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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画花千骨永生恋情》正文 006章:长留仙山,绝情殿

  白子画此时手持一卷佛经,暇躺在温泉池边的石椅上,氤氲的雾气袅袅,有人踏过薄雾走近。“你来这做什么?”白子画仍是持着佛经翻看,冷冷地问道。那人然然笑着,眼神扫过白子画的佛卷,“尊上好兴致。”白子画不答话,他便接着说道:“我只当你会为骨头的事自责,却不想你不过把事情置之度外。”“……”“道你是骨头师父,收她为徒,可要对她负责?如今你不闻不问,将她一人丢去受辱,最后连句安慰的话都不曾说过,你可当真了解骨头?“”她做的错事应当学会自己去承担。““她从来就没有错。”东方彧卿冷哼。明知是错却要往里淌水的骨头,只错在对一个人太过执迷。“白子画,你没有理由借口逃避,骨头是为你答应的,而你,就是亲手把她推入两难之境的那个人”东方彧卿徐徐道:“骨头不在乎什么妖神之力,我们之中也没有谁在乎,所有的形式不过做给在乎的人看罢了,在乎妖神之力的六界苍生,为了一己私利,让一个无辜的女孩去共侍五夫,把她的尊严和贞操随便地踩在地上践踏,让她成为天下人的笑话,这便是你所维护的苍生?那么骨头不算你维护苍生中的一个么?“”越是逃避,陷入地越深。“东方拧了拧眉,续道:“白子画,你认为骨头还会接受一个和她同过床共过枕的师父吗?你们二人独处于绝情殿,你难保骨头会想些什么吗?!“白子画站起身,有一股冷意在眉宇间弥漫:“东方彧卿!…”白子画站起身,有一股冷意在眉宇间弥漫:“东方彧卿!…”东方彧卿微抬起颔,向后退去,身影被迷雾潺潺覆盖,只一瞬,消失在一片茫茫中。白子画的手攥的骨节发白。东方彧卿从花千骨身上下来,转过身放下床帘,花千骨坐了起来,东方挨着她盘腿坐下,“骨头,累不累?”"累的话就在我肩上靠会儿,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花千骨依着东方靠下,双手环过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里,衣服里有好闻的清香。“新娘子要开心一点……”“恩……”花千骨闷闷地应了,东方你干嘛这么淡定啊,一点事都没有的样子,自己都和两个男的睡一起了你心里就一点都不在乎吗?东方彧卿看着花千骨一张有话说不出口憋得红红的脸狡黠一笑,笨骨头,你还干净的很呢。“我好想糖宝,我好想你。”“我也想你。”东方的眼角都是笑意。“现在才来找我,我一个人会害怕。”“下回不会了。”东方彧卿捏了捏花千骨的脸,看了一阵,又亲了亲她的面颊。一副好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花千骨沉浸在东方的温香里,更贴近了东方:“你有要紧的事要去做的话,我不会逼你,你可以丢下我,你先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没有什么事比我的骨头更重要。”PS:来段欢脱的,小骨的第一次会给谁呢,呵呵(‘?`)花千骨往东方彧卿怀里更深地蹭了进去,东方无奈道:“再挤过来我就要倒下去了。”“……”“骨头,身体怎么样了?”东方拉过花千骨的手腕,指头搭在花千骨的脉搏上探了探,笑道:“恢复得不错。再把这个吃了。”东方从袖中掏出一枚雕花木盒,打开后里面是用丝绸包裹着的一枚晶莹的圆珠子。“这是什么?””药啊。“东方笑眯眯。花千骨眼睛都瞪直了:“这么大一颗珠子,怎么吃!”花千骨把珠子捏过来,满脸惊讶。“东方。”“嗯?”“珠子里面不干净。”花千骨汗颜。“怎么了?”东方凑过来“可能是你做药丸的时候把你掉的头发掺进去了。”“……”东方安静了会,道:“少废话,吃。”等到花千骨一脸委屈带嫌弃的表情把药丸吞下去后,东方笑着拍了拍他的头发:”真乖…“”……“”好了,你的朗哥哥要来了,我得走了。“东方理了理衣服,起身下榻。花千骨拉住他的衣角:“不要走…”东方转过身来,覆下身搭住花千骨的肩膀,声音温柔地像是要滴出水来:”过几天,骨头便是我东方彧卿真正的妻子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东方的身影消失在寝殿外。轩辕朗踏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众宫侍们,手里各端着红木的盘子,放了各色的东西。“千骨,你醒了?”轩辕朗宠溺地摸了摸花千骨的头发,"先喝碗莲子羹吧。“说着从一个侍女手中端来的盘子里取过一碗散发着香气的热乎乎的莲子羹,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花千骨嘴巴前,花千骨喝了下去。轩辕朗又舀了一勺,又是一口。直到见了碗底,轩辕朗满意的放下了碗勺,留恋的看着花千骨说:“准备一下,我们要去杀阡陌那儿了。”挥了挥手,一排排宫侍走来,拿着盘子列在花千骨的面前,花千骨这才看清,里面是各色的珠簪和一套拆分开的繁复的红嫁衣。“我……””别担心,这是为杀阡陌特意准备的。“轩辕朗咬牙冷笑,”取过一根珠簪,对花千骨说道:“他对你不利的时候,用这个戳他,簪尾削尖了,比较好插。还有——”他取过一条红丝帕子“帕子上有迷香,你千万别闻,一闻准倒,用这个捂他的鼻子嘴巴,保证让他一夜不醒…”“衣服夹层里有把匕首,你随机用。”花千骨满脸黑线。“你快换好衣服,我先出去了。”轩辕朗指了指那一列宫侍”不会就让她们来。“一脸忧伤的背过身去。徐徐过来的宫侍簇拥住花千骨。”呜……“伴随着花千骨不习惯的哼哼,一件件衣服被扔出来,轩辕朗在人群外吞了吞口水,心里咒骂自己,奶奶个熊,想什么呢。很快,魔界迎亲的轿子抬来了,春秋不败一张臭脸领着迎亲的轿子站在前面,对着花千骨行了礼迎她入轿。轩辕朗没有出来送她,说不定带着一帮会仙术的精锐,远远的跟着。花千骨听到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嗟叹,有的羡艳,有的冷眼不屑。花轿渐渐离地,短小的人群声越来越小,呼呼的风声,灌进他的耳朵里,痒痒的。“骨头妈妈?”“糖宝?!”花千骨讶异,”你怎么来的?“”刚才人多,爸爸把我放到你衣服上了,我就爬上来了。”花千骨突然想起东方早上说的:“我们永远不分开…”心里暖暖的。“爸爸说在魔界他保护不了你,就让我来保护骨头妈妈,放心吧,糖宝会把骨头妈妈照顾的很好的。”"爸爸还说,让我告诉你,他和我可以用特殊的方式保持联系,妈妈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我会告诉爸爸,爸爸有事也会让我告诉你的。""我知道了。"花千骨温和笑笑。魔界和人界离得不算太远,片刻便看到海天交际处弥漫的煞气——便是魔界的入口了。