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才是你的主人，你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
“不管怎么说，我想劝你好好珍惜南风离。”
“你不会是喜欢南风离吧？”
“一个病怏怏的公子，我才瞧不上。”
“那你为何一直帮着他说话？”
“因为你欠了他许多。”
“我欠了他什么？”
“一份情。”
“开玩笑吧，我何时欠了他的情？”
“这种事情，还要他亲自跟你说才有意义。”
“想从你口中套出秘密，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南风离。”
“问就问，但玉琊不见了，你去找她，我先去离王府。”纪灵兮二话不说起身离开，根本没给洛渐清拒绝的机会。
纪灵兮赶到离王府的时候，却被府中下人告知南风离不在府上。
可她不愿离开，她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自己为何欠南风离一份情，为什么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她就那样坐在离王府大门的石阶，单手撑着小脸，望着眼下灰净的地面发呆。
身边左右两侧的石狮子，永远都是抬手的动作，只是一个左手抬起，一个右手抬起。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只是眨眼，纪灵兮便等了两个时辰。
脑海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翩翩白衣少年站在桃树下转身，朝她桀然一笑，“灵兮妹妹，你终于来了。”
“等了许久吗？”
“快等了你一辈子了。”
那人说，可当纪灵兮想看清那人模样的时候，一声“纪姑娘”唤醒了她的梦。
纪灵兮睁开惺松睡眼往前看去。
南风离由方夜搀扶走下马车，向她走来。
纪灵兮擦了擦嘴边流下的口水从石阶上站起，“南风离，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为何不请纪小姐到屋内坐下？”南风离第一时间就是训斥门边下人。
那两人低下头不敢反驳。
纪灵兮赶紧出声替他们解释，“你别怪他们，是我不愿进府，要坐在这里等你。”
“虽说现下是五月，但响午的热气也挺毒的，你从小体弱，可别因此中了暑气，害身子难受。”
“我好着呢，你才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个人。”纪灵兮只是开玩笑回了一句，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说到了南风离的痛处。
但她发现南风离好像根本不在意，好像这样的言论他早就习惯了。
“南风离，你怎么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我们不是才认识没多久吗？我们儿时可是认识？”
南风离怔了怔，然后轻笑着回道：“纪姑娘既然对我没印象，我们又岂会认识。”
“可有人说我们从小认识，她还说我欠了你。”
“哦？纪姑娘欠了我什么？”
“一份情。”
闻言，南风离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
自纪灵兮说出这句话后，南风离的视线就再也没有与她的视线对视过，“谁会开这般大的玩笑？”
“我相信她说的，我是否真的欠了你的情？你为何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又为何会知道我喜欢红色？”
“纪姑娘想多了，这些事情，我随意吩咐下人去打听，便打听地到。至于纪姑娘说欠了我的情，那只不过是别人在捉弄你罢了。”
纪灵兮定眼看着南风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好像这样就能看透他心里的秘密一般，“几日前，闹市上相遇，你可是要对我说什么？”
“没有，就是想着你我有婚约在身，不想看着你被外人欺负。”
“真是如此？”
“确是。”
“我要你看着我说这句话。”
南风离慢慢将视线落在纪灵兮身上，“正是。”
“我知道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注意身子。”
语毕，纪灵兮越过南风离走下余下的五步石阶，快步走出他的视线，一次都没有回头。
南风离在纪灵兮走下石阶后，缓缓转过身看着她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末了却是一口腥甜从口中吐出，两眼一黑晕倒在地。
纪灵兮回到府上的时候，洛渐清与玉琊已经先回来。
也不知道纪灵兮不在的这一个时辰到底发生了何事，玉琊对洛渐清的态度竟有了很大的转变。
至少纪灵兮亲眼看到玉琊没有再用那种厌恶的眼神去看她，还给她拿了一盘糕点，但多数都送入了纪灵兮的肚子。
夜里等府中下人都入睡后，纪灵兮拿了一壶小酒，坐在凉亭的石案前自斟自饮。
这晚的夜，漆黑无光，没有一点星辰，黑漆漆一片，只有屋前廊檐下的灯笼透出微弱烛光。
回想起白日与南风离的对话，还有他的迟疑，纪灵兮觉得南风离一定有事在瞒她。
叹息一声，拿起酒壶。
醇香透明的液体从壶嘴流入酒杯，纪灵兮拿起小小轻抿了一口。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洛渐清从回廊的微弱烛火下向纪灵兮走来。
“现在不是有你陪我了吗？”
看着洛渐清在对侧坐下，纪灵兮将面前的糕点推到她面前，“要不要吃点？”
“不吃，我不喜欢你们人类的吃食。”洛渐清想也没想地拒绝，“今日去离王府可有问出什么？”
“自然没有，他什么都不愿意说。”
“也许是他还没准备好。”
“好不容易能静一静，不聊他了。”
“五月过了大半，今日刚好是十五。”
“十五又如何？”
“我们上回不是没瞧着采花贼的真面目吗？今夜也许是个机会。”
“今夜？”
“我发现采花贼每个月的十五都要出来一趟。”
“上回不是十五他也出现了。”
“我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要不要出去走走？”
闻言，纪灵兮眉心微动。
她想了好一会，这才回道：“反正睡不着，出去走走，说不定能遇上采花贼，运气好的话，还能一堵采花贼的真容。”
“先去换衣裳。”
“一会儿在后门汇合。”
“嗯。”洛渐清轻快应了一声，然后起身往房间的方向赶去。
片刻后，有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宰相府的后门溜了出去。
“这次闹了别扭后，小洛洛你为何对我的态度变好了？”
“难道你想我像以前那样待你？”
“不不不！这样挺好。”
纪灵兮赶紧出声否认，生怕她会恢复以前的态度。
这还没聊几句，洛渐清就发现了采花贼的身影。
这次她们还是偷偷跟在采花贼身后，但这次可算是聪明了些，没有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