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鸿涛正笑得开心，突然感觉手中的凌霄脱离掌控，几乎是瞬移到了那个胖小子的手里。
杨鸿江愣了愣，揪着他的领子道：“你有没有搞错啊！拿在你手里面的东西还能飞回去？！”
杨鸿涛懵然道：“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那么‘嗖’的一下就没了！”
“......”
下一刻，兄弟两人听到一声低吼，那种心脏震颤的感觉再次出现。
“混账！”杨鸿江怒骂了一句，知道再责怪他也没用，便浑身灵力流转，猛的向后暴退，“先撤！等他们用完剑里的灵力，再回来收拾他们！”
杨鸿涛无奈点头，跟着他一起向黑暗中隐去。
言小剑看着想要逃跑的两个人，拇指微动，凌霄出鞘。
嘭！！！
无数高大的枫树被激散的力量摧倒，四周顿时烟尘四起。
迷尘之中，蓝芒闪过。
言毅飞到半空，抬手凝聚黑暗，吸收烟尘，净化空气。
枫林里寂静了一会，月光再次清澈。
飞退的身影停在了半路上，杨鸿江双手垂下，木然的站在那里，喃喃道：“这是什么神器？”
“......”
“鸿涛？”
“......”
杨鸿涛没有回话，杨鸿江便扭头看去。
一具无头尸体站在他的身边。尸体的旁边，是握着凌霄的言小剑。
他怔了怔，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嗓子涌起一股浓浓的甜意，而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陷入黑暗。
半空的言毅深吸了口气，飞到地面，慢慢走了过去，将发颤的双手背到身后，眼睛死死的盯着头颅落地之后血流喷涌的尸体。
“他们死了？”
“我直接把头砍下来了。”
“我看到了。”
“师兄，害怕的话就别盯着看了。”
“......你也很怕啊，你手也在抖！”
“......”
言小剑咽了口唾沫，没有否认。
大家都是来练的，都是第一次，自然都怕。
“到底死完没有？”
“还差一点。”
说完，言小剑突然伸出右手向虚空一探。
两道白色的神魂被他抓到掌心，奋力挣扎。
下一秒，他五指用力，将神魂捏碎。
“他们是开神境，有神魂可苟存，我捏爆了。”
“......干得漂亮！”
言小剑将凌霄背到背上，走到言毅身边，沉默了一会，道：“师兄，我想抱你。”
“......不好吧。”
“说实话，心里面还是有点抖。”
言毅张开双臂。
言小剑反而犹豫了，“我抢师姐的东西是不是不好？应该留师兄的第一次给师姐。”
“？”言毅整个人僵住，“你说什么？”
“俊男靓女，摩擦久了自然会生情，我只是提前预言一下。”
“......我知道这就是你转移话题舒缓心情的方式，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可能发生，所以我不会刀你......我觉得我们直接飞走要更好一点。”言毅没有怪他，因为自己的脑壳也稍微有点迷糊。
“既然要练手，那就狠一点，咱们在这多待一会...”
“小剑，你让师兄感觉很欣慰。”
“反正师兄也在这和我一起被恶心，我无所谓的。”
“......说点其他的？”
言小剑抿抿嘴，“我看过师兄的血，没有这个惊悚，是不是喷的方式不同？”
“说得对...”
枫林里沉默了一会......
“师兄，要是没有其他说的了，你可以试着安慰我两句，我毕竟才十三岁。”
言毅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便摸摸他的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哥在这。”
言小剑又沉默了一会，道：“哥，他们不说那句话的话，我至少可以留他们的神魂。”
“我知道。”
“我忍不住，真的想杀人。”
“‘死’字写都写在脸上了，咱们要是不帮个忙，就小气了。”
“嗯。”
言毅拉着他坐到一块石头上，然后继续盯着尸体看。
言小剑看了一会，扭头看着他，“师兄，那个人不是要英雄救美吗？”
“大体剧情没变就行了。”言毅淡淡道：“我们是神，不用去揣测狗的心思。”
“哦。”
枫林里又沉默了一会......
