　　但是无论怎样，也无所谓了，曲稀羞辱她，已经羞辱到了极致。她都挺过来了……

　　如果……实在挺不过去的话……

　　祝暮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那就不如一了百了好了。

　　车子停下，祝暮安被曲稀带出去，却被蒙上了眼。玫瑰花的味道，从她的鼻子里钻了进来。

　　她微微皱眉，她并不是不喜欢玫瑰，只是当初在曲家的别墅，留下了并不美好的回忆。

　　导致她对玫瑰的好感度急速下降。

　　曲稀牵着祝暮安，一步步的走。到了台阶时候，他轻声道：“小心。”

　　祝暮安的脚顿了顿，跟着曲稀走进了屋。

　　香甜的味道，从前方传来。祝暮安脑海里轻轻一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开始发白。

　　曲稀将蒙在她眼上的布摘下来。

　　光芒挤进了眼里，一时间，祝暮安有点睁不开眼。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脸色也一下变成了惨白。

　　曲稀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薄唇轻启，对她微笑道：“生日快乐……”

　　她被带回了别墅，而别墅是黑的，桌上的一切确实亮的。因为上面有着烛火，在桌子上微微摇曳。

　　而她的眼前，是一个三层蛋糕。桌子之上，摆着各种精致的菜肴，还摆着细致的长寿面。

　　曲稀将祝暮安带到桌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但是祝暮安什么都听不到。

　　她眼前一阵眼花缭乱，仿佛看到了一个混乱的场面。

　　好多人影憧憧在她的眼前晃动，那些人走来走去，声音尖锐，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们的脚下，一个巨大的蛋糕被踩得稀巴烂。

　　祝暮安透过他们看去，想去救蛋糕，却被人一把拉住了手，往外扯去。

　　祝暮安不住的回头，心里慌张又害怕，紧紧的盯着那个蛋糕：“救救……救救……”蛋糕。

　　似乎，只要蛋糕被救起来，她的一切，依旧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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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快乐。”曲稀的声音，唤醒了祝暮安。

　　祝暮安揪住衣服，告诉自己，她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了，那些事都过去了，过去了……

　　她已经长大了，可以反抗了，不要再怕了。

　　祝暮安抬起头，脖子扬起一个弧度，抿着唇，死死的看着曲稀：“你想……做什么？”

　　她不知道曲稀是不是故意这样做，但他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目的。

　　“祝暮安。”曲稀捧起她的脸颊，嘴角带着笑意，连浅色的眸子，都似乎罩上了一层温柔，“我想通了，我是喜欢你的。”

　　祝暮安瞪大了眼睛，曲稀的话，在她耳朵里变成了一阵嗡鸣，连着心脏都跟抽搐起来。

　　祝暮安茫然的想：他在说什么呢？

　　“之前的事，都很对不起。”曲稀温和的道，“但，你也有对不起我的事。所以，我们一笔勾销，重新开始，好不好。”

　　曲稀的话，像一个榔头敲在祝暮安心里。一句话，一个洞，祝暮安好像都能听到那洞里呼啸的风声。

　　从心开始凉，凉到了身体，凉到了指尖。

　　她喃喃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曲稀继续重复他的话，但突然被一声呵斥打断。

　　“够了！”祝暮安猛的站起来，抬头直视他，不知是愤怒的，还是想哭，双目发红，“你觉得，你道歉我就会答应……？”

　　曲稀皱起眉，桌上的长寿面因为祝暮安粗暴的动作，溅出了汤汁。他在背后，握起带着伤口的手，抿了抿唇。

　　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祝暮安盯着曲稀，心里的洞，全都被愤怒填满了。曲稀这样有趣吗？好玩吗？

　　难道不是想再一次玩弄她的感情吗？

　　哪怕不是，就算不是……

　　“哪怕你不是再玩弄我，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曲稀眉头皱得更紧了，眉心之间，甚至出现了一个“川”字。

　　“曲稀，你觉得我应该答应你是不是？”祝暮安双眼红彤彤的看着他，“毕竟你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亲自给我过生日，所以，我应该答应你，是不是……”

　　曲稀抬头头，烛火下，薄凉的双目显得有些茫然。他是那么认为，他觉得祝暮安为了得到他，做了那么多，如今他只要告诉她，他也喜欢她。

　　那就可以在一起了，一拍即合。

　　但祝暮安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搞得那么麻烦？

　　“是，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两情相悦……好个两情相悦。

　　祝暮安笑得十分苦涩，无数指责逸上了她的喉头。所谓的两情相悦，就是让她背负无数骂名，再自私的安排好他喜好的一切，硬要塞给她。

　　他凭什么以为，那是她要的呢……？

　　但是她好累，甚至指责不出来。就算是她说了，曲稀会理解吗？

　　他这种人，根本不能理解……

　　“曲稀，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过生日吗？”祝暮安抬起头，悲凉的看着曲稀，握紧拳头，颤抖起来，“那是因为，我爹妈就是在这天死的。你凭什么觉得，我过生日会是开心的？”

