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言小剑呆呆的看着他，小声道：“师兄，你是受什么刺激了吗？吸收那种黑暗难道会让人产生自残的负面情绪？”
“什么自残？！”
言毅翻了个白眼，然后微微侧过身去，轻轻的甩了甩刘海，头颅微抬，半仰望天，精致的脸颊在阳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辉。
言小剑虽说是学了一些特别的词汇，可是还没有联系过太多的实际，只是口头上的嗨皮而已，所以他仍旧完全无法理解师兄的某些动作与神态，无法用言语深刻的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慨。比如现在，师兄这种奇怪的样子让他很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难受，只是很想直接动手，把他的脸按在地上用力的摩擦。
“师兄，能解释一下吗？我不懂。”
“很简单。”言毅的语气里透露出一种沉重，道：“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之前的容貌气质如何？气质没有变化，但容貌肯定变化相当之大吧？”
言小剑闻言，细细回想了一下之前师兄三年没洗过澡的模样，老实的道：“恰恰相反，我觉得容貌方面师兄当然是最棒的，但是气质这一块，恕小剑不敢苟同。”
“哦？如何不敢苟同？”
“你之前就像街上捡垃圾的。”
“......嗯，说的对，所以，你再看看我现在。”
言小剑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他只是单纯，但不是笨蛋，很容易一点就通的。现在的师兄看上去就是祸世的妖男啊！如果真的用这副容貌入世，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可是师兄，那也没必要对你的脸部进行打击吧，我们可以易容了再下山啊。”
言毅摇摇头，叹道：“谁说我害怕的是下山了？下山的话，本人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解决外表带来的难题，我怕的是山里，是宗门里啊。”
“师兄，不用怕的，我们住的是主宫，师父为了给师姐最近一段时间拥有良好的突破氛围，把仅有的几个开神境的姐姐都叫走了，现在宫里只有霓裳师姐，师兄你来的时候没发现吗？”
言毅面色凝重的道：“你说到点子上了，其他女子我倒是不怕，怕的就是这个第一美女，她给我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之前不是惹师姐...”
言毅指着自己的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打断他的话，道：“你觉得在这副面容的冲击下，那点微弱的生气能起到什么效果吗？！你，能保证她一眼都不看我吗？！一眼？！”
“......”
师兄说话果然还是比师父有力量多了，恶心人的程度更甚几筹...
言孟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了，蹿到言毅身边揪住他的衣领，大声道：“行了！给老子收敛一点，注意下别人的感受！”
感受？言毅看着他的老脸，突然道：“对了，一直都忘记问一个问题了，我真的很好奇老头你家里的悍妇长什么样，为什么会选择你？”
“你不是在说你自己吗，怎么又扯到本座身上了？！”
“突然想起。”
“我老婆不输霓裳那丫头！”
言毅满脸不信的道：“真的？”
“废话！”
“那咱师母呢？去哪了？”
“她有她的事要办。这不你小子来了吗，等先把你的事情搞定，再顺便搞定小剑的事情，咱们就去灵雨宗走一趟。”
“灵雨宗？”言毅咦了一声，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盯着老头看了一会后，他嘴巴渐渐张开，越张越大，惊声道：“你老婆不会是...”
言孟嘿嘿一笑，满脸嘚瑟道：“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灵雨宗的宗主甄皖鱼，是我老婆。”
“......她多大？”
“比霓裳大十来岁吧。”
“......”
言毅目瞪口呆。就算比那女人大十来岁，那也比你小几十来岁吧？！
狠人呐！人是灵雨宗宗主不说，还老牛吃嫩草啊！
敢情造梦宗真是天下第一大宗门，居然把灵雨宗的宗主都弄到手了，那不是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便宜小弟？这个便宜小弟还是不输任何宗门的灵雨仙宗！
对于言毅脸上的震惊，言孟还是相当的满意的。他完全能猜到言毅心中所想的老牛吃嫩草，因为不只是言毅这么想，甚至有几个仙尊都亲口说过，但是他浑然不在意。
老婆自己说她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就比如现在自己这样，然后不允许自己运用灵力改变外表。所以这能有什么办法呢？你们以为老子这等实力了，还无法变个青春年少的帅气皮囊吗？只是我老婆就喜欢这样的啊，你们想不到吧，你们都太年轻了啊...
“......”
