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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行舟以左 春水浸眸 7696 2022-11-24 17:38

  T市步行街,值于闹市。川流不息的人群,与车水马龙相得益彰;大小街巷都有属于年轻人的缤纷色彩,大多数都是三五成群的学生,及一些学生情侣,左思一个人倒是显得格格不入了些。

  她轻叹。有些遗憾的想,自己上学时倒是从未有过这样的热闹,本以为她的那点小伎俩姑且称得上浪漫,再对比对比时下这些小年轻们,不乏有些伤自尊心了。还是韩剧看太少的过吗?怎么浪漫的基因为负数了。左思想着想着,昨晚杨行舟深吻她的画面就跳了出来,感觉到脸上蹭蹭上涨着的热气,左思暗自有些庆幸道,还好大家都在各自的热闹中,没有人注意到她的不适。

  紧接着,左思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着——杨行舟。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此时此刻又“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眼看她这铃声引来了周围不善目光,她在路中间站住了脚,接起电话来。“喂。”

  “小左,你在哪里?”

  还是不习惯“小左”这个新名字。她回答。“在步行街。”

  “步行街什么位置?”

  “百贸中心。”

  “好,我就在附近,马上到。”

  还不等她回复,他就挂了电话。她其实是想说,就是随便逛逛,这就要回了,犯不着他来接的······不过他执意如此,她倒也没办法,这些年她确实是有些变化,比如说,自己的事情,不爱麻烦别人。

  没多久,杨行舟就到了,怕占了道,左思很快地上了车。“想吃什么?”杨行舟俯身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杨行舟。”她有些忐忑的叫他。

  “嗯?”他一边开车,一边应她。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

  唉,他一向比她还木讷。左思友善的提醒他。“今天可是平安夜,女孩子都很喜欢的,说不准你今天买束玫瑰送给姚雨时,她一感动就原谅你了。”

  耐心的听完她讲话,杨行舟在十字路口一脚踩了刹车,引来了后面车辆的不满,连连按起喇叭,“罪魁祸首”却像是没听到一样。“我为什么要送花给她?”

  左思大窘,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多管闲事了。“你,你先开车。”

  容不得她抗拒,他低沉着声音说。“回答我。”

  “因为她是你女朋友啊。”左思觉得莫名其妙。

  “谁跟你说,她是我女朋友了?”

  啊?左思懵了。趁左思呆若木鸡之际,杨行舟拉过她的小手,放在唇边蜻蜓点水般的一吻,这才满意的继续开车。又看看她还没回过神来,他有些好笑的提醒她。“我跟雨时,只是普通朋友。”

  鬼才信他,普通朋友还雨时雨时的叫那么亲。算了,就当他是失恋综合症,她懒得跟他计较的合上了眼睛,权当眼不见心不烦。

  “小左,你还没告诉我想吃什么。”

  “随便啦。”又觉得不够消遣他,补充道。“我要吃炸鸡,喝啤酒,还要吃鱿鱼串,臭豆腐、麻辣拌、炒年糕、寿司、披萨,最后再来份冰淇淋就可以。”

  杨行舟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好。只要你吃得完。”

  结果还是没能难为住杨行舟,某人将车停在她家楼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下了车,走到她这边拉开车门,一手将她拖过来抗到肩上,再一手合了车门,转身就往电梯口走。

  左思清醒过后,发现世界倒了个,她刚要急着挣脱,就听到了某人说。

  “再动我把你扔下去。”

  她节节败退,只好消停下来。

  进了电梯后,他才将她放了下来。“你还没买吃的呢。”她注意到他两手空空时,语气里有些得意的揶揄。

  谁知道某人回过头来看着她,朝她佞邪一笑。“小左,你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外卖吗?”