一行人没入这团紫黑的气口。一阵气流冲袭,花千骨这才看到魔界的模样,与凡界其实并无太大的区别,人群,不,妖群熙熙攘攘,此处是繁华的市井,又或许这一些都是妖魔照着人间的样子变化而来的,谁说妖魔没有凡心呢?唯一大不同的,此时的魔界,是夜晚,灯火通明,一轮血月当空挂着。春秋不败回头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花千骨:“人魔昼夜颠倒,此时凡界晴空朗照,在妖魔界却是月色当空,真是良宵美景,姑娘方不久调和了阴阳,不知这身子还能不能受地住我们魔君?““春秋不败,你欠修理?”身后缓缓降下的竟是一袭红衣的杀阡陌,衣袂随风而飘,一头柔发闲散地用缎带松松缚住,凌乱而又魅惑,红衣衬托他肤若脂膏,红润细泽,花千骨都快看呆了。“属下知错。”春秋不败连忙单膝跪地。“哼。”杀阡陌冷哼一声,越过迎亲队伍,挑起花轿的帘子,接过花千骨的手,只一拉把花千骨抱起来,像至宝一般搂在胸前,打横了向东方点足飞去。东向是杀阡陌的君殿的方向。“怎么穿的这么朴素?”杀阡陌打量着花千骨,皱眉“我给你做的那件衣服呢?”花千骨一提到衣服,心里就一紧,只得打哈哈说“啊,脏了,我拿去洗了。“”小不点,你什么时候也来骗人了?”“啊?…”“说实话,你是不是弄破了没好意思告诉我?!”“……”花千骨冷汗直冒,还幸亏姐姐为人比较单纯,缩了缩脖子有点不好意思,“恩…“”不就一件衣服,破了就扔了。“杀阡陌逗逗花千骨的鼻子。“那可不行,姐姐送我的,怎么能丢?”花千骨抬头望着杀阡陌好看的下巴,若隐若现的锁骨,在心里默默地擦了擦鼻血,姐姐,我要是个男的我就是死了都想娶你啊,等等,好像哪里不对…杀阡陌笑着:“哈哈,小不点嘴巴好甜。”御风行的飞快,魔君君殿殿想一座岛屿似的悬浮在半空,殿顶在颗颗夜明珠的圈围下华丽而璀璨,与周围普通的民宅相衬,简直是屹立在顶端的巨人。虽是夜晚,仍遮不住整片君殿溢彩流光,向后望去,竟是一眼望不到尽头,花千骨再度惊叹感慨。“姐姐,你家好大…”“这个一般了,”杀阡陌不屑地撇了撇脸,“以前那个比这个更大。”杀阡陌足点底飘飘飞入,抱着花千骨穿过雕梁画栋的正殿。“那之前的那个呢?““烧掉了。”“好可惜啊,”花千骨啧啧感叹,“要是注意点就好了。”“注意什么?”杀阡陌奇怪的看了花千骨一眼,“烧着玩的啊。”花千骨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姐姐啊姐姐,你真是暴殄天物。杀阡陌心疼的拍了拍花千骨的背,嘟囔道:“怎么回事连口水都要呛…”穿过一片黑娑娑的林子,杀阡陌把花千骨放下:“我们到了。”杀阡陌一个响指,烛火在周围跳了出来,晃动了几下归为平静,花千骨这才看清,是一方精致的四角亭,坐落在荡漾的湖面上,氤氲着浓郁水汽的清风撩起紫色的帷幔,亭子中间搭着一张床,花千骨揉揉咳的红红的眼睛:“这是姐姐睡的地方吗?”好舒服的样子啊。“嗯。”杀阡陌回道,低头看了看小不点,把她拉到他面前,用手抚了抚花千骨的额头,“小不点,我觉得你今天有点奇怪。”“怎么了?”花千骨疑惑的看看自己,又看看杀姐姐。“不知道,就是奇怪。”杀阡陌蹲下身来,手搭在腿前微微仰着看花千骨,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今天要做什么你知道的吧?”“啊?!啊,…哦。”花千骨的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不愿意往那个方向想罢了,杀姐姐会对她这么做吗?他毕竟是代表魔界来取妖神之力的。杀阡陌有点探寻意味的眼神让花千骨害怕了起来,姐姐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代表了什么呢?她当初怎么会觉得姐姐对她好就会在任何一件事上宽许她呢?“姐姐……”话到嘴边又哽咽住了,让姐姐放弃妖神之力保她清白?她说不出口。心里很焦急,怎样措辞?面对姐姐,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突然糖宝咬了咬她的耳朵,悄悄对她说:“骨头妈妈,爸爸说让你等下别紧张,他要控制下你的舌头。”花千骨惊吓,“杀…杀姐姐。”她的舌头已经不受控制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是不是魔界的人逼你取妖神之力?”“怎么了?”杀阡陌按住花千骨的建行修长的手指帮她理了理头发,顿了顿,“你是不是不愿意?…”杀阡陌的语调渐沉,眸色一黯。东方他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啊?!花千骨心里快速的搜寻着,东方曾说:只要是他碰过的舌头,一段时间内都会乖乖听话……今天早上,东方把她扑倒在床上,挨着她坐下,又摸摸她的脸,让她吃药……果然是药,什么补身体,东方你骗我!头发就是你故意放进去的,这样就碰到她舌头了吧,呜呜东方你太阴险了。“小不点喜欢姐姐,喜欢和姐姐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像以前那样一起偷偷去玩,我不想我们分开。“”快抱住她!”糖宝在花千骨耳边牛吼。花千骨拥住杀阡陌,搂着他的脖子,脸贴在杀阡陌绸缎般柔滑的发上,“小不点知道,一旦我和姐姐发生了什么,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姐姐不再是我的姐姐,小不点也不再是姐姐心中纯洁可爱的小不点了,我好害怕,姐姐……”“姐姐向你保证,无论小不点怎么样,都是我最美好的……”“抱紧点,紧到让他喘不过气的那种!”糖宝同时说。杀阡陌被花千骨突然箍紧,脸埋在花千骨胸口的衣服里。”谢谢你姐姐。可是小不点自己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也接受不了别人的非议,我没有颜面见杀姐姐了。“杀阡陌侧过脸在花千骨的衣服里找了条可以呼吸的缝儿,抱住花千骨的后背轻轻地抚着,怜惜地劝道:“别这么想,姐姐会保护你的,谁敢说小不点一句不好,姐姐诛灭六界也要毁他一个。”“姐姐……”花千骨突然觉得又能控制自己的舌头了,舌尖一阵酥麻的刺痛感。杀阡陌把手横在花千骨的腿弯,轻轻一带将她抱了起来,花千骨坐在杀阡陌手上,被他放在床上。“啊啊联系不到爸爸了,爸爸会不会出事啊?!爸爸快回来啊,妈妈要被色魔君亲走了!!”糖宝尖叫。花千骨心一颤,东方,怎么了?PS:这段更完,猜猜东方到底怎么了呢,(‘?`)魔界入口,海天一线,混沌一片,紫黑色的瘴气弥漫,笼罩着两人,一人白衣仙骨,一人身着无奇,举手投足却有非凡的气度。白子画冷然:“东方彧卿,不要一再插手小骨的事。”东方彧卿笑道:“骨头的事我本来就参与其中,何有插手之说。”“既然你自喻参与,便是要遵守火焰杯的规定。”