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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正文卷 第一百零八章 比惨

继室夫人的合离计划 庄椿岁 6599 2022-05-01 20:55

  少夫人不服管教,从佛堂里跑了。

  “什么叫跑了,怎么会跑?跑去哪里了?你们都是死人吗,怎么看门的!”

  满璋之气急败坏,她为何如此不省心,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在佛堂里待几日,待衙门的文书下了,不管最后人家选的是不是她,自己都会向老夫人求情,放她出来。

  只要她肯服个软,与霏儿道个歉,他必既往不咎,与她好生过日子,待她慢慢长大,一切都还来得及。

  至于怎么跑的,谁也不知道,被她打晕的小厮就更怕放蛇的事被旁人知道了,所以是一问三不知。

  “竟然让她跑了。”姚姨娘在满若霏的屋子里头,也不避着她。

  “放进去那么多蛇,都无用吗?”

  满若霏睁大了眼睛,喃喃说道。

  “小些声吧!别让人听见了。”姚姨娘赶紧掩了她的嘴。

  “姨娘怕什么,你道什么事能瞒得住祖母她老人家吗,想来那边早就知道了,只不过因着同样厌恶那王氏,也想给她个教训罢了。”

  满若霏淡淡的说完,已是满头大汗,方才挠过了的胸背部,又开始犯痒,浑身筋疲力尽。

  姚姨娘看着她昂求的眼神,跺了跺脚,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她扶起来,给她服了。

  “可千万不能叫你爹爹知道了,你可答应他要戒了……”姚姨娘念叨着。

  满若霏服上了,只管闭目不语。

  半晌脸色又恢复了红润。

  “王缨宁受了伤,自己不可能不知不觉的逃出府去……”满若霏闭着眼睛说道。

  “对对,我叫人清扫佛堂的时候,说是地上到处是血迹呢,她必是被那些蛇给咬烂了。”

  “所以说,一定有人在帮她。”

  而且还是男人。

  满若霏再睁开眼的时候,一抹奇异的绚烂光芒闪过。

  服用了五石散之后的她,似乎一下子多了几分慵懒和妩媚,与她面上的稚气相冲相克,造就了一种诡异的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帮她的男人,应该就是那日雨天里见到的那个吧。

  满若霏起了身来,戴了斗笠。

  “你就不要去了,府里已经放出去很多人搜了,你爹爹恐怕也会去,你这样子若让他发现了,可如何是好。”姚姨娘看她满脸的兴奋,不禁有些担忧。

  “我若不去,他们不会找到。”

  满若霏笑道,往下身子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香囊。

  这个香囊是她拖了城中最有名的制香师傅,好容易制出了的一种香。

  青竹的香气,与她魂牵梦绕的那个味道很相似。

  城西一处偏僻的旧院墙下,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马车上一女子面如金纸,倚靠在侧壁之上。另一边的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闱帽,饶是在此糟乱的环境里也仍然泰然自若,端的是好风度。

  “我去买些伤药来。”

  萧俭扶了扶头上的闱帽,就要起身。

  “不用。”王缨宁嘶了一声,身上伤口密密麻麻的疼,也没注意什么仪态。

  “你身份特殊,轻易露面会有危险。”

  “你不必顾虑我。”萧俭淡声说道。

  王缨宁叹了口气,喃喃道:“说实话,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你被人认出来,连累我。”

  萧俭回头看向她,而后缓缓的坐了下来。

  不再说话。

  王缨宁自知有些理亏,毕竟人家救了她的性命。她早就想要开口道谢,却因方才的一时失言,又说不出口了。

  扶着车辕,王缨宁艰难的下了马车,寻了块石头,在那脏兮兮的断墙面上,画了个奇怪的似花似鸟的符号。

  画完了之后,便又回到了马车上,暗暗喘了好几口粗气。

  “那是什么?”萧俭问道。

  “一种暗号,为了知会我妹妹她们。”王缨宁道。

  暗号?萧俭看着墙上的符号,若有所思。

  “你们行军打仗的时候,特别是突袭之时,难道就没有些约定好的暗号?”王缨宁想以说话转移身上的疼痛。

  “你如何又知道了我以前行过军打过仗。”萧俭想也没想反问道,因为他头上戴着闱帽,王缨宁看不清他的神态。

  “呃……疼……”

