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面的人并不多，若是看上合适的原石，可以上前仔细查看，用强光手电照射或者上水等等。
当然，这里面的门道极多，不是内行人，根本不明白他们在干些什么。
“灵姐，你把小四哥哥留在外头，这不好吧？”
“怕什么，让那个傻木头清醒清醒。赌石这玩意是随便玩的吗？你看我们家这几年一直从事玉器生意，却不敢赌石拿原材料，为啥？”
“不是因为你们家请的那几名赌石大师，被人挖墙脚了吗？”
“哎，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赌石的赌性太大，一不留神就会倾家荡产。”
进来没多久，就听到了这番小声的议论，王小四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卞芝灵是故意将其留在外面的，也算是好心，但却是在办坏事。
“咦，王小四进来了？”段昕彤面朝着门口，因此一下子看到他。
卞芝灵转过身，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你怎么能进来？”
要么拥有贵宾卡，要么拥有一千万的资信证明，否则不得入内。
显然，石龙轩交易大厅的规矩，卞芝灵是知道的。
王小四当然不可能告诉她们，真正的方法，随便找了个借口：“因为嘛，我有钱！”
卞芝灵冷笑了一声，显然不信：“切，不说拉倒，肯定是那两个傻迎宾被你给迷惑了。”
王小四快速的眨了眨眼睛，无语的看着卞芝灵。
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让人心里头有点虚荣呢？
我王小四，是靠脸吃饭的人吗？
是能靠脸吃得上饭的人吗？
不过，卞芝灵这句话，听起来倒像是打翻了醋坛子，怎么听都有点酸。
这不，连段昕彤都听出了酸味：“灵姐，你这话说的，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呸，老娘会吃醋？要吃也吃你的醋，谁叫你的心被人给拐走了？”
这边眼看又要笑闹起来，不远处意外的动静，却忽然传到众人耳朵里。
“两万？你们只出两万？不是说这是正宗的水石吗！”
一个满头白发，学者模样的老人，惊讶的说道。
在他的对面，则是一位头发稀疏，却尽力梳得整齐，带着金丝边眼镜，上嘴唇留着胡须，穿着一身棕黄色条纹西装的中年人。
中年人有一种商人特有的精明，口气斩钉截铁：“就是因为看在水石的份上，我才出了两万，否则，最多一万。”
老人身体晃动，声音颤抖：“可这，这是从你们家用两百万买走的，你们竟然只回收两万？”
“怎么回事？”
老人的声音有些大，周围不少人被吸引了注意力。
“哎，作孽啊，这老人的儿子嗜赌成性，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赌石。这不，前几天又花了两百万买石头。”
“听说还借了不少钱哪。”
“这石头是从石龙轩买的？”
“可不是吗，老人家寻思着将石头退回来，结果，哎……”
“两百万卖出去，回收的话打个对折顶天了，怎么压这么低？”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石头动过了，不值钱啦……”
卞芝灵听到动静，拉着段昕彤就跑了过去。
而王小四却将周围的议论听在耳朵里，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本来，他也没当回事，可是识海中却突然传来一股波动。
竟然是许久没有动静的铜镜。
如果可以将意识沉入识海，定然可以看到铜镜正剧烈的颤抖着，就像是苍蝇振动的翅膀。
有好东西。
这股意念波动，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
王小四的眼皮眨了眨，四下张望一番，根据视线方向的不同，铜镜振动的幅度也不一样。
很快，他就锁定了一个方向，赫然是人群聚集的中心。
竟然是……
挑了挑眉毛，王小四也朝着卞芝灵那里走去。
“老人家，咱们石龙轩开门做生意，明买明卖，童叟无欺。”
“你这石头买走的时候，可是全赌石，现在呢，你自个儿瞅瞅，已经开了窗。”
金丝边眼镜拿着一块石头，指着上面被明显打磨过的地方。
老人家满头是汗，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可是，可是这石头没切开啊，连重量都没少多少。”
段昕彤吐了吐舌头：“天哪，两百万一下子变成两万，这风险也太大了吧。”
卞芝灵凑着王小四耳边，悄声说道：“傻木头，看到了没，这就是赌石。风险大着呢，这石头开窗后种水不行，肉也粗，还全是白肉，一万块都嫌多。”
王小四却是笑了笑，没有争执什么，而是悄悄的问道：“灵芝，跟你打个商量，借我一百万怎么样？”
“你要一百万干什么？还有，我叫芝灵，不是灵芝好不好！”
卞芝灵瞪了他一眼。
“买石头。”
“买什么？买哪的石头？”卞芝灵一愣，忽然会过意来，“难道你想把这三块石头……”
王小四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笑着点了点头。
“你这个傻木头，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
卞芝灵怒气冲冲，已经说了这几块石头不值钱，他还要买？
他是傻了吗？还是想做烂好人？
“我当然听到了，不过……”
王小四低下头，几乎贴着卞芝灵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卞芝灵的眼睛骤然一亮：“你说的是真的？”
“喔噢，好香啊，刚刚在车上怎么没闻到这股香味？”
王小四却没有回答真假，反而调侃起她来。
“咯咯，”段昕彤也笑了起来，“在车上灵姐姐没出汗哪，她可是有名的汗香美人呢，你要是……哎呀，别掐我！”
卞芝灵缩回了手，脸上一红，嗔道：“少贫嘴，你们两个坏蛋现在穿一条裤子了吗？傻木头，我问你话呢，你说的是真的？”
王小四点点头：“只要你相信我，那就是真的。”
卞芝灵眼珠子转了转，最终一要呀：“好，我就信你一次，把账号给我。”
王小四报出账号后，卞芝灵拿起电话，很快通过电话银行转账了两百万过去。
“老人家，你到底卖不卖？两万块，这已经是最高价了。”
“不信，你可以去别的店试试，保证比我报的价格更低。”
金丝边眼镜中年男人，有些不耐烦了。
白发老人家，仿佛骤然间，苍老了十岁。
背越发显得驼，脑袋不住摇晃，伸出的手指也在颤抖：“我，我……”
“等等——”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