看着言孟春光满面的样子，言毅叹了口气，道：“你就嘚瑟吧，反正我是要破相的，不然会影响我回家的进度。”
“你这就是思想有问题！回个家还要划破自己的脸，变态。”
“师兄，为什么回家要划破脸啊？”言小剑满脸好奇的看着言毅。
“为了不被凡尘俗世所牵绊。吃饭去了。”言毅随口说了一句，摸摸肚子，自顾自的朝洞府外走去。
他现在虽说还达不到一辈子不吃饭的程度，但是个把月啥都不吃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一想到那女人做的饭，口水就一直不停的分泌，根本难以抑制肚子里传来的虚假的饥饿感。
他伸出右手往脸上一抹，脑中出现一个念头：变个丑点的样子。
这个意念刚刚出现，他的手掌中心便渗出了浓浓的粘稠黑雾，将整张脸全部包裹，几秒钟后，一个崭新的面容便出现了。会了仙术就是不一样，整容都不需要时间的，他有些得意的笑了笑，转头看了眼惊讶的言小剑。
“这副面孔怎么样？”
“......”言小剑没有去看言毅的脸，而是睁大眼睛盯着他手里的黑雾，惊声道：“师兄，你...你用的不是灵力！”
“哦？”言毅看着手里的黑雾，道：“这种很亲和的感觉不是灵力？”
“......”言孟皱着眉头，走上前来抓住他的手，指尖冒出点点银白色的灵力，朝黑雾屈指弹去。
灵力刚刚触碰到黑雾，便立马被吞噬殆尽，而黑雾将灵力吞噬之后，仿佛吸收了其中的力量，变得更加浓稠了！
“......”
师徒二人皆是惊呆了，两人活到现在都没见过这种诡异的事情，特别是言孟...丫的老子活了两千多年，从没见过这等霸道的能量！
言毅看着他们的表情，奇怪道：“怎么了？我觉得没什么异常啊，这个属于我的‘灵力’，很好用。”
“好用？”言小剑难以置信的道：“师兄，你用的不会就是你吸收的那些黑暗吧？”
言毅点点头，道：“嗯，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吸收时明明感觉不到确切存在的形态，用出来时却是雾状的。”
言孟知道在言毅的身上会遇到很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才刚接触修炼，就给了他那么多惊喜，他很艰难的按捺住心中的震惊，朝他问道：“你此刻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觉得刚刚吸收了一点东西到身体里面？”
“额？”言毅闻言，闭上眼睛，很轻易的对极其听话的黑雾进行了全部扫描，然后摇头道：“没有。”
“没有？”言孟皱紧眉头，道：“那你感觉你的身体和之前有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比如变得更加强大？”
言毅驱使黑雾绕了体内一圈，摇摇头。
言孟沉默了。
就在他沉思间，言毅突然晃了晃手掌，道：“不过，它们好像变多了一点。”
“变多？”言孟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种答案，于是立马又弹了一滴灵力到言毅的手上。
果然，灵力被黑雾吞噬之后，手掌里黑雾的体积立马扩大了一圈。
“不是变强...是变多？？”言孟呆住了。
这是什么能力？吸收别人的灵力，然后把黑色雾气变多？为什么呢？这个数量难道会增强修为，或者是战斗能力？
言毅看着他惊讶的表情，脑海中突然冒出一种奇怪的想法。他暂时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了两人一个眼神，然后朝水池旁边的一处巨大洞窟走去。洞窟是通往外界的道路，太阳照不到洞窟之中，只有部分光芒反射了进来，所以洞窟里有大部分地方都是被黑暗占据的。
言毅站到一处很完整的黑暗里，脑中再次浮现了之前那种霸道的念头。
念头兴起，言毅静静等待。
一息...两息...几分钟过去了，念头是之前的念头，黑暗却不是之前的那种黑暗，身体上熟悉的舒适感觉并没有出现，黑暗还是如此浓郁，完全没有受到言毅的影响。
“原来如此...我只能吸收那种特定的黑暗力量。”言毅感受了一下身体里并没有增多的力量，觉得脑中产生的那个想法愈发正确了。
他走到二人面前，脸上带着一股神秘的笑意，道：“那就先不去吃饭了吧，老头，带我去梦境里。”
“你有思路了？”
“嗯。”
言孟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周身的空间被恐怖的灵力剧烈扭曲，三人的身影模糊起来，下一瞬间便消失在原地。
站在幻雪界里熟悉的那条大路上，言毅双臂张开，将体内所有的黑暗全部释放了出来。
难以计量的浓郁黑雾自他身体的每个部位每个毛孔疯狂涌出，片刻后，巨大的黑色云团几乎将整个天空全部遮蔽，言毅的身体完全陷入了“夜色”里，仿佛穿上了一身厚重的黑夜铠甲。
“老头，小剑，你们一人搞一团灵力砸过来，老头先来！”黑雾包裹下的言毅朝二人大声道。
言孟毫不犹豫，掌心一翻，银白色的灵力凝聚成团，朝言毅扔了过去。
言毅感觉到了来临的压迫感，心念一动，黑云便倾塌而下，如覆世的洪水，一瞬间将灵力包裹，吞噬！
“小剑！”
言小剑二话不说直接拔出凌霄，一道神辉就打了过去......这一道神辉的力量，和师父之前释放的那团灵力，几乎一样巨大。
金色剑芒没入黑雾当中，得到了灵力一样的遭遇。
数息之后，言毅将所有的黑暗再度收回体内，脸上的快意笑容很是亮眼，朝二人道：“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