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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六十二章 造化弄人

妾乃状元郎 酒涩飞香 6233 2023-01-18 12:40

  夹杂了黄河水汽的风卷着两片枯黄的叶子刮了过来,这么清冷的天,真该待在家里好好吃个热饭,可是久别重逢的两个兄弟,却站在这里,回想伤心往事。

  李承宇转过身来,揭开自己蝴蝶样的白色面具,看着这个已经比他还高的多年不见的弟弟,说:“御涵,这么多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了。”

  李御涵眼眶微红:“你这些年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给我个信?”

  “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

  “不要搪塞我!”

  “很多东西,你还是少知道为好。”

  “是因为姬家还是军事布防图?”

  “看来你也知道一些。原因有很多,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

  李御涵上前几步,抱住李承宇,眼里的泪倾泻而出:“我管你为了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很惦记你啊!母亲没了,继母没了,嫏儿也没了,天底下,老子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李承宇也紧紧抱住弟弟,眼泪并不比弟弟的少,却嘴硬:“你小子,还是那么任性!”

  多年不见,两兄弟有很多话要说。他们在废弃的河堤上坐下,守着浑浊的水听着呼啸的风叙话。

  李御涵看着李承宇的剑穗,说:“我送你的滴玉,没想到你还留着。”

  李承宇把水滴一样的翡翠在李御涵面前晃了晃,说:“你送我的东西,我哪敢丢?”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李承宇抱着一条腿,胳膊搭在膝盖上,似是在远眺:“我原本一直在京城,后来听说你们这儿一直有麻烦,就过来看看。其实我守在姬婴家好几天了。”

  “你也猜到了?”李御涵欢欢喜喜地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当初你晕倒在树林里,是我把姬婴引过去救你的。”

  李御涵指着李承宇的鼻子责怪道:“你……你为什么自己不救我?”

  李承宇打掉李御涵的手,笑着说:“我就喜欢看你要死不活的衰样儿!谁让你小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幸灾乐祸了?”

  李御涵当然知道李承宇是在故意气他,说:“谁让你那时候总是路见不平一声吼,吼完还得挨拳头。到头来还得我给你上药,替你瞒着。”

  李承宇笑着捅了弟弟一拳:“我哪有那么没出息,向来都是别人吃亏的好不好!”

  “你还嘴硬!”李御涵提高了声音说,“那年你当街抓小偷,没曾想被人引到了小巷子里,出来了五六个壮汉。你一拳难敌四手,但是执着的不要命,非得跟人比个高下,要不是我拉着安瑞辰去救你,你非得少点东西不可。”

  “少夸张,不就是脸肿了。”

  “你那么英雄,为什么嫏儿和母亲问你的时候,你说是骑马磕的?你也不动动脑子,骑马能摔成那样吗?”

  李承宇又怼了一拳:“你当时撒谎说是马蜂蜇的就好了?我记得当时嫏儿就乐坏了。”

  “不过吧,”李御涵欣慰地说,“要不是你让姬婴救我,我们都不知道嫏儿还活着。你说这丫头哪儿来的这么大本事,还能偷换身份。”

  “要不说呢,还敢女扮男装参加科举,竟然考了个状元回来!”

  女扮男装?科举?状元?李御涵有点凌乱:“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是姬婴?”

  “对啊,你以为是谁?”

  “不是方妙裁吗?”

  李承宇“噗嗤”一声笑了,说:“李御涵,这么多年你小子就没开过窍,不知道还瞎猜。你才是被马蜂蜇了脑袋!”

  “你的意思是姬婴女扮男装?她才是嫏儿?”李御涵眼睛瞪的老大。

  “是啊。”李承宇面色忧郁,“十多年前的那桩惨案,牵扯了太多人,也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其中最无辜的,就是这丫头了。”

  李御涵回想起与姬婴的点点滴滴。难怪他第一次见到姬婴的时候,姬婴的眼神很复杂。难怪他向姬婴提及李行止的时候,姬婴表现的很恼怒。当初在小树林,姬婴竭尽全力救他,还了解他的习惯,给他缝补衣服。近些日子相处,尤其是他有意无意提到自己的妹妹,姬婴都若有所失。原来如此。李御涵向大哥保证说:“哥,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有你这句话,我也轻松不少。”李承宇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再次带上了面具,“我得走了,兄弟们还等着我呢。”

  “你还走?”

  李承宇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御涵,说:“当年的事,我调查了很久,还有些不明白。你让嫏儿他们小心太子,据我所知,李行止就是太子的人,当初姬家被灭门,也跟太子有关。”

  李御涵站起来说:“你怎么知道的?”

  “你还记不记得,姬家二舅舅手下有个神射手,叫张策?”

