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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53章

夜莺纪事 顽太 7034 2022-05-02 12:58

  “尹澈呢?”

  他答非所问:“你这次在外头疯得够久的。”

  “我要见尹澈。”

  邵江散漫地说道:“人都凉透了,你还见他干什么。”

  “我要见尹澈。”

  邵江不耐烦地把茶杯“哐当!”往茶几上一砸:“你聋了?我他妈说他死了!”

  茶水飞溅,棕黑的茶叶稀稀拉拉地倒出来。

  尹蔓置若罔闻:“我不信。”

  她这些时日跑得渺无音讯,回来口口声声只知道尹澈尹澈,邵江遽然暴怒,这一怒非同小可,他起身蛮横一脚轰隆踢翻茶几,茶杯顿时摔了个四分五裂,破口大骂:“妈的,老子是给了你脸!”

  尹蔓见他终于撕破脸皮暴露出真面目,不再装模作样,重申道:“我要见尹澈。”

  “我操/你妈。”邵江被她这副死人相激得暴跳如雷,几步冲上前一把掐住她细弱的脖子,逼着她直直地往后退,尹蔓在后脑勺撞上墙的那一刻,下意识往左一偏,左边太阳穴遭到重击,刹那间眼冒金星,却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来操。”

  邵江怒火中烧,五指收紧:“你信不信我他妈现在就奸了你。”

  尹蔓不为所动:“你来奸,我大不了被捅几下,你有种防我一辈子,否则我跟你耗到死,但凡有机会我就把你搞成残废,让你这辈子做个贱命的太监。”

  邵江一时恍惚,这话她说过,在他们纠缠的最初,她举着把菜刀对着他,无数次表情癫狂地说过。

  她的脸不知不觉间被他锢得涨红,面目狰狞,呼吸困难,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响声,双手胡乱地捶打厮挠着他的手臂。

  他放了手。

  “忍这么些年,难为你了吧。”

  邵江突然问道。

  尹蔓手脚发麻,靠在墙上急促地喘气,每喘一口喉咙生疼,护着自己的脖颈,还能抽空沙哑着嗓子挖苦他:“是挺不容易,每次你碰我我都想吐。”

  邵江面色一冷,从厨房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吊灯的光线粼粼反射在钢刀上,逐渐逼近,尹蔓面对他的恐惧早已遁无影踪,噩梦的可怕之处不在于它成真以后,而在于它是否成真,现下既已身陷囹圄,她反而从极端中延伸出玉石俱焚的激烈反抗。

  ——与其苟延残喘,不如从容燃烧。她一如既往地贯彻着这句昭告世人的遗言。

  邵江用麻绳易如反掌地牵制住她挣扎的手脚,将她跌跌撞撞地拎到椅子上,锋利尖锐的刀刃对准她淤痕凸起的脖子,来回游走,却迟迟不落下,语气阴郁森然:“你耍我。”

  她的目光随着刀尖移动,邵江有恃无恐地比划着:“怕了?”

  尹蔓一声不吭。

  “真他妈以为我不敢搞你?”邵江嗤道,“这两年老子怕是对你太好,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话音未完,他手起刀落,薄刃将皮肉轻而易举地划开,他割一下停一下,恶劣地观察着尹蔓的反应,痛感神经分崩离析,鲜红的血珠争先恐后地冒出来,滴落在她白皙的颈肉间,尹蔓咬紧牙关,疼痛难忍,身体抽搐不已。

  刀刃一直缓慢地划到她瘦削的锁骨,他才满意地说道:“尹蔓,你应该庆幸我没把你当成容欢。”邵江不怀好意一笑,“否则我可下不了这种手。”

  他靠近她,漠不在意地说:“没有筹码前,下次说话记得先掂量掂量,不然我让你全身都是这样的疤,到时候我看你能不能全身都去刺纹身。”

  “你以为我会在乎?”尹蔓尖刻地说道。

  “你是不在乎,”邵江道,“你那姘头可不一定。”他捏捏她的脸,“谁稀罕要个丑八怪。”

  尹蔓的冷笑僵住。

  邵江本来只是试探她,即刻察觉到不对:“你这次又找上了哪个不知死活的狗崽子?我看你这个贱人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上次那个奸夫的下场再来一遍?”

  他愈发怒火中烧,气急败坏地提起尹蔓的双肩包,有拉链不拉,直接拿水果刀划了个支离破碎,里面的东西抖落了满地。他粗暴地翻了个底朝天找寻着蛛丝马迹,然而除了换洗衣物,只有几本英语单词,和历史政治之类背诵的小册子。

  邵江愣了:“你想读书?”