白子画的眼中隐隐有怒气,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想对小骨做什么?间接的导致了火焰杯一事,莫不说可能他在背后一手算成,却又来破坏小骨与他人的事情。活了千年的人,他定并不是单纯的执着倾慕于小骨,长留山上故意激怒于他,刻意保留妖神之力的存在……一切的一切,这个人太过危险深沉,若他要对小骨不利…白子画手掌中纂起一股气流,杀意隐隐溢出,自己断不能再留他,便是再度转世,自己也要在第一把他扼杀!东方彧卿自是注意到了白子画杀意,不做一动,笑如春风:”尊上又遵守规定了吗?“”若非你微观于小骨,又怎会知道这一切?“东方的声音清凌凌在空气里流动。白子画凝眉,手中的光团越来越大。东方彧卿收了笑容:“白子画,你若真心杀我,我必然逃不过,而异朽阁的人自有命数,你若想永远将我扼死,也是绝无可能,你要一遍一遍改我的命格,阎罗也未必能容许你。而骨头面对你这个师父,又当作何感想?”“你以为我不敢这么做?”白子画气集成团,绚日的白光绽开,白子画一挥袖,白光直直向东方彧卿打去。“嘭——”东方彧卿无法躲闪,光团猛烈地整个击中东方彧卿身上,霎那,天地一声巨响,白色的光芒掩盖了一片海天,弥漫着,纷扰着,一层层淡去,褪散。东方彧卿亭亭立于原处。东方彧卿根本无法挡过白子画的一击,而他就站在那里,丝毫无损,东方也微微讶异。白子画那一击下了狠心,出招那刻起便收不再回来,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在瞬间与之抗衡?放眼天地之间,拥有这样力量的人不过寥寥数几。会是她吗?妖神之力。白子画的脸苍白了一下,声音像是埋葬了千年的冰雪:“你对小骨做了什么?”“我没有。”东方的讶然一闪而褪,凝视白子画正色道。白子画冷冷地看了眼东方彧卿,终究不再说一句话,向魔界快步走去。东方,怎么了?花千骨心里一颤,不详的预感占据了内心,东方会在哪里呢?自己的仙术已经被师父封住了,仅凭仅有的一点神识去感知,太困难了。神识气若游丝,花千骨努力凝神,一点一点,东方,模糊的影子出现,是两个人,看不清模样,只是那个人,充满了杀意,一股气流在那人手上汇聚,眼看着就要袭向东方……不要!不要离开我!霎那,花千骨突然觉得体内有一股不熟悉的力量涌动着,翻滚着,冲击着她的血脉,她极力使出一记,能量尽数保护东方。这次,我绝不再让你离开……花千骨虚脱了,她不知道东方怎么样了,她只帮他挡过一击,那接下来呢?那人还要继续对东方下手吗?花千骨想要继续微观,浑身瘫软在床上,像是被抽了筋扒了骨,怎么也使不上劲。杀阡陌欺身压了上来,却开始剥弄她领子上的衣服,该死,穿的太紧了,都弄不开,小不点说的那些话,他隐隐懂得她的意思,但是,小不点,你为什么不能相信姐姐呢?姐姐自己都发现,姐姐对小不点的喜欢,已经渐渐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对妹妹的喜欢,妖神之力算什么呢?他不稀罕,魔界的人怎么想关他什么事?只是在这一刻,他更多的只是想拥有小不点,尽管…她还是一副未长大的样子。“姐姐…”花千骨不停地用手拨开杀阡陌在她胸前扯动的手,却绵柔的仿佛没有力气,“放开我,我有事……”我要去找东方啊,花千骨急得要哭了。眼睛红红的。杀阡陌看来,更像是她不愿意而编的烂借口。杀阡陌微微气结,邪魅地挑起唇角,却不是笑,小不点抿起鲜红的嘴唇是一种热烈的诱惑,小不点,其他事情我都可以保护你,唯独现在,不行。杀阡陌压住花千骨的肩膀,绯瞳微眯,小不点拒绝的样子,让他有点生气,有点妒忌,心里有的可耻的想,轩辕朗南无月和你,难道和我就不行吗?在你心里,我就只是一个“姐姐”么?他迫切而肆意的覆住她的唇,花千骨用牙齿咬住唇不让他再往里,魔的欲望膨胀,他双目含着火气,绯红得艳丽,啮咬着,舌头在她咬唇的齿上用力地拨动,花千骨睁着眼睛,杀阡陌的眼里有种倔犟的意味,他尖挺的鼻头摩挲着她的脸,口腔里喷着湿热的气息,亲吻的唾液顺着嘴角饱满,流延。花千骨咬牙不肯,手摸索着自己的腰间,抓住轩辕朗给她的上了**的帕子,却在拿下来的那刻被杀阡陌无意识地用腿压住,花千骨心里一滞,放松了齿口,杀阡陌便乘虚而入。他的舌尖撩拨着她的舌头,试图与她纠缠,花千骨呼吸变得困难,太过狂乱的亲吻让她生理上感到反胃。杀阡陌的气息包围着她,充斥着她,淹没着她。这是姐姐的另一面么,狂暴,好胜,强烈的欲望,和她印象中的他太不同。他是她的姐姐,但更是魔君啊。杀阡陌炙热滚烫,花千骨的体内仿佛也有一簇火苗,随着深深的吻而不受控制地勾起。东方……花千骨微弱而急促的呼吸,那年长留仙山的痛楚,搅动着她的内心,如今是要再度无法挽回么。杀阡陌停了下来,一只手摧起一把紫色的气刃,欲将花千骨身上难以解开的衣服撕断。不要!花千骨猛地一推,身上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杀阡陌反射一挡,却被花千骨涌动着的强大力量震惊。妖神之力?杀阡陌凝眉疑惑,白子画没有封住吗?“姐姐…对不起了。”花千骨慌乱地看了杀阡陌一眼,急匆匆翻身下床,“我真的有事…””你去哪儿?!”杀阡陌吼道。花千骨回头看了杀阡陌一眼,想要告诉他,却最终缄了口。她觉察到那股力量了,那股力量,足以让她一个人去挽救东方,不需要告诉杀姐姐,让他起疑心,她也不能靠着杀姐姐。夺门而出。杀阡陌感觉到事情不对,立刻追了过去。黑风黑夜。花千骨乘着云一路飞去,冷风刮在脸上生痛,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红衣乱舞,凝神微观东方。她还不能好好把握这股力量,只能依稀摸索到东方的方向。她只觉得,每动用一下那股力量,身体的皮肤就像是要裂开,她感觉到每一寸肌肤都在肆意的生长,骨头咯吱咯吱作响,细胞在焕然新生。她覆在脸上的假皮碎裂褪去,绝情池水竟被生生逼了出来。她管不了这些了,东方,等我……“小不点!”杀阡陌在后面追来,花千骨不顾,加快了速度。近了,近了……她好怕见到的他已经是冰冷的尸骨。远远的看见有两人一前一后向她的方向而来,她激动的鼻子酸酸,眼眶湿热湿热。不顾一切地,她扑进那个人的怀里,熟悉的暖香,温暖的胸膛,她想一直抱着他。东方温温笑了,笑意一直浸到了眼底,宛若碧湖波荡,春风化雨,他将花千骨拥在怀里,抚着她光滑的脊背宽慰她:“我没事……”东方彧卿笑着,终归,还是如此了。他脱下外衫罩在花千骨,此时的花千骨已然褪去了童身,妖神之力在体内蠢蠢欲动一触即发,一头黑发夹杂着紫色凌乱地肆意飞舞,一身红衣因为不够大,几处衣料已经撕裂,裸露着雪白的手臂,小腿,脊背,胸前的起伏隐隐作现,紧紧的抓着他不愿放手。这一幕映入白子画的眼里,白子画手握成了拳,骨节作响,因为隐忍涌上心头的怒火微微颤抖,之前的千百努力,以及做出可笑的火焰杯一事,他甚至已经打算让一切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他要保住小骨…如今都化作尘虚。