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醒过来时，是因为仓库的灯亮了，晃了我的眼。

　　“卫宇？”这是我醒来时在心里喊的名字。

　　没有见到卫宇，那对狗男女进来了，女的踢了我一下说：“还真能睡着？”

　　男的蹲下来，拿掉我口中的毛巾，问道：“咱们也算有缘，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天黑了么？”我问。

　　“太阳刚下山。”他答。

　　“那就好。”我说。

　　“为什么？”他问。

　　“该吃饭了。”我说。

　　“好，给她煮碗面，吃饱了上路。”他说。

　　女人出去了。

　　“把我卖去哪？”我问。

　　“不知道，那得看中间人的，不过肯定是山区，”男人掐了掐我的脸蛋，又说，“模样不错，以后进了山里多给人家生几个娃，生一堆孩子孝顺你，你就享福了。”

　　“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让你女儿去？”我问。

　　“呵，”他好笑着，“我没女儿，我有个儿子在老家呢，等我攒够了钱送他出国念书。”

　　“我想问一下，你儿子有屁眼吗？”我问。

　　“啪~”的一声，我被扇了一个嘴巴。

　　“本来还想让你吃碗面，现在没有了，喂狗也不给你吃！”

　　男人起身出去了。

　　哎，我的嘴真特么欠儿，到嘴边的面条没有了。

　　不一会门又开了，这对狗男女带着一个女人进来。

　　这个女人长的真够丑的，脸上有刀疤，满脸横肉，若不是抹着红嘴唇真看不出她是女的。

　　“呦，长的不错嘛。”老丑女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长的真…”我把丑字咽回去了，吃一堑长一智，这个时候就别嘴硬了。

　　“我长的真什么？说啊！”老丑女凶光乍现。

　　我庆幸我的嘴及时刹车了，看得出她可没有那个男人的素质高，仅仅打个嘴巴而已，惹怒了她一定会把我的嘴巴撕烂。

　　“你长的真像我们学校对面卖米线的，我饿了。”我说。

　　“噗嗤~”老丑女乐了，“姑娘，你哪里人？”

　　“我是梁镇麻鸭山楼家村人。”我不敢再说是陕北人了。

　　“什么？”老丑女腾地站了起来，看向那对狗男女。

　　“嘿，她明明说是陕北人。”女老板说。

　　我连忙用当地方言说：“我真是楼家村人。”

　　这下他们都信了。

　　“葛老板，你们夫妻也太胡闹了，你们抓个本地人干嘛？”老丑女皱起眉，“还得把她卖到外地去，费用很高的，刚才说的价格不行了，需要重新谈。”

　　“呵呵，”男人笑了笑，“华姐，您看她模样多俊秀，卖到外地也能卖个好价钱的。”

　　原来这个男人姓葛，可是他跟这个女人喊什么？华姐？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脑袋嗡的一下，难道这就是卖我的那个华姐？

　　“你是开麻将馆的华姐？”我问。

　　华姐转头好奇地看着我：“你认识我？”

　　“十五年前，你把我卖到了楼家村的，你还记得吗？快告诉我我家在哪，我想回家找我爸妈。”

　　说着说着我要哭了。

　　华姐蹲在我身边想了想说道：“还真有这么回事，这么多年我就卖给楼家村两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你就是那个女孩？”

　　我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