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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六十四章 求你别死

妾乃状元郎 酒涩飞香 5232 2023-01-18 12:40

  第二日一早,院子里的尸体处理的差不多了,燕王请了好几个郎中过来给江逸臣看诊。可惜的是,所有的郎中都说,这种毒从来没有见过,不敢轻易用药。

  让人担心的是,江逸臣又开始吐血了。先前还只是断断续续的咳血,之后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严重。他呼吸时急时缓,脸色铁青,眼睛下面都是黑影,硬挺的眉扭成一团,像是忍受着很大的痛苦。脸上布满汗珠,嘴唇开始发黑,后来颜色越来越浅,几近成白色。好好的床榻,到处都是鲜血,有的是黑色,有的是深红色,触目惊心。

  姬婴难过极了,她宁愿躺在这里等死的是她。她拜托冬九说:“游牧野号称天下奇毒无所不晓,既然别人都无能为力,不如求你跑一趟岭南,把游牧野请过来救他。”

  冬九说:“我也有这样的打算。我快去快回,希望来得及。”

  “一定来得及,一定!”

  冬九选了两匹好马,不敢稍作停留,直奔岭南。

  容慎张贴的告示很快就起效了。

  安阳侯府上,安阳侯潘德朝负手面对着正厅里悬挂的“天高地迥”的牌匾,神情极是威严。南阳伯陈越低着头侍立一旁。

  潘德朝语气生硬地说:“燕王行馆一战,多亏了南阳伯鼎力相助,你辛苦了。”

  “不敢,都是侯爷部署得当。”

  潘德朝转过脸,正视陈越说:“部署得当?哼,你我一共派了五十七个高手,只逃回来三个,其中一个重伤两个轻伤。我侯府养的死士都折损干净了!”

  南阳伯陈越弓着腰赔笑说:“不是说小怀王中了毒吗?中了这种毒,是活不过三天的。怀安王就这么个独苗,等小怀王一死,怀安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不光是燕王,就算是陛下恐怕也没法交代吧。”

  “他们是没法交代,但怀安王是个出了名护短的人,况且死的还是他的独生子。将来追查下来,我们也没好果子吃!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让你的人下手准一些,瞄准燕王或者姬婴那个书呆子,你偏不听!”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府上的人原本还算机灵的,谁知道竟然打偏了。”

  潘德朝上前一步,说:“哦,是吗?那你府上的人回来几个啊?”

  “两个。”

  潘德朝步步紧逼:“两个?很好,那谁拿了尚方宝剑?”

  陈越“噔”地跪在地上:“下官对侯爷的忠心日月可鉴!下官并没有拿到尚方宝剑,请侯爷明察!”

  潘德朝蹲下身子,鹰隼一般锐利的双目紧盯着陈越:“你的意思是,周瑀不顾杀头大罪,无中生有,四处招摇丢了尚方宝剑来污蔑你?”

  “下官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还有别人参与刺杀?”

  “这个计划是太子派人秘密传给我的,除了太子只有你知我知,难道太子堂堂储君,会贪图这把剑?”

  “可……可下官的确不知道啊。”

  潘德朝站起来,说:“我原本想着,杀掉周瑀好跟太子结个善缘,拿到尚方宝剑,用藐视皇威之罪,把姬婴一众收拾干净。这可倒好,一仗下来全乱了!错杀了江逸臣不说,尚方宝剑不知去向。我现在要是向陛下递奏折,要是尚方宝剑突然出现,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么!”

  “侯爷息怒,下官定竭尽全力找到尚方宝剑!”

  潘德朝看着跪在地上似乎无上忠诚的陈越,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只得一挥手,让他下去了。

  陈越离开之后,潘德朝的亲随走进来。潘德朝问:“府上还有多少能用的人?”

  “十来个吧。”

  “只有十来个了?”