妖神的力量很完全,全然没有被分散的迹象,究竟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的?他的封印莫名被解,宁愿死也要阻止出世的妖神,却在他杀东方的那一刻突然爆发,小骨……竟在乎他在乎到了这种地步吗?“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事,临时去见了一个人。”“谁?”“不告诉你。”东方调皮地笑笑。花千骨从东方怀里钻出来,一股凉意让她打了一个哆嗦,师父默默竟站在一边!师父的目光沉沉的,冷淡地看着她和东方。依旧白衣胜雪,仙姿灼灼。师父是生气了。师父该生气的,气她不守约定,擅自做主保留了妖神之力,气她最后还是要化成妖神,不听他的话,不懂得严戒自己,气她和东方衣衫褴褛搂搂抱抱…“师父,别生气了,小骨知错了……”她颤抖地向白子画走去,语气虚空无力。“……”“小骨还是小骨,不是妖神……师父…”“够了。”白子画冷冷道。花千骨的脚步停在原地,心里小小的希冀沉下,空空的,抬起的苍白的手指怔怔放下。也许有一刻,他是期望小骨向自己走过来,向他道歉,这种情感一瞬而逝,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你过来。”一阵寂静,他说道。声音犹如寒风,刺骨的冰寒,不带一丝感情。既然发生,就应当解决。“骨头。”东方在身后皱眉。她犹豫地看了一下东方,最终,慢慢地,慢慢地,向白子画走去。一切都是她闯的祸,是她不对,她便要去担负。兜兜转转,还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是天注定妖神的降临吗?稍微庆幸的是,花千骨的妖神之力并没有完全解开,仿佛是破碎了的鸡蛋,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薄的蛋膜,没有散开,却也是脆弱到一触即溃。回到人界,向着长留山的方向飞去。花千骨身上披着东方的外套,师父在她前面御云,她心不在焉。她跟着师父离开,杀姐姐一把拉过她,对师父说道:”白子画,你休想动她!“他探了探她手心的力量,微微一惊,挑眉满脸深意。妖神之力那么完全,没有被分享过的迹象,他一直把小不点想错了吗?“与你无关。让开。”白子画吐出几个字。“逼老子动手?”杀阡陌红衣璀璨,身边催动起紫色的气障,杀气弥漫。“不要!”花千骨另一只手拉住杀阡陌的胳膊,请求他。杀阡陌的杀气缓缓收下,捏了捏花千骨长大后绝丽的脸:“你这是何苦?“小不点真美啊,都快比他美了。”我有错,我不想被庇护了。“她安慰似的握住杀阡陌捏着自己脸的手,”杀姐姐,我会好好的,师父有他的决断,我相信师父。““小不点……”花千骨笑笑,放开了杀阡陌的手,杀阡陌缓缓收回手指,她回到师父身边。就算是毁天灭地,我也不会让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唯一能让你离开的,仅仅是你自己想要放开。东方静静地看着她,在给她喂药的那一刻起,便有了她迟早有一天会用出妖神之力的准备,只是这一刻,来的有点快。白子画带走了花千骨。“你过来。”白子画侧过脸对花千骨说。花千骨向前迈了几步。白子画伸出手来,白瓷般的手挽向她耳侧:“靠近点。”花千骨瞥了眼白子画,小心地贴过去。白子画用手指翻过她的耳垂,耳朵内侧光滑如玉,标记着封印的红点消失不见。“谁解了你的封印?”花千骨疑惑:“我不知道。”“有谁对你做过奇怪的事吗?”“没有。”花千骨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用了大半法力的封印,绝不会轻易解开。这个解开封印的人,很有可能用了禁术,禁术却不是谁都知道如何催动的,催动禁术的人必然要遭到反噬,然而又能在小骨丝毫没有察觉的时候下术,异朽阁么。又是他么。他本不会刻意去提防这些事,然而事关妖神,一切都显得危急了起来。长留山缭绕着白雾,仙风氤氲,安详宁和,殊不知可能有一场暴风雨可能喷薄而出。白子画想了想,最终还是隐了花千骨的身形,直直向绝情殿去。正入绝情殿,一位长留弟子迎上前,怕是在这里等候白子画多时,花千骨心提到了嗓子眼。毕竟仙骨较低,白子画的隐身诀倾注了不少法力,小弟子没有看见她,他道:“尊上许久未能联系,世尊让我在此等候尊上,南方天际似有异象,恐有不测,或与妖神有关,望尊上注意。”“我知道了。”白子画点头,神色凝重,"你可以走了。“”弟子告退。“白子画把她到她的房间门前,去了她的隐身诀,背过身去:”先换身衣服。““嗯。”花千骨推门而入,自己的衣服都是之前未长大时的衣服,要她怎么穿呢?她想了想,手里捏出一点紫色,欲施法变出一件,门外传来师父的声音:“你等着,不要用妖神之力。”她有些惊乱地收了手,手慢慢垂了下去。”糖宝。”师父说完就没有了声音,内外一片安静,风吹过树叶唦唦的声音空旷寂寥,她什么也不敢做,怕一做就错。“骨头妈妈,我在。”糖宝在她耳朵边蹭了蹭。“陪我说说话吧。”“嗯啊。骨头妈妈想说什么呢?”“糖宝你知道那么多,你知道我的封印是什么时候被解的吗?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糖宝小手挠了挠脑袋,骨头妈妈我怎么告诉你啊。“你也不知道吗?”花千骨见糖宝不说话了,黯黯道。还不到时候,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的。糖宝在心里默默说,骨头妈妈不要怪我瞒着你啊。门外传来师父的脚步声,从窗户上缓缓飘来一件月白色的叠得很齐整的衣服:“穿这个。”花千骨接过衣服,师父是给她拿衣服去了啊。白子画在门外立着,闭了自己的视觉和听觉。小骨长大的样子确然要避嫌,尽管他实在不会在意什么。因为暂时无法走得太远,而他去拿一件长留女校服的确容易被怀疑,他便回了卧房拿了自己的衣服用仙术改了改,去掉了自己的味道,小骨不会知道,而自己却是有点窘的。花千骨换好衣服,推门而出,片刻后,白子画睁开眼睛,花千骨一身月白的净服,这身衣服,其实稍微大了点,花千骨扯了扯有点下滑的衣肩,总感觉怪怪的。“走吧。”白子画启唇。“恩。”花千骨点点头,这一路下来,师父虽然还同之前一般,但她总觉得师父其实对她有点疏远,自从师父知道自己有了妖神之力后,对自己也一直是这个态度吧。白子画进了书房,花千骨跟着白子画进入。满满的各界典籍整齐地一排排围着墙,仿佛是一片巨大屏障。“糖宝不可以带进来。”白子画侧脸看向花千骨。“……哦。”花千骨出去了,找了一片荫处,把糖宝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一片叶子上。“呜呜,糖宝不要和骨头妈妈分开……”糖宝扯着花千骨的手指头,不肯放下。“乖,糖宝待在这里。”“我不要!