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139章谁敢伤害我儿子
这冷笑,真让人恶心。
桐一月怒视着夏绮云,强忍着想揍人的冲动:“你想折磨我,我知道,但我的孩子呢,难道你想剥夺我见孩子的权力?”
孩子……夏绮云眼里露出几分不耐烦的神色:“只有你才会把烦人的小孩儿当宝,我可没那闲工夫去哄他们。我就发发慈悲,不阻止你见孩子,这样总行了吧?”
别以为夏绮云真的那么好心,她是嫌麻烦,她不想在孩子身上浪费时间,顶多是会偶尔在翁析匀面前做做样子,可两个小孩儿也不能不管,否则翁析匀就会更讨厌她。
所以嘛,她才假装好心,不阻止桐一月见孩子。
这个新砌的小屋里,太简陋了,比清水房还清水,桐一月住在这里可怎么过?
桐一月不是没吃过苦,她对居住环境可以忍受,但她最放心不下的是翁析匀。
“夏绮云,你手里的解药够他用多久?”
夏绮云鼻子里冷哼:“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
正当夏绮云想走,却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童声……
“妈妈……妈妈……”绵绵来了,萌萌的小丫头穿着粉红色的衣裳,漂亮的小天使让人好想亲一口。
可绵绵喊的到底是哪个妈妈。
对绵绵来说,桐一月是妈妈,夏绮云也是妈妈,绵绵那么小,怎会知道夏绮云的坏。
“妈妈……”绵绵好奇地走到桐一月面前,拉着她的衣袖,软糯的声音在问:“妈妈怎么在这里,我找了妈妈好久……妈妈我们去睡觉觉嘛。”
原来绵绵是在喊桐一月……这让夏绮云多少有点嫉妒,绵绵可是她领养的孩子,但却跟桐一月那么亲。
桐一月心里一疼,正思忖着怎么跟孩子解释,夏绮云却一把将绵绵抱过去,没好气地说:“她以后都睡这里。”
她……指的是桐一月吗?绵绵惊呆了,回头看着桐一月,再看看夏绮云,小丫头的脑子一时没转过弯。
“为什么啊?我要跟妈妈一起睡……”绵绵在夏绮云怀里小小地挣扎一下,扁着小嘴很不开心。
夏绮云感觉到绵绵对桐一月的依赖,更是窝火,懒得再说,转身就走。
哪知道,刚踏出一步,突然出现一个旋风似的小身影……
“谁说我妈妈住这里的?坏女人,你敢欺负我妈妈!”宝宝愤怒地指着夏绮云,那瞪大的眼睛,胀鼓鼓的腮,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质问。
一个绵绵都已经让夏绮云失去耐心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娃,她就更烦躁,抬脚就要往宝宝身上踢。
“住手!”桐一月冲上去护住了宝宝,怒目喷火地低吼:“夏绮云,你别太过分!你把我赶到这里住,我忍了,可你如果敢动宝宝一根毫毛,我敢保证,我老公宁愿跟你鱼死网破,也不会看着你伤害我们家儿子!”
鱼死网破?
夏绮云还真没想到这一点上,但桐一月这么一说,夏绮云就明白了……翁析匀是个什么样的人,脾气性格,其实熟悉的人都知道。现在他之所以会忍着夏绮云,不过是为了有一天摆脱现状,为了老婆孩子,他要活下去。
可如果夏绮云要伤害宝宝,翁析匀说什么都不可能会不管的。惹毛了他甚至可能拿自己的命反过来威胁夏绮云。
想明白了这点,夏绮云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干笑着说:“这么激动干什么,我怎么会伤害小孩儿呢,何况这是匀的孩子,我疼爱都还来不及呢。”
这话,也不怕人家听了反胃。
宝宝比桐一月还气愤,大怒地喊叫:“坏女人,巫婆!谁要你疼爱,呸呸呸!”
巫婆,这是小孩子对坏女人的一种定义,形象的称呼,还真适合夏绮云。
桐一月原本糟糕的心情突然被宝宝给逗乐了,微微一缓,竟露出一丝笑意。
夏绮云气得冒烟儿,要不是担心翁析匀会知道,她此刻真想把这小屁孩抓起来打一顿。
绵绵皱着脸蛋,很迷茫地看着哥哥,她不懂为什么哥哥要叫夏妈妈是坏女人,是巫婆,还有月月妈妈和夏妈妈说话的时候怎么会好像在吵架呢?
绵绵闷闷不乐的表情,让桐一月心疼不已,为了不让孩子伤心,她只好安抚说:“绵绵,妈妈今晚不能跟你讲故事和陪你睡觉觉了,你要乖啊,如果睡不着,就去爸爸房里睡。”
夏绮云一听就很不爽,她还想跟翁析匀单独相处呢,绵绵来凑什么热闹。
可绵绵是很听桐一月的话,怔怔地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就这样,绵绵被夏绮云带走,可是宝宝却要守着妈妈。
“月月我不走,我要跟月月一块儿!”
宝宝很坚决,他聪明地感知到夏绮云来了之后,这家里就变得不一样了,妈妈也被赶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住,可他不会跟妈妈分开的。
桐一月这心啊,又疼又胀,她哪里忍心让孩子跟着她住在这儿,现在天气逐渐的冷了,这光溜溜的屋子里住着,她可以熬着,但不能苦了孩子。
桐一月温柔地将搂着宝宝的小身子,看着这张酷似翁析匀的小脸,她很感动的是宝宝那么心疼她。
“乖儿子,小少爷,妈妈说的话,你还听不听啊?”
