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收敛战斗姿态的莫零，轻吁了一口气。
lv2的能力者！
他把lv2的能力者打败了，并且直接正面打赢了！
那他的实力，最少也不低于lv2了。
看到晕死在地上的敌人，莫零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摊开的双手，有点做梦的感觉。
正常情况下修行应该是一步一个脚印，循循渐进的吧……
而他明显有些不一样，是因为他觉醒的比较晚的原因吗？
而且有一点令他在意的是，明明他把一个往常足以被他当成超人的存在给击倒了，但是内心却没有多激昂激动的心情……
为什么会这样……
莫零莫名莫名有些迷茫。
以前遭到地痞流氓攻击，那时候他就明白自己的身手其实还算不错，至少比起同辈人来讲。并且身体哪怕不锻炼，也能拥有一身不错的劲头。
那时候他只当是天生体质较好，加上经常打工下厨房偶然间锻炼出来的缘故，没想太多。
如今成为能力者，并且知晓自己其实是先天能力者，体内自带兵器的话，那自然也不再抱有那种念头。
「萝莉，我的身体以前素质很好，是因为我是先天能力者的原因吗？」想了片刻，莫零还是打算直接问当事人。
「算是吧，偶尔不小心，泄露点能量出去，改造了几下。」
似乎对敌人这么两下被打倒有点兴致索然，此时的阎萝莉说话有点无趣。
「这样……」莫零眨了下眼，瞎推测一番没想到还蒙对了。
外面的战斗声响，不知何时，已经渐渐小声了。
这变故，让莫零想到那个被围攻的小女孩，心中忍不住一紧。
虽然那女孩很自信，但是他还是打算出去看看，两人没什么交情，但是以他对恐怖分子或暴力分子的了解，要是到时候白兰出事了，恐怕接下来就轮到他了，唇亡齿寒。
「你干嘛，这就走了？」这时，阎萝莉又开口了。
莫零一怔，「不走留在这里干嘛？」
「地上那家伙还没死呢，快补刀啊！」
“补刀！”莫零吓了一跳，“喂萝莉，要不就先这样吧，这特么刚出来就让我杀人……”
「不杀他们，他们就杀你！」
不知为何，此时的阎萝莉，语气异常的认真，那是一种往时少有的态度。
这认真之态也让莫零面色变了变，意识到这个一直满口杀气的萝莉，说的杀人，是真的要他杀人……
杀人…
犯罪……
作为一个在普通世界长大，被灌输义务教育的人，这些东西对他来讲，本是多么遥远的事。
「他们本就是犯罪者！」萝莉阴测测的说道，「你最好别抱着侥幸心态，这事不完你以后你绝对没得安宁，你会跟电视上那些被杀害的人一个下场。」
心里纠结的莫零，脚步停了下来。
是啊。
不杀别人，别人就杀自己。
更何况还是一群刽子手。
这种道理谁都懂。
他不是一个圣人，他没理由去怜惜别人的生命。
他不想杀人，不是因为心里有多么爱惜别人，归根到底，不过是跨不过自己心中那个“俗世观念”的坎而已。
那坎，就是杀人犯罪坐牢，毕竟这个时代侦查技术无孔不入，令他不想杀人，也不敢杀人……
「你自己想清楚，哼！」
莫零攥紧了拳头，微微发颤，这用想吗？用屁股想都知道怎么选择，但是……
“哎……劳资一个连只鸡都是从菜市场买来的正直青年，现在居然在想着杀人的事……我说萝莉，你知道吗，人有时候非常的贱，就…就是……贱骨头你知道吗？！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吃点苦头不知道什么叫现实那种……”
莫零想用自己的语言去找到一点慰藉，去寻找一点认同他做法是对的的理论。
但是……
好难啊！
无论怎么想，他都感觉自己的话好苍白。
找不到……
无论哪种想法，结果都无不告诉他……
——杀掉，才是最正确的行为！
可是他真没办法这么果断，他不是没有牵挂的人，他不是单纯为自己而活，他不能这么潇洒的说杀就杀，他要考虑每一件事做下去后引发的后果。
——哪怕现在其实心理好想把对方杀了。
杀了后怎么办，万一被警察破门查水表怎么办……
莫零感觉自己已经疯了，居然在跟一件兵器，一本正经的商量杀人的事，他本不需要去经过对方同意才对，但是这一刻却莫名希望萝莉能够认同自己，那样他才有那种，不是他一个人……
这么蠢！
「你付得起这个代价吗？」
阎萝莉的声音有些低沉，却并不打算认同莫零。
“当…当然。”
他现在好想离开这里，远离这个地方，这样他就不用去做这个选择题了。
阎萝莉沉默，让莫零心中莫名有些担忧，“怎么样，萝莉，你说呢？”
他实在不愿意去相信内心的想法。
那个理智在告诉他的，应该怎么选择……
「包括你的家人？」
「家…家人？……为什么这么说？」
莫零有些慌了，那个一直被他刻意回避的问题，此时被阎萝莉无情的剥了开来。
「笨蛋！难不成你认为那些家伙只会对你报复，堂堂正正的只对你出手吗？不要这么欺骗自己了行不行，你内心的意志都已经传递到我自己来了，还在试图隐瞒！」
轰！
隐瞒？
我…我在隐瞒？
“家人……”
莫零整个人如同被天雷轰到一般，失去了思考。
「那个人，养育你的人。」
养育我的人……
是啊，他自己没关系，但是他还有家人啊，他怕被警察破门，归根到底，还是害怕莫老头失望的目光……
他自己可以死一万次，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人伤害到他唯一的家人……
为什么他刚刚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难道真如萝莉想的那般，他心里下意识排斥去想这个问题吗？这样才能让他那点根本没有依据的苍白理由，得到一点可行性，让他可以不用拿起屠刀……
这不是始末倒置了吗？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莫零失神的目光在这一刻重新凝聚，有一丝往常没有的觉悟。
那家伙不死，就有可能伤害到我的家人。
既然这样，那我为什么还要顾虑那么多？
莫零控制着身体，强行的转过了身，望向地上昏迷过去的，来自跳舞死神组织的青年。
「你成为能力者或许可以逃过那些小组织的报复，但是换成那些生存在普通世界的人，可就……」
“好了，萝莉，我明白了！”
莫零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低沉，打断了萝莉的传音。
一个黑色的魔法阵纵然中莫零身旁浮现，如同毒蛇般猛然铺了过去，穿透了对方的脖颈，鲜血随即溅射出来……
“但是，怎么说呢，对于你这个满口杀气的丫头，我觉得我们或许应该找个机会，认认真真的来一场自我介绍，然后进行心理辅导……”
阎萝莉：「……」
……
……
都是真的……
萝莉之前那些话，都是真的！
真的在唆使自己杀人。
不是随口说说。
他居然还以为只是夸张的描述而已……
夸张………
望着那从脖颈处流出来的鲜血，莫零心里有种五味瓶打翻了的感觉，滋味很复杂。
因为仔细想想，夸张的其实是他自己吧…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应该犹豫的！
不应该下手这么果断的！
但是实际上，真正面对现实，听到触及他敏感的事情，他就直接动手了。
很干脆。
很直接。
连呕吐的感觉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第一次杀人来着……
第一次。
而且他杀了人……
他的心。
这么平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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