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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魂者》正文 第36章 焚尸房捡来的媳妇儿

盗魂者 天工匠人 5916 2022-06-04 13:34

  “你那哥们儿是不是傻啊?明知道是凶宅还敢买?”李冒九瞪眼道。

  陈六摇摇头,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庞乐:“要是你,知道房主要出售凶宅,你会怎么做?”

  庞乐想都没想,“至少压低三成房价,东拼西凑我也给他买下来,然后网上挂牌儿转手卖给不知情的。”

  “那不就是咯,那时候我才刚开始干中介,臭头的师父觉得事有蹊跷,仔细一查才搞清楚整件事。”陈六点了根烟,眯着眼说:“那对夫妻本来就有矛盾,那天晚上心有灵犀,都他妈买了毒药,想趁吃宵夜的工夫毒死对方。”

  李冒九皱眉道:“六爷,你说的这事儿我越听越邪性,照你说,那两口子都中了毒,那是谁送他们去的医院啊?照例说两口子都恨的想毒死对方了,干嘛还一个打电话、一个亲自跑上门儿给对方提前办发送啊?”这小子本来就是一根筋,喝点儿酒脑子就更转不过来了。

  顾麻子把头转向一边儿,咧嘴笑了。

  陈六苦笑着说:“据说两口子死的时候门是敞着的,那女的头冲外趴在门口,是下夜班儿的邻居看见了报的警。至于那两口子分别给对方办发送……嘶……臭头的师父说,他不知道那女的到底有没有去过店里,但他知道,臭头要是按规矩办事儿,只把于涌波的寿衣送去,或许那女的就不用死了。”

  “我操,这么邪?”李冒九下意识的看向我。

  我朝顾麻子一挑下巴,“甭替哥担心,这位顾爷是我聘请的多功能员工,有什么事儿他顶着。”

  顾麻子撇撇嘴,不跟我掰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尚早,端起了酒杯:“咱先干了这个,我也给你们说个故事。”

  在香烛店里说这些邪乎事,我们也算是毛栗子胆扎堆儿了。

  庞乐和李冒九刚才还没听过瘾,兴致都挺高;陈六有点儿和顾麻子惺惺相惜的意思,还单独敬了他一个,以示洗耳恭听。

  顾麻子很坦白的告诉大伙儿,他年轻的时候蹲过大牢,这故事,是他从一个难兄难弟口中听来的。

  我本来还担心顾麻子喝多了不分轻重,把他先前倒斗的事儿给说出来。听他这么说,我才放心了。

  不过,在听了他说的故事以后,我认为那只是监狱生活枯燥无味,一帮思想邪恶的雄性动物凑在一起编出来供作的荤腥段子,不如陈六说的故事可信度高。

  河北省的某个县城,有一户人家。

  男的叫张全保,女的叫毛巧玉。

  张全保是真正的老实人,也知道上进,虽然父母双亡,但凭着自己的一番努力,总算是进了国营单位工作。

  毛巧玉是他老婆,说到两人相识的经历,还真有点儿姻缘天注定的意思,只不过,这不是段美好的姻缘,而是一段孽缘。

  张全保的工作单位福利一直都很不错,比起当时的纺织厂、机械厂待遇要强的多。

  因为他所在的单位是新兴事业……火葬场。

  他是一名焚尸工人。

  事实上那时候国家还没有推行强制火化,有一部分思想保守的人还不能接受死后遗体被烧成灰。所以,他每天的工作还是比较清闲的。

  这天早晨,他照常比其他人早到单位,换上干干净净却总有一股怪味道的工作服,准备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不到上午九点,殡葬车就拉来一具尸体。死者的家属不准备举办任何送葬仪式,并且要求立刻火化。

  死者家属说话词严厉色,一看就有些来头,火葬场的领导二话没说,直接把尸体送到了焚尸房。

  已经在岗的张全保一看尸体就皱起了眉头。

  死者是名女青年,五官算是十分清秀,身上却肮脏不堪。不但衣服上全是泥,就连头发也结成一缕一缕的。

  张全保向领导询问,领导只说按章办事就是,其它的别管那么多。

  等领导离去,张全保有些于心不忍。

  就算要一切从简,至少家属也要为死者整理一下遗容才好上路啊。

  那时候的铁饭碗值钱,他可不敢多说,只好帮死者尽力掸干净身上的泥,然后找来一块浸湿的手巾,想帮她把脸擦干净,然后再帮她擦擦头发。

  倒不是说张全保怜香惜玉,而是他本性纯良。

  他帮女孩儿擦的很仔细,先是抹干净脸颊,洗了把手巾再去帮她抹额头。

  没想到第二把刚顺着抹下来,女孩儿的双眼陡地睁开了!