宝宝嘟着嘴,咬着唇,不吭声,像是知道桐一月要说什么。
“小少爷,妈妈只是暂时住在这里,我们每天都能看到的,你随时都可以来,但是妈妈有件事情要你帮忙,你能做到吗?”
宝宝愣了愣,挠挠小脑袋,然后点点头。
桐一月柔和的眸光里满满都是母爱:“真乖……妈妈要你帮忙照顾好绵绵,还有你老爸。实话跟你说吧,你老爸生病了,但妈妈却不能陪伴在你老爸身边,只能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因为你是家里的小男子汉嘛,这两件事,你愿意吗?”
宝宝那纯澈如宝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坚定地望着桐一月,仿佛发誓一般地说:“我是男子汉,我会照顾绵绵和老爸的,我还要照顾月月!这些事情我都能做到!”
孩子清脆的声音还是那么稚嫩,可是这小小的身体里却有着不小的勇气。他认为男子汉就要担起责任,这是平时爸爸妈妈教导他的,他全都记得。
六岁就这么懂事,真不枉费大人那么爱他疼他。
桐一月好歹也稍微松口气,补充一下说:“儿子,你每天都来告诉妈妈,你老爸他过得怎么样,好吗?”
“好!”
有了宝宝做桥梁,桐一月和翁析匀即使见不着,但却可以互通消息,而这,是夏绮云无法阻止的。她不想跟翁析匀的关系变得更糟,实际上她没意识到已经很糟了。所以暂时她管不着孩子要干什么。
宝宝虽然舍不得桐一月,可他知道要遵守承诺,他要去照看老爸和绵绵呢。
宝宝跑进楼上卧室,直接冲到翁析匀面前,抱着翁析匀的胳膊……
“老爸,月月被巫婆赶去那个小屋子睡了,月月不让我睡在那里,那我就睡在这个房间。”
小孩子霸占着自己的老爸,那是天经地义的,夏绮云就算心里不爽,也找不到理由反对。
翁析匀其实早就看见车库旁边在修什么了,他更知道夏绮云的心思。之所以没有阻止夏绮云,是因为……就算这次阻止了,夏绮云还会想出更恶毒的办法来对付桐一月。
翁析匀聪明之处在于,在这件事上没有出声,他现在是完全当夏绮云是疯子,尽量不去刺激她,他只要桐一月毫发无伤的,平平安安的,便是万幸,至于住的地方暂时委屈一下,他会想到对付夏绮云的办法,他绝不会甘心受制于人的。
翁析匀溺地对宝宝说:“老爸答应。”
宝宝得意地望着夏绮云,那警惕而又戒备的眼神,像是在说:“你休想碰我老爸,我会保护我老爸!”
有这么个机灵的儿子,桐一月和翁析匀都该欣慰,夏绮云就恼火了。
绵绵也不甘落后,赶紧地跑上去,直接爬……
“爸爸,哥哥,夏妈妈不让我跟月月妈妈一起睡,那……我也要睡这里。”
翁析匀自然是会应允了,但夏绮云就十分恼怒,烦躁,看着翁析匀被两个孩子缠着,她连说话都插不上,感觉自己都融不进翁析匀的世界去。
这是她活该遭到排挤的,不作就不会死啊。
这还只是开始,夏绮云企图回到这别墅里当个女王,可她万万想不到桐一月此刻正躺在单人上发笑呢……
“夏绮云啊,你想成为女主人,那就先看看你能不能适应这个家吧,希望你不会被我儿子整蛊得抓狂……呵呵,到时候,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好好感受一下我儿子小宇宙爆发的力量吧……”
桐一月在喃喃自语,她可没夸张,宝宝古灵精怪,乖巧的时候那是真可爱,但只要把他惹毛了,他分分钟都能变身超级熊孩子,夏绮云你能镇得住吗?哈哈哈!
这个家里虽然多了一个令人憎恶的夏绮云,但两个孩子都很粘人,昨晚睡在翁析匀的房间里,“保护”着爸爸,所以夏绮云只能睡在隔壁了。
清晨,这别墅里会有鸟鸣声,空气也是很好的,适合起来跑几圈,运动运动,可夏绮云想睡懒觉。
房间是有阳台的,夏绮云昨晚睡的时候也没关,只是拉了窗帘,这早晨的风有点冷,呼呼地吹进来,夏绮云还在蒙头大睡。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童声,是楼下花园里的。紧接着就是高昂欢快的音乐声……这节奏,这旋律,浓浓的广场舞风格啊!
开始一会儿还没什么,夏绮云没有醒,但随着音乐响起之后所带来的分贝影响,夏绮云终于是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反应过来是哪里传出的声音,她心里那个窝火啊,立马披上衣服跑到阳台上一看……
这一看,夏绮云顿时睡意全无,气得肺都炸了。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花园的空地处跳舞,身旁还放着两个大音响,正放着最流行的广场舞音乐。
这才几点?才6点半!
跳舞放这么大音乐的是谁?除了桐一月的宝贝儿子,还能有谁敢这么闹腾的?
宝宝跳得欢快啊,那动作也十分标准到位,时不时还冲着夏绮云这边做鬼脸,挑衅地招招手,像是在说:“你看不惯啊?你来收拾我啊,来呀来呀!”
岂止是看不惯啊,夏绮云要炸毛了!
