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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故人3寻来

赠伞 木三夏 5721 2022-09-11 13:16

  终究是少了些人手,祝姑娘自己并不精通打扮。只能在沈婆婆的帮助下,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戴上发簪。尽管简单了些,依旧是美艳动人的。

  沈婆婆满意的笑着,双手一拍,欢喜地说:“嗯,好!好!”

  祝姑娘有些羞涩地抿唇一笑,大红盖头从天而降,遮住了那窗外点点景色,眼中是一片红色。只余一双耳,听得四周动静点点。

  “我出去瞧瞧,时辰到了便来牵你出去,闺女你就耐心等上一等。”沈婆婆说罢,轻拍了祝姑娘得肩膀一下,推门走了出去。

  夏蝉在窗外叫个不停。这样的日子里,此刻显得太过安静。这与她见过的,与她想过的都不一样。她的父亲是堂堂太尉,她怎会嫁得如此寒酸?

  可事实如此,这一天和她想象中的当真不同。她想在银装素裹的日子里出嫁,在寒冷的日子里,最后会握到一双暖和的手,可现在是夏天。她想会有十里红妆,会有宾客满座,会有爆竹声声,会有锣鼓震天……

  可这一天到来了,她曾想过的都没有,只有她不曾描摹过的……她所嫁之人。想来有些好笑,她要嫁的不是达官贵人,不过紧紧是一个卖伞郎……

  她的爹娘一定很生气,并且千方百计地阻挠这场贫苦的姻缘。周围太过安静,她想了很多,想到远在京城的父母,不知他们可还好?自己这般可是不孝极了?他们是否花白了两鬓挂念着她?

  想着想着,竟是要滑出几滴泪来……

  #

  一切都备好了,就待时辰一到,拜堂礼成。这段时间总是在田间耕作,乔槐被晒黑了不少,但在自身红色衣衫的映衬下,却依旧显得白皙。

  他站在院子里,一只信鸽立在手臂上,他盯着手上的信鸽若所有思。静立了片刻后,将信鸽抛上了天空。转身向屋内走去,时辰快到了。

  他的姑娘终要成为他的妻子。沈婆婆牵着那双白皙的手,放上了他的手心,坐到了高堂之上。透过沈婆婆慈爱的笑脸,那个女人的脸缓缓浮现在他的脑海,他想,她是不是也会这么慈爱又高兴的笑着……也许会带着无尽的忧愁……

  这场仪式进行得实在是粗糙极了。随着一声礼成便揭了盖头,也是不合规矩的。祝姑娘笑得像个孩子,乔槐轻轻刮了她鼻子一下,也笑得甚是欢喜。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声掌声。四人皆静立,大眼瞪着小眼的,显然是无人知道这掌声从何而来,都齐齐望向门外。

  余先生那两撇胡子先入了眼,数月不见却是苍老了许多,眼角眉间的皱褶多了起来:“诶哟,你小子成亲怎么能缺了老夫?哈哈哈。”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圆玉,“随份礼。”

  乔槐还有些错愕:“先生怎会在此?”

  “不止我在这,还有人也寻来了。”余先生话音刚落,一张美人脸就出现在了门边,笑得很是娇俏可爱,却是一身劲装,正是京城中引着无数世家公子争拥而来的季芊芊姑娘。

  乔槐看向她,她就离了门框,拱手笑道:“祝我家公子同祝姑娘恩爱长久!”

  #

  这日,镇上街市如常。一辆轿子大摇大摆地从中穿过,惹眼的却是那拉着轿子的马。

  这小小的镇子,坐得起轿子的不多,来来去去是那么几个,见得多了,倒也不至于惹人侧目。但用马拉轿子的,许多人倒是头一次见。

  历代以来,马都是用于沙场之上,马又不似鸡鸭易养,常常是十分珍贵的。再不济的马种,也不至于沦于商贾之士的车架。如此看来,这轿中之人必是身份显贵。但大伙又并未听到什么风声说,有朝堂之人来此。一时间倒是人人疑惑不已。

  衍王来这镇上是为了见一位故人的。这一路摇摇晃晃的走了许久,让他很不好受,心中不住腹诽,那人为何要搬来这穷乡僻壤的边界之地。到镇上后,马车的速度又降了许多,他有些不耐地掀开了帘子的一角,与那些正盯着马车看的人对视了一番,烦躁更甚。

  “顾崇,停车。”

  坐在轿子前的中年人拉停了轿子,掀开了身后的帘子探头进去问了声:“王爷?”

  “可看见那个书画摊子?”

  顾崇退出帘子,看了眼四周,便瞧见了右手边那个小书画摊子,着实看不出有何特别的:“看见了。”

  “去将那挂在最中间的山水画取来。”

  那穷书生进京赶考之时得以见过些大家之作,对书画的鉴赏略知皮毛。那副山水画,他一直开着很高的价,远高于他收那幅画时所给出的价钱。那画挂了几天了,只有几个附庸风雅,胸无点墨的富家公子来问过,一听那价钱,又甩袖而走了。

  周围的摊主总是笑话那穷书生,怕不是想钱想疯了,那张纸就那么贵?哪里卖得出去哟。

  可穷书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冥冥之中他就觉得那画一定可以卖得出去。不仅仅因为它值!