  左思虽羞赧,却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某人却在这时掏出了插在口袋里的手,拉过她,低头慢慢逼近。就在左思以为他要吻他时,狠了狠心闭眼,却听到他说。

  “小左,虽然我也很想吻你,但是电梯到了,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亲?”然后拉着她走出了电梯。

  他一定是故意的!左思恨得咬牙切齿,抬抬手用力将钥匙插入门孔,似是把门当他发泄了。

  下一刻,左思就被一股力推到了室内。

  “砰”刚合了门,她就被杨行舟抵在门上封了唇。左思睁大了眼,看着被放大在跟前的杨行舟,他闭着眼用情地吻着她,她能感觉到他的用力,这么近看他,才发现他的睫毛比她想象的都要长。不禁感叹,姚雨时啊姚雨时,这么一个尤物放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要珍惜,真是暴殄天物啊。似是察觉到她的不专心,杨行舟有些惩罚地轻咬她的唇瓣。

  “叮咚”这时候插入了一道不合时宜的门铃声。左思回过神来推推他,他这才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随即开了门。待他签收完回过头时,左思已经跑的没影了。罢了,长夜漫漫,他姑且先放过她,杨行舟拿着外卖走向了厨房。

  洗手间内,左思拿凉水不停地拍打着双颊,脸红的要滴血了。杨行舟把小吃腾到碗里后,转身催促她。“小左,出来吃饭。”左思闻言一惊,赶忙又拍了拍脸颊,这才关了水龙头,擦擦脸走出了洗手间。刚出了洗手间,就看见杨行舟在厨房外进进出出,忙着端碗,在看到她时又不忘提醒她。“过来帮忙。”

  她这才小跑上去帮他端碗,接过碗时,左思还能感觉到碗上面有他的余温,她不争气的脸又红了。

  杨行舟再从厨房出来,就看见她端着碗极不自然的表情,还有脸上那诡异的红,让人忍不住想——一亲芳泽。他有些无奈,自己最近对左思的想法越来越多了,他已经不想和她谈恋爱了,他想直接把她娶回家。饭桌上,两人各怀心事的吃着东西,杨行舟突然打破了沉默。

  “小左,你前些日子说,你年纪不小,也该想结婚的事情了对吧。”

  左思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垂着眸子回答。“嗯。”

  “我也有这个想法。”

  什么意思?她不明白,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我们结婚吧。”

  哈?左思放下饭碗,揉揉耳朵,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们结婚吧。”他又重复一遍。看着她半天没回复,他有些心慌。“你刚好想要嫁人,我刚好想要娶人,我认为我们很合适。”

  结婚,和他?她从来没敢想过,这样天大的好事会发生在她身上,她怕是承受不起。左思颤抖着声音问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我觉得我们很合适,即便眼前有什么不合适,也可以日后做磨合。我有信心。”

  他有信心,可是他不知道她没信心,之所以不怕失去,是因为她从来不敢正大光明的拥有他,可是若是拥有之后再失去呢?她已经经历过失去亲人的伤痛,几经万念俱灰,她早已不敢大大咧咧着性子赌了。定了定心后,她抽回自己的手。

  “杨行舟,或许我们都该好好想想,如果想清楚后,你还是要娶我,我若愿意嫁你,我们再结婚。”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

  “多久?”偏偏他穷追不舍。

  “什么?”

  “你要想多久?”

  .....

  她突然有些替他感到心慌了,就像她曾思及对他的伤痛,才想着要去相亲一样。他又是被如何伤了,才会迫不及待地想要跳过恋爱的阶段直接进入婚姻。杨行舟,他不知道的是,对他,她永远不能说一个不字。就算以后他会后悔,他们会万劫不复,她也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那短暂的幸福。

  “我......”她刚要说同意时,却遭到了杨行舟的打断。

  以为她要拒绝自己,杨行舟有些后怕的打断道。

  “我随便开个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快吃饭吧。”

  玩笑......她本就凉了半截的心,忽然跌落至谷底。这大抵就是爱情了吧,左思想。低下头看看碗里的饭,却是再无半点食欲。她有些疲惫的说。“不早了,我想先休息了。”

  “好,你去睡吧,我刷了碗再走。”