蹭蹭蹭,夏绮云转身打开房门就冲下去,直奔花园里那个嚣张的小毛孩儿。
夏绮云刚到,却看见绵绵也加入了跳舞的行列,跟着宝宝,欢快地扭着小身子,还朝夏绮云笑,甚至过去拉着夏绮云的手……
“来嘛来嘛,我们一起跳舞啊……”
夏绮云烦死了这音乐声,烦死了广场舞,她怎么可能会跟着跳,她都快气晕了。
“绵绵,不准跳了!”夏绮云猛地一扯绵绵,把气撒在这孩子身上。
宝宝很勇敢,冲上去抱着绵绵,同时翁析匀也出现了。
翁析匀嘴里拿着一个托盘,里边装的是孩子们的早餐,他现在看起来竟是有点悠闲的样子。
夏绮云见到翁析匀来了,那愤怒的表情立刻就收敛起来,换上假惺惺的笑意。
翁析匀无视她的存在,径直走过去将音响关掉,然后对两个孩子说:“都过来吃早餐啦。”
既然已经达到目的,宝宝就觉得很开心,得意地看了看夏绮云,一边啃面包一边笑得灿烂又无害的,真的很难相信这一大早放音乐吵醒人的主意会是宝宝想出来的。
宝宝是先去看了桐一月有没有醒,看见她起了,才叫薛龙将音响搬去花园的。
至于罗嫂,那是每天6点就起,所以不受影响。而翁析匀是天一亮就下了。
唯一受影响的就是夏绮云,本来想美美地睡一觉,却被破坏了,偏偏在翁析匀面前还不便发作,只能眼睁睁看着宝宝对她呲牙咧嘴,像只顽皮的小猴子似的。
夏绮云怒气冲冲地回到卧室,瞌睡都被吵醒了,现在也睡不着,那就换衣服下楼去吧。
桐一月也在吃早餐,只是她在那小屋子里吃,罗嫂送进去的,她不曾走出这屋子。
夏绮云是个疯婆子,这一点,桐一月和翁析匀都已经达成共识了。那么在夏绮云掌握着解药的情况下,桐一月会尽量避免去刺激这个女人,连今天的早餐都在小屋里吃了。
昨晚睡着还有点冷,今早罗嫂来的时候又给拿进来一张毛毯,还送了水果和一些好吃的,以及桐一月想要的书籍。
既然暂时改变不了现状,那日子总是还要过下去的。与其痛苦地过,不如自己找点事做,打发时间,最好的办法就是百~万\小!说。
虽然住在这个简陋的地方,可桐一月并没有歇斯底里地抓狂,她经过一晚的思索,比昨天淡定多了。
吃着早餐,看看这几天的报纸,喝着热乎乎的牛奶,吃着香喷喷的吐司面包……这悠闲的样子,竟跟翁析匀是如出一辙。
此刻翁析匀跟两个孩子在花园里,边吃早餐边跟孩子说着一些有趣的事情,听着天真的童言,翁析匀感觉自己的精神也没那么压抑了。
这两口子的心理真强大,默契更是惊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既然夏绮云那么卑鄙无耻,企图用解药来操控,那就让她在这个家里好好体验一下吧。
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非要强行赖在这里,那就且看看你能不能适应吧。
这一招才叫真的狠,不开口赶你,但是用行动让你明白,这个家,根本不属于你,这里也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千万别以为只是这早上放个音乐就完事,一个6岁的聪明宝宝开启熊孩子模式的时候,会做什么,连大人都难以预料了。
夏绮云的脸皮那不是一般的厚,加上现在她有解药在手,猖狂得意,总觉得自己站在高山上俯瞰众生似的。她喜欢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很多男人都喜欢做掌控者。
夏绮云第一次给翁析匀用的那个装着解药的小瓶子,里边的气体吸过一次就没了,后来她出去一趟又带回来一瓶……
翁析匀这几天是能像正常人那样睡眠,但如果夏绮云不给药了,他还会昏睡过去。
别人的痛苦,却成了夏绮云最骄傲的地方,她才有恃无恐的。
早上没事好,那下午继续睡吧。
夏绮云吃过午饭之后就回房躺下,才刚一点,睡个午觉正合适。
但是,她刚闭上眼,猛地传来钢琴声,这么突兀,把她给吓了一跳,随即就火冒三丈!
又是谁!
夏绮云火大,打开房门,声音更清晰了,就在这层楼!
是儿童房里,门窗都开着,正是宝宝在弹琴……翁析匀还在旁边教他。
夏绮云要疯了,她好困,但这么吵,哪里睡得着,他们一定是故意的!
夏绮云气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冲上去把钢琴给砸了!
可翁析匀在,夏绮云当然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得更泼妇,她还得给自己一块遮羞布呢。
真是多此一举,大家都知道她多卑鄙了,还有必要装么?
夏绮云不堪“噪音”困扰,最后只能跑到车库里,睡在她的车上。
已经过去半天了,可你以为这就没事了吗?
到了晚餐的时候,餐桌上只有翁析匀和两个孩子,还有夏绮云。罗嫂和薛龙程松他们都去桐一月那小屋子里吃了,饭菜都拿过去的。
有炖汤,看起来很滋补很可口的样子,夏绮云也不禁来了食欲,夹起一块鸡肉……
这时候,宝宝却突然很关心地说:“你不蘸一下吗?给你酱油!”说着,小家伙果然拿起瓶子往夏绮云面前的小碗里倒了一些。
夏绮云虽然感觉奇怪,怎么宝宝的态度变得这么友善了,但她饿了急着填肚子,没想那么多,将鸡肉放进去蘸了一下拿起来,一口就放进嘴里。
“噗!”夏绮云嘴里的鸡肉吐出来了,一脸痛苦……太酸了!
这哪里是酱油,这是醋啊!
而夏绮云是不喜欢吃这个的,一不小心就上当,那酸爽简直让人炸毛。
“哈哈哈……哈哈哈……”宝宝肆无忌惮地笑,无视夏绮云那气愤的眼神。
竟然被一个小孩子给算计了,夏绮云怒啊,今天憋了整天的怨气就撒了出来。
“翁析匀!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故意整我,这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礼貌和教养吗?”