  尹蔓的抵抗有增无减:“不关你的事。”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她受够了他喜怒无常的神经质,以沉默为拒。

  “好。”邵江点点头,两下撕碎了她所有的书册,拍拍手威胁道:“反正你这辈子只能安生陪着我,别做什么读书梦了,没门。”

  尹蔓看着地上的碎纸屑,姜鹤远给她买回来的时候,给她定了背诵的目标,嘱咐她不能偷懒,他每个月会考察一次,她在上面认认真真地做了笔记。她的视线失魂落魄地追随着破烂的书册,一时间内心恨不得将邵江挫骨扬灰,却没有再与他针锋相对:“我要见尹澈。”

  好像只有这句话才能让她冷静下来。

  血浸透了她的毛衣,邵江叫人进来处理她的伤口,始料不及地应道:“成,今天也玩累了,改天继续,”他伸了个懒腰,“既然我说了你不信,那我就带你去亲眼去看看他的尸体。”

  他好心叮咛道:“对了,你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他肉都烂了。”

  束缚尹蔓的麻绳被解开,她闻言踉跄两步,脑内轰鸣。

  *

  邵江带着尹蔓直奔医院太平间,他派手下和值班人员说了些什么,那人打开锁,他便带着尹蔓大摇大摆地走上前。森森阴冷扑面而来,充斥着昏暗腐朽的死亡气息,在门口望而却步,邵江揪着她的衣领生拉硬拽,嘲笑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邵江在里头巡梭,对工作人员说道:“四十三号。”

  那人把冰柜打开,邵江将布一扯,端详了半天,叫尹蔓:“来,看看你弟弟。”

  尹蔓伫立在原地,纹丝不动。

  邵江奇道:“你不是不相信我吗?自己来看。”

  她脚步虚浮,根本无法站稳,扶着冰柜步履维艰地朝尸体挪去,每走一步,都徘徊在悬崖跌落的边缘,尹蔓周身战栗不止。

  孤独。

  孤独刺骨,锋芒毕露,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可她无法接受尹澈年纪轻轻就出现在这群冰冷的尸体中。在亲人的接连去逝,以死亡为砖她在心中筑起一道堤坝,把在乎的人严密地包裹在堤坝内,在生活茫无涯际的荒野里,是她唯一可汲的温暖。

  尹蔓强忍着头晕目眩,探头看去。

  那是个面目全非的女人。

  她双眼暴睁,感觉颈部的伤口崩裂,煞白着脸盯着邵江。

  邵江无辜地说:“哎呀,记错了,好像是三十四号。”他又去翻三十四号,笑嘻嘻道,“你看是不是?”

  尹蔓咬牙切齿:“邵江,你真应该下地狱。”

  邵江遗憾地耸耸肩:“可惜阎王不收我,”他意兴阑珊,“哟,这是个断腿儿的。”

  她心头一阵恶寒。

  邵江逛了一圈,咕哝着:“诶,好像没在这儿。”那人对他说了两句,他才恍然大悟道,“什么,拉走了?”

  他招呼着她:“走,去其它地方看看。”

  他一举一动故弄玄虚,尹蔓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尹澈已逝的事实灼烧得她撕心裂肺,整个人魂不守舍地紧跟在他身后。

  直到电梯来到医院的某一层,病房门口站着驻守的保镖,邵江将门一推开——

  尹澈好端端地坐在病床上,护工正在喂他喝粥。

  他猝不及防见到她,顿了好几秒,惊喜地高声喊道:“姐!”

  尹蔓:“……”

  尹蔓不可置信地将他看了又看,确定他活生生地就在自己面前,尹澈还想叫她,却见她纵身朝后一扑,歇斯底里地扭打在邵江身上,声嘶力竭地吼道:“邵江!你他妈有病!!”

  邵江早料到这一幕,虽然脸上不慎被她抓了一道,不过还好退得及时,吩咐人按住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发疯,怨气长纾,痛快得不得了。

  尹蔓前胸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她怒不可遏,连番积攒的刺激在看到尹澈好好活着的那一刻濒临崩溃,无法抑制的生理反应迸发而出,声泪俱下:“我艹你妈!你他妈给他盖什么白布!”

  尹蔓越发火,邵江越得意,慢悠悠地说道:“我爱他妈怎么盖怎么盖。”他尚嫌不够,悠扬地补充,“我~瞎鸡/巴~盖。”

  泪水流得惨烈,纵横交错地遍布在她脸上,尹蔓不顾保镖的阻拦,穷尽其相地朝邵江横冲直撞,要与他同归于尽。

  “姐,姐。”

  尹澈连声叫她,尹蔓见他病病恹恹,终归从仇恨中分了神,哽咽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邵江一眼。

  尹蔓目疵欲裂:“你干的?就为了把我骗回来?!卑鄙!无耻!邵江,我祝你他妈心眼和屁/眼一样生烂疮!”

  邵江气定神闲道:“别污蔑我,老子屁/眼不长疮。”他说,“再说你又没掰开看过。”

  他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找到了最能让尹蔓发怒的方法,若无其事地说:“生气吗?恭喜恭喜,我看到你不见的时候,是你现在的百倍。”

  尹澈连忙打圆场:“姐,不是江哥做的。”

  邵江咄咄逼人:“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搞不垮你来搞你弟弟?”他不以为然,“尹蔓,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尹蔓忘不了当年邵江在天台上把钱鑫弄成那副惨状,睁着眼睛说瞎话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她擦干眼泪,嘶哑地对他说:“你出去,我要单独和尹澈谈。”

  邵江居然老实地退了出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尹蔓问道。

  尹澈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揭穿:“江哥装了窃听器。”

  尹蔓:“……”

  下一秒邵江就冲进来,指着尹澈大骂:“你个欺硬怕软的小鳖犊子!”

  尹澈把邵江出卖,讪讪不语。

  尹蔓已经没了发火的力气:“你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可能是遗传。”邵江往沙发上大喇喇一坐,“行了,大家都别装了,你们就这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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