　　那一天，她穿着小裙子，在偌大的会场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爸妈来。后来，人渐渐走了，好几层的生日蛋糕孤零零的矗立在那里。

　　再后来，走了的人又回来了，可是换上了另外一种面孔。他们告诉她，她的父母死了，要带她离开，带走她的时候，生日蛋糕被推倒在地，仿佛什么东西倒塌不见了。

　　“你自私，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已经不爱你了，不爱你了……”祝暮安唇畔哆哆嗦嗦的道，她气得浑身都在抖。

　　为什么，她以前就没能看清楚这个人？

　　这个人高高在上，以自己的标准来衡量别人，他觉得什么，就是什么。以他的好恶为准。

　　而她这种蝼蚁，就应该活成他心里的样子。

　　可她，是个人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曲稀眉头越皱越紧，他不能理解祝暮安，完全不能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大火气。

　　就算她的父母，是在这天去世的，她也不应该把脾气发到他身上。

　　他已经如此放下身份了，她究竟想要如何？

　　“放我离开。”隔着长桌，祝暮安坚定的看向曲稀。

　　“这不可能。”曲稀也回看祝暮安，眼里是一片冰冷。他说完，丢下祝暮安一个人，转身就走，“既然你不想过生日，那就不过了。但是走……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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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稀离开后，找到了几个朋友出去，到熟悉的酒吧喝酒。

　　自从白凝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一是想洁身自好，二是……祝暮安的气味很好闻，他不想再混合上别的味道。

　　“对一个女人好，是什么样的？”曲稀拿起一杯酒，倚在沙发上，妖魔乱舞似的灯光，在他脸上经过，辩不清楚他的神色。

　　“哈？曲大少爷又和白小姐吵架了？”他同伴的声音，透过吵嚷的音乐里，穿了过来，“哄女人，还不简单？不然给东西，不然给钱。实在不行，花点心思，弄点她们喜欢的。还不行，就亲自做点什么，保证绝对可以和好！”

　　“不行。”曲稀将酒饮下去。这些他都用了，但是祝暮安非但没有喜欢，甚至和他大吵一架。

　　曲稀都没想过，她那么小一只，可生气起来，居然那么凶。

　　“啧，怎么就不行了呢？”同伴靠近了他几分，冲着一个在舞池里扭摆的妹子招了招手。

　　那妹子看到了，连忙跑过来，坐到他身上：“亲爱的，怎么了？”

　　同伴掏出一串钻石项链，挂在了妹子脖子上：“喜欢吗？”

　　妹子惊喜的道：“喜欢！太喜欢了！”

　　“那……”同伴问，“如果送这个出去，会有女生不喜欢吗？”

　　“当然不会啊，除非那个女人有毛病吧。”妹子摆弄了半天脖子上的项链，抱紧曲稀的同伴，就是一个吻。

　　等吻完了，同伴又把她推开了，回头，对曲稀道：“曲少，看到了吗？没有不行的。这样……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实在都不行的话，你直接拉着对方，在床上办一顿，立刻什么都好了。毕竟床头吵架床尾合嘛——”

　　曲稀微微皱眉，手里的手轻轻打转，光芒折射到他眼中，碎了满眸。

　　同伴所说，一直也是他所做的。但是他第一次意识到不对，至少在祝暮安那里行不通。

　　就在这时，同伴又对曲稀嚷嚷了起来：“我说，你怎么又皱眉了。说实在的，你要是这都哄不好这女人，不是这女人对你没感情，别有所图。那就是她故意作的。后者吗，顺着她点就行了，要是前者的话……”

　　同伴啧了两声：“曲大少要什么女人没有啊，你看着舞池里，虽然比不上白凝身材火辣，但哪个都愿意使劲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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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稀离开后，祝暮安站在别墅的客厅里，良久都不能动。

　　过了会，祝暮安开始打量这个别墅。

　　由于曲稀似乎想和她单独相处，所以并没有其他佣人在。她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头，没有看到一丝熟悉的样子。