“现在还怕吗？”
“不怕了。”
“那么快？”
“我换了一种感觉，和杀野猪一样的感觉，反正这两头也是畜生。”
言毅点点头，道：“我没教你你都自己会了。”
“要我教你吗？”
“不用，我看过电影，也好得差不多了。”
“那咱们回去？”
“回去还要杀更多人，所以你刚刚说多待会，我很赞同。”
言毅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两个霓裳晚饭时做的包子，递给言小剑一个。
“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个吃下去，一会砍人的时候会更顺手。”
言小剑接过包子，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藏的？”
“走之前问霓裳要的。”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说这东西主要是给你吃的，然后叫了很多声仙女。”
“怪不得我当时看师姐觉得她脸有点红。”
“嗯。”
“把你那个也给我吧。”
“滚。”
言小剑将大包子整个放到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含糊道：“师兄，咱俩的心态都太强了，继续看下去没有意义了。”
“你现在想过去了？”
“没有，再坐一会，吹点其他的东西。”
“那小丫头在问剑宗是什么身份？”
“师兄......”
“我只是跟你探讨，又不会告诉别人。”
“大弟子。”
“和你同一个职位？”
“和师兄同一个。”
“到底长得好不好看？”
“很好看。”
“有霓裳那么好看？”
“和师姐一样好看。”言小剑看了他一眼，道：“师兄，你不止一次拿师姐来当作一个衡量的标准，这样下去，你不会再看到更好看的女孩了。”
“......有道理。”言毅皱眉叹了口气，道：“所以这个女人，真的很烦。”
“......”
“你要是把那个大弟子拐过来了，咱们宗门是不是又要多一个小弟了？”
“其实我还没想到这一层。”
“其实这一层是最弔的。”
“看来我真的要娶她做老婆了。”
“狼子野心，我喜欢。”
言小剑高兴的笑了笑，道：“师兄，你在你的那个世界里面，是做什么的？”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师兄你刚到园林订豪华客房的时候，我能深刻体会到你暴发户的心情。”
“......以前我做代练。”
“帮别人打游戏？”
“嗯，阅读理解不错。”
“师兄你眼中只有游戏，我也就只能想到这个方面。”
言毅耸耸肩，道：“本来我的生活就只有联盟，除联盟之外，就是混吃等死。”
“代练能赚很多钱吗？”
“别人不能，但我能。”言毅一脸风轻云淡，“我五年连续国服第一，一个月闭着眼睛能打完几十个大单子，至少随便吃吃随便喝喝是没有问题的。当然，总统套房一次订四间什么的，还是算了。”
“哦，其实还挺不错。”
言毅笑了笑，站起身来，“回去了，你师姐还很危险，等着我们去救她。”
“你够了。”
“走吧。”
言小剑点点头。
然而他正准备飞上天时，言毅又叫住了他。
“哦，等等，还要再恶心一点。”
“？”
言毅走到两具站立的尸体旁边，对他招了招手，道：“来，分了。”
“......”
言小剑捂着脸，“师兄，其实，没必要到这种程度。”
“我不是想把咱俩训练成变态杀人狂，只是这种方式有助于增强心理素质。”
言毅右手垂下，掌心渗出粘稠的黑暗，凝聚成一把无鞘长剑，“你一具，我一具。以后遇到战斗，谁知道是断头还是断手，或者是更恶心的，干脆今天就全部弄了，免得到时候影响拔剑的速度。”
言小剑走了过来，一边挥动凌霄，一边说道：“影响拔剑速度的不是女人吗？”
言毅一边挥动黑色利刃，一边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这句话的？”
“师父跟我说的，就在师兄沉到水里的时候。”
“他那段时间到底教了你多少东西？”
“可能，也许，稍微有那么一点多。”
言毅面无表情道：“这句话只适用于我，你们说出来不骚，只是好笑罢了。”
“师兄，果然连师父都是你教的，你光是这个表情，就能甩他几条街。”
“我没有表情。”
“所以很...弔。”
几分钟后......
言小剑收起不沾污垢的凌霄，“走吧。”
“嗯，一会让野狗来吃。”言毅回收黑暗，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如果回到今天早上，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行了，溜溜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