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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种狗》正文 第三十章:长坑县猪患

杂种狗 踩了小四 4912 2022-05-22 00:40

  长坑县的猪患闹的越来越厉害,一个猎人打猪时被垂死的野猪攻击,活生生的扯断一条手臂。还有一个猎人两腿间深受重伤,蛋蛋都被野猪咬掉,只剩下半条命。一些打猎队,因为猎犬伤亡惨重,无法继续坚持。据传,长坑县只剩下一支打猎队还在坚持。电视新闻和报纸都在号召打猎队前往长坑县支援,政府甚至开始走外交路线,到其它城市游说打猎队支援。

  现在是21世纪,农村不像以前那样闭塞。赚钱的门路越来越广,外出打工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纯正的猎人越来越少,很多城镇已经没有专业的打猎队。区政府办公室对老猎人兰火旺迟迟不参与长坑县的猎猪计划很有微词,一些干部甚至在会议上说兰火旺是摆架子,要没收他的猎枪。吴镇长把会议精神转达给兰火旺,好言好语的劝他去长坑县帮忙。兰火旺都以忙,走不开为借口推脱。兰火旺本已经打算支援长坑县,他是个有良知的猎人,但生性梗直的他实在受不了区政府一些干部的官僚作风。

  李声标作为村委会委员也来劝说,“火哥,我看我们也动一下,要不然被别人看不起,以为不敢去。”

  兰火旺没好气的说,“打野猪有什么不敢的!想太多。我是不想跑那么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会晕车。再说,还得看店铺,我走了,你嫂子一个人忙的过来?”

  “叫阿英回来帮忙。”

  “嫁出去的女儿,总是随叫随到,我在亲家那边还要脸不。”

  “各地去了六支打猎队,连贺村的大头他们都去了,我们不去,感觉很别扭。现在伤了两支,退了三支,还有一支也要退,没有专业队伍支持,长坑县的猪打个屁。听说那边野猪几千头,猪患的厉害,庄稼都种不起来,老百姓一年都白忙活……”

  “我知道,前天吴镇长也说过,”兰火旺打断李声标的话,“其实,我本来想去,区政府的一些人太鸟了,我没去就给我扣屎盆子,以为是旧社会,当官了不起。”

  “我们跟他们赌什么气,他们算什么东西,当官的没几个是好人。打猪纯粹为民除害,是自个儿的心意,你火哥就一句话,不去!我立马到吴镇长那拒绝了。”

  “去还是要去,要不然不像话,”兰火旺熄灭了手中的烟,“我刚想了,阿水的女儿好像没工作在家里呆着,问她愿不愿意过来做一两个月。”

  “好咧,哥有这心意,我就招呼兄弟们提前准备了。”

  至《野生动物保护法》实施以来,我国各地对野生动物都采取了严格的保护措施,很多地方的打猎队都被取缔。农村的人,不是外出打工,便是搬到了城市或郊区,农村包围城市已越来越常态化。二十年来,随着森林面积的不断扩大,人类捕杀的大幅减少,以及虎、豹、狼等天敌绝迹。一些野生动物,特别是繁殖能力强的动物,如野猪、野兔很容易便泛滥成灾。近几年,有些偏远山村的野猪经常是“成群结队”出没田间、村庄,大面积毁坏庄稼甚至伤人,野生动物与人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长坑县的猪患便是一个典型。

  兰火旺是老一代有名的猎人,据传他一生中打过的猎物不计其数,单野猪就超过一千多头。四方各地很多新生代猎人都久仰其大名,一些打猎队想和他合作打猎,但都被他婉言谢绝。他这个人有一个习惯,就是用自己的人,自己的狗。

  此次到长坑县打猎,严格上来说是政府召集,属于援助性质。为民除害的基础上还有政府奖励补贴,因此,打猎队的所有人员都到位。除了李声标和李声弟两兄弟,还有兰建国、兰达富。黄士文也加入,他虽然不是打猎队的成员,但多次和兰火旺他们一起上山打猎,多少有点经验。还有一个原因是兰火旺需要他的狗,赛虎还在养伤,三条猎犬显然不够。黄士文的狗随猎人上山打过四次猎,已有了相当经验。虽然那条狗偶尔会对其它狗发脾气,但那只是勇气的体现,实际上并不争强好胜,与猎犬们相处的还算和睦。它或许是猎犬的后代,天生猎性强,很快便融入群体。

  黄士文的狗叫返祖,是一条两岁左右,青灰色的土狗,体型比大黄更大些。返祖和兰火旺的猎犬已经相当熟悉,被牵上车时,相互摇着尾巴打招呼。猎犬们只要一上车就知道要去干什么,它们喜欢打猎,狩猎是狗最原始、本能的冲动,它们为此兴高采烈。

  兰火旺不需要提醒猎友们打猎时手机要调成静音振动、寻卡位、守卡、隐藏等打猎的要领。因为猎人们都跟了他很长时间,早已了然于胸。他只是严肃的告诫猎友,这次打猎,要比以往更加小心,认真对待。长坑县猪患成灾,那里的野猪在人面前肆无忌惮惯了,肯定比平常猎的野猪凶猛。看到野猪不要冒然开枪,要确认周边是否还有其它的野猪。因为枪声可能会引来野猪的攻击,没做准备就很危险,要确保打准。

  李声标强调说,“听说高坪打猎队伤的那个,就是守卡打猪时没有注意旁边还有一头野猪,枪声引来野猪的攻击,蛋蛋都被野猪咬掉,幸好,其他人赶到,要不然命都没了。”

  兰建国笑道,“蛋蛋都没了,还不如死了痛快。”

  猎人们因此哄堂大笑。

  李声弟问,“火哥,贺村借了一把枪,现在有四把,怎么分配?”