夏绮云是忍无可忍了,一整天没好过,现在还满嘴都是醋的酸味,感觉压根都要酸掉了。
翁析匀却只是慢悠悠地喝汤,懒懒地抬眸看看她,再看看宝宝,他的眼神竟是带着溺和鼓励的:“儿子,下次先问问别人是吃醋还是吃酱油吧。”
宝宝大笑着点头,实际上父子俩还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见翁析匀丝毫没责备宝宝,夏绮云算是明白了,合着人家就是联手排挤她啊。
这顿饭吃得很不爽,夏绮云已经认定了宝宝就是个“熊孩子”,以后只怕还要跟她捣乱,她得想个办法治治才行。
在想到办法之前,夏绮云告诫自己要忍耐,费尽手段才回到这个地方,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孩子就手忙脚乱吧,她怎么可能败给一个毛孩儿。
如果只是这么捣蛋的程度,那也太小看宝宝了,小宇宙的爆发可不是好惹的。
晚上9点多,夏绮云准备洗澡睡觉了,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泡在浴缸里,全身软绵绵的,舒适但也疲乏。
蓦地,浴室门口出现一个贼兮兮的小脸,正望着夏绮云笑呢。
“啊!”夏绮云又惊又怒,冲着宝宝大吼:“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但宝宝却很臭屁地说:“我是好心提醒你,使用浴缸之前你清洗过了吗?我今天在浴缸里尿尿了忘记冲洗。”
尿尿……
夏绮云瞪大了眼珠子,气得全身发抖,天啊,她泡澡的水……
浴室里传来夏绮云怒吼的声音,但宝宝却溜了,还哼着小曲儿跑下楼,他要去跟桐一月汇报今天的“战果”。
生活诸多磨折,但在逆境困境中还能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把苦闷化作磨练得基石,不也是另一种收获吗。
翁析匀和桐一月都是如此,就连孩子也是这样的,小小年纪就有头脑和勇气跟坏人抗争了,让坏人睡不好吃不好,这真是……了不起啊。
能有这么个儿子,是翁析匀和桐一月的福气。
夏绮云最终是折腾到很晚才睡的,又去洗了一次澡……睡下去的时候,脑子里晃来晃去的面孔竟不是翁析匀,而是那个笑得看似无害的小脸……宝宝啊,你成了夏绮云的阴影了。
桐一月在听到儿子的汇报之后,感觉真爽快啊,儿子这才第一天发威,就让夏绮云抓狂了,真解气。
宝宝是会跟桐一月站在一条线上的,一家人齐心协力对付外敌,那夏绮云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倒霉的是她,被气得跳脚的也是她。
她想整桐一月,想让桐一月痛苦折磨,但到头来却适得其反。
她自以为是的一场战争,以为自己是胜利者,可实际上呢,她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但以夏绮云的意识,她就跟个疯子似的,她还不知道自己有多么错误,多么招人恨。
深夜了,翁析匀站在阳台上,望着星空,倚靠在栏杆,消瘦的身影在夜色中看起来很单薄,散发着落寞的气息。
下边车库那里,有一道墙,墙内的小屋里时桐一月。可翁析匀却是看不到她的,只能看到前方一片黑影,围墙阻挡了他的视线。
但是,很奇妙,他好像就感应到她也没事,与他一样的望着星空,思念。
一道墙,能阻隔视线,却阻隔不了两颗相爱的心。距离只是肉眼所见的,但只要情还在,就会感觉温暖,感觉对方也在心疼着牵挂着。
虽然这样的现状很考验心理承受力,可是,总不比起阴阳相隔的悲惨吧。
翁析匀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否则这日子还怎么过。身体受到毒素的折磨,已经很糟糕了,如果连精神也垮掉,那就真是不战而败。
这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翁析匀知道自己必须具有比以前更强的求生意志,才能坚持下去。
出神之际,翁析匀的手机响了,显示的是“未知号码”。
翁析匀心头一凛,预感到是谁打来的,神色略显凝重,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很不好,完全是责备的质问。
“你怎么搞的,前两次打你电话都是你老婆接的,这么久了你还没动静,说好的交易,难道不算数了?”
薛常耀显然是忍耐到了一定的限度,他背后还有境外势力在催促他,而他现在却要指望翁析匀。
翁析匀知道自己掌握着一半的主动权,不慌不忙地说:“我最近有点身体不适,在调养一下,不过现在差不多了,只要你的人到位,我就可以出发去京城故宫。”
说得很轻松似的,但这次要做的事其实是万分艰险的,是难以完成的。可那是对一般人而言,对翁析匀而言,他有希望办到。薛常耀正是看上翁析匀的能力,才会把翁析匀拉拢的。
对薛常耀来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和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和利用。
“嗯?你可以动身了?什么时候去,我的人早就准备就绪,你所要求的辅助也都到位了。”
薛常耀按捺住心头那一丝惊喜,他最近越来越焦虑,总是预感不好,所以,他认为要加快行动,迟则生变。现在翁析匀很爽快地说可以行动了,薛常耀当然高兴了。
“三天后吧,但是到时候可能会有两个女人跟我一起,一个是我老婆,一个是夏绮云。”
薛常耀沉默了一会儿,沉声说:“你带女人去京城,我不反对,可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是必须保密的,你的家人知道越多越危险,这些,不需要我跟你多说吧?”