  他想等到油尽粮绝之时再贱卖也不迟,可没想到不过是短短几天,那个买画之人就来了。

  中年男人话不多,穷书生将人从面相到着装快速地打量了一遍,实在没法得出这是个赏画之人的结论。那人指着要那幅画,听完价钱也没异议,结了账拿了画便走。穷书生拿着沉甸甸的银带,内心狂跳不已,他这辈子都没一次拿到过这么多钱……

  顾崇将买来的画双手递上。

  衍王些些摊开了画,露出一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顾崇,我们就先不去会那故人了。去军营!还以为这偌大的南疆,地广人稀的,便寻不到那人,如今倒是寻来全不费功夫啊。”

  “王爷的意思是?”

  “这镇上有人能画出这种气势的画?除了他还能有谁?想不到我这侄子还有要卖画求生的一天。严蒋平那狗东西此刻怕是现在都还不知道谁盗了账本。不得不说,我那弟弟有时候倒是厉害得很,就是心胸狭隘了些,如今老了,是越发放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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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结亲那日后,余先生和季姑娘也在此处住了下来,这一下子多了两个人,需求也就多了些。看着他们两个下地务农,倒也是一种乐趣。余先生那双舞文弄墨的手和季姑娘那抚琴弄弦的手,这些天里都因为要采摘蔬果而频频沾染上泥土。

  乔槐又站到了院子中,这几日他总是站在院子中盯着天。祝姑娘不曾过问,她知晓他是在等待着什么,他们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个镇子上。她也不曾过问余先生和季姑娘的身份。她再等着有一天,这个枕边人主动告诉她一切,至于那一天是哪一天……

  在一只雀鸟叫了一声后,乔槐转身走进了屋里,将一本所剩无几的册子丢进了灶房的火堆中,正在煮着的饭的锅冒出阵阵白烟。

  余先生放下写话本儿的笔,季姑娘也一下子折好了擦匕首的绢帕。只剩祝姑娘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乔槐看着那本册子被火舌吞没,直至完全变成灰烬。这是,一只信鸽飞到了檐下,停在了乔槐的肩上。那信鸽看似如常,腿边的小竹筒依旧是空的。乔槐从头抚摸着鸽子的羽毛,最后将它抛上了天,那不小心脱掉绒羽的一两处地方着实的难以看出来啊。

  再过不久,扬州的人马就会循着那个信鸽找过来了。但严蒋平一定想不到是他,现下不用带什么文书,大可以试着从南疆北上,毕竟这南疆并未卖私盐,百姓的北上并不似江南一带那么严格。总之是不能在留在这郊外了。镇上人少,他们是外来的,也极容易暴露。而今,即便南疆也无法出关,也得先去到南怀都城。

  乔槐嘱咐了一番沈婆婆两人,让他们若有人寻来,无论如何都要咬定他们不曾来过,否则怕是性命不保。留了些银钱,四人当即离开了此地。

  #

  他们刚离开不久。衍王就带着一众士兵来到了沈婆婆家。

  林爷爷拿着小刀想雕只兔子,却因为年纪大了手抖,那线条总是雕不好看。人三三两两的涌入,不一会儿就把那堂前的光都遮没了,他这才抬头望了望来人,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跪下行了番大礼:“草民,见过王爷。”

  衍王上前扶起林爷爷:“林将军行此大礼,真真是折煞了本王。”

  “王爷称草民为林崖即可,手下无一兵一卒,亦不领朝廷俸禄,不为朝廷效力,何称为将军?”

  “当年与今上争位之时,将军为我一党,后本王被踢来这南蛮之地,也是将军一路护送至此,让着南疆诸多部族俯首,将军功不可没,将军的恩情,本王没齿难忘。”

  “当时草民职责所在,不足挂齿。”

  “你知我心有不甘,而今那朝堂如水中浮萍,风雨飘摇,这是个大好机会啊。将军你却在此时要在这,埋没才华?”

  “是王爷高看了草民,而今一别两年,草民万分感恩王爷念及当年的些许功劳,得以苟活于这山水间。若王爷能成那千秋功业,草民自然也……为王爷感到欣喜。只是草民毕竟年事已高,难以为王爷尽绵薄之力。”

  衍王笑了笑,直直地盯着林崖的眼:“是难以?还是不想?”

  林崖直视着那双略带阴狠的眼,当初两党之争时,他正是因为那股狠劲而选了衍王一党,想靠着这股野心,一举击退西疆,震慑南蛮,开疆扩土。可而今这股狠和那份野心又再次让王朝陷入飘摇之境。这故人前来,本有拉拢之意,可这后面带的兵,怕是不止那初衷了……

  “本王也知将军自有坚持……而今也就问上一件事,将军家中,近来可有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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