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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天亮以后是花开 5

天亮以后是花开 沧客天 3841 2022-11-24 17:38

  我说,轩雅,那么你也可以把安妮叫过来,我们一起居住,反正偌大的房子,凑合着,可以居住下来的,相互有个照应。轩雅说,你知道吗?你很像朱晨,太像了,看背影的话,无法辨认。个子,身材,体型,走路的姿势都很相似。当我在站台看见你的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看见鬼了。我说,那朱晨,现在在哪里呢?她说,他在深圳啦。我说,那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去深圳呢,深圳也是一个大城市。

  她又沉浸在回忆里。

  安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轩雅双手捧着安妮的下颚,她说,像朱晨一样的,英俊的,干净的,秀气的白马王子。那刻,轩雅有些后悔,不应该问这样的问题,来证实自己的猜测。从安妮的眼神里,她是不会骗人的,她喜欢上朱晨,只是没有在公共的场合表露出来而已。她把他埋藏在自己的心里。朱晨不喜欢安妮,一直因为轩雅的关系,也把她当作亲妹妹的对她,觉得她是一个没有父爱母爱的人,带有一丝的同情。安妮说,我一直在控制我自己,因为一个是我最喜欢的人,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犹如姐姐,我不想失去这样的感情。我怕,好怕自己哪一天受不了,爆发出来,毁了这一切。多年以后,安妮觉得,那时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一切都回不去了。岁月如梭,回不到当初的样子了,轩雅什么都可以给安妮,一起带她去家里吃饭,感受家的温暖,唯独不能把朱晨给她,因为朱晨他是自己一辈的依赖。从高中,到大学毕业,已经把朱晨当做是自己的一部分。爱是自私的,包括,朱晨,安妮,轩雅,我和晓雪。慢慢的,安妮学会了抽烟,喝酒。她本来就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她觉得她的这一切,都是她的妈妈造成的。都在怪爸爸为什么这么早的死去,死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死对于死的人来说,是一种解脱,超生,对于活的人来说,一种折磨,需要面对。点燃夹在手指中的芙蓉王香烟,吐着圈物。洋洋自得,因为她的妈妈不在身边,没有人能管得住她,包括轩雅。轩雅多次夺走她嘴里的香烟,她说,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轩雅举在半空的手没有落下来,她心疼,她那双忧郁的眼神。她说,妮妮,好好学习,知道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爱。一切你想要的。安妮说,我要朱晨,你可以给我吗?轩雅紧紧的抱着安妮,流着泪水,能,姐姐能,只要你好好的学习,不要让你的妈妈失望,做个好孩子。将来有一个好的工作。轩雅知道,她的妈妈把她养大不容易,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之后,安妮在学校外面的地摊上认识一个小混混,头发黄黄的,整天在外面呦呵着卖老鼠药,卖老鼠药,卖苍蝇药,卖苍蝇药,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安妮说,人家这么小出来挣钱,有骨气。我说,别人家里穷,读不起书,我们有机会要好好的学,不让以后摆地摊没有资格。安妮的学习成绩不是很好,属于中等的,老师的话也不听,总是唱反调,他叫你好好的学,我就不好好的学,你能把我怎样。你叫东,我就往西。就喜欢看一些颓废的书,像安妮宝贝的,她初中的时候就喜欢。所以写出来的东西都是颓废的,老师无奈。只好悠着她,只要她不添乱就好。下课了,经常出去跟学校外的那些小混混吃饭,唱歌。夜里才回来,第二天去上课,趴在桌子上。

  高考结束了,安妮对轩雅说,她要去旅游,去广州,大城市里。家里好多的人都去广州打工了,因为她喜欢写作,她说,旅游就是最好的素材,我要写一本大大的书,我要出名。张爱玲说过,出名要乘早。我要有钱,做有钱人,有钱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她说,韩寒也是写书出名的,郭敬明也是。轩雅说,等考试的成绩出来再走,你妈给你复读的机会。来年可以考的,不要放弃机会。只有上大学才是出路。你妈妈让我好好的照顾你,你家都不回,这样就走。你走了,我怎么像你妈交代呀?你妈对你的期望呢?她说,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提我的妈妈,一切都是她给我的,我不想像她一样的生活。我的生活是自由的,你怎么交代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我决定了,我也考不上大学,到时候再说。你也不要跟我妈说。我只是出去一个礼拜,不超过一个月就回来的。我妈不认识字,从小就是文盲,只知道给我钱,她也就知道挣钱。我已经攒够了费用,你不用担心我。回来也许我就可以写一本大大的书了。她的性格古怪,固执倔强,叛逆。谁说的话都不听。我让朱晨去留她,她说,你是我的什么人呀。你凭什么管我。我喜欢你,那是我的自由,你没有权利管我,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以为你是谁,我喜欢你,就会听你的话吗,做梦去吧。

