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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会见

  寂殊寒倚在树后,狭长的凤眼一瞬不瞬的看着曲清染,她面色平静,终于没有了当初在楼兰时那种歇斯底里的悲痛,或许他应该庆幸,庆幸那个男人并没有将她全部的心神都一并带走埋葬。

  就在他全神贯注的偷看着心上人的时刻,一团冰凉从草丛间蜿蜒而来,温顺地匍匐在他的脚边,寂殊寒眉头一皱,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脑海里已经传来一道神识发出的声音,那是趴在他脚边的赤炎蛇妖正在颤抖着传达另一个访客的消息。

  “主子,融岳大人在十里外的云岫亭等您。”

  赤炎蛇妖说完,立刻乖巧的缩成一团躲进了寂殊寒的衣摆下方,它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很是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想当初它在神武山和盘丝岭的地界上称霸称王,现在却只能当人跑腿的小弟,卑躬屈膝,说话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一想到现任主子认识的那些家伙随便哪个都能碾死它,赤炎蛇妖顿时更加乖巧听话了起来,它现在也别无所求了,就想好好活着。

  听了赤炎蛇妖的传信,寂殊寒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敛了眉目想了一想,最终还是不舍的看了一眼曲清染后,又再一次消无声息的离开了原地,一如他不声不响的来到这里,红衣翻飞,一株野花轻轻晃动了下身子,惹得花蕊上的蝴蝶振翅而去。

  曲清染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转过头却只看见一只白色的蝴蝶摇摇晃晃的从草丛里飞出,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说罢,她又转过头去,闭了闭眼睛,敛去了眼底那一抹难以察觉的思念。

  寂殊寒在瞬息间已经来到了云岫亭,他站在亭外,看着亭内那道欣长挺拔的背影正背手而立,墨绿色的长袍随风摆动,腰间玄色的宽封上缀着一圈雕刻精美的黑曜石,清风徐徐,便是没有光芒照射其上都能隐隐看到衣摆边缘流动的暗纹。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缓缓转过身,那是一名身高八尺,挺拔如竹的男子,五官深邃,眉目间不似寂殊寒这种勾魂夺魄的美,反而十分清正端方,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属于看第一眼不觉得如何,但是却越看越有味道的男人。

  硬要说起来的话,倒有几分和许青让相似的感觉,都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模样。

  很难相信这样一个清雅儒风,满是书卷气息的男子,会是那位至高无上的大人的贴身管事。

  男子见到他来,微微一笑,冲他点了点头,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寂殊寒眼眸低敛,缓步走进云岫亭中,在男子的对面坐下了。

  “融岳先生亲自来请,当真叫寂某,受宠若惊。”

  他浅浅的笑了,眼神里却是满含戒备的神色,融岳虽然只是那位大人的贴身管事,但是熟悉内里的都知道,他亦是那个人最信任的心腹,没有之一,几乎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由这个融岳来处理的,连他都不甚清楚内情。

  融岳笑了,他笑起来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仿佛你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倾听的样子,意志稍微不够坚定的人,分分钟就自己把自己给卖了个底儿掉。

  “寂殊寒大人太客气了,此次前来,我亦不过是受了尊上的调遣,请您回去一趟黜仙崖罢了。”

  融岳虽然是那位大人跟前的红人,却没有半点嚣张的架子,他对待任何人的表情仿佛都有一杆秤衡量过水准,该客气的客气,该吝啬的时候也不会故作大方,偏偏他表面工作做得极好,便是给人气受的时候,也拿不住他半点小尾巴,这种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心思和眼光都毒辣的令人发指。

  寂殊寒很清楚面对这类人,反而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必要,越真实的表情越不容易看出猫腻,而他不喜欢融岳就是不喜欢,防备他的样子更显得入木三分,要知道寂殊寒的“真性情”在那位大人的眼里也是出过名的,所以他不需要过于遮掩什么。

  他直接转过脸,问道:“寂某没记错的话,上一回汇报不过是半个月前的事情,怎得又要去了?”

  没错,这才是他最关心的重点!

  寂殊寒深知自己混入文素她们的队伍目的是什么,以前还没有看上曲清染的时候,他很是尽职尽责,将曲家姐妹的事情事无巨细的按时汇报给尊上。

  尽管他不清楚为什么那位大人会如此关注一对没什么名气的仙门女弟子,但既然让他这么做了,他自然也只有照办的份。

  然而时间越长,再加上他对曲清染的心思越深,他越发的觉得尊上给他下的命令十分的匪夷所思,甚至连挑拨离间这种事都安排了下来,仿佛不让这对姐妹闹成不死不休的局面就绝不停手的样子。

  寂殊寒可不是傻子,当越来越多的不对劲和巧合开始出现,他就觉得此事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引导一对姐妹反目成仇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他至今还没有想明白这个答案,唯一比较靠谱的想法,就是为了曲清悠。毕竟她是纯阴之体,天赋异禀,又有气运加身,可若只是这么简单,根本不需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所以敏锐如寂殊寒,已经联想到了曲清染的身上了,只是他依旧没想明白,曲清染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位大人去图谋的,客观的评价起来,曲清染的可利用价值确实没法和曲清悠相比。

  一想到自己的心上人可能身处在危机之中,寂殊寒的办事效率立刻就蹭蹭蹭的掉了好几个台阶,他不愿意拿曲清染的安全去赌那些可能性。于是他定期的汇报工作开始变得懈怠起来,不像以往那般准时准点不说,有时候提供的信息看起来很细致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寂殊寒知道自己这一切的小动作迟早会都被那位大人察觉到,却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融岳仿佛看不见他的冷脸,只是依旧温和有礼的回答道:“这就不甚清楚了,您也知道,尊上做事从来都是看心情,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里敢妄自揣测尊上的心思。”

  他的话说得好听,其实也是在告诫寂殊寒注意自己的身份。

  寂殊寒在心底冷笑,若说着世上还有谁最了解尊上,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也好意思说不敢妄自揣测?也不知道有多少阴损毒辣的计策是他献给尊上的了。

  被融岳探究的目光扫视着,寂殊寒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应声道:“融岳先生说的是,尊上有令,寂某又岂敢不从?稍后,寂某自会去黜仙崖面见尊上,就不耽误融岳先生的时间了。”

  说罢,他立刻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直接迈步往外走去,没有给融岳再说其他事情的机会。

  而融岳也知机得很,见寂殊寒已经跨出了云岫亭,他还颇为郑重朝他的背影弯腰揖了一礼,似乎是在恭送他。寂殊寒的余光瞧见那半弯腰的身影,眉头皱了皱,脚步走的更快了。

  这个男人,哪怕不在尊上的眼皮子底下,行事都是这样无懈可击,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他看出些什么来。

  融岳看着寂殊寒脚步匆匆的样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来,他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感慨,自顾自话的说了一句:“啧~到底是个血统不纯的杂种,果真和那混小子说的一样呢。”

  秋风卷落了一片枯叶,摇摇晃晃的从云岫亭上方落下,直到它彻底飘落进泥土中,那抹深绿色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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