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江湖人不是活煮生烹都不怕吗”
“爷碰你一下怎么了?”
此时一声轰响,水牢的大门被人重重地打开了,直到这一刻,我的心才彻底放下来。多少的委屈都化作了泪水往心里回流,但我却这样的无怨无悔。
“苏月!”
这道声音就像是天神给予在地狱里受苦的我的救赎,浮世三千,还有什么比得过这一声叫唤?
净鹄毫不犹豫地跳下池中,抛开所有的尊荣向我走来,我多想告诉他,这池水太脏了,有污物,有虫尸,有……我的血……
这样的肮脏怎能污了他的身子呢?
净鹄不容分说地将我从架子上解下来,然后将我带离水池,他急迫地问我:“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我虚弱地摇头,闷声地咳嗽。
他替我顺着气,道:“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我这就带你出去。”
“慢。”我截下他的动作,指了指那跪在水池里战战兢兢地求饶的狱卒,“我要你替我砍下他的右手,然后扒光了他的衣服扔他去饲狮园里。”
净鹄迟疑了,我心下蓦地一凉,“不忍心?”
“苏月,我这就替你杀了他解气。”他拿起地上的长剑,起身走向那名痛哭流涕的狱卒。
但我拉住了他的一摆,趁他回头之际,我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不必脏了你的手。”
我撑着地板起身,避开了他的搀扶。我自他手中取过剑后,纵身跃入池中,淌着水步步走向那渣滓,唇边的笑愈发浓烈,也愈发动人,我用剑在水面上一划,惊得他惶恐万状地连连退后,一个不稳,还栽进水中呛了几口水。
我又向他靠近,缓缓地将手里的剑举过他的头顶,我笑容刺目地问他:“有没有人告诉你,我最喜欢将人的皮肉一层一层地削下来了?”
他连声讨饶,那面目丑极了,“姑奶奶,对不起,小的错了,您就饶我一条狗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我求您了!”
“你说,你求我?”我有意拉长了语调说话。
“对对对,小的求您了!”他不断地向我磕头,每磕一回就被池里的水呛一回,呛得他好似要将肺也给咳出来了,他也不罢休。
我手中的长剑划出一道灿烂的血光,池子里的水瞬间就被染红了,我赶紧运起轻功离开,离开那污浊之地。
我迎向那看我的神色尤其复杂地净鹄,却在他的几步外降落了,并不靠近他,我扬起笑颜:“他向我求饶……”
“我看见了。”他淡声回答。
回去的路上,我对他说,经过有河的地方就将我丢下吧。
他当然没有这么做,他径直将我带进了宫,让侍女准备了香汤供我沐浴。
我洗了很久很久,其间还让侍女换了几回水,直至香露和花瓣都用尽了,彻底驱散了我身上的那股异味,我才从水里起身。
此时我已感觉自己掉了一层皮。
我沐浴后所穿的衣衫衣料很薄,我身上的血口一渗出血水来就被衣衫透了出来。
净鹄见了,连忙将我安置在床榻上,传来御医给我处理伤口,还不忘心疼地责备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身上有这么多伤口是不能沾水的。”
“传令下去!当日涉事的狱卒通通扔到饲狮园里!”
我淡淡一笑,几多无奈,“何必如此,这会有损你的仁……”
“苏月!”他怒不可遏地截断我的话,“你不告诉我这些事,就是为了自己苦苦咽下这些委屈吗?”
我心中满是无奈,我说了啊,没有明说罢了。即便是明说他们对我造成了这些伤害,你也顶多只是当场将他们手刃罢了,你终究的仁慈,绝不可能想到将活人扔到饲狮园这种恶毒的惩罚方式。可我不是仁慈之人,过去我也许是,但如今我的我恶毒得只懂得一报还一报,只懂得人伤我一分,我必还十分的道理。
邀苏月不再是当年的邀苏月了,我不敢在你面前显露我的全部内心,我生怕仁慈如你会厌恶这样的我,把我当做是十恶不煞的魔……
我抬手去轻抚平净鹄的眉头,苍凉一笑,可他不会明白我在笑什么的。他不知道,自己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辛州风雨桥上的那个婉约女子……
我只能藏着,小心翼翼地藏着,不让他发觉……
有时候,面对如此纯良的他,我就觉得我和月夺城才是一路人,我也搞不懂,怎么这样的我,偏偏喜欢上了这样纯良的净鹄?
世事难料啊。
当日,我分散了辛垣氏和慕兰朦的注意力,分散了他们的人马,姜无琛也破开阻碍入了宫和净鹄会面,并且将辛垣氏安插在宫内的一二百名侍卫划入自己的圈套中,协助涂南等人以捉拿叛贼的名义将他们一举抓获。
这日,清心殿上,辛垣锐正向净鹄传达自己的一番“关切之意”。
“近来都城内骚动不断,还望王能谨慎再谨慎,莫让刺客钻了空子。”
随后他又提议道:“我看王身边的护卫实在太少啊,不如臣为王引荐几位忠心耿耿且能力超群的护卫?”
“辛垣大人过忧了,孤并未觉得自己身边的防御有所疏漏,孤身边的这位侍女武艺高强,有她在孤身边待命,足矣。”净鹄如是说道。
辛垣锐的目光在我脸上狠狠划了一刀,嗤之以鼻:“这等弱质女流不过就是会些下三滥的手段罢了,怎能与训练有素的护卫相比较?臣恳求王能够慎重决定。”
净鹄持着微笑,“我意已决。”
“吾王,不可啊!”辛垣锐蓦地跪倒在地,果真是一脸的恳切,满目都书写着忠臣的赤诚,“吾王,这等异国的江湖人士,怎么可能会忠于北戚,忠于吾王?臣再次恳求王能……”
“辛垣大人。”净鹄从王座上站了起身,携着一身清冷贵介、迈着雍容雅步走向他的跟前,却没有要扶起他的意思,“老师,您难道是怀疑孤的用人能力?当年,是你告诉孤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老师您忘了,孤却还记得。”
“苏月,回寝殿。”
净鹄率先提步而去。
我跟随着下了玉阶,走至辛垣锐身边时,我刻意停留了一阵,动了动袖中咯咯作响的“啼血”,以回应他那要吃了我般的恚恨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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