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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对谁都和颜悦色,唯独对他,看都不再看一眼,如今还说什么陌生人,第一次想跟一个外人成为朋友,第一次想竭尽全力帮助一个人,却被如此嫌弃,成亲,他是出家人,怎么可能成亲?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云天鹤对外来人无动于衷,可林婉没他那么淡定,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毛骨悚然,左左左弈……,能在云天鹤面前笑这么欠扁的人,除了他还有谁?转身四下查看起来。

  很快,一道鲜红色的影子出现在了岸上,还是那么的狂妄无理,偷听别人讲话都不带难为情的:“丫头,别忘费心思了,他要懂感情,就不叫云天鹤,情情爱爱之于他,就是过眼云烟,从不入心,否则也不会被世人歌颂,真跟你在一起,名声还要不要了?”

  “关你什么事?”林婉没好气的瞪他,都听到了还来她伤口撒盐,若不是为了他的身份,她早换花招了,比如管他同不同意,直接敲晕了打包带走,生米煮成熟饭,看他还能说什么,对付这种迂腐的男人,只能来硬的,软的就一辈子耗着去吧。

  可她不能那么做,甚至连吃豆腐都不敢,就怕哪天他会遭天下人耻笑,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除非是他自愿,有些做人她一个人担不起,喜欢他,自然希望他一切安好。

  左弈僵住,插在腰间的大手暗暗发力,若非跟来,他还真不敢相信,林婉从未喜欢过他,那日还因无法娶她而道歉,到头来,他又被耍了一次,已经不知道多久了,自从那日分别后,他夜夜都被梦境困扰,出现的人不再是当初圣灵高洁的童玉儿模样,而是那个向他哭得上不接下气的苦瓜女。

  本是想过来送她十万两银子,希望不要再去涉县骗人,拿着钱好好生活,做个苦尽甘来的人,亦或者借机多聊聊,多相处相处,看看是否能接受这个带着儿子的妻子,结果看到了什么?她当面表现得对他爱慕有加,一扭脸就跟一个根本不可能的男人柔情蜜意,被拒绝了还在那废话连篇。

  打一巴掌,骂几句狠话都舍不得,呵呵,好你个林婉,以后要再相信你,我就不叫左弈,鄙夷勾唇:“是不关本座的事,但扰人清梦,总归是不对的。”

  “你在这种地方睡觉?”秀眉收拢,会信他才有鬼,既然云天鹤不肯让路,那就另想法子,弯腰看看水面,似乎也不是很深,而且地面只有两米距离,把心一横,飞快跃下,一脚落入水中,另一脚成功踏上陆地,就这么一脚干一脚湿的往回走。

  走得如此决绝,云天鹤无奈叹息,没有再去纠缠的意思,缘分已尽!

  心……他当然有心,人无心岂能存活?可她并无心悸之症,为何会痛?看到他就会痛,这是何道理?以前不是很想看到他吗?还跑屋顶一守就是好几日,只为看他一眼,现在却成她的毒药了,记得孟雨某日与他说,世界上最不可理喻的当属女子,永远猜不透她们都在想什么,果然如此。

  还喜怒无常,阴晴不定。

  至于难受,出家人无情无欲,万物有生有死,即便当初师傅离开人世,他也不曾难受,身灭魂不灭,师傅说,他只是要离开人世,后荣登仙界,所以全阳宫弟子没一人难过,就算不去仙界,也是去投胎转世,这算他一生中经历过最不想经历的事,都没难受,别的事更不可能。

  出家人修身养性,喜怒哀乐皆不可有。

  但……这个叫林婉的女人,让他生气,让他愤怒,让他讨厌,让他痛恨,让他高兴,让他怜悯,让他无奈,能让他心绪紊乱的人,不是最亲的人就是朋友,将近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有了朋友,都说朋友之间相互照顾,两肋插刀,而她就只会从他身上得到些东西,而他从未向她索取过。

  就这样还不知足,如今没东西可给,就要他成亲。

  越想越觉得吃亏上当了,那本来就是骗子,只会无休无止的跟人索要,估计就算成亲了,她还会要更多更多他给不了的东西,贪得无厌。

  就算这样,见左弈尾随她身后时,还是长叹一声飞身跟去。

  林婉当然知道左弈在后面,怎么办?这个人一根手指都能碾死她,上次不都说好了吗?不再追究,怎么这块就反悔了?那还得继续解决,上次是扮可怜蒙混过关,这次就故技重施吧,想一些不开心的事,对了,那两套房子啊,一套靠近郊区,一套还在市中心,一线城市,知道市区内有套房子代表着什么吗?