  李御涵回想了一下:“记得,当初我们跟他学过射箭。”

  “张策原本跟二舅舅一起回来,路上二舅舅出了事,他却掉在山涧下,留了个活命。两年多以前,他突然混进皇宫告状,想替姬家伸冤,被楚王保护了一段时间,后来被太子发现,在皇陵遭了暗杀,此事只好不了了之。当时帮着太子设局的,就是李行止。”

  “原来如此,”李御涵说,“去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跟朋友们喝完酒回来,经过皇陵外的小西胡同,正遇见爹——是李行止——带着一帮黑衣人抱着很多一人大小的布袋急匆匆地跑过去。他发现我之后非常生气。事后,我问他抱得是什么东西,他却一口咬定我跟踪他。后来我想,干脆把罪名坐实,留意一下他到底在干什么,于是发现他常常不在家的原因,并不一定是去军营练兵,而是在做很多搬不上台面的事。后来我们大吵了一架,我就从侯府搬了出来,住到了齐王府。”

  “那就是了。可怜张策隐姓埋名十几年,为的是有一天能帮姬家报仇雪恨,谁知道落得如此下场。李行止造了这么多孽,也不知道夜半三更会不会胆寒。”

  李御涵低着头,用脚尖拨弄地上的石块:“哥,都说父债子偿,李行止欠了那么多血债,将来是不是要落到我们头上?”

  “怕吗?”

  “嗯……不知道。”

  李承宇挎住李御涵的脖子,说:“咱们兄妹三个凑齐了,还怕什么?要是能尽我们所能,让那些屈死的冤魂安息,不也是好事?”

  “对!”李御涵也挎住李承宇的脖子,“咱们仨凑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李御涵从河堤走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夜晚清冷的风吹得他越发清醒。他站在姬婴家门前,抬头看着冰冷的门板发呆。那个当初总是跟在他屁股后面要糖吃的小娃娃,那个为了看他的小白貂不惜在小院里打洞的淘气包,那个喜欢给哥哥们绣钱袋、香囊的小妹妹,如今就在他的身边啊。

  足够了,一切的等待都值得。

  没有征兆的,姬婴家的门开了。看见李御涵呆呆地站在她家门口,姬婴很是不解,问:“李二公子,你在这儿干什么?”

  “唔,没什么,路过。”

  “你不是去追那个白衣人了吗?知道他的身份了吗?”

  李御涵负手一笑,说:“知道了。”

  姬婴从门内跳到门外:“谁?那个人是谁?”

  “一个故人。”

  “你的故人?我也认识吗?”

  “或许吧——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吓着了?”

  姬婴将门关好,说:“我这半年,遇见的不是明砍就是暗杀,晦气的厉害,今天这个都不值一提。不过,就是有点堵心。哎——我们不就是想给百姓做点事吗,为什么遇见了这么多磕磕绊绊?”

  月色正好,李御涵顺着小路慢慢地走,姬婴跟了上去。

  李御涵说:“其实其中的原因,你也知道。经过了京城的一系列争斗,你的感悟应该比我这个闲散人深刻的多。只是你还不能接受。”

  “我当然不能接受。整个朝廷乌烟瘴气,上到皇亲国戚,下到知府典吏,都各怀心事,各有算盘。还有陛下……”

  “谨言!”李御涵打断姬婴的话,“隔墙有耳。天子和储君都不是你我能评判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走了一会儿。李御涵抬头看着如水的月色,问:“你现在想去哪儿?前面是燕王行馆,这时候他应该还忙着研究治河之法。他府上一向清净,连个把守的人都很少。要不要去拜访一下?”

  “拜访燕王?亏你想的出来。”姬婴笑着说,“你也看见了,燕王一直是张冰块脸,动不动就砍人一刀,我看见他就害怕。”

  李御涵越看姬婴越开心:“是吗?哈哈,没曾想你也有害怕的人。”

  “我怎么觉得你跟他似乎关系很好?”

  “是啊。当年,燕王的授业恩师是姬家大公子,我们在姬家有过数面之缘。那个时候,他还活泼许多,还曾带我一起去皇家围场打猎。”

  姬婴来了兴致:“哦?是吗?”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

  “什么?”

  “曾经有那么一次,燕王去姬家送了一些猎物给大家尝鲜,怀里揣着一只刚出生不久受了伤的小狐狸。正巧你……嗯……你不知道的我家小妹在姬家玩,看上了那只小狐狸。燕王就将小狐狸送给了小妹。事后,姬家老太爷看燕王品貌端正,就打算把妹妹指给燕王做正妃,陛下也觉得这是门好亲事,也同意了。可惜后来世事变迁,此事不了了之。”

  “啊?”姬婴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竟还有这样的渊源?”姬婴终于找到了那件事之后的一个好处,至少她不用整天见到那个石头一样又冰冷又傲气的皇子。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燕王行馆门口。姬婴抬头一看,觉得冷气又飘了过来,抬腿就要往回走。突然,行馆内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里面有打斗!两个人想也没想,推门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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