所谓的危险,就是一种威胁。
翁析匀哼冷:“放心,我老婆只是跟着我去玩,而夏绮云……她现在是我的贴身助理。”
薛常耀只关心《秋寒执猎图》的事,至于翁析匀的感情私生活,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随你吧。”
然后,两人结束通话了,但翁析匀还在思索着,这一趟京城之行。
他刚刚说夏绮云是他的助理,会跟他一起去京城,这当然是不得已的决定,因为夏绮云掌握着他的解药,京城之行非同小可不容有失,夏绮云在的话,翁析匀的解药才不会断,哪怕是一次只能维持三天,也是他目前必须的。
而他的身体状况,还得瞒着薛常耀,所以只能说夏绮云是他的私人助理了。
可是夏绮云会怎么想呢?
夏绮云竟然还没睡,她也到了阳台上,一看,旁边翁析匀站着呢。
两人的房间是并排着的,因为宝宝和绵绵要跟翁析匀一起,所以夏绮云还是睡隔壁。
她站在阳台就看见翁析匀,不由得也是愣了愣,下意识地说:“你还没睡?”
翁析匀懒懒地回头,走近两步,两人距离只有一米了,中间就隔着栏杆。
夏绮云的心陡然就提了起来,两只眼睛在发亮:“匀,我们聊聊天吧,我也睡不着。”
聊天?谁有闲情逸致跟你聊天?
但翁析匀却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淡淡地说:“正好,我有事跟你讲。”
“你说。”
夏绮云心里暗暗欣喜,他这是表示态度转变了吗?这几天对她一直都冷冰冰的,把她当空气,可现在居然要主动跟她谈事情?
月色下,翁析匀的表情看不清,但那双幽深的凤眸所散发的光泽,却是足以迷死人的。
“过几天我要去京城办事,你也跟我一起去吧。”
翁析匀才刚说完,夏绮云就呆住了,随即惊喜地点头:“好啊,我有时间,我们可以先去办事,然后到处玩玩才回来。”
这女人的脑子有时聪明,有时却糊涂,也不想想,翁析匀可能跟你单独出去约?
“我会把我老婆也带去。”
听到这句话,夏绮云顿时就不乐意了,脸色瞬间垮下去:“带她去干什么,她在家带孩子不是更好?”
翁析匀不以为热,笑容不达眼底:“我身体不好了,有她在身边照顾一下也不错。”
夏绮云翻翻白眼,心里是一万个不算啊。
“翁析匀,你只是想我带着解药去吧,要不然你才不会想到我,是吗?”
这还用问吗?说明夏绮云还不傻。
翁析匀冷冷地嗤笑:“可你当初对我下毒,不就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吗?现在我去哪里都离不了你,你不是应该高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夏绮云语塞,凝视着他削瘦的脸颊,突然隐隐有种罪恶感,使得她的语气软下来,还带着丝丝伤痛:“匀,如果不是你被桐一月迷住了,我怎么会出此下策?我那么爱你,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怎么会忍心那么对你?别怨我好吗?”
脸皮厚的人果然是不要脸的……
翁析匀缓缓站起来,面容越发岑冷:“别跟我说爱,我听了只会感到寒心。也别拿你的自私说成是你的可怜。没人逼你,一直都是你在自己害自己,一条路走到黑……”
说完,翁析匀就进去了,关上灯,没了动静,只留下夏绮云一个人在阳台上吹风。
夏绮云心里一股子火苗在燃烧,耳根发热……不是害羞,而是无地自容。
但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一会儿就消散了,又被狠毒所代替。
“翁析匀……你爱不爱我,无所谓,只要我爱你就够了。我就是无法看着你们一家人好好地过,我就是要破坏你们,我才会舒坦!哪怕会让你恨我,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从我答应跟着苏成刚的那一天起,我就失去了原来的自己……”
夏绮云喃喃自语,眼角竟浮现出一点凄凉之意。
其实她又是也会迷茫,究竟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每次产生这种疑问之后,就会被灵魂深处的邪恶所代替。
如翁析匀所说,她回不了头了。
三天后要去京城,桐一月在知道这件事之后,感到了不对劲,可是,翁析匀却没有说原因,只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
桐一月很想问清楚才动身,但这一次,翁析匀是铁了心要单独行动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计划。
不是狠心,是担心桐一月会跟着去冒险。
翁析匀为什么还要执着去做那件事呢?因为那是他的使命。要获取薛常耀的犯罪证据,唯有以身试险。
如果不做这件事,他就算活着都不安心。薛常耀不仅是害死了他母亲,还做了许多罪恶的事,他手里的人命和血腥有多少?他跟境外势力勾结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人太危险了,一旦失控,遭殃的只怕不仅是普通人而是整个社会。无论如何不能让薛常耀再逍遥法外!
这一次,翁析匀有把握一举成功,当他把画交给薛常耀那一刻,就是完成使命活捉大鱼的胜利时刻!
桐一月最近的身体状况还算稳定,虽然是怀孕了,但害喜不再那么严重,只是有时会嗜睡,吃饭胃口不太好,对腥味的食物很敏感,其他没有什么大问题。
所以她去京城是可行的,她必须要跟翁析匀一起,否则她也不放心,夏绮云那个女人比定时还可怕。
夏绮云也不知道翁析匀是要去京城干嘛的,总之她要跟着去就对了。
翁析匀只想低调行事,这次是乘坐的私人飞机,在京城下了飞机之后,直奔住处。
要办大事,他就不住酒店了,而是住在故宫附近的一个精品住宅公寓里,高楼望远,更适合眺望故宫。
如果有人知道翁析匀这一趟是来干什么,就会感到奇怪了,他又不是职业盗贼,他怎么能将《秋寒执猎图》弄到手?
