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言毅躺在木屋的石板床上，看着屋顶发呆。
今晚血淋淋的场景不停在他的脑海中回放，有无头喷出血柱的残躯，有像猪狗一样被切成肉片的死尸，亦有两团白色的灵魂在言小剑的掌心绝望却又奋力的挣扎......
杀掉的就是那两个人，没有其他人了。但是，几种不同的画面加起来，仿佛杀了好多个人，实在给言毅造成了不小的视觉冲击，甚至是灵魂冲击。
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残暴的杀人场景，甚至自己还是“杀手”中的一员，便是一直与言小剑说话转移着注意力，一阵乱砍之后，收回黑剑的右手也还是不住的发抖，揣在兜里发抖......
那小子适应得真快，旷古绝今的通明剑心真是霸道，任何污秽都无法沾染其分毫...可是本公子没有啊......
言毅收回目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喃喃道：“再怎么自称冷静和果断，亲身遇到了这种事，原来还是会露出这般丑态......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是嫩了点......”
轻声自语了一番，他想要将这个世界像之前那样在脑海中游戏化...却发现办不到。只要一闭上眼睛，那几个画面就会出现，然后不停的循环播放。
“恐怖游戏没玩过？”
言毅皱起眉头，很是不满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心中有些烦躁起来。
就在这时，枕边的粉红色香囊闪起微光，阵阵香气顿时充盈整个房间，萦绕鼻尖，助他凝神静气。
言毅的心瞬间就静了。他偏头看着香囊，沉默了一会，挑眉道：“好像有点温柔了...是不是不该对这女人那么温柔的说话？”
屋里又安静了一阵...
“算了，她给的补偿，不要白不要...以后尽量不让她哭就行了。”
他拍拍脑袋，发现那几个恶心的画面居然开始隐没在脑海之中，于是嘴角不自主的勾了勾，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微笑了起来。
他随意的伸出手，不经意间碰到了香囊，香囊被不小心推到他的耳朵旁边，香味便又更浓郁了些。
他轻咳一声，双手收回兜里，开始思索另一个问题。
到底明天该让师弟从哪种程度开始呢？或者说到底要不要让他动真格的？
他这个年纪就直接搞的话，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那要什么操作才能让他达到那种了解但不痴迷的程度？
一个时辰之后......
言毅捂着额头，果断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去找老头咨询。
浑身裹着黑暗，小心翼翼的经过霓裳的房门，没听到任何声音之后，他对着言孟的屋子一头撞了进去。
屋内，正在冥想的言孟突然睁开眼睛，大惊失色的望着他，道：“小子！你还有这等断袖之癖？！再怎么说我也是个老人......”
“滚！”
言毅黑着脸吼了一声，赶忙释放黑雾渗透到墙壁里，试图将他与言孟二人的声音与外界完全隔绝开来。
下一刻，外界各种动物的奇怪叫声消失得无影无踪。
言孟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奇怪道：“什么神神秘秘的事情？怎么隔音了？”
言毅没好气的道：“不就是明天的事情，本人...咳咳，向来都是比较直接的，一到那种地方，就直接脱衣服下海游泳，所以...嗯，对于该怎么教导青少年，我是不太擅长的，就来咨询你了！”
“......”
言孟有些发愣，下海游泳是神魔东西？
莫非...
言毅看着他的眼神，点头道：“就那个意思。”
言孟睁大眼睛，惊声道：“牛比啊兄弟！原来‘生动形象’是这个意思！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用如此优美的辞藻把那件事形容出来？！言孟五体投地！”
言毅伸手压了压，低声道：“不必，我只是自己会，也忘了自己什么时候会的，是谁教我的，所以还是来请教你。”
言孟原本激动的老脸瞬间一黑，道：“我不是什么花丛老手，‘请教’这个词在我面前乱说也就算了，等过段时间咱们去灵雨仙宗，你要是敢在皖鱼面前乱说，老子就跟你拼命！”
“明白明白，那您有什么建议吗？”
言孟抿抿嘴，沉思了一会，道：“做肯定是不能做的，虽然跟年纪没关系，但是本座的大弟子，绝对不能在那个地方第一次......”
“废话。”
“那......你不准去玩，要时刻跟在他身边，然后手把手的教他。”
“......啊？”言毅怔了怔，道：“你不是说不能做吗，还手把手的教？！”
“我的意思是......”言孟咳嗽了两下，低声道：“你带他去偷看，然后给他解释各种姿势和动作的含义，达到一种率先了解但又不会影响过头的程度。”
“......”言毅瞠目结舌，道：“你是真的骚。”
“这是目前看起来最棒的主意，不是吗？”
言毅默默的点了点头。
进去不能做还能干嘛？当然是听和看了！
“那就这样搞。”
“嗯......要是到时候他忍不住怎么办？”
“......”