  钱啊,几百万呢,幸幸苦苦那么久,就想着升职了赶紧卖掉环游世界去,新西兰和冰岛一直是她的梦想,要是早在孟雨的那会就穿越过来了,算一算,七八年,房价得涨成什么样?到最后却便宜了那对养父母,因为他们是唯一的法定继承人,呵呵,当初为了三千块,打得她浑身抽搐。

  还记得养母当时就那么抓着她的头发一直往墙上碰,那一刻她是有怨恨过自己亲生父母的,他们可有想过被他们丢掉的这个孩子每日都生活在什么环境里?身体上的痛是其次,精神上受到的伤害才最要命……啪嗒,一滴泪拍打在手背上,立马转身,望向男人的双眼内充满苦涩和悲痛。

  因为是夜里,哪怕月光再皎洁,这个距离也看不清对方表情,所以左弈看她转身,也只是残忍一笑,然而,靠近后,笑不出来了,因为月光下,江河畔,女人直挺挺的站着,满面哀伤,生无可恋,漂亮大眼泪眼婆娑,还有两道水线顺着眼角正急速蜿蜒而下,这一刻他承认林婉不当骗子的确屈才。

  说笑就笑,说哭就哭,眼泪这个东西,反正他无论如何也弄不出来,可人家不是,能让它来去自如,真当他还会上当吗?啧啧啧,幼稚,得,他就是这么幼稚,虽然知道她是在欺诳他,可正因为眼泪不是能说来就来的东西,所以才甘愿上当,定是要去想很多很多惨痛的事才能哭得这么认真。

  这或许就是明知道不该再来,却还是来了的原因,是心疼,那种感觉是发自肺腑的心疼,透过这个女孩儿的双眼,他能看到里面装着的痛有多深刻,可她还是这么可爱的站在他面前,为了得到宽恕,不断演戏来骗他,上前抬手将那眼泪抹去,抿唇笑笑:“你所说的那些,我都没尝试过,但是以后不要再哭了,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不要随随便便哭,很伤眼睛的。”

  傻瓜,我左弈从来说一不二,说不计较就绝对不计较。

  一切回忆戛然而止,林婉吸吸鼻子,有点搞不清状况,不过现在的左弈看起来简直帅爆了,温柔都快溢眼眶,反正根据这态度来看,自己又逃过一劫,偏头躲开他的大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擦擦:“你认为我在骗你?”

  “有什么关系?可伤眼睛是真的,天残教里有位女子,因日日哭泣,又长时间不合眼,如今已盲,林婉,我不希望你这双眼睛因我而毁掉,既然命运如此捉弄你,那你就更该好好爱惜自己,其实我挺佩服你的,看似毫无力量,却又蕴藏着无尽的坚韧,还有智慧,能一次次从我左弈手中脱困的人,你绝对是第一个。”自嘲地哼了两哼,摇头转开身,不想再看。

  因为她的悲苦,不光是上天强加给她的,还有他,好好一个女子,还未婚嫁,就先生子,幸好她喜欢的是云天鹤,那个人虽然不会接受,可也不会轻视她是个有孩子的女人,换一个,拒绝的同时,一定会把话说得不堪入耳。

  她这辈子若嫁不出去,自己占了很大一部分责任,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非得娶她不可,若非很多地方合胃口,恐怕也早一剑给杀了。

  林婉现在是真哭不出来了,一脑的问号,用力去分析对方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看出来她在骗他,可他不计较,因为他信了当初那番言论,就连顾曲他们都全信了,如今在几个好友面前没任何秘密可言,难道当时自己说的就那么深情并茂吗?一个个无丝毫怀疑,亦或者那本来就是事实吧,所以才深信不疑。