那可是要在重重防卫中进行的很危险的事,如果那么容易得手的话,这儿的东西早就要被偷光了。
翁析匀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如何去盗画?只身犯险,那不是等于找死吗?
翁析匀当然不会真的去找死,他脑子里对这件事早有了计划,只要一步步来,虽然冒险,却还是很有把握能成功。
不过,他现在最要紧的反而不是立刻行动,而是他的身体。
生物毒剂变异的结果导致他昏睡了一段时间,身体变得很虚弱。别说是去故宫盗画了,就是让他按正常速度跑个一公里,他都无法完成。
身体才是本钱,如果体质太虚了,是支撑不了的。因此翁析匀到了京城的第一件事,竟是开始……健身。
为什么要来这里健身,在家里健身不就好了吗?那是因为,翁析匀需要熟悉故宫周围的地理环境,包括周边的每一条大路小路,这样他才能在行动当天更有把握。
翁析匀手里有不少资料和地图,都是故宫的,十分详尽。可是经过他的分析,盗画并不是太难,难的是在到手之后怎么离开。
如果不能在几分钟内离开,那就是死路一条,会被抓住的,到时候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铁定要被判重刑。
逃跑路线才是最重要,翁析匀还需要时间再研究,再斟酌。
薛常耀能的协助都是极为隐蔽的,但却不是每个细节都能包揽,更多的是要靠翁析匀自己去完成。
翁析匀虚弱的身体需要调养,需要健身,这件事,薛常耀也无可奈何,给出了最后期限,在农历新年来临之前,画要到手。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半月就是新年了,时间紧迫,翁析匀一来京城就启动了他的健身计划,一刻都不耽搁。
每天有夏绮云的药物,翁析匀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至少不会再突然昏睡,每天正常睡眠8小时候左右就足够。
夏绮云还提出个要求,不让桐一月和翁析匀住在一个房间,如果不答应的话,她就拒绝解药。
现在这女人还成大爷了,只能先依着她,各自睡一个房间。
但她想跟翁析匀睡一起的要求也被拒绝。别以为在桐一月和翁析匀之间搞破坏就能每件事都如意,也有她无法达成的。
就这样,翁析匀两口子,还有夏绮云,分别睡在三个房间,虽然很让人窝火,但至少也能每天见到。
夏绮云现在就是想尽办法给桐一月添堵,只要能让桐一月不开心的,夏绮云就觉得开心了。
比如吃饭的时候,夏绮云会故意坐在翁析匀的身边,给他夹菜,大献殷勤。比如翁析匀去健身的时候夏绮云也会在旁边跟他一起做运动……除了睡觉和上厕所以及洗澡,夏绮云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翁析匀。
一屋子的人这奇葩的相处方式也是匪夷所思的,说出去都没人信,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夏绮云却乐此不疲的,每天能陪着翁析匀,她就懒得去考虑别的,对她来说,愿望实现了就好,至于以后怎么走下去,她不想去多费神了。
来京城一个星期,桐一月的身体开始还没什么异常,但是今天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点腹痛。虽然不是很强烈的疼痛,可还是会让人感到不安。
第二天早上起上厕所,桐一月发觉自己的上出现血迹,顿时就惊了……怎么会这样?
距离妊娠5个月的时间还有半月,还不到做引产的时候,可这一天天的煎熬已经让桐一月心慌慌,现在又出血了,她如何能坐得住。
桐一月站在洗手间门口大喊:“老公……老公……老公……”
喊了几声她就没了力气,额头还冒冷汗,扶着门,身子一软……这时,翁析匀也急匆匆地冲出了卧室,一眼就看见了桐一月。
“月月你怎么了?”
翁析匀紧张地搂着她,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桐一月的脸色白如纸,一点血色都没有,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神色饱含悲伤,声音略显哽咽:“老公,我感觉肚子里的胎儿等不及5个月的时间做引产了,可能已经出问题了……快送我去医院。”
翁析匀心头一颤,眼底掠过一抹痛苦之色,但却温柔地看着桐一月,将她打横抱起:“别怕,现在就去医院……别怕啊。”
桐一月咬着下唇,深深地凝望着他,点点头……有他在,她的心就没那么恐惧,她缩在这宽厚的胸膛里,静静靠着他,听着他的心跳,感觉很暖。
夏绮云睡得很死,她醒来之后看见偌大的屋子一个人都没有,包括薛龙和程松,都出去了吗?
