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废物。”
查差把配枪狠狠的砸在手下人脑门上,顿时血流如注,手下人吭都不敢吭一声,急忙退了下去。
军师捡起配枪放到自己营长桌上,笑道:“头儿,你也不必动怒,金三角这么大,中缅边境线两千多公里,我们小小一个营几百号人找不到两个人也不意外,将军肯定会理解的。”
“话虽如此,但是将军对我的不满已经表现在脸上了,要是我们再没进展,估计将军的雷霆怒火就会降临我身上了。”查差叹了口气。
别看他五大三粗,给人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感觉,但是他对于时局的分析和自身的处境还是了若指掌心如明镜。
军师满含深意的瞥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道:“如果将军执意为难您,头儿打算怎么办?”
“除了引颈就戮,还能怎么办?”查差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分明有些飘忽。
军师跟了他几年,大概也能摸透他的想法,于是笑道:“将军这两年在金三角的影响力大不如前,政府方面不说,就是南边的鸠班也不再受他控制,头儿难道没有别的打算?”
查差脸色一变,看了眼门口,见没人来,才盯着军师道:“这话谁让你说的,是不是鸠班的人找上你了?”
“头儿不必紧张,我说这话完全是站在身为您军师的角度来思考的,您对我怎样,我铭记于心,自然不能见您身处险境而无动于衷。”
查差这才松了口气,他真怕军师受了鸠班的指使来劝降于他,虽然班鲁的威信大不如前,但是他在查差他们这些一开始就跟着他打江山的老人眼里,依然是那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刽子手班鲁。
“这事你以后不要再提了,如果被有心人听了去,小心你我的人头不保!”
“是。”
军师见他似乎并无二心,也不再继续劝说,恭谨的应了声。
“这么多天了,边境线里里外外被我们翻了个遍,按理说他们就是躲在老鼠洞也被我们找出来了,可这还没消息,难道真的凶多吉少了?”
听查差这么一说,军师收起手上的纸扇子,沉吟道:“那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他们去了中国境内!”
“中国?”查差一惊。
“那我们岂不是无能为力了?”
军师摇摇头,道:“去中国只是长歌自己的意愿,而大小姐并不一定就想随他去。”
“你的意思是大小姐被他胁持了?”
“这个属下也猜不到,只是通过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肯定在中国境内。”
“那我们就没办法了,难道只能守在这边境上?”查差有些焦头烂额。
军师笑了笑,道:“也不是没办法。”
“说。”
“鸠班。”
查差脸色又是一变,军师赶紧道:“将军不必多想,属下的意思是鸠班在这一带眼线多,路子广,埋伏的人也不少,如果我们托他找人,事半功倍。”
“可是鸠班和将军本就是对头,现在我们去求他…”查差有些为难。
“头儿多虑了,这个时候你是你,将军是将军,你以个人身份去求鸠班,我想他肯定会乐于助人的。”
军师笑的一脸神秘,查差将信将疑。
长歌带着班玫瑰经过一晚上的枪林弹雨终于到达嘎拉山脚下,再往上,翻过著名的嘎拉山口就是一望无际的缅甸原野,也就是金三角附近。
“上了这座山你就安全了,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希望你说到做到。”
班玫瑰嫣然一笑,脸上有些未擦拭干净的血迹,看起来有种野性的魅力。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不是迫不及待,有些时候做了选择就应该义无反顾的走下去,才算对得起自己。”
“如果是错的呢?”班玫瑰抿嘴一笑。
“没想过。”
“所以你只是在追求盲目无知的东西,一点也不理智。”
长歌没说话,她的话也让他无从辩驳。
他心里一直以来的执念就是回到祖国,至于回去之后呢?他没想,也不知道,或许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那个曾经对他有过帮助的小女孩吧。
他摸了摸脖子上吊着的戒指,抬头仰望嘎拉山,朝阳穿透密林,几丝带着淡淡薄雾的阳光洒在树叶上的露珠,散发出五彩斑斓的耀眼光芒。
“小心!”
“咻”
一束明显强于朝露折射阳光的刺眼光芒让长歌心里一惊,他把班玫瑰拉到身后,子弹几乎擦着她衣服飞过去。
两人闪到一旁的树后,子弹飞出来的地方传来一阵骚动,然后十几个端着枪的杂牌军追着一个人跑了出来。
看样子刚才的子弹是流弹,而杂牌军也不是为他们来的。看着被追的有些狼狈的身影,长歌并没有打算出手相助,现在他们两人自身难保,指不定人家正等着他们出去送死。
“我们走这边。”长歌带着班玫瑰,打算绕道上山。
他现在就是班玫瑰的主心骨,他说的话,她基本无异议。
两人刚一动身,一颗子弹就像长了眼睛,直奔他们而来,两人又赶紧缩了回去。
“他们发现我们了?”班玫瑰疑惑道。
长歌看着跑来的人影,面色一冷,道:“不是他们发现我们了,是他发现我们了。”
原来人影被追的走投无路之际发现了他们,居然奔着他们而来,自然后面追他的人开枪的方向就对准了长歌他们。
长歌无奈,有种被人耍的感觉,而性子如火的班玫瑰直接对着跑来的人影就是一枪。
“砰”
子弹被跑来的人影轻易避开,打在了一个杂牌军的身上。
“和尚?”班玫瑰有些意外。
长歌还没来得及说是,杂牌军就开火了。
“他有同伙,兄弟们,开枪!”