坏蛋白子画,无情无义,他要对骨头妈妈干什么!骨头妈妈我要保护你的!!”花千骨轻轻摇头:“不要这么说师父,我答应你,我会平平安安回来的。”“呜呜……”糖宝抵不过花千骨的执意,力量太过弱小,硬是被花千骨放在了叶子上,花千骨不舍地回头看了糖宝一眼,三步两步跑回书房,怕糖宝追上来。白子画看了眼气喘吁吁的花千骨,关上书房门,捏诀下了一个结界,便是任何人都不能靠近这个书房了。“坐下。”白子画道,指了指书桌前一块铺了毯子的地,花千骨依言乖乖坐下。她安静的坐着,眼睛里已无半点波澜,安详而服从。当初见他的慌乱已经不见,也许是做好了无论什么都会承担下去的准备。白子画在她身后坐下,如今像之前那样在全身下封印封印住她已经不合适,然而不做封印,妖神之力迟早爆发,尽管小骨现在依然是一副纯净的模样听他的话,然而妖神之力妖化一个人的心也未尝不能做到。白子画撩开花千骨肩头的一块衣领,露出她白净的肌肤,花千骨一惊,背僵硬起来,白子画手指贴上她的肌肤,冰冷的,指尖气流涌出,一股热流传入她的四肢百骸,却又像是石沉大海般不见了踪影。怎么会?白子画皱眉,他尝试用简单的封印暂时封住力量以免再往下冲破,只是,连这样的封印都下不了了吗?他加了力量,手指在花千骨皮肤上快速移动画符,念着咒,花千骨身上的紫光略略消退,只是他一收力,紫光又重新恢复了原状,封印竟被生生溶解。花千骨僵直了背,任凭师父的指头在肩胛处滑动着,闭着眼睛,睫毛轻颤。白子画收了手,帮花千骨把衣服拉上。是什么样的一种禁术,非要让妖神之力出来不可吗?!白子画有些气愤,事到如今,妖神一出,六界的矛头必然指向花千骨,他又如何能保住她?小骨被六界视为众矢之的,心境大变,自己难道要跟着她背叛六界么?白子画握住了拳,花千骨坐在他面前,背对着他,局促地瑟缩着身体,却不再是从前膝下承欢的弟子了,她已是成年女子的模样,浑身透出的紫光让他觉得危险,而他又说不上来哪里危险。他拂了拂袖,淡淡道:“好了。”花千骨侧过脸,师父脸色凝重,心下一沉,问道:“怎么了?”“小骨,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用妖神之力。”“嗯。”花千骨点头答应,白子画轻叹一口气,有什么用呢?他并非信不过她,他信不过本能,一旦遇见什么事逼急了她,她能不用妖神之力吗?东方彧卿一事,更证明了一切。他思量片刻,道:“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就待在这里。“让他再想想办法,他需要时间……花千骨欲哭无泪:“师父,我就待在书房么?”白子画面无表情:“多看看书也好。”顿了顿,“累了我带你出去走走。”“那糖宝呢?”她的糖宝还在外面呢。“我会把它送回异宿阁。”顺便去找东方彧卿,让他说出解除禁术的方法。白子画站在一大片书架前,凝神,一本书从一摞书中慢慢飘出,落在他手中,他把书递给花千骨。“什么书?”花千骨草草翻了翻,佛光便从书中溢出来。“大藏经。帮你暂时稳住情绪。”白子画又从书籍中抽出厚厚一本,却是六界通史,独自坐在书桌前翻阅了起来。花千骨心里暗叹,到头来师父只是让她看书,真是虚惊,不知道东方杀姐姐他们怎么样了?她在师父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打开佛经来看。“骨头妈妈,你怎么还不出来呀……”糖宝瘪瘪地在树叶上打滚,“糖宝都要等死了啦。”忽地,它听到树叶淅淅娑娑地响,似乎是有人踏过叶子的声音,糖宝停止了嘟囔,拿另一片叶子把自己遮盖起来,露出一对亮晶晶的小眼睛骨隆骨隆打转,观察动静。“尊上在哪里啊?”幽若的压低了的声音传来,听世尊的小弟子说尊上回来了,她便急着过来看,顺带着拉上了从世尊殿前经过的落十一,当日尊上急匆匆地离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嘿嘿,她用手指头想想都知道是和师父有关了,不知道尊上有没有把师父带来啊?她可不要错过师父和师祖的洞房花烛夜,哄哄,想想就让人兴奋!落十一扯了扯幽若的袖子,咳嗽了两声,道:“不用这样吧……”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幽若鄙视地看了落十一一眼:“你这人太无趣,早知道就不把你带来了。”幽若从叶子中间探出头,尊上啊尊上,躲哪里去了,怎么连气息都寻不到呢?她突然转头笑眯眯地对黑着脸的落十一说:”你知不知道如果我师父来了代表什么?“”代表什么?“落十一没兴趣地撇了撇嘴,这个掌门,要不是她命令他,他是怎么都不肯来的,她要是说代表什么淫秽的东西,他必定甩头就走。幽若神秘兮兮地凑过去:“糖宝肯定也回来!”落十一一滞,幽若的眼里笑开了花,一脸得逞的样子,她就知道,十一这家伙的软肋就是糖宝。落十一苦笑,真是里外不是人啊。”别吵了,我们再去找吧。“落十一挥挥手,”宝宝和我们一起吧?”一脸期待地看着糖宝。“不要!”糖宝扭头不理他,它才不要和他们在一起。落十一有点失望,还是拍了拍糖宝的头:“不去就不去吧,你一个人待着会无聊的吧,我陪你说说话吧。“糖宝哼哼了两声,没答应也没不答应。此时幽若环顾周围,眨着眼睛,突然狡猾地笑了:”我知道了。“指着书房,”师父和尊上说不定在那里。”糖宝大惊,这小丫头太伶俐了点吧!幽若看着糖宝一脸溢于言表的表情,心里便大概有了底,糖宝在这里,那么离糖宝最近的书房便是最有可能的地方,果然。幽若咪咪眼笑得开心,偷偷摸摸的走过去,落十一回头问糖宝:“宝宝要一起去看看吗?”糖宝吃了蔫,闷闷地答应了,它也很想知道骨头妈妈怎么样了。幽若站在书房前就停了下来,落十一小心地捧着糖宝过来,“怎么了?”“下了结界,什么都看不到。”幽若有点失望。“既然这样,我们回去吧。”落十一巴不得早点回去,被发现了,又要领罚去了。幽若点点头,没看成好戏,倒是白辛勤一趟了。“宝宝和我们一起走吧,一时半会他们出不来,你一个人待着也很无聊,不如我带你吃东西去?到时候我和尊上说一声就好了。”糖宝听着也觉得挺好,待了那么久,肚子也有点饿了,只闷闷地说:“我要吃桃花羹。”“好。”落十一开心地笑了,“我们去吃桃花羹。”绝情殿依然如故,太阳光的白亮里绿荫盎然,三人穿过层层叠叠的树桠,穿过幽若不知什么时候摸出来的密道离开了绝情殿。因为结界,外面的世界和里面的世界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空间,外面的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里面的人同样也无法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花千骨对着佛经细细思阅,佛陀念诵着大慈大悲,安详的梵天佛音阵阵回旋,带她入至纯至净之境,她渐渐放松身体,放宽灵魂,仿佛整个人泡在三生池中沐浴净身,洗去了嘈杂的凡尘琐事,爱恨情仇,犹获解脱,焕得新生。