夏绮云立刻拨打翁析匀的电话,但是,当然他是不会接的。
夏绮云心里窝火,嘴上骂骂咧咧的,一边去厨房找吃的,一边想着……翁析匀既然这么不在意她,那一会儿等他回来之后,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翁析匀在医院呢,心思都在桐一月身上,哪有闲工夫打理夏绮云的来电。
医院检查的结果,很出人意料……桐一月肚子里的胎儿已经死了,妊娠终止,因此也不用等引产,现在就要立即处理。
胎儿的死因主要还是翁析匀身上的毒素遗传所致,那种毒太霸道,胎儿在母体里都熬不了几个月便死亡。
桐一月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才醒来的,睁开眼睛都很吃力,有种魂游体外的感觉,仿佛这身体都不是自己的。
她是全麻做的手术,这刚醒来的时候是会感觉浑浑噩噩。
但是,有一双温暖的手握着她的手,厚实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传递给她无声的温情。
桐一月一扭头,看见翁析匀坐在她边,深情的目光那么温柔。
她下意识地摸摸肚皮,鼻头一酸:“老公……”
翁析匀何尝不难过呢,那个成形的胎儿,跟这个家,始终是没有缘份的,而最让他心疼的是桐一月的身体。
“你现在得好好调养着,起码3天不能出门,要坐个小月子才行。”
“3天……哎。”桐一月叹气,却也无可奈何,女人在这种事上不能马虎,为了能尽快恢复,这3天还得乖乖的,该吃就吃,多补补。
翁析匀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莞尔一笑:“是不是会觉得很闷?我都替你想好了,坐小月子嘛,首先眼睛不能受刺激,电视和手机都最好别看,电脑也别玩儿,那怎么打发时间呢,我找了几部广播剧,你可以每天听,都是古代言情故事,是你喜欢的类型。”
“广播剧?”桐一月不由得眼睛一亮,被勾起了兴趣。
翁析匀掏出手机,轻触了几下,然后,放到头,很快就有声音了。
正是一部很火爆的广播剧,入耳的男声很是温润悦耳,配上古典唯美的背景音乐,更是堪称绝配,不一会儿就把桐一月给带进去了。
见她听得聚精会神的样子,暂时忘记了不开心的事,翁析匀感到很欣慰,在一旁也不说话,不打扰她。
广播剧的魅力,只有真正接触过的人才能体会到。桐一月以前没听过,但现在一听就停不下来了,着迷了。
在她身后,翁析匀的视线忽地落到门口,原来是夏绮云将卧室门推开了,她居然不敲门就进来,而刚才翁析匀忘记把门锁好。
翁析匀竖起手指在唇上,眸光却是很凌厉的,冲着夏绮云做个噤声的手势,随即站起来,轻声对桐一月说:“我去厨房看看汤炖好了没有。”
“嗯……”
翁析匀疾步走出卧室,先前那柔情似水的神色已经变得冷冰冰的,他能预料到夏绮云要说什么。
夏绮云指指楼梯,示意翁析匀上阳台去说。
这多层复式结构的房子,阳台是个看风景的好地方,只不过翁析匀没心情欣赏。
夏绮云很不客气地叉着腰说:“你们今天早上出去也没叫醒我,我准许你们出去了吗?”
人家两口子一起出门还要你允许?真是脑抽风了吧。
但是夏绮云掌握着翁析匀的药呢,该她拽翻天。
翁析匀淡淡地说:“适可而止吧,夏绮云,你现在每天跟我住在一个屋檐下,怎么还不知足?你要搞清楚,我和桐一月是合法夫妻,而咱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
“你……”夏绮云一时间无言以对,气得够呛。
翁析匀那锋利的目光越发狠厉:“夏绮云,如果你做得太过分,那我宁愿不要你手里的解药,你就有多远滚多远。”
这就是物极必反的结果。翁析匀现在是反过来威胁夏绮云了,而她居然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威胁,筹码,从来都是双刃剑。夏绮云的执念就是要跟翁析匀在一起,明知道翁析匀不爱她,她也要死皮赖脸的。
但现在翁析匀却说如果她逼得太狠,他会连解药都不要了。
夏绮云心头暗叫不妙,翁析匀难道真是倔脾气犯了吗?
不过,夏绮云却突然像是领悟了些什么……翁析匀天生霸气,从来都是他掌控别人,可还没有谁能完全彻底地掌控他。
假如她妄想借着解药来掌控他,只怕是难以达到预期的效果了,很可能适得其反,那时她不是前功尽弃么?没有解药的威胁,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待在翁析匀的身边?
夏绮云蓦地笑了,笑得很妖媚,语气也缓和了许多:“哎呀,匀,别生气嘛,我只是随口问问,没其他意思。”
翁析匀心里冷笑……夏绮云能收敛一点,那也罢了,毕竟现在解药还在她手上。
“我老婆最近要调养身体,情绪上更受不得刺激,所以我希望你没事就别去烦她。从今天开始,她的一日三餐都在自己房间里吃,你就别去打扰她了。”
翁析匀神色岑冷,双目不怒而威,说话更是笃定,不容人反驳。
夏绮云愕然,随即想起桐一月是刚做了手术,留在房间里吃饭,是翁析匀对桐一月的保护,怕桐一月受了刺激会哭,对眼睛不好。
嫉妒……这感觉又在夏绮云脑子里肆虐,她紧紧攥着指甲,那么用力,都快嵌进肉里去了还不觉得痛。
翁析匀才不管夏绮云心里怎么想的,总之,他要说的都说完了。
夏绮云心有不甘,眼里露出迷茫和痛苦:“匀,你以前也是很心疼我的,我身体不好的时候,你总是细心照料我,有时候甚至会喂我吃药……我们曾经那么要好,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翁析匀曾不止一次跟夏绮云说过,他对她的感情不是爱,是同情,是友情,却唯独没有爱情。可夏绮云至今是不愿面对这个事实的。
翁析匀面无表情,像看着一个机器似的说:“或许我说再多解释也没用,因为你不会相信我说的。所以,我只能送一句话,我和你……没有夫妻缘份。”
这句话,让夏绮云呆住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许多零散的片段……没有夫妻缘分,这是真的吗?
“不……不是没有缘份,是你不肯给我机会!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无视我对你的心意?为什么你要跟桐一月结婚而不是我!”
夏绮云想不通啊,这些问题困扰她很久了。
翁析匀停下脚步,没有转身,却只摇摇头,浓眉紧蹙,嘶哑的声音说:“爱和被爱,从来不是划等号的。一个人爱另一个人,那是自己的事,对方没有义务一定要回应你的感情。我爱的是桐一月,我已经无法把我的心再分给别的人,除了她之外,任何人爱上我,都是有缘相识无缘相爱。”
就是这么直白,又一次地敲打着夏绮云糊涂的头脑。
她有点明白,却又有点没明白……她始终是想不通的,在这件事上,她早就陷入一种思维的误区了,她这种人一辈子都理解不了为什么翁析匀只爱桐一月。
她只会更嫉恨,只会更钻牛角尖,只会更认为桐一月的存在才是阻碍。
翁析匀下楼去了,夏绮云还在原地发呆。她觉得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是留在翁析匀身边了,能每天看见他,但她真的只要这样便满足吗?