  他本以为这只是尸体的条件反射,虽然被吓了一跳,却并没有当是多大的事儿。

  可当他伸手想要替女孩儿合上双眼的时候,掌心经过鼻子,竟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

  “厂长!这女的没死!还活着!”他丢下手巾,嗷嗷着跑去报告了。

  之后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意料,得知女孩儿没死,家属并没有显露喜悦,相反,竟还怒形于色,甚至揪着刚从鬼门关回来的女孩儿抽巴掌。

  最后送女孩儿来的那个中年知识分子说:“这种女儿我是不要了,既然吃药死不了,你就跳河去吧。”

  张全保在旁边儿看不下去了,老实人头一回撒了火:“你这说的是人话吗?好歹是条性命,她可是你闺女!”

  火葬场的领导见双方起了争执,不得不介入调节。

  也不知道怎么地,一来二去,张全保就跟女孩儿成了夫妻。

  那个在焚尸房险死还生的女孩儿就是毛巧玉。

  婚结的很仓促,女孩儿的家长给了在当时算是很丰厚的陪嫁,可从那以后,就再没有了来往。

  婚后不到七个月,毛巧玉就生了个儿子……

  老实人和蠢是两码事儿,虽然工友们都心地良善没有点破,张全保心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纠结了很短的时间,就决定把前事当做粉笔字一样擦掉,只想一心一意把日子过好。

  不巧正赶上计划生育,他不想老婆遭罪,就自己去医院结了扎。

  一年后,单位分给他一套两居室,虽然不大,但在当时来说,相比县里的其他人也算是不上不下的‘小康之家’了。

  他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滋润,却万没想到自己的良善没有得到善报,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

  有一天他照常骑着自行车去单位上班,谁知半路上突然觉得肚子疼的厉害,连去了几趟公厕仍然止不住疼痛。

  无奈,只好用公用电话跟单位请了假,去诊所开了点儿黄连素,推着自行车回了家。

  结果捂着肚子打门,却见自己的老婆像是母狗一样光着身子趴在沙发上,身后一个裤子褪到膝盖的男人正在像个打桩机似的吭哧吭哧使劲搥。

  老实人又一次撒起了火,但是,第一次撒火得来了媳妇儿,第二次撒火,他却被两人合力从位于五楼的新居阳台上推了下去……

  毛巧玉和那个男人回到屋里,才发现刚才争执推搡的时候碰倒了桌子上的暖瓶,张全保离家前刚烧的满满一壶热水,正浇在自己亲手用柳条编织的婴儿,刚满两岁,已经会叫爸爸妈妈的孩子一命呜呼了……

  ‘打桩机’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家里也有些背景。

  因为和其他人有婚约,他和毛巧玉的事儿遭到家里的反对。

  那时候的成年人还很相信童话。

  两人相约在雨后的护城河边殉情,结果,毛巧玉服安眠药‘身亡’,那小子却抠喉咙把药吐了出来,又灌了一气护城河的河水,给自己洗了胃。

  之后的两年多,死而复生的毛巧玉和‘打桩机’各自成了家。

  但是谁也没想到,一次偶然的相逢,两人之间的‘感情’死灰复燃,在张全保家墙上放大了的结婚照前,给这老实人戴了一顶的绿帽,而且还断送了他的性命。

  事情的发展再一次峰回路转,张全保和孩子的死,成为了一场‘意外’。

  因为他早上一时疏忽,失手打翻了暖瓶,烫死了‘自己’的儿子,受不住刺激导致失常,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大爷,这么着就完了?”李冒九一拍桌子,瞪着眼说:“那对狗男女之后咋样了?”

  我一拍他手臂:“说故事而已,你激动个什么劲啊。”我这会儿就觉得顾麻子说的故事是他和狱友的了,因为他很是详尽的形容了张全保进屋后撞破奸情的场面,甚至很有画面感,这他妈就连二流的职业作家或者半吊子的说书人都做不到。

  非但如此,他还一直用‘打桩机’来形容那个奸夫,过干瘾的目的不言自明。

  顾麻子吱吱儿的喝了口酒,吐着烟圈儿转动眼珠子朝几人轮流看。

  我他妈太了解这孙子了,说起话来就喜欢捏人心尖子。

  何玲不咸不淡的说:“麻子哥,我看风哥今天喝的不少,估计夜里有事儿的话他起不来,不如你今天晚上就在前头铺子里打地铺吧。”

  “诶诶诶,别别别,妹子你可别这么着,我错了还不行嘛我。”顾麻子连忙讨饶,再不敢摆那副得意洋洋的熊样。

  何玲的脑子比他好使,干了那么久的中介,掐人心尖子比他准头多多了。

  顾麻子掐灭烟头,看着陈六说:“其实打这儿开始,就又和凶宅扯上关系了。因为吧,张全保死了以后,毛巧玉是那套两居室的合法继承人,再往后,‘打桩机’还就真离婚了,一年后跟毛巧玉扯了结婚证,住进了本来属于张全保的房子,而且还他妈连床都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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