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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三十章 夺人夺心(三)

继室夫人的合离计划 庄椿岁 5684 2022-05-01 20:55

  施予修虽然是媛儿和安儿的兄长,但到底也还不过弱冠的年纪,这人心险恶又能知道多少。

  “闫管事,我知你是清风小馆的常客,可我表弟他身份不同到底不是那里头的人,你这样巴着不放,难不成是想害死他!况且我瞧着他见到你的身影,是极其的害怕啊……”

  杀人诛心,王缨宁的话是字字诛心。

  诛的是闫治的心,也是施予修的心。

  “你……你胡说!”闫治隐藏了好久,不想被王缨宁一语道破,有些气急败坏,也忘了对她的惧怕,急急的争辩道:

  “子安,子安他不光是怕我,他是对所有人都害怕,他……方才大伙也瞧见了,他对自己的亲妹妹都排斥的。”

  “少夫人,您若是不信,不妨……不妨近前去,看,看看他是不是也那帮骇人的吼叫。”闫治自以为找到了破绽,有些得意的提议道。

  却没想着这样的提议,让施予修极其的恼火。

  他这般刺激子安,他安了什么心思!

  施予修心中对闫治的信任,瞬间瓦解,面色灰败的看向王缨宁。

  也许还是妹妹会看人,是自己自作聪明了……

  他瞧着王缨宁这位表妹,是个极其高傲之人,她方才来的时候,那般焦急的神情没有假,而自己方才的言语却令她瞬间冷淡了下来。

  施予修只觉得口中发苦,浑身的疼痛也似乎在懊悔,他握了握拳头,望着王缨宁,张了张口,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却见王缨宁身形一动,缓缓的想躺在榻上紧皱着眉头,浑身充满了不安和抗拒的施子安走去。

  她竟真的过去了。

  满璋之伸出手来,想要阻止,他道那施子安看着就骇人,别伤着王缨宁才是……

  王缨宁没有理睬他,继续缓缓的走近了施子安的床头。

  “子安,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们说话,我姓王,我的母亲与你的娘亲是姐妹,按辈分来说,你也该唤我一声表姐……”

  王缨宁缓缓坐在床头的矮凳上,榻上的施子安似乎是因为听见了娘亲这两个字,紧皱的眉头缓缓的松了开来。

  心中一喜,王缨宁接着说道:

  “没有及时找到你,让你受苦了,是我不好。不过我向你保证,只要有表姐在的一日,便不会再教你受委屈,你会在这城里有个家,和你的兄长以及姐姐在一起,不用再四处逃亡流浪,三个人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王缨宁的语气是她从未有过的温柔,就像一位母亲,面对着担惊受怕的孩子。

  她缓缓的抬起了手,轻轻的捂住了施子安软趴趴的纤瘦的就像个孩童的手腕,这里被挑断了手筋,王缨宁突然泪盈于睫。

  施子安没有喊叫,也没有挣扎。

  施媛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这次施予修没有呵斥她,而是背过身去,拭了拭眼角。

  饶是如此,闫治还是不肯拿出卖身契,被满璋之踹了两脚,他又抱着桌子腿嘤嘤哭泣。

  施子安那就是他的心头肉,他是不会将人放走的,除非他死……闫治难得的硬气了一回,敢拿生死跟王缨宁硬拼。

  王缨宁冷了脸色,定定的看着他与姚姨娘,瞧样子还真像弄死他。

  姚姨娘被瞧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起来。

  “表姐,眼下该如何是好?”施媛六神无主,只眼巴巴的看着王缨宁。

  那闫治软硬不吃,寻死觅活的不肯交出卖身契,王缨宁只得无功而返。

  “不若再让那姓闫的去一趟乱葬岗!”红药憋了半天,恨恨说道。

  真是小看了那闫治,平日里见到自家主子恨不得躲着走,胆子再小不过的一个人。在这件事上,竟然犯了倔驴一样的脾气。

  王缨宁摇了摇头,这事儿不管放在哪里说,那闫治他自有不交出卖身契的权利,旁人奈何不得他。

  “咱们如今有多少银子?”王缨宁问红药。

  红药从内室里搬出来了一个重重的匣子,里头有一半是银子,是王缨宁这一年来的俸禄,另一半是一些珠玉首饰。

  “主子,这里头是一百两银子,珠玉首饰约莫值个七八十两。”红药说道。

  王缨宁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咬了咬牙道:“拿上这些,咱们去姚姨娘的院子。”

  “主子!”红药不可思议的后退了一步:

  “咱们要给她姚姨娘送银子?凭什么!”