　　就像是她当佣人的时候，即便在别墅里，也总觉得实在别人的家里。

　　结束了。

　　祝暮安看着那个蛋糕，默默的想，一切都结束了。在她面前，有两条路，一条，直接从楼上跳下去，死了。

　　另外一条，想尽一切办法，远离曲稀。

　　她没办法和这个人在一起，以往被感情蒙蔽了眼，或者她爱的一直都不是曲稀，而是她心里那个影子罢了。

　　所以，完全不存在和曲稀在一起的想法。和一个三观不合的人，怎么生活在一起？到最后，只是互相折磨罢了。

　　哪怕曲稀这次是来真的，他们也依旧不可能。

　　祝暮安是个柔软的人，但她并非一个柔弱的人。否则，在她父母死的时候，在她的家产被亲人搜刮的时候，在她被送到福利院的时候，在她成长的路上无数被欺负的时候。

　　或者，在这段时间，一个个打击来临的时候，她早就死了。

　　但，敞开自己的全部，把柔软全部给一个人看，是因为爱他。如今，爱真的没了，她居然有点解脱的感觉。

　　她摸了摸小腹，那里已经鼓了起来，一个小生命，在她手掌上跳跃。

　　她会和这个孩子，一起好好生活下去，在没有曲稀的地方。

　　祝暮安那么想着，找到别墅的电话，拨了电话到曲奶奶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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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曲稀并没有和他的同伴们一起留下。

　　那些人找了不少漂亮又清纯的明星，莺莺燕燕，围绕着他们。哪个都比祝暮安好看，比她爱笑，比她会说话，会讨人欢心。

　　但曲稀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于是他推掉了那一切，从酒吧里走了出来。

　　外面灯火通明，他置身于灯火里，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渺小得他，甚至觉得茫然。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从他口袋里响起。他抿了抿唇，接起了电话，眼里微带怒意：“喂？”

　　“喂，请问是曲稀先生吗？”电话那边，传来了女孩急切的声音，“这里是市医院，我是白凝的经济人，白凝刚才出了车祸，被送了过来。她现在一直在叫您的名字，麻烦您来一趟可以吗？”

　　曲稀愣了一下，脑袋里嗡鸣不止。他挂断电话，快步走到车旁边，开着车一直飙到了市医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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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中，白凝正在抢救。

　　白凝的父母都来了，坐在长椅上，不住的祈祷。

　　白父见到曲稀后，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意十足的抓住他的衣领：“曲稀！你对我家小凝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今天会哭着打电话给我们，告诉你要和她分手？要不是你对她说了这样的话，她怎么会胡思乱想，导致出车祸呢？”

　　这一拽，白父用上了极大的力量。拽得曲稀差点一个踉跄。

　　医院的人众多，白父这样做，就仿佛他曲稀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似的。

　　曲稀抬起眼，薄凉的眸子，瞥向了白父，冷声道：“放手。”

　　白父看他这个态度，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拳头，就想狠狠揍向这个渣男。

　　“我们小凝那么爱你，甚至为了你，连息影都想好了。你就那么对她？那么对她？你告诉我，是不是因为被她曝光的那个小三？”

　　“她不是小三。”曲稀轻而易举的拦住白父的手，微带怒意道，“她、不、是。”

　　“她不是三，你会那么维护她？”白父气得气喘吁吁，打开了曲稀的手。“都是男人，你就别装了！你肯定和她有一腿！她不是三，难道我们小凝才是三？曲稀，你有脸说吗？你有本事那么说吗？你从小和小凝一起长大，那么多年了，你追着她！如今，你居然去搞别的女人！我拼了整个白家，都和你没完！”

　　“我……”曲稀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说些什么。

　　白母就上来，拉住了白父，不让他再发火，但对着曲稀叹了口气，才道：“曲稀，那么多年，我待你也不错，几乎是把你当亲儿子看待吧。而我们凝儿，你是知道的。她不是我们家的亲孩子，但是自从领养她回来，到现在那么多年，她比我们亲骨肉还要亲。如今，你做出这样的事……”

　　她说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曲稀从小就没有父母，白母待他是极好的。他对白父能发火，但却没那么办法对白母。

　　他忍了忍，将话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抢救室的灯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对他们道：“病人脱离了危险，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可以转到病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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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凝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天。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里无声的流出了泪水。

　　她确实是出车祸了，一场她精心安排的车祸。而这一场车祸，让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彻底消失了。

　　怎么也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就这样没了，她还是很伤心的。

　　“曲稀哥哥……”白凝扭过头，看到曲稀，微弱的出了声。

　　此时，曲稀正在看一沓资料，资料是他让人去调查这场车祸的结果。而这资料里的车，曲稀居然隐约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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