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最后的一击重击，都不放过。
“您可千万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您的妹妹呢。
就冲着这层抹不掉的血缘关系，您也得好好爱护着我！”
“够了！”
都说爱情是一把双刃剑，这话说的可真是好。
纵然再次撕开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是伤了自己，可是也能看着对方一起痛上几分，也算是值了。
将那些话给说出口，多少也带着几分不管不顾的味道，听的韩相臣脸色愈加苍白，狠狠地拧着眉头低吼出声。
好像人也在瞬间失去了坚持，径自转身。
那些熟悉到让人绝望窒息的气味瞬间也跟着远离，被急速流动的动气给冲淡。
冷眼看着背对着自己站着的男人，顾暖音慢慢收起了笑容。
“看来韩总是没有什么指示了，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
果然，就知道他还是不如自己有忍耐力啊。
看她，纵然心里已经那么疼那么疼了，可还是能够轻轻松松地将所有的伤口都展现出来呢。
只是糟糕的是，明明进入到韩氏是有别的事情要做的，可是现在多了这样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估计也不会太顺利了。
前一秒还带着些许病态得意的眸光逐渐暗淡了下去，转身开门，与门锁的“咔哒”声同时响起的，是男人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声音。
“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说啊？
可是我们之间，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没有回头，因为是背对着对方的缘故，自然也就不知道身后的男人已经转过了身。
而同样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顾暖音的脸上也是一片黯然。
“韩总有什么话就请赶紧指示好了，毕竟这才是我上班的第一天呢，都说人多是非重，万一回头因为我在您的办公室里待得时间长了而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你就非得要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式的来恶心我么？”
就连指责，都是这么淡淡的语调呢，可是没有一点儿当初冷漠时候的功力呢。
只是……
“伤害自己？
呵呵。”
放开手漠然转身，看着同样面无表情的男人，顾暖音又那么一瞬间是真的很想笑。
不过大概是这段时间疏于练习的缘故，脸皮有点儿僵硬，没法发挥自如。
“我自己不伤害自己，难道还要继续留着等你伤害？
那韩相臣，不如你来教教我，到底还有什么别的方法，是可以恶心到你的？”
天性薄凉，冷漠如斯。
那个时候，吸引的她犹如飞蛾扑火般的，也正是他骨子里面的这种气质。
可是这一刻，顾暖音却真的是恨死了这样的薄凉冷漠！
“在这个世界上，能真正让你在乎到的事情可是着实不多，你倒是说说，我还有别的选择么？”
事实上，伤害自己还能恶心到他，是不是也是还有些值得庆幸的价值的？
“音音！”
唇角连着开开合合了好几次，最终出口的，也只是一句阻止的厉喝。
垂下的眼睑让人捕捉不到此时韩相臣眸底到底有着怎样的情绪，不过仅仅是转眼之间，顾暖音却还是感觉到他身上有些什么东西开始变了。
就连随即出口的语调，都变得极为清淡起来。
与其说是在问她，还不如说是在问他自己。
“音音，你究竟在恨什么？”
“恨什么？”
哑然失笑，听到这话之后的有那么瞬间，就连顾暖音自己，都有了一点儿茫然。
随即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席卷着每一根神经，疼的她嘴角连个讽刺的弧度地勾勒不出来。
“不管是什么，只要是有关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权利自己来处理。
你难道不觉得瞒着我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对我而言才是最大的伤害么？
纵然你的初衷或许真的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也绝对不允许你打着为了我的幌子，去伤害……
就算是什么后果，也该有我自己来决定！”
禁忌不禁忌的，其实不也并不是真的就那么重要，有关大顺一事，就算是他真的不能留，也应该是她在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将他给抹杀。
而不是……
“只这一点，此生我便无法原谅！”
提到孩子，何尝又不是韩相臣自己不想面对的疼痛？
也不知道一时之间联想到了什么，他的瞳孔滑过了一抹淡淡的异色，转过了话题。
“可是你也不是原谅顾林生了？
还有李夜。”
“他们？
他们能一样吗？”
之所以会原谅归根结底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根本就不爱他们啊。
不对，也不是不爱，只那种情感，是不一样的。
不过这话，好像也已经没有说明的必要了。
目光沉静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还写着些许激动的表情很快就平静了下来，韩相臣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
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期望，刚刚开口却又顿住转开。
“那要是……
算了，这件事情回头再说吧，只是现在，你马上回去从老宅搬出来，我重新给你安排住的地方。
剩下的事情，也不用你插手，我来就好。”
如果说之前的谈话中还带着一点点的劣势，那么后面的这些就已然成了命令式不容反驳的口吻。
如果是以前，这招对于顾暖音来说肯定很管用，可是现在很明显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嘛。
“剩下的事情？
剩下的什么事情？”
难不成韩相臣已经猜到自己来韩氏要做什么了？
那他有没有猜到她跟莫司寇之间的交易？
不过想也是，毕竟现在韩氏名义上也是他的，虽然并没有对自己明说，可也能大概也猜得出来莫司寇对于韩氏跟韩梦兰相亦的敌意。
就算是最后做出什么危害韩氏韩家的事情来，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韩相臣站出来阻止，理所当然！
可惜。
“抱歉，有了第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的人生，还不由你做主。
而且，你又是我的谁？”
你又是我的谁。
反正已经伤害了，那也不妨再多伤害一点。
如果承认接纳了就是哥哥，如果不承认就全无瓜葛。
不管是哪种回答，都并非他所愿。不得不说，这个问题问的还真是……也是看准了他没法回答了吧？
无奈地扯了扯唇角，韩相臣眉目下沉，迈动长腿。
“你又想做什么？”
有了刚才猝不及防的那一幕，此刻已然能够全然淡定。
眉眼沉静地看着再次逐步逼近过来的男人，顾暖音蹙起眉梢。
后背上有凉风呼呼地吹着，顺带着也将他们之间刚才的对话悉数给传了出去。
“韩总，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估计不出半天，关于你在自己办公室里调戏女下属的事情便会传遍整个韩式。
你说到时候是鄙视你做法的人多呢？
还是想着要乘机主动送上门来的多？
这万一要是……”
“音音，你想要韩氏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要韩氏吗？”
近在咫尺的缘故，男人脸上的认真神情看上去格外的明显，就算是顾暖音想以为刚才那话是自己听错了，也是不大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