言孟沉默了一会，眼睛微微眯起，低声道：“出了问题，就给他找个女朋友，消消火。”
“......？”
言毅愣愣的看着他，道：“说找就找？”
“难吗？”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言孟摸摸鼻子，道：“你晓得的，本座实在是太强，神识可以放得很远很远，而且无孔不入，所以......就知道了。”
言毅目光复杂，似敬佩似厌恶的看着他，道：“抢别人的传家宝，抢别人的超级弟子，还要抢别人现在的超级弟子......你是不是跟他有仇？”
言孟挑着眉头，面色有些怪异，道：“不是有仇...怎么说呢，反正关系不正常。”
“......好一个不正常，连我都不能说？”
“你会知道的。”
“......”
“还有什么问题吗？”
“明天真的这样？”
“我说的，你带的，去吧。”
“......”
......
第二天一早，言毅死皮赖脸的拒还香囊，说是什么“效果不错，钱先扣着，多用几天”。
之后，也不管霓裳什么表情，他快速扒完早餐，带着言小剑飞入都有城。
虽是早晨，城里却已经嘈杂拥挤起来。前任城主消失和现任城主未至的消息没有传开，主要是之前言孟释放了笼罩全城的至尊压力，让所有修道者都噤若寒蝉，以至于这座城发生的最大变故，暂时还影响不到实际民生。
两人走了一会，言毅撑开地图，显示出目前的位置。定睛一看时，他才发现自己二人的所在位置与醉月楼已经相隔不远，只是一条小街道的距离。
一路行来，小剑师弟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个细节，在通往师兄说的醉月楼的这条路上，男人越来越多，女人越来越少...这是不是代表了师兄将要带自己去一个专属于男人独到修炼方式的地方？
便是言小剑再怎么跟着言毅学骚，也学不会这种带着未成年人逛青楼的操作，加上他自己就是未成年人，也没下山过多少次，最多知道老婆是什么意思。青楼在他的印象里，只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传说，从未亲眼见识过，所以他完全想象不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走着走着，言毅突然开口问道：“师弟啊，宗门有图书馆吧？”
“图书馆？”言小剑沉吟了一会，道：“师兄说的是藏经阁吧？”
“嗯。”
“当然有，藏经阁里面放置的是祖宗留下来的很多造梦典籍，都是一些难得的对梦之一道的宝贵经验。师兄来宗门来得匆忙，行事也匆忙，除了那天带师兄去爬山之外，师兄就没去哪里逛过了，自然是不知道的。”言小剑笑了笑，道：“不过师兄这个称呼还真是有趣，相比藏经阁倒是更好听了。”
“有时间我会去的。”言毅点点头，道：“小剑，你老实回答我，有没有某个造梦宗的祖先，专门造那种关于女孩的梦？”
“专门造关于女孩的梦？”言小剑一头问号，道：“那是什么？”
“额，你就说你有没有见过？”
“没有。”言小剑摇头道：“师兄，你怎么会问我呢？这种问题当然是要去问师姐了。我确实进去藏经阁看过，不过那是随着师父进去逛该。我又不修梦之道，所以只是随便翻看过几本。”
“我知道...那这么说吧，你有没有在那些稍微看过一点的书里面，发现不一样的知识？”
“不一样的知识？”
“嗯...这样解释吧，就是男女之间互相索取快乐。”
“互相索取快乐？”
言小剑皱眉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太清楚师兄说的是什么意思，记忆里完全没有与男女有关的任何线索，于是摇了摇头。
“那我懂了...看来还是最难的模式。”
“最难的模式？”
言毅微笑道：“没什么，今天师兄就要带你去涨涨这方面的知识。一般来说，男孩对这方面都天赋异禀，就算是小白，多看看也很容易学会的，一旦你学会了，一定会在修炼上有所收益！”
“是吗？！”言小剑有些兴奋的道：“师兄，我刚刚也看了眼地图，我们是不是要去那个醉月楼？”
“没错！”言毅突然凝眉沉声，道：“虽然我刚刚说学会那样东西很简单，但是这世界上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两面！那是一个你从未见过的新天地，一旦推开那扇门，你很有可能会在修道路上大进一步，当然...也有可能落入深渊！所以你也不能放松警惕！”
言小剑愣了愣，面色瞬间严肃起来，立定道：“我明白！”
言毅望着他认真的神色，欣慰的点了点头。
紧接着，一阵轻风吹过，他衣决飘飘，面带追忆，眼中露出些许沧桑的意味，“相信我，这番历程定会比之前的杀人更让你铭记在心。以后你回味起来的时候，甚至会后悔当时太小不懂事，没有体会过那种别样的乐趣，毕竟成家之后就基本没机会了。”
“成家之后？为何？”
言毅不答，只是微笑说道：“你很快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