她能忍受每天看着他和桐一月恩恩爱爱的吗?
不……那会让她更疯狂的嫉妒,甚至有时恨不得桐一月能消失在这个世界才好。永远的消失。
这念头,在夏绮云脑子里一闪而过,她自己都忍不住激灵灵一个寒颤……干掉桐一月吗?不不不,那翁析匀一定会将她碎尸万段的。
桐一月是翁析匀最后的底线,夏绮云虽然是恨死了桐一月,可目前还不敢害死桐一月。
不管怎样,翁析匀先前跟夏绮云说的那番话,也是给她敲响警钟,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夏绮云果真是收敛了一些。
桐一月现在是特殊情况,必须小心调理身体,三餐在自己房间里吃,尽量减少跟夏绮云的接触,这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翁析匀现在除了健身,还要花时间和精力照顾桐一月,但他并不觉得累,即使有时很疲倦,他也感觉是幸福的。因为有心爱的女人陪伴着,他能照顾她,关爱她,这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
翁析匀每天还会研究故宫的地形图。反复地设计逃跑路线,将每一条都熟记于胸。
今天翁析匀刚给桐一月送了鸡汤进去,她喝了之后又在开始听广播剧了,而他就坐在沙发上百~万\小!说。
桐一月以为他是在百~万\小!说,但当她悄悄走过去时,却发现他是在书上放了一张地图,他是在看地图而不是书。
翁析匀感觉到身后有异,立刻合上书籍,一抬眸就对上桐一月那好奇的目光。
“老公,你怎么是在看地图啊?地图有什么好看的……”
翁析匀心头微惊,暗想自己刚才太大意,还好桐一月没看清楚是故宫的地图吧。
翁析匀俊脸带着微笑,不动声色将桐一月拉过来坐在腿上,溺地看着她:“我就是看看京城附近有什么好玩的,等你身子大好了,就带你去玩。”
“嗯,听起来这主意不错。”
“那是当然了,我们上次来京城根本没时间去玩,这次得抽出一点时间。”
“好,都听老公的。”
“真乖……”说着,翁析匀又在桐一月的鼻尖上亲了一下。
这两口子也是心理强大的类型,虽然有夏绮云虎视眈眈的,可这两口子仍然会恩恩爱爱。越是被阻挠,也是有艰难,两人的心越是会紧紧拧在一起,任由夏绮云像个跳梁小丑似的,可人家就是不受你影响。
夏绮云每隔三天就给一次药,翁析匀经过一段时间的健身和妥善安排饮食,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曾一度瘦下去的脸颊也恢复些了。
男神的帅气不是吹嘘的,仍然那么有型,无论是瘦还是现在不胖不瘦,他都能用自身告诉你,什么是无敌帅。
今天是周末,去健身的时候翁析匀没让桐一月跟去,顾及她的身体,让她留在住处休养。
但夏绮云却跟去了,像往常那样和翁析匀在一块儿健身。
夏绮云的健身强度是比不上翁析匀的,所以当她结束的时候去蒸桑拿了,而翁析匀还在跑步机上。
这一台跑步机是在最角落的,当夏绮云走开几分钟,这里就多了一个穿运动服的高挑女人。
她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四下警惕地张望之后才走到翁析匀身边……
这是个长得极为精致美丽的女人,素颜,短发,清亮的眸子散发着聪慧的光芒,可不正是杜芹芹么。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翁析匀跑步的速度没减,薄唇轻启,声音格外轻:“当然是有好事,这次需要你帮忙,能不能扳倒那个人,就看这一局了。”
杜芹芹闻言,先是惊愕,等反应过来时,脸色微变:“你说什么?难道你又要有什么行动?你……你疯了吗,孤注一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你……”
“杜芹芹,有时候孤注一掷也是没办法的事。我来找你,是跟你商量,希望你能协助,但如果你没兴趣,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杜芹芹语塞,脸颊都皱成了酸菜:“这不是兴趣问题,是关系到我们的命啊!”
“所以呢……”
“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杜芹芹突然改变了口气,她要先听听翁析匀的计划再做决定。
翁析匀也不啰嗦,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几分钟,杜芹芹的表情先是惊讶,然后是紧张,到最后,她都差点忍不住要尖叫出声了。
“翁析匀,这太冒险了,成功的把握连一半都不到,对不起,我虽然也想扳倒那个人,但至少我们要先活命。你的计划,就是在送死,我无法苟同,但是,我会替你保密。”杜芹芹的眼里露出几分惋惜之色。
翁析匀沉默了几秒,最后只能摇摇头,果然,说服不了杜芹芹。
杜芹芹见到翁析匀这样的反应,她竟也会在心里叹息,无奈地说:“翁析匀,我真的很敬佩你的精神,我是警察,但我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你。所以不管你这次的结局如何,我都会为你祈祷,祝你好运。”
真的只有“祝你好运”了,因为翁析匀的计划太大胆,除了需要勇气和超常的能力,也需要几分运气的。而这些都能顺利地结合到一起吗?他能成功吗?
成,则是薛常耀的末日,不成,或许今后翁析匀也再无机会对付薛常耀了,只能回家睡大觉,看着薛常耀出境,然后永远不回来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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