  轩雅为她举办一个小小的party。就她们三个人。在一个小小的酒吧的包间里。朱晨喝了一点就感觉头晕晕的,他不喜欢喝酒,不喜欢抽烟。他说。自己拿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以后等自己有钱了在抽,在喝。安妮一个劲的喝,平时跟小小混混出去都是喝酒的,轩雅心疼的看着安妮。心在痛,针刺一样的钻心。她要把爱给她,把朱晨给她。今晚的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在朱晨的酒里下来迷药。迷药是从网上买来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拿起手里的电话,借故离开了,出来站在酒吧门外的那棵大树后面。眼泪再这样的夜空肆无忌惮的流了下来。她在看着她们。深夜十二点了,安妮扶着朱晨摇摇晃晃的从酒吧的门口走了出来,一直去了酒店。

  在明亮宽敞的房间里,朱晨倒在了床上,安妮从浴室里出来,清醒了很多,她在朱晨的面前,一件一件的脱去,在她的胸口有一个蝴蝶的图案。这是她在学校外面的那个小店里刺上的,因为在出墙报的时候,第一次,相见,朱晨说,他喜欢蝴蝶,自由自在的飞。蝴蝶就是梁山泊与祝英台的化身,对爱情的忠贞,向往。安妮一直记在心里。刻在胸口。当一丝不挂的站在朱晨的面前。怯生生的说。晨晨,抱抱我可以吗。我就想你抱抱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多次幻想着朱晨抱着她在沙滩上,依偎在她的怀里,看日出,看大海,看星星,看月亮。朱晨头晕晕的,眼睛呆呆的。

  轩雅一直呆在酒店的门外。又是冬季,天冷冷的,冷到心里,看着她们的房间。灯还亮着。安妮爬在他身上,骑在他的两腿上。眼睛看着那张英俊的脸。一直在梦里。抱抱我都不可以吗?我真的那么下流吗?下贱吗?你知不知道我在暗恋你,你知不知道暗恋是什么滋味,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轩雅亲昵的时候,我在你后面的感受。你知不知道,暗恋就是自虐吗,安妮一边撕扯朱晨的扣子,一边在说。你眼睛睁开,看着我。看着我。我现在就要和你做爱。一边在他的脸上亲着。朱晨反抗着,不要这样子,不要这样子,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

  我不要做你的亲妹妹,不要你的同情。我哪一点比不上轩雅,你说。没有她漂亮吗,我没有她学习好。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小混混都在追求我。我都没有答应。朱晨说,你一个好女孩,可以找到比我好的,我们不合适。安妮说,我们哪里不合适。你是不是嫌弃我没有爸爸。朱晨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安妮说,要是换做其他的男孩,她们都在想跟我睡觉呢,做爱呢,你觉得我无耻吗。我对你的爱就是那么的下贱吗。朱晨说,你知道我喜欢的是轩雅,你得到我又能怎么样呢。安妮说,我不管这些,我可以做后备的,可以做你的备胎的,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喜欢你,什么都可以做,你看到我胸前的蝴蝶吗,你说你喜欢蝴蝶的。她们在床上撕扯着。当安妮解开他的裤扣的时候,朱晨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不能这样做,控制着自己的欲望,他爱轩雅。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安妮的脸上。安妮哭了,撕心裂肺。她从来没有人打过她。她的爱有那么的不堪吗,下流吗,我恨你,我恨你们。进了浴室,穿上睡衣就跑了出来,朱晨,踉踉跄跄的后面跟着。大厅的灯光刺着。轩雅还在那里站着,等着。天空一片通红,四周的灯光璀璨着,虽然是深夜,车子还一辆一辆的在路上开过。她跑过去,她怕她撞上车子,紧紧的抱着她,她兴奋又恐惧,兴奋的是她没有和朱晨睡觉,恐惧的是怕她撞车子。这样子,两个人在酒店的门外相互的抱着。紧紧的,泪水交融在一起,从脸庞滴在地上,安妮,没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朱晨靠在酒店门口的那颗大理石柱上,衬衫披着。一只袖子还在外面露着。脚上穿着房间的拖鞋。呆呆的,晕晕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安妮推开轩雅,一个人消失在夜色里。也许她需要安静一会儿。

  我一直在写着《天亮以后》这本书,关于我的记忆,轩雅的记忆,安妮的记忆。我没有遇见真爱,但我一直相信,所以我才活着。谁都希望跟自己喜欢的人白头到老,相濡以沫,时光可以轮回,青春不可以,时间也并非真实的存在,是人们在脑子里对事物的一种测量工具罢了。永远有多远呢,不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在爱里,我们都沦为爱魔,心魔。爱其实是一种执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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