“哒哒哒,”
“咻咻咻”
“砰砰砰。”
一时,各种杂牌军手上的武器都同时开火,吓得长歌和班玫瑰躲在树后不敢有一点动作,可怜的树干瞬间被打的千疮百孔。
杂牌军朝他们开火的时候,先前被他们追的人趁机溜了。看着人影钻进草丛,长歌很无力,空有一腔愤怒。
班玫瑰举着枪还想给和尚来一枪,长歌赶紧拉住了她,生怕她的冲动再次引来杂牌军的又一轮扫射。
“你拉着我干吗,让我干掉他,还嫌他还我们不够惨。”班玫瑰余怒未消。
长歌摇头:“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先摆脱后面的杂牌军。”
“这怎么摆脱,十几个人,我们出去就是死。”
长歌皱眉,他也没想到处境急转直下,眨眼就被杂牌军包围了,一时也没更好的主意。
“啊!”
这时,杂牌军队伍里面传来一声惨叫,长歌小心翼翼伸头一看,只见刚才的和尚又迂回到了杂牌军队伍后面,然后赤手空拳扑入杂牌军中,犹如狼入羊群打的身边的杂牌军惨叫连连。
“中国功夫?!”班玫瑰看着势不可挡的和尚,一脸震惊。
长歌点头,和尚用的正是功夫,比起一般用来表演的花拳绣腿,和尚的招式更像是杀人技,他的一招一式都能轻易放倒一个杂牌军,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一招毙命。
“你打的赢他吗?”班玫瑰很好奇的看着他。
现在和尚已经把十几个杂牌军杀的心惊胆战,自然无暇顾及他们,让他们有空看的津津有味。
“如果他能活着杀出来,我们可以比比。”长歌眼里也是战意高昂,难得遇到这么能打的对手,而且对方用的还是中国传统的功夫。
“我感觉他应该能轻松解决剩下这几个人啊?!”
长歌笑了笑,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且不说和尚的体力因为之前的逃命消耗了不少,就现在他双拳难敌四掌,也只是强弩之末,在强撑。
虽然杂牌军就剩下五个,但是他们人手一把金三角杂牌军标配的大砍刀,对上赤手空拳的和尚,至少从武器上就占了优势。
“呀呵!”
和尚大吼一声,似乎使出全身力气,一手拽着一个杂牌军的衣领,一手抓着他的裆部,然后把他当成武器,转了两圈扔出去,砸倒了两个杂牌军。
他这一下声势很骇人,但后果就是累的气喘吁吁,剩下两个还站着的杂牌军明知他力竭,但还是有些不敢上去。
“来呀,让你爷爷陪你们好好玩玩。”和尚面目狰狞,有些猛张飞的味道。
两个杂牌军缩了缩脖子,有些怯意。
“开枪打死他。”躺在地上的这伙杂牌军头子,命令道。
两个杂牌军幡然醒悟,然后同时都举起了枪,和尚面色一变。
“砰砰。”
两个杂牌军倒了下去。
和尚回头看着从树后出来的长歌和班玫瑰,点了点头,拎起地上的大砍刀,把地上那些没死的杂牌军统统送了他们一程。
班玫瑰眼前一亮,长歌眉头一皱,忍不住道:“他们对你造成不了威胁了,为什么不放他们一条生路?”
和尚扔下刀笑笑:“如果躺在地上的是我,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长歌语塞。
班玫瑰深以为然,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何况是在金三角这种乱地。
“感谢你们出手相助。”和尚合手做了个揖。
班玫瑰冷笑一声,道:“我们只是为了亲手解决你。”
和尚脸色一变,不过随即又恢复正常,笑道:“女施主菩萨心肠,怎会随意杀人。”
“哈哈哈。”班玫瑰笑的花枝乱颤,用枪指了指和尚道:“我不是中国人不信什么菩萨,倒是你这个和尚,难道不应该慈悲为怀?”
“阿弥陀佛,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杀了他们几个却救了无数人免遭他们杀害。”
“哈哈,你这和尚还真会为自己狡辩,杀了几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还这么理直气壮,倒真是脸皮够厚。”班玫瑰把玩着手上的枪,揶揄道。
和尚依然脸带笑意,就像个不会生气的弥勒佛一样。
“和尚虽然犯了杀戒,但是佛曾有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何况佛祖还曾割肉喂鹰,和尚和他老人家比起来还差得远。”
“你的意思是你家佛祖和你一样无耻啰?”
和尚脸色大变,双手合十道:“罪过罪过,女施主无意冒犯佛祖,还请我佛慈悲,不要怪罪于她!”
“啪”
班玫瑰一枪打在和尚身前的地上,溅起几缕尘埃,恼羞成怒道:“臭和尚,少跟我耍贫,老实交代你什么来路。”
“和尚自东土而来,往西边儿去…”
“啪”
又是一枪。
这一枪离和尚更近,吓得他跳了一下。
“再不老实,下一枪保证在你身上开个窟窿。”班玫瑰眼里杀机尽显。
“….”和尚不敢再贫,望着一直没说话的长歌。
长歌倒是觉得这个和尚挺有意思,被杂牌军追杀不说,身处边界这种乱地,还能耍嘴皮子,不知道他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有别的依仗。
“我们先上山吧,刚才的阵仗肯定惊动了其他人,再等怕是会有更多的人过来。”
“对对对,这位施主言之有理。”和尚赶紧附和道。
班玫瑰瞪了他一眼,冷声道:“前面带路。”
“和尚…不熟….也熟。”
班玫瑰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和尚夹着尾巴在前面带路。
“……”
班玫瑰得意的看了长歌一眼,后者已经无力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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