  “据小的所知,安阳伯府也不过如此。”

  潘德朝沉思片刻,说:“你今天晚上亲自带人去安阳伯府,务必杀掉陈越,拿到尚方宝剑。”

  “是。”

  江逸臣还是不断咳血,连水也喝不进去了。他呼吸微弱,一直用力揉搓着心口,直冒冷汗。妙裁一直用银针吊着江逸臣的命,可看状况,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了。

  冬九出去还不到两天,就算是神仙也到不了岭南,何况人生地不熟的,找起来也费时费力。姬婴握着江逸臣的手想,这次,江逸臣怕是没救了。

  妙裁已经出去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姬婴一个人了。姬婴看着江逸臣憔悴的脸,想着他曾经耍赖皮搞怪时的得意、教她骑射时的认真、全力保护她时的英勇,一颦一笑、一张一弛,都那么生动,那么叫人刻骨铭心。

  他说他要护她周全。姬婴想了很多遍,她凭什么得到江逸臣这样的付出呢?她一路走来,得到了太多的温暖,有母亲,有恩师,有挚友,还有躺在这儿的江逸臣。江逸臣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她说不清楚。她习惯了他的守护,她习惯了在危急时刻一定会出现的那道熠熠生辉的身影。

  如今他躺在她面前,生命垂危,但是她无能为力。她的眼泪在肆无忌惮地流淌,是歇斯底里的悲伤,是无可奈何的痛苦。

  姬婴抱着江逸臣的头,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江逸臣,江逸臣,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害怕了,我告诉你,我害怕了……”

  姬婴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她紧紧抱着江逸臣,生怕一松手,这个喜欢开玩笑贫嘴的大男孩就会消失不见。

  门外,李御涵原本担心姬婴的身体,给她端过来一碗热粥,但当他听见屋里的嚎啕声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他自责引以为傲的敏捷反应为什么没有派上用场?如果他能为妹妹挡住暗器,就算立时死了,也好过现在这个样子。

  晴朗了一个多月的天竟然下起雨来,打在脸上实在冷的让人心寒。李御涵将热粥随手放在廊下,走进了细雨之中。

  “江逸臣,”姬婴还是声声唤着,“你能不能醒过来,你看看我啊!江逸臣……”

  许是被姬婴摇晃的疼了,江逸臣口中喷出一口血来。姬婴吓了一跳,用袖子给他擦拭脸颊,却撞上了江逸臣微微张开了眼睛。

  “江逸臣!”姬婴惊喜地喊。

  江逸臣皱着眉头看着姬婴,却不说话。

  姬婴用手在江逸臣眼前晃了晃,焦急地问:“江逸臣,你还认识我吗?我是姬婴啊!”

  江逸臣推开姬婴的手,说:“你这么吵,我就是做了鬼也会认得你!”

  “什么做鬼?也不怕忌讳!你怎么样,还有哪里痛?”

  “姬婴,”江逸臣恍恍惚惚地说,“无论我怎么样,都跟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我死以后,请你把我带到西北,免得我父王惦记。”

  姬婴哭的稀里哗啦:“江逸臣,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怎么跟我没关系?你为了我受伤中毒,你死了,我会心安理得地活着吗?”

  江逸臣拉住姬婴的手,眼里也浸了泪,似乎很多话再不说就来不及说了:“姬婴,你有很多秘密我还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

  姬婴哭的更厉害了:“好啊,江逸臣,你要是喜欢我,就来娶我啊,求求你不要死,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你去西北!”

  江逸臣惨白的脸浮起笑意,可惜,那笑停留了一刹那之后,就随着江逸臣的再次昏厥而消失了。姬婴觉察到江逸臣更加微弱的气息,心如刀割。

  正厅里,燕王周瑀正在为江逸臣的病情着急,他已经向京城太医属求援了,但不知道按江逸臣现在的情况,能不能等到太医到来。

  容慎和容哲并肩走进来。两个人的肩膀上都有点点的水迹,看来雨虽然凉,但并不大。

  容慎说:“昨天晚上,安阳侯派人血洗了南阳伯府,杀了三十多人,但自己也没落什么好处,派出去的人几乎全军覆没。看来袭击行馆的是安阳侯和南阳伯两个人。”

  “安阳侯不愧是出了名的狠辣角色,对待盟友毫不留情。这样狗咬狗,我们也省了不少麻烦。下面容大公子打算怎么办?”

  容慎说:“先派一拨人去南阳伯府,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指认安阳侯杀人的证据。然后带兵包围安阳侯府,现在安阳侯府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可用的死士了,押送他轻而易举,到时候再逼问解药的下落。”

  “就依容大公子。”

  容慎和容哲带兵离开了,周瑀还是坐在正厅里愁眉不展。忽然侍卫来报,说门外有个年轻人,姓游,能解小怀王的毒。

  周瑀猛地坐起来。难道是游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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