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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跑出来的林御时映着灰暗的灯光把萧晓牧吓得差点坐到了地上。

　　“牧牧！”林御时喜不自知地叫了出来，如果不是萧晓牧此刻的眼神赤、裸、裸的嫌弃，他真想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她逃离了自己的视线这么多天，这么久，他以为自己几乎要抓不住她了。

　　天知道每次他一次次给她打电话，听到的不是没信号，就是关机，他恨不得在萧晓牧身上装个定位器，立刻飞到她身边。

　　后来萧晓牧给他打了电话，他安心了些，却没有办法压制一丝一毫他思念她的念想。

　　疯狂的思念，因为你的眸眼，我才得到了解脱。

　　“牧牧，我很开心你能来。”林御时用力稳住自己的心神。

　　“嗯，答应过你的。”其实萧晓牧很疲惫，如果不是出国之前就答应好了，她实在不愿意面对外面的这些腥风血雨。

　　林御时见萧晓牧兴致不是很高眸子里染上一些失落的神色，不过很快就忽闪而过。

　　他握住了萧晓牧的双肩，说：“你先进去，暖暖和谢瑶都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什么？”萧晓牧瞳孔一滞，对于某个名字，她现在莫名地有些抵触。

　　“我说暖暖和谢瑶啊，你们三个不是一向都在一起吗？”

　　“没有，我是说……”

　　“好了，你快进去吧，给你准备了红豆奶茶哦，我去处理点事儿，马上就回来。”说完一溜烟的工夫谢堇宸就消失在静谧的走廊里。

　　侍者将她带到房间的时候，果然凌忆暖和谢瑶已经坐在了里面。

　　不过气氛似乎不太对。谢瑶悠闲地靠在软皮沙发上剥着橙子，一口一口地嚼着果肉，凌忆暖明媚的大眼死死瞪着她。

　　地上还掉落了几片碎玻璃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姐妹情谊就已经一团糟。

　　“你来了啊。”

　　“嗯，我早答应林御时的。”萧晓牧坐在靠凌忆暖的这一边，感受到来自旁边的人身上散发而出的怒气。

　　“我以为你家现在应该被记者堵得出不来。”

　　“你……”凌忆暖想要起身理论两句却被萧晓牧按住了手。

　　“还好，大概是有心人帮我提前处理过，所以我这一路过来都挺通畅的。”

　　“有心人”三个字刺中了谢瑶心中的某一块，几乎就要把她艳美的妆容撕碎。

　　她很得意吗？就算现在落得人人喊打的地步，她依然觉得没做错什么？

　　“牧牧，你觉得好姐妹是什么？”谢瑶点燃了一根烟，重重吸了一口，吐出的浓白的烟雾在昏暗的空气中，迷蒙了她的侧脸。

　　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萧晓牧看不清谢瑶此时脸上的表情，或许很久以前，她就已经看不懂她了。

　　“你也配提好姐妹这三个字。”凌忆暖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

　　谢瑶好像并不在意凌忆暖的敌意，轻轻地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然后隔着薄淡的烟雾对上了萧晓牧的眉眼。

　　曾经她说过，萧晓牧的眉眼很有灵性，好像看着一片澄澈的湖泊，却摸不清其中到底藏了什么奥秘。

　　所以她宁愿隔着一层雾看她，至少自己不至于被看穿，至少有些假象，还可以蒙蔽自己。

　　“你觉得呢？牧牧？我们好久没这么谈心了？我也越来越摸不清楚好姐妹的含义了。我们三个人里面，你的成绩一直是最好的，不如你告诉我，好姐妹之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谢瑶的语气透着一股淡淡的悲伤。

　　“至少不应该互相伤害。”

　　“伤害？对，你也说是互相，如果一方没有去伤害另一方，另一方又怎么会在绝望的盘旋中最终选择互相伤害！如果可以微笑，谁会选择流泪？如果可以携手，谁又会真的愿意树敌？”

　　“可是世界上也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

　　萧晓牧话都没有说完，谢瑶忽然把手上剩下吸剩下的烟头用力朝萧晓牧丢了过来。

　　手背上灼热的烫感让她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

　　“谁他、妈要听你的无可奈何？你无可奈何爱上了你好姐妹的男人？所以你也无可奈何背叛了你的好姐妹是不是？”

　　“……”谢瑶的质问让萧晓牧嗓子里涩涩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其实她从来就有得选择，可以远离谢堇宸，可以从此行同路人，可是爱情里，这样的选择其实从来就等同于没有选择。

　　如果能选择，就不会爱上。

　　可是她没有办法昧着自己的良心说她问心无愧，因为这一天早有预料，她一直期待谢瑶的反应，却亦步亦趋害怕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给她。

　　然而她没想到，早在这一天所有事情浮出水面之前，她们原来早就开始在互相伤害。

　　“你说不出来话了？你别告诉我你是愧疚！你要是真觉得愧疚为什么还要抢我的男人！”谢瑶有些歇斯底里地吼着。

　　萧晓牧捏着包包的袋子站在那儿，埋着头，就像是一个被抓到小尾巴的小学生，等待着老师的训斥。

　　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反倒觉得解脱了，就算心里的愧疚压得她喘不过气，其实她从来就不该期待，谢瑶的执念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同是深爱的女人，就像她会介意谢堇宸和谢瑶之间的亲密，你又凭什么祈祷别人来谅解你？

　　看到萧晓牧一副低落的样子，凌忆暖有些看不过去了，虽然她也有些意外也有些生气，萧晓牧竟然私底下交了男朋友也不告诉自己，可是她也不能容忍萧晓牧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

　　何况在萧晓牧来之前，谢瑶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萧晓牧自甘堕、落？就算萧晓牧被人扒光了衣服躺在那儿，她也不相信萧晓牧会做那种事情，好姐妹不是应该在这样的时刻做她最坚强的后盾吗？哪有她这样落井下石的！

　　“喂，谢瑶，你别一副谢堇宸真是你老公的样子！哪天他娶你了你再在这儿耀武扬威也不迟？呵，你的男人，某人可是曾经被当中拒绝过的，’我不喜欢你’哟！”

　　“凌忆暖你给我闭嘴！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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