  主子有多讨厌姚姨娘,红药最是知根知底,这次为了施家的那位表弟,主子竟要主动给她送银子。

  并非是钱财的问题,这银子一送,便是要去求人了。

  红药心里怄的要死。

  施媛咬紧了牙齿,心里塞了棉花一般的难受,努力不使眼泪流下来。

  眼下表姐是为了救她的弟弟,可她这个做姐姐的什么法子都没有,只知道干着急。

  “夜也深了,你先去歇息。”王缨宁没有让施媛跟着。

  付出点银子,若能让施子安成功脱离闫治,她觉得值。

  做官一年多,她心里那些隐藏的戾气,不知为何,被一种浩然的正气给冲击的散落成片。

  再加上满家这些当年害她的人,也都没有再能重复上辈子那样好的人生轨迹,该得到的都被她在无形中给毁去了,个个活得灰头土脸。

  如今她最惦记的就是施家兄妹这件事,此事了了,她便可挥挥袖子,彻底离开满家了。

  到了姚姨娘的院子,王缨宁摆了摆手,让红药等在外头。

  姚姨娘的院子不小,可如今比她那偏远的小院都要寂静枯败些。门口看门的丫鬟见她来,皆是吃了一惊,但莫不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阻拦。

  院子里头倒是遇上了几个年轻靓丽的姑娘,这些约莫都是姚姨娘为了笼络满璋之,从外头买来的。如今这些人丫鬟非丫鬟,通房非通房的,整日无所事事,个个惶恐的很。

  王缨宁大步迈进,这些个姑娘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她,但总归听下人说起过这位入了官籍的少夫人。

  偷偷打量的有,慌忙掩面躲避的也有。

  犹如一群黑夜里过街的老鼠,见不得亮光明面儿。

  王缨宁心里头对她们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和轻视,这些个姑娘也都是生活所迫,况且也与她也没有半分的关系。

  她这一路走的顺畅,遇上的下人和姑娘,都是大气不敢喘,也无人进去给姚姨娘的通报。

  直到她迈进了屋子,姚姨娘正抱着她的孩儿,轻轻的逗弄着,眼神偶尔有些呆滞。

  “这孩子相貌不错,眉清目秀的。”

  王缨宁不喜不怒的声音响起,姚姨娘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猛地转过身去看向来人,在看见正是王缨宁的时候,手臂一抖,差点将怀里的孩子抖落。

  孩子在她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别哭,别哭,不许哭!”姚姨娘受了巨大的惊吓一般,使劲的拍打着孩子,便警惕的看着王缨宁。

  仿佛王缨宁是来索命的恶鬼。

  她已经彻底怕了王缨宁,想她不过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没见过大世面,唯有几分才气和姿色,心机倒是不少,但也只针对与她同样的内宅妇人。

  王缨宁在一年前脱离了内宅妇人的范畴,民是断然斗不过官的,况且她还是那种性格狠辣睚眦必报的官。

  小丫鬟耷拉着个脑袋,手脚麻利儿的抓来了一把椅子,小心翼翼的放到王缨宁面前,又耷拉着个脑袋小步的退了下去。

  姚姨娘本想抬眼瞪一瞪那吃里扒外的丫鬟,但终于也没敢。

  王缨宁坐了下来,瞧着姚姨娘怀里的孩子发了半晌的呆。

  姚姨娘愈发的坐立不安,拿袖子挡了又挡。

  她越是这般的遮掩,越显得心虚。

  王缨宁也终于证实了一直以来心中的疑惑。

  “你,你来我这,也不顶用,闫治他……他这次是下了死心不肯将那身契交出来的。”姚姨娘咬了口唾沫,艰难说道。

  她其实不能理解她表哥这次到底是怎么了,这一年来只要他们不跟王缨宁作对,凭着这个孩子,以及以往她贪墨的那些公中的积蓄,在府里活得倒也不错。

  “所以我来是想让你劝一劝他。”王缨宁说道。

  姚姨娘脖子脊背松了松,看来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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