  “嗯。”她起身离开,生怕稍晚一步,会让他看到她噙着泪的眼。

  直到听到关门声,知道他走以后,她才敢放声大哭。

  “你瞧瞧你,你是有多么卑微,多么不堪。”才会因一句玩笑话乱了心绪,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指着他给你爱情了。左思,你要清醒些。

  她不停地提醒自己,要保持一份清明,才能防止落入深渊。

  杨行舟觉得今晚的自己有些冒失了,什么都没准备,就贸然提出来要跟她结婚,难免她将信将疑,眼睛里满是不确定。他有些挫败,生平第一次求婚,还被拒绝。杨行舟懊恼的想,自己只要碰上她,总是变得没头没脑失了沉稳,活像一个愣头青。关于求婚这个事情,他还是得需从长计议,先从天时地利来考量,要定一个好时机。

  另一边,季家。

  顾朵朵在厨房忙活着,平安夜要给自家老公做一顿爱心晚餐,好好犒劳一下她多才多艺的帅气老公。为防事故,季珩特意去厨房实地考察了一番,考察了一圈,发现自己老婆厨艺看起来倒是精进了不少,便放心的回到沙发上翻起书来。

  柔和的灯光下,一片岁月静好,却好不过五分钟。

  “啊!”厨房里顾朵朵一个失手,就变成了对自己痛下杀手。

  季珩闻声后,即刻放下手中的书,大步走向厨房。

  “怎么了?”他从后面搂住她,这才看清她不停流血的拇指,心疼坏了,连忙拉过她的手来,低下头含在嘴里。顾朵朵突然就觉得不痛了,又觉得季教授甚是撩人,她伸出另一只手插入他的发间,有些幸福的想。片刻后,季珩便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又小跑着去拿了药箱回来,坐到她身边,用沾过消毒水的棉棒为她消毒。

  “嘶.......疼。”她缩了缩手。

  “还知道疼?”虽是嘴上不饶人,他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许多。这时候,顾朵朵手机响了起来,她用另一只手接起电话。

  “喂,思思。”

  “朵朵。”

  听出来她声音像是刚哭过的,顾朵朵有些着急道。“思思,你怎么了?”

  “朵朵,他,他今天跟我求婚了。”

  “谁?谁跟你求婚了?”听到这个惊天大消息,顾朵朵生怕自己错过似的连忙询问。

  她这才跟顾朵朵讲清了事情原委,顾朵朵听后大怒,全然忘记自己刚受伤的手了,站起来就准备拍案叫吼。“太欺负人了!杨行舟这个王八蛋!”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拦截在半空中了,季教授提起她的手腕。“你最好老实点儿。”

  顾朵朵挂了电话之后,安慰似的俯身吻了吻自家老公,不等季珩将她抱个满怀,就听见她带有浓浓歉意道。

  “对不起啦,珩珩,改天再补给你一顿满汉全席哦,思思那边出了大事儿,我必须要过去陪她。”

  季教授看着老婆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说完就下意识要跑,他起身拦住她。“去穿厚点再走,我送你过去。”

  结果当天晚上季珩就悲催了,虽然君子素来有成人之美,但他不仅没有吃上顾朵朵的爱心晚餐,就连顾朵朵他也吃不上了。躺在床上,怀里空落落的,枕间还有她的余香,季教授难得的失眠了。防火防盗防闺蜜,季教授对此有了彻底的觉悟。

  第二天大早便去了左思家接老婆,左思开门看到季教授后,忍不住想,季教授也是妻控啊,离不了顾朵朵。

  “朵朵在吗?”

  “嗯,她在客房睡着了。”

  “我方便进去吗?”季教授保持谦逊。

  左思这才反应过来,季教授还在门外站着,连忙把他请进来。

  季教授进到房间后,就看见顾朵朵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放下心来,走上前检查检查她的伤口,看起来有重新包扎过了,季珩俯身在她额间一吻,没多久便退了出去。

  “我太太就麻烦您了。方便的话,让她早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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