  提到枪,猎人们都正襟危坐。谁都希望能分配到一把枪,但这是由兰火旺决定。市里猎枪管制较严,各乡镇猎枪限额数量最高不得超过有害兽自然村的1.5倍。兰火旺的打猎队只分到三把猎枪,平常打猎也足够用,此次情况特殊,向贺村借了一把。

  兰火旺想了一下说,“为确保安全,只分三组,守卡一组,两个人,一人一把枪,最多只能守三个卡位,阿弟和达富负责守卡,其他人负责追猎,建国和我一组……”

  听到自己和黄士文分一组,李声标立马大声反对,“我不和小鬼一组!”他对黄士文本来就心存意见,觉得他就是个无所事事的小年轻,和他们一起打猎就是为了玩,顺便捞点好处。

  黄士文有些尴尬,“火哥,那我负责守卡。”

  李声标冷哼了一声,嘲笑道,“枪都拿不稳,还守卡,别野猪没打中,蛋蛋被咬掉。”

  众人哄堂而笑,黄士文面红耳赤。初期打猎的时候,他因为力气不足,无法把枪端稳,总被猎友们嘲笑。之后,他下定决心锻炼身体,只要有空就和哑铃为伍,经过一段时间训练,比以前更强壮了些,力气也长了不少。但因为紧张和激动,他拿起枪还是端不稳。这件事已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痛。

  兰火旺和气的说,“你经验不足,还是跟我一组吧,阿标和建国一组。对了,阿标,还有件事得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刀猎……”

  李声标“哎!”了一声,打断了兰火旺的话,抱怨道,“火哥!我跟你多少年了,会没分寸?”

  长坑县离他们的村子有一百三十多公里,皮卡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兰火旺有些晕车,差点呕吐。会晕车,是他不愿到太远的地方打猎的主要原因。

  到了县里,正是中午时分。打猎队受到县长的亲自接待,官民相互寒暄,一起吃了午饭。兰火旺因为晕车,胃口并不好。县长体恤,表示关心。兰火旺直说晕车,精神没缓过来。县长说那就明天再上山打野猪,身体要紧。他表示这次猎猪,是有政府批文的,目标是五百至六百头,感谢之前各地打猎队的强力支持,已完成了目标的五分之一。

  李声标听了心里暗笑:六支打猎队,一个多月,才干掉百把头野猪,什么水平。

  最后,县长客气的端起酒杯敬大家,发表宣言,“各位师傅要再接再厉,为民除害,给村民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同时要注意自身安全,生命诚可贵,安全要第一。”

  打猎队被安排到县政府的宿舍住了下来,猎犬都被拴在政府前绿化草坪的树下。一些好奇的人聚集过来观赏它们,指指点点。

  山神有些烦躁,它已经习惯了下车就上山打猎,现在却莫名其妙的被拴在这里。它可不像老猎犬大黄那样一切行动听指挥,能够沉着冷静的卧在草坪上。谁把手指向它,谁试图靠近,它都猛拽铁链,抱以咆哮。山神并不喜欢陌生人,与他们从来是保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状态。现在被拴着,兰火旺等人又不在身边,它感觉安全受到威胁。返祖是条新猎犬,在陌生的环境容易紧张,它也和山神一样朝挑逗它的人敌视的吠叫着。一向冷静的尖刀也不时的站了起来,目露凶光,耸起背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这狗长的和熊一样,这么大,会不会把铁链搞断了。”

  如果兰火旺他们没有过来,山神就很有可能挣脱铁链,因为铁链的安全扣已有些损坏了。兰火旺安抚了他的猎犬,打电话给负责招待他们的人,“狗能不能拴在宿舍后院,这里人太多,狗太激动了,浪费它们精力,如果不小心咬到人很麻烦。”

  兰火旺其实一开始就不赞成把狗拴在这里,太开放式了,人多嘈杂。猎犬需要安静的环境,特别是新猎犬,自控能力较差,烦躁的心情甚至可能延续到第二天,不利于集中精神打猎。负责人有点担心狗在宿舍后院太吵,影响人休息。但此次打猎是政治任务,猎人们的要求并非无理,还得尽量满足。

  猎人们把狗牵到后院拴了起来,兰火旺对负责人说,“没有什么特别情况,它们也都很少叫。”

  负责人满嘴官腔,“没事!没事!大家都克服一下。”

  猎人们心想:早不就和你说过拴后院了,刚才怎么就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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