有一刻,她多想就这样,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在一片梵音中,在师父的袖香边,一生一世。她虽知道这不可能,只是她幼稚的妄想罢了,但正因为她累了,她不想再去面对了。这样的她,还是她吗?当初为了师父偷盗神器,做了许多她觉得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她都不觉得有半分疲惫,而她现在累了,那时她为救师父的性命,那这次是为了什么呢?前方是一片抓不到的虚无。白子画将千万年间有关妖神的记载再度翻找了一遍,洪荒以来,妖神之力的争夺莫不是靠在妖神本体未形成前将其扼杀,再进行传递则是要靠阴阳交合之术,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可循。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沉浸在心经的花千骨一眼,她闭着眼睛,嘴角微微翘着,还是一副孩童的气息,他又怎能让他人对她下手?她被逼与他人同眠,他逼自己逃避现实不要去见她,心中愧疚,却无可奈何,让他再眼睁睁看她将她送去别人手中?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他想,她终归是他的徒弟的,她便是犯了错,也是自己管教不当,即便自己再严加惩罚她,他也并不希望他人插手,他是看着她长大的,孰轻孰重,他自己知道,她性子倔强,什么事都不说,这他更是知道,对她的惩罚,也只能算是惩戒罢了,若把她交由六界处置,她会怎样更不得知。白子画合了书,静静穿过结界离开书房,便先帮她把糖宝送回异宿阁。指尖点出一条银白的丝线,顺着糖宝的气息而去。丝线穿过书房外的空地,在一片树林前停下,在糖宝之前待过的地方绕了几个圈,又袅袅地迂回向林子中间游去。白子画疑惑,丝线兜兜转转,始终没有个结果,看来有人刻意把这里的气息打乱了。轻念术诀,他凝神微观,烟云缭绕下,竟是落十一带着幽若和糖宝,一行人在人界集市,糖宝手里一根糖人,落十一捧着碗桃花羹笑得开心。白子画微微放下心来,不多说什么,离开了树林,这几人,越发胆大,竟想趁他不在随意来绝情殿闹腾么?天色微暗,这一番下来已是黄昏。书房前,白子画停了脚步,顿了顿,还是不着急跟她说吧。转身离开,夜风微凉,也许想着她还在书房里读着佛经,他便说不出有些安心,也许已经习惯了有她在的日子,被送去蛮荒至今,却是她第一次住回绝情殿,路过厨房,他顿住了脚步,之前都是由她费心尽力地去做菜让他陪她吃饭,看着他吃下她做的饭傻傻地笑,不知怎么的,他迈了进去,心里想着的却是为她做一顿饭。幽若之前在这做过桃花羹,未烧完的木柴便也都放着。他捡了一些放进灶膛子里,去外面摘了几簇桃花盛在一口瓷碗里用碾棒碾碎榨出汁液,催了火苗点燃木柴,往热锅里到了水加了羹作,待快完全时将那碗桃花汁和着花瓣倒入,放了佐料改了小火慢慢熬着。大约快好了,他从锅里盛了两碗桃花羹,小心地端了出去。看天色,已是星光璀璨。他用掌气推开书房的门,花千骨已收了佛经,放在书桌的一角,自己坐在地上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花千骨听见动静,忙转身回头,看见师父手里端着两个白瓷碗走了进来,便站了起来。“没事,坐吧。”白子画轻声道。花千骨乖乖依言坐下,问道:“糖宝呢?”“落十一和幽若把它带去了,不用担心。”白子画放下碗,一只碗递到她位置的桌上,自己则拿着另一只碗在她身边坐下。“桃花羹?!”花千骨这才看清碗里盛的什么,惊讶地睁大了眼,她一度以为那是师父涌来缓和妖神之力的药之类的东西,她转头看向师父,有点不敢相信。白子画给她的反应怔了一下,“怎么了?”顿了顿,“我以为你会很开心…”“没有!”花千骨连忙摆了摆手,指着桃花羹问道:“这是师父自己做的?”白子画点了点头。她执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品尝,是碗再普通不过的桃花羹,入口即溶,口齿间都是桃花的芳香。她心里翻腾了无数的波澜,隐隐有一处薄薄的隔栏被击碎了,粉碎作点点零星。仿佛簇起了一团火苗,暖暖地在心中游荡,不知是感动还是满足,她鼻子微红。“不好吃吗?”白子画端起碗尝了一口,皱了皱眉,果然和她做的差了点距离。“不,很好吃……”花千骨凑过去端着碗吃了几大口,鼓着个脸咀嚼着。“没有你以前做的好吃。”白子画道。花千骨一愣,停止了拒绝,几滴眼泪控制不住似的扑簌簌就掉了下来,也许是爱的太卑微,也许隐忍了太多的苦痛,也许以前的记忆太过美好让她不忍再想,她对师父突如其来的呵护没有任何准备,她只是心痛的想要掉眼泪。“小骨……”白子画也怔住了,他只想为她做碗桃花羹,却不想她反应这么大,是蛮荒的日子太苦,还是她一人这些天来承受了许多,只因为他的一碗桃花羹而哭泣,他叹了口气,轻轻拍打着她的背,“小骨,不要哭……“花千骨从单纯地掉眼泪到小声的抽泣,变为压抑的嚎啕,转身扑进白子画的胸膛,用他的衣服捂着脸,泪水打湿了一片衣领,把声音埋在里面闷闷地哭地喘息,白子画被这一扑顿了顿,手抚过她的后脑,”好了…好了…“夜空繁星缀缀,偌大绝情殿唯独一处灯火阑珊,一对月白色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满屋桃花羹醉人的香。次日,花千骨悠悠醒来,自己睡在一张软塌上,周围是书房的摆设,远处书桌上摆着两个白瓷碗,碗已经空了,她想起昨晚她哭得厉害,师父安慰她安慰不住,反而她哭得更凶,以至于师父袖口衣襟都是她的泪水,师父也无奈的不说话了,只是轻拍她的背让她呼吸顺畅,好一会儿自己终于止住了哭泣,眼睛肿得像桃子,师父的手冰冰凉凉的抚过她的脸,为她消去了肿,她又钻在师父怀里抽嗒了一会儿,待她安定了下来,师父慢慢从她的怀抱中出来,拿起那两碗凉了的羹准备拿出去倒掉。“不要倒掉!”她急忙扯住师父的袖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想吃。”师父便把碗放下,他捧着那碗桃花羹缩着身体,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抿着,师父又复在她的身边坐下,拿起另一碗桃花羹来吃。仿佛乙炔都回到了从前,美好的就像一个梦。夜色已深,一碗桃花羹见了底,花千骨也伏在膝盖上眼皮子直打架,她不能用法力,虽有妖神之力护体不至于着凉,但这样睡着实在是不舒服,白子画便结出一个软榻放置在书房一角,在她周围圈了团仙障,仙障带着她飘起,将她轻轻放在榻上,指一滑,被子便整齐地掖在她的肩膀。似梦似醒间,她感到烛光闪了一闪便熄灭了,师父出了书房。再度醒来便是今天大早,花千骨的脑袋不安分地扭着,抱着被子眼睛滴溜溜打转,昨晚把师父衣服都弄脏了啊。