  如此说来,左弈在同情她的经历,呵呵,其实吧,她自己还真没当回事过,都那么久了,而且还借尸还魂穿越时空,来到这里,上辈子的事就与她再无关系。

  但左弈能同情她,说明也没坏到大伙形容的地步,他对她,仁至义尽:“左弈,谢谢你,都说你残忍嗜血,可在我看来,你真的是个好人,我知道我没立场说这些,但如果可以的话,不要随随便便去杀人了,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真的很不容易,你想啊,全都是爹娘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结果好不容易长大,却要被残忍杀害。”

  “这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天下。”左弈白她一眼,刚放过她就开始来教训他。

  “不就是为了争夺领地吗?你想独占武林,号令群雄,可是左弈,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尸体上,真的就那么满足吗?”

  某男依旧嗤之以鼻,头颅高傲扬起:“你又怎么确定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是靠踩着我们的尸体扬名立万的?”

  林婉撇嘴,这些江湖纷争她真不懂,只知道历代战争战争,战斗加争夺,没有那么强烈的**就没有争夺,没有战斗,弯腰坐到一块青石板上,双手托腮,百无聊赖:“这个叫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懂的也不多,只知道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反正要我去杀人,我做不到,因为他们是我的同类。”

  “妇人之仁。”左弈忍俊不禁,提高袍子,也坐了过去,后背抵着树杆,一腿曲起,手肘抵着膝盖,双腿大开,随性洒脱,望向高空月儿,笑意不减:“这不叫冤冤相报,而是男人之间的战斗,之所以被称之为邪教,那是因为我们不受约束,不像这些所谓的正派那样装模作样,一口道貌岸然,发起狠来,为了所谓面子,很多人连亲生子女都能杀害,呵呵,看着吧,都本座统治武林了,才是各位江湖人士的福荫。”

  看来是完全说不通了,那么这次武林大会,又要像很多年前那样血流成河吗?到时候等小石头一下擂台就立马带着他离开那是非之地,必须离开,才不要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刀枪无眼,稍不注意就能翘辫子。

  半天等不来女人的声音,男人这才偏头看向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倒是很赏心悦目,这丫头表情太丰富了,想到什么,难得不自在起来:“你……真的喜欢云天鹤?”

  “嗯。”

  “喜欢他什么?”论相貌,他似乎并不输给他,论武功,也就差了一点点,可以用金山银山来弥补这点缺陷,论气质,他可比那云天鹤要潇洒得多,好似样样都比那家伙强,林婉的眼神有问题?

  阴影中,云天鹤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在女人不假思索的回应后,眼底的冰寒已然被柔和覆盖。

  “不知道,反正第一次见他时,冲击挺大的,很羡慕他,能有那么高的境界,知道他住的地方什么样吗?竹屋,看似简单,实则意境特美,乃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还有他很单纯,心灵干净得不染一丢丢的尘埃,而且他很孤独,若非武林需要他,我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出云鹤居,也很好玩,想跟他吵架,恐怕一辈子都不可能,心眼也好,什么都好。”

  除了性子有点孤僻沉闷外,真找不出什么缺点,气质最是高雅迷人,举手投足都跟经过特别训练的一样,明知她不是光明磊落的人,还肯出手相救小石头,也不怕当时左弈在外面对全阳宫的弟子大开杀戒,善良得让人心疼。

  如果谁能做他老婆,一辈子都不用担心被抛弃,被背叛,因为他做不出伤害别人的事。

  如花娇艳带着无边向往,仿佛那个人就站在她面前一样,眼中充斥着眷恋,还有痴迷,左弈忽觉周遭空气变得沉重起来,站起身,拍拍红袍,懒懒说道:“前尘往事,既说不追究,就绝不追究,所以你不必在恐惧我,时候不早了,后会有期!”完全不给对方道别的机会,脚尖一点,几个飞跃,消失无踪。

