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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冰缘 王景洲 4098 2022-10-23 18:19

  玉冰缘

  ——清虚道人

  第一回陈后主避难枯井唐太宗政变登基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首乃是大唐晚期诗人杜牧所作,描写的是江南春景。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群蝶乱舞。偶尔细雨绵绵,茫茫一片,被细雨笼罩的景物变得飘飘渺渺,朦朦胧胧,美丽煞人。时值南朝,历代多崇佛事,尤以南朝梁武帝为首,论其寺庙数量,又何止四千八百寺!武帝文韬武略,灭齐建梁,与北魏划江而治,屡屡图谋北伐,政绩显要,可惜晚年笃信胡佛,甚至于公元五二七年、五二九年、五四六年、五四七年,先后四次舍身佛门,要群臣用巨款为他赎身。以致皇室招降纳叛成风,荒废朝政。公元五四八年侯景举兵反叛,率军攻入京城建康,将皇宫围住。第二年,攻破皇城,梁武帝竟饿死于台城(故址在南京玄武湖岸)。侯景自立为丞相,执掌朝政。公元五五一年,进而自封为帝,国号汉。史称“侯景之乱”。次年,梁将王僧辩、陈霸先大败侯景军,攻下建康。侯景乘船出逃,被部下杀死。

  佛法于止暴安身固然有益,然笃信佛法,荒废事务,非但于事无补,亦违背佛法本意,佛教三毒,贪、嗔、痴。贪于金钱、宝物固然是贪,耽于佛法亦是贪,梁武帝半生贪恋佛法,迷失本性,甚至不惜倾国之资以建浮屠,为一己之欲而使黎民嗷嗷,终于灭身亡国,却不知悔过,岂是佛祖本意。

  其后梁陈相代,靡靡之风尤烈。陈后主叔宝即位,册张丽华为贵妃。自陈武帝陈霸先开国以来,内廷陈设都很简朴。而后主嫌其居处简陋,不能作为藏娇之金屋,于是在临光殿的前面,起临春、结绮、望仙三阁。阁高数十丈,袤延数十间,穷土木之奇,极人工之巧。窗牖墙壁栏槛,均以沉檀木为质,以金玉珠翠装饰。门口垂着珍珠帘,里面设有宝床宝帐。服玩珍奇,器物瑰丽,皆近古未有。阁下积石为山,引水为池,植以奇树名花。每当微风吹过,香闻数十里。后主自居临春阁,张贵妃居结绮阁,龚、孔二贵嫔,居望仙阁,其中有复道连接。又有王、季二美人,张、薛二淑媛,袁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等七人,都以才色见幸,轮流召幸,得游其上。张丽华曾于阁上梳妆,有时临轩独坐,有时倚栏遥望,看见的人都以为仙子临凡,在缥缈的天上,令人可望不可及。

  张丽华也确是艺貌双佳,她发长七尺,烟亮如漆,光可鉴人。并且脸若朝霞,肤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远山,顾盼之间光彩夺目,照映左右。张丽华天资聪颖,能言善辩,鉴貌辨色,过目不忘。当时百官所奏,都由宦官蔡脱儿、李善度两人初步处理后再送进来,有时连蔡、李两人都忘记的内容,张丽华却能逐条裁答,无一遗漏。起初只执掌内事,后来开始干预外政。陈叔宝宠爱贵妃张丽华,“耽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到了国家大事也“置张贵妃于膝上共决之”的地步。后宫家属犯法,只要向张丽华乞求,无不代为开脱。王公大臣如不听从内旨,也只由张丽华一句话,便即疏斥。因此江东小朝廷,不知有陈叔宝,但知有张丽华。

  陈后主热衷于诗文,因此在他周围聚集了一批文人骚客,以官拜尚书令的“好学,能属文,于七言、五言尤善”的江总为首。这些朝廷命官,不理政治,天天与陈后主一起饮酒做诗听曲。陈叔宝还将十几个才色兼备、通翰墨会诗歌的宫女名为“女学士”。才有余而色不及的,命为“女校书”,供笔墨之职。每次宴会,妃嫔群集,诸妃嫔及女学士、狎客杂坐联吟,互相赠答,飞觞醉月,大多是靡靡的慢词艳语。文思迟缓者则被罚酒,最后选那些写诗写得特别艳丽的,谱上新曲子,令聪慧的宫女们学习新声,按歌度曲。其中流传最广的有“壁户夜夜满,琼树朝朝新”十字。后主曾作《玉树后庭花》:“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玉树后庭花,花开不复久”成为有名的亡国之音。君臣酣歌,连夕达旦,并以此为常。所有军国政事,皆置不问。