师父为她做饭,他感动到不行,她一度觉得师父不要她了,不过,师父好像不是这么想的。心里拂过一阵春风,她哼着小曲从床上跃了起来。冷不丁撞上一只手臂,月白色的宽袖入他眼帘,她下了一跳,师父什么时候来的?白子画一只手扶稳她,皱眉道:“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花千骨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裙子,自己突然变得好高,以前个头只能在师父腰间的她,如今和师父只差了一个头,这样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到处蹦达,她得收敛…收敛…嗯……“她扬着脑袋思考,”“翡翠豆腐仁,芙蓉玉带汤,荷香百果盅……“白子画满脸黑线地看着花千骨,让他上哪儿找这些东西呢?”师父,不如我们来瓶桃花醉吧?”花千骨眼里陡然放光,恳求地看着白子画,“小骨想喝酒!”“不行!”白子画一口否决。“为什么啊?”花千骨一脸失望。“你太小了,不能喝酒。”“可是师父,你看我都长那么大了,不小了…”花千骨示意白子画看看自己,用手在她自己头上比了比,头顶的高度在白子画的锁骨。”不行就是不行。”吃饭则吃饭,喝酒则喝酒,并不是一码事,再者,酒并非什么好物,莫名其妙想要喝酒,她莫不想解什么愁不成?想拿这个来糊弄他,他才不许。“呜……”花千骨怨念地看着白子画,嘴巴嘟得老高,“那就要前面我说的几道菜吧。”这不是成心的吗?知道他拿不出这几样菜,才故意这么说的吧?白子画看着她嘴角强忍着而微微勾起的因得逞而得意之色,却也无可奈何,“小骨,你说的菜我都不知道做法,不如你自己做吧。”花千骨惊讶地张着嘴巴,师父这是要放她出去么?“下午我把食材带过来,你就在这边做。“果然……花千骨燃起的小小火苗一下子被浇灭了。他惊讶地向我转过身来,疑惑的表情似乎是在向我询问。我对他说,走过去吧,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石头会向你微笑,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没有仇也没有恨……那里人人死而平等。他问:“那是什么地方?”我说:“死无葬身之地。”“嗯。”花千骨应了,不过能做饭给师夫吃,她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也就把那么一点不愉快排除了。“师父,昨天看完了大藏经后感觉灵台清明了不少,今天还有佛经看吗?”“没有了。”白子画转身来到书架前,细细挑选上面的书籍,最后从书架上缓缓飘出一本《本经》,握在手里,顿了顿,“你喜欢看佛经?”花千骨点了点头:“喜欢。”白子画拿着《本经》递给花千骨,“还是不要太喜欢了。我让你读佛经是为了让你调整你的心绪,不要为外界的事物所迷惑烦乱,佛学是一门博大的学问,固然很好,但你还是不要过多接触了。”“为什么啊?”花千骨疑惑。手里拿着白子画递给她的书,翻了一翻,是一本神农氏族的医书,记载了各种奇药和古方.白子画凝眉道:“佛经玄妙精深,佛陀心境超脱,梵天净地常人跟本无法接近直视,盛放的佛光会灼瞎眼睛,你虽生来与他人不同,然而毕竟佛是改变心界的一种力量,接触多了便会得到超脱,看透世间百态,七情六欲。无心无妄,灵台空灵。可有的时候,并不需要看得那么透彻,快乐无忧地活着,为世间万物动容,也很好。”花千骨点点头,师父的意思,是不希望她看得太透?看得太过透彻,人生也没有更多意思了吧?只是……初见师父的时候,那足以灼伤她眼睛的灼灼芳华,亦是师父已经超脱看透,无情无妄的表现?那么师父如今这样对她说,让她不要看透,难道他自己有点厌倦了透彻地活着,对透彻的活着有了质疑?花千骨甩了甩脑袋,对自己来说,想这些有什么意思呢,徒增希望罢了,最后落个自己一厢情愿。“这本书,一月之内把它记住,万一不小心受伤,这些知识就很有用。”“嗯。”“有不懂的,过来问我。”白子画转身向书桌走去,花千骨连忙问道:“师父,你……会一直在这里陪我吗?”说完有点尴尬脸红,自己也不是小孩子了。师父自然是有他的事要做的,光是把自己带回来,他就要面临处理许多的事情了。白子画顿了顿,冷峻的五官附上了一层暖意,柔和道:“会。”白子画坐在书桌前,手掌翻开,一本书缓缓落于掌心,指尖轻动,书页翻过,一头泼墨似的齐膝长发写意般的随意落在月白色的衣缎,发丝滑落遮住他的侧颜,露出直挺的鼻梁,薄唇微抿,丰神俊朗,仿若九天瑶池最为纯净的一朵莲,灼灼芳华,天地万物仿若为之一黯。花千骨拿着书在一边坐下,每个人都向往美好的事物,她也自然不例外,完美如师父,可是她向往却不能去追随,莫也是很可悲的.偶然她从水镜里见过自己这张长大后的脸,精致妖艳到极致,可惜她没有师父那么出尘的气质,自己还是个什么都不通透,性子也随意的小孩子。昨天吹了半天长风,昨晚那么一睡,盈着媚紫的黑发有些凌乱,出嫁的凤冠早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拿掉了,没有任何可以束发的物什,她只觉得一头长发碍手碍脚,一低头便遮住她的眼,她想她自己披个头发是断然没有师父的美感的,更让自己显得凌乱,她想催点法术出来挽个发,却在用力只是急忙收了手,真是的,总不长记性。魔界。风气云变。白子画带着花千骨离开,东方彧卿不着一语。杀阡陌黑着脸,闻到事有异变的春秋不败带着一干小兵前来,只看到白子画离去远远的背影。“属下来迟,望魔君恕罪!”春秋不败急急单膝跪地,复而起身,“属下敢请把妖神追讨回来!”“不必了。”杀阡陌挥袖转身,招来火凤,漫天金红色照亮半个魔界,欲离去。春秋不败震惊非常,却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魔君,这……”顿了顿,“君上切不可感情用事!事关重大,妖神之力关系到妖魔界的地位,您若就此放弃,就是让妖魔界的能力形同殆尽,若君上执意如此,恕属下难以从命!”“你敢!”杀阡陌回头看着春秋不败,一双绯瞳怒瞋。“魔君莫要一错再错。”春秋不败的语气愈发急促强势,再不追,就来不及了。“倒是不必担心妖神之力。”东方彧卿狐狸般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问你们魔君便知。”春秋不败看向杀阡陌,杀阡陌脸色很黑,道:“谁也没碰过她。”春秋不败先是一震,复道:“白子画……”“他会这样做吗?”东方彧卿摇扇微笑道。春秋不败没了下文,谁不知五上仙之一白子画无欲无求,更何况花千骨是他的徒儿,师徒**,更是为世人所唾弃,当初他承了火焰杯一事,便有人怀疑他要徇私保留花千骨妖神之力。杀阡陌不耐烦地回身:“在这做什么?还不快走?”小不点的选择,他又能多说些什么?如今能做的便是护她周全,万不可让白子画为了毁灭妖神之力而玉石俱焚,白子画这般冷血无情,更是什么都干的出来。