  都走了,林婉也就没再待下去的必要,大晚上的,又是野外,很容易被蛇虫鼠疫所伤,结果刚走了一步就回头大喊:“喂,你当年到底给云天鹤下了什么蛊?为什么我俩都会失忆?”可惜等了半天也没传来回音,该死的,难得碰到,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也不是说非要想起来不可,好奇心嘛,她就想知道跟云天鹤那啥那啥时,是什么反应。

  而且也很想知道云天鹤在那啥那啥时,是什么表情,到底谁上谁,依自己的性格,在不认识的情况下,又必须做的话,面对这么一个大美男,肯定认为赚到了。

  啧啧啧,记忆没恢复,她还是不敢相信云天鹤那种男人,居然也能和女人巫山**,这比蚂蚁统领地球的画面还难想象。

  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云天鹤停了一瞬,后继续若有所思的前行,说到失忆,他的确失去过一晚的记忆,也想着是那蛊毒所致,她居然也有中过这种蛊?更失去记忆,呵呵,这个女人简直像个谜团,行事作风惊世骇俗不说,还能有办法接触那厉害蛊毒,至今还记得当时怎样深受其害。

  若非孟雨及时相救,恐已不再人世。

  ‘锵!’

  “吸!”

  刚回到扎营地,就听到宝剑出鞘声,来不及去看,脖子上便一片冰凉,林婉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立刻大叫,免得对方因怕打草惊蛇立马灭口,吞吞口水,舔下干涉唇瓣,僵硬转头,女子一脸怒容,眼里的厌弃和憎恨一览无遗,竟是惜白。

  惜白见她不跪地求饶,倒有些佩服,不过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滔天恨意是任何事情都压制不住的,阴郁眯眼,危险警告:“你若再敢接近他,我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别以为我是全阳宫的人就不会枉杀无辜,为了师兄,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哼!”嫌恶地抽回剑,转身走远。

  林婉揉揉还凉飕飕的脖子,没有怀疑惜白的话,因为女人为了爱情,的确什么都敢做,尼玛,现在究竟是谁在纠缠谁?她已经放下了,是那家伙非得她像以前那样好吧?一边享受着人家的好,一边还不肯就范,见过自私的,没见过这么自私的,无奈叹息,一群奇葩!

  第二天,天际破晓,林中已经炊烟徐徐,一群白衣人围绕林婉身边对着用上等蚕丝布帛包裹好的花生碎末释放内力,如今也已经掌握了制作花生油的方法,烧熟,碾碎,放笼屉里蒸煮,再挤压,这个林婉,简直就是天才。

  “对对对,不要太用力,否则就算是上等蚕丝布也会被挤破。”看他们八个人同时灌输进大量内力,林婉急急阻止。

  孟雨冲她笑笑:“没事,隔山打牛,不会损坏的。”后继续将内力透过布匹往里面的花生碎末送去。

  那就好,蹲下身看着吊起的大包花生碎末可怜兮兮被摧残,一条金黄色油线正源源不断的滑落木盆,比起自己以前请的那些高手,这速度,也是没谁了。

  一盏茶的功夫,再挤不出油来,端着半盆子油乐道:“好了,方法就是这样,以后你们就自己做菜吧。”

  “林施主,你们不愿和我们搭伙了吗?搞得要分道扬镳一样。”其中一个道士很不情愿的嘟囔,虽然有油了,可手艺不见得有那兰纹施主好,还别说,就算到了天刀门都时刻思念着她们做的餐点,实在美味可口,嘴巴都被养刁了。

  跃下树梢的云天鹤恰好听到这句话,本还在奇怪为什么这次肯把配方交出来,原来是想和他们划清界限,可她昨夜和左弈的谈话里,明明说了喜欢他,再大的气也已经消除了,为何还要如此?并不相信是因为怕心痛这种说辞,他医术还算上乘,再痛也能给治好,到底是为何?

  成亲也是想摆脱他的借口,明知不可为还非要为止,不是借口是什么?

  林婉很感激他们能这么喜欢她和兄弟姐妹们,点点头:“是这样的,天残教已经承诺不会再找我们麻烦,而我们觉得这里景色大好,决定逗留一日……”

  “这事啊,不打紧,我们刚好也走累了,那就一起歇息一日吧。”江竹延做为全阳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监院,立马做下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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