  王缨宁哭丧着脸,转移话题,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

  萧俭听她呼疼,也没在计较上一个问题,皱了皱眉,道:“但愿你这暗号有用,否则还不等衙门下达文书,你便先忍不下去了。”

  他走得急,身上毫无治伤的良药,也只得干看着王缨宁疼的拧眉皱鼻子。

  傍晚时分,夕阳透过了半壁的残垣,照进了他们简陋的马车。

  王缨宁微眯着眸子,夕阳的光打在了她的面容之上,如蝶翼的睫毛在面颊上留下了一层密密的阴影。

  萧俭与她同乘一辆马车里头,竟然并未感到不适和尴尬。

  也可能是见到了王缨宁最出丑的时候,他倒是坦然了。

  况且她性子好强凶猛的不像个女子,他也不必跟对旁的女子那般有礼自持了。

  萧俭看向她瘦削的面庞,她得近两日没吃一滴米了吧,还受着伤。

  “你……饿吗?”

  王缨宁没有睁眼,微弱的摇了摇头。

  她都饿死了!

  可说饿有什么用,她身上没有一两银子,估计他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出来。

  好在饿啊痛啊,这些感觉,王缨宁打前世体验多了,也就习惯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

  受点子皮外伤打什么紧,最难熬的是心伤。

  上辈子托了满璋之的福,每每动了的那些心伤,痛的她长长生不如死,那才叫难捱。

  “萧公子该是饿了吧。”王缨宁说这话,倒像是良心发现。

  他身为皇室贵族,该是没受过什么挨饿的苦楚吧。

  萧俭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又一次带兵被困到了荒漠,我曾三日滴水未沾。”萧俭脱口而出。

  他本不是那种标榜炫耀自己过往的人,更不会埋怨感慨什么。

  可……

  “三日没有吃东西啊……我曾近一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王缨宁睁开眼睛,眸子似是反射了夕阳的光,亮晶晶。

  这,这也要比。

  萧俭忍不住轻笑一声,心道我知道。

  笑完了,见王缨宁眸子亮晶晶的看着自己,心口无端的一滞,而后突突的跳的厉害。

  “我……我曾为了躲避追杀,夜里歇息在树头之上。”

  “是在冬日。”萧俭又补充了一下。

  睡在树上……那她做不到,王缨宁点点头,道那你是挺惨的。

  “是,你也是。”萧俭顺口说道。

  “噗嗤”一声王缨宁眼角先弯,而后笑出声来。

  萧俭没有动,在闱帽之后的脸上亦是漾起了一层笑意来。

  “来人了。”

  萧俭突然说道,握了握腰间的匕首。

  顺着薄暮,两个穿蓝色衣衫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口的那头。

  “姐姐,你怎么样了?”

  个子矮的王仪腾的一下爬上了马车,打开了马车门看到里面还坐了个男子,怔了片刻,整个人小小的身子就投进了王缨宁的怀中。

  “嘶”王缨宁被她一抱,疼的一个激灵,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仪儿你快起来!”后面上来的王姻急急的说道:

  “你忘了长姐身上有伤了吗!”

  “仪儿怎么也来了?”王缨宁摸了摸王仪柔软的头发,柔声道。

  “不叫她来,非得跟来。她姨娘又看她看的紧,这样偷跑出来,也不怕被发现了,坏了姐姐的事。”王姻不满的说道。

  王仪赶紧从王缨宁的身上起来,小心的看着王缨宁苍白的面色。

  “大姐姐你疼不疼?都怪我,太想姐姐了。姨娘那边我都打点好了,有照月那丫头在,姨娘不会发现。”

  “最好是,否则我可绕不得你。”王姻哼声道。

  王缨宁瞧她一脸威严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姻儿愈发有姐姐的气度了。”

  “长姐还笑,我打听过了,那满家出来找你的人,说你受了重伤,定然会去药铺子里头就医,所以他们正挨家挨户问那些药铺子呢。”

  王姻说着,从包袱里头,拿出了各式各样的伤药,荷叶里包的吃食,除此之外还有件儿半旧的厚实衫子,几点碎银子。

  王缨宁看着这满满一包袱的东西,眼睛有些犯热。

  姻儿在家里的处境并不好,她的姨娘死的早,好在早些时候还有自己护着她,将她教养成了个勇敢机灵办事周到的好孩子。后来她嫁入了满家,姻儿凭着她的机灵劲儿在家里算是能活得过去。

  但能置办这些东西,确是十分的不易,特别还有些矜贵的伤药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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