若是验生石没了反应……杀阡陌握紧了拳头,骨节咯吱作响,白子画,我必要你为之陪葬!火凤在天空划过一道瑰丽的颜色,骑上男子紫发红衣,眉头间陡然有一股毁天灭地的杀意,却越发艳丽绝色,春秋不败顿了顿,带着一干兵将追随着杀阡陌而去,回头不免愤恨而复杂的眼神看了东方彧卿一眼,书生样貌,平凡无奇,摇着一把折扇,望着杀阡陌离去的方向,感觉到他投来目光,对视而去,嘴角勾起一抹似善非善的浅笑。他倒是看他耍的什么花招!春秋不败冷哼,扭头离开。树叶婆娑,风摇竹影。清晨清凉明媚的阳光已爬上当空,热烈地刺着光芒。白子画的手把书轻合,白玉般的手骨在书页上停留了会儿,缓缓起身。花千骨仍坐着,背对着他,捧着书看得很是用心,另一只手近无意识地不停地捋着头发,每当她把头发捋到耳后,顺滑的头发不一会又会滑下来。不知道什么驱动着他,当他走过去挽起她的头发的时候,他也被自己惊了一惊,花千骨捋头发的手停住了,缓缓放下手,低头看着书,心却怎么也不能集中在书上了。白子画有些惊的表情只一瞬便消失了。另一只手复把她滑下的青丝捋在脑后,冰凉的指腹触过她的后耳,伴随着仙气化作的梳齿从头梳净,白子画将她并不多的头发握在手里,化出一根白色的发带,一圈圈绕在她的头发上,系住打结。她反手摸了摸头发,头发已经整齐地垂在脑后,松松的却不零乱。“累了便休息会儿。”白子画抬起身,淡淡道。“我不累。”花千骨头埋在书里,耳根有点红,刚才背到哪里了来着?“那你便留在这里看书,我去帮你准备食材。”白子画顿了顿,“过来列一下食材再回去看。”“嗯。”花千骨依言站起,放下书拍了拍衣服过去,一笔一纸静放在桌上,她执过笔,在上面刷刷写了一大串,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在桃花林下埋的几罐上好的桃花酿,便耍了个小聪明,写了上去,罐上上又没说是酒,师父怎么会知道呢?只可惜她实在不适合耍小聪明,在土底下埋的,不是酒又是什么呢,白子画就算猜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只是花千骨的运气实在好,白子画接过她的纸,只是大致地扫了一下,便装在袖子里穿过结界出去了,又谁知那么巧,在往人界买白玉豆腐的时候恰恰碰上了幽若他们。繁华的集市,一间卖豆腐的店铺柜台前一条长龙似的人群,队伍排到店门口还直直蜿蜒了几家隔壁的店面,生意相当兴隆。这家店单卖豆腐,卖出的豆腐却是人间极品,块块晶莹剔透,入口即融,为远近所赞绝。白子画施了简单的法术,凡人眼里他不过是个连相貌都记不住的普通人,而幽若她们却不受影响。借过掌柜抵递来的白玉豆腐,白子画向店门走去,感觉到有一双灼灼的眼睛盯着他,见他察觉,忙不送别过头去。幽若扯了扯身边什么都不知道的落十一:“我好像看到尊上了……”“不会吧。”落十一回头看向幽若手示意的方向,冷漠疏离的气质,一袭白衣翩翩,不食烟火的模样,怎不就是尊上?惊了一惊,“怎么回事?”尊上莫名来到人间做干什么?还……买豆腐。白子画亦看向他们。幽若随即拉着落十一向白子画走去,避是避不过了,那就主动点吧。落十一一手护着糖宝,紧紧地跟着幽若来到白子画面前。因为人多,他们只微微向白子画行了行礼,白子画微微点头。“有什么事?”“我们看到糖宝一个人在外面,所以带她一起,一时联系不上尊上,就擅自做主了,对不起。”幽若低着头,一脸真挚的思过模样,落十一连忙接过话:“主意是我出的,要罚就罚我吧。”话是这么说,落十一也做好了受罚的准备,但尊上真罚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没事。它在人间也是历练。”白子画淡淡道。幽若俏皮一笑,殷勤的扯着白子画的袖子,“尊上这是要干嘛去?”“买点东西。”幽若一脸”我懂得”的表情,是给师父买的吧?“不要紧的就交给幽若好了,好不好?”嘿嘿,尊上还是快去陪师父吧。白子画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一下头,伸手从衣袖里拿出纸递给幽若,“按着上面的买。”顺带着把刚买的白玉豆腐也给了她。傍晚,幽若依言带来了食材,和落十一糖宝在绝情殿把东西交给了白子画。上面写的食材虽然普通,但介于尊上买块豆腐都要买最好的那种的“爱好”,他们衡量了下,决定也买最好的。然而,尊上说傍晚之前必须交给他,于是他们为了凑齐这些奔波得不行,还好及时完成了。“尊上要拿这个做什么?”幽若问,调皮地笑“是师父回来了吧?”“……”白子画犹豫了一下,“不准和别人提起。”幽若点点头,“那尊上可以让我们见一见师父吗?好久没看见师父了,我们都很想她。”迟疑了会,白子画转身离开。“你们来吧。”幽若蹦跳着跟上白子画,落十一也跟上来。结界开启,幽若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去见见师父,花千骨听到门开的声音,回身望去,看见幽若兴奋地向她跑来,却在看清她的那刻有点发愣,停了下来。“幽若?”花千骨惊讶,身后进来的还有落十一,糖宝在落十一手上喊着“骨头妈妈……”,师父竟把他们都带来了么?幽若才确定了这个身穿月白色素服端坐着的成年女子是她的师父,扑进她的怀里,“师父,幽若好想你啊!”抬头看着花千骨,可怜兮兮的模样,“师父你变成这个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眼前的花千骨师父,五官精致灵动,绝美的脸偶尔透出一丝妖冶,让她有些陌生,但随即便接受了。“你们怎么来了?”花千骨拥着幽若,疑惑不解。看向白子画。白子画道:“他们知你在此,你一人这几天总会无趣,便让他们来陪陪你。”又道:“书房不宜做饭,我把结界扩到了院子,你们出去做吧。”幽若拉起花千骨的手,花千骨支撑着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懵了,看向白子画,白子画拿起书在书桌前坐下不再看他们,她便被幽若半拖着出了门。门外庭院里早已摆好了厨灶,旁边整齐的堆放着食材。幽若帮忙点起火,花千骨变便在中间忙开了,起初有些生疏了不习惯,一会儿便顺手了,再加上落十一幽若才旁边帮忙打下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气。白子画握着书卷,听着外头几人的嬉笑,放下书走到门口,糖宝偷偷去尝花千骨放在一边的做好的菜,花千骨微恼地拎起糖宝,幽若则是一脸认真地学花千骨做饭,落十一拿着柴火无不担忧地看着糖宝……天色微暗,庭院里欢乐的气氛却丝毫不减,他转身回屋点起烛火,火苗跳动映着他的脸,微热的火光传递着温暖,这样的日子,再好也没有了。“师父,吃饭了~”花千骨在外面喊,白子画推开门,星光璀璨下,三个人坐在桌前,笑着等他,灶台柴火都被收拾干净....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