  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皇帝且不理政事,内外大臣也都不宜乐乎,于是专门迎合为事。以尚书顾总博学多文,尤工五言七言诗,溺于浮靡。后主对他很是宠信,每逢游宴时总会命其相陪。顾总好做艳诗,更有好事者抄传讽玩,争相效尤。山阴人孔范容止温雅,文章瑰丽,也被后主纳在左右。后主不喜欢别人说他的过失,孔范又善于为后主饰非,因此后主对他宠遇优渥,言听计从。孔范曾对后主说:“外间诸将,起自行伍,统不过一匹夫敌,若望他有深见远虑,怎能及此?”从此带兵的将帅微有过失,就夺他们的兵权,刀笔之吏反而得势。边备因此越加松弛。此时文武懈体,士庶离心,忠臣如仆射(相当宰相)袁宪、大将萧摩诃等多次相劝非但于事无补,轻则贬官重则诛戮,惟有贴身侍卫张略之、夏侯安念于后主藩邸之时救命恩义,列于左右,未便离去,但暗地叹息不已,思虑后事。当时朝廷有狎客十人,以顾总为首,孔范次之。君臣生活穷奢极欲,国力日渐衰弱。

  消息传入长安,正值隋文帝开皇年间。隋文帝本有削平四海之志,囊括九州之意,于是隋之群臣,争劝文帝伐陈。文帝下诏数后主二十大罪,散写诏书二十万纸,遍谕江外。有人劝文帝说“兵行宜密,不必如此张扬”。文帝哈哈大笑,说道:“若他惧而改过,朕又何求?我将显行天诛,何必守密?”于是大修战舰,命晋王杨广、秦王杨俊、清河公杨素为行军元帅,总管韩擒虎、贺若弼等,率兵分道直取江南。隋兵有五十一万八千精锐,东接沧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无不奋勇争先,直欲灭陈而后快。

  陈后主却深居高阁,仍然花天酒地,不闻外事。下令建大皇寺,内造七级浮图,尚未竣工,为火所焚,时人以为德不胜天,天自灭之。事一传开,举国上下人心惶惶,认为大陈之灭亡指日可待。沿边州郡将隋兵入侵的消息飞报入朝。朝廷上下却不以为意,只有仆射袁宪,请出兵抵御,后主不听。及隋军深入,州郡相继告急,后主叔宝依旧奏乐侑酒,赋诗不辍,并笑着对侍从说道:“齐兵三来,周师再至,无不摧败而去,彼何为者耶?”孔范承上意,侃侃而谈:“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断南北,今日隋军,岂能飞渡?边将欲作功劳,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虏若渡江,臣定做太尉公矣。”有人妄传北军的马在路上死去很多。孔范说:“可惜,此是我马,何为而死?”后主听后哈哈大笑,深以为然,君臣上下歌妓纵酒,赋诗如故。忠臣义士唯有仰天长叹。

  当时朝廷十分有才能的将领萧摩诃丧偶,续娶夫人任氏。任氏妙年丽色,貌可倾城,与张丽华说得投机,结为姊妹。任氏生得容颜俏丽,体态轻盈,兼能吟诗做赋,自矜才色,颇慕风流。她觉得丈夫摩诃是一介武夫,闺房中惜玉怜香之事,全不在行,故心里不满。在宫里看见后主与张丽华,好似并蒂莲恩爱绸缪的样子,不胜欣羡。因此见了后主,往往眉目送情。后主只因任氏是大臣之妻,未便妄动。又因为相见时妃嫔满前,即欲与她苟合,苦于无从下手。一天,后主独遇任氏,挑逗数语,便挽定玉手,携入密室,后主拥抱求欢,任氏亦含笑相就,没有推辞,翻云覆雨,娇喘盈盈。自此任氏常被召入宫,留宿过夜,慕情纵乐,做长夜欢聚。在萧摩诃面前,只说被丽华留住,不肯放归。萧摩诃是直性人,开始还信以为实,也不用心查问。后来风声渐露,才知妻子与后主有奸,不胜大怒,叹道:“我为国家苦争恶战,立下无数功劳,才得打成天下。今嗣主不顾纲常名分,奸污我妻子,玷辱我门风,教我何颜立于朝廷!”

  隋兵渡江,如入无人之境。沿江守将,十余年来从未有过战事,武备不整,斗志全无,皆望风而走。隋人势如破竹,直逼建康(即今之南京,南京时为六朝皇都)。后主向来懦怯,不谙军事,待到隋兵百万压境,后主才开始害怕,召萧摩诃、任忠等于内殿,商议军事。萧摩诃只是不说话。萧摩诃以后主私通其妻,全无战意。最后被擒降隋。隋军直入朱雀门。陈朝的大臣尽皆散走。后主身旁不见他人,只有仆射袁宪、侍卫张略之、夏侯安站着没走,后主说:“朕从来待卿不薄,今众人皆弃我去,惟卿独留,不遇岁寒,焉知松柏?非惟朕无德,亦是江东衣冠道尽。”说完,遽欲避匿。张略之、夏侯安二人一起跪下,涕泣谏言道:“陛下,隋兵已在叩关,不时而入,如何抵敌?覆巢之下,安有累卵?不如随臣等化装出宫,凭借我二人武功修为,定能保护陛下与仆射平安。出宫后,隐姓埋名,不失田园之乐。况且臣等前不久探知隋兵南侵,已将陈縚、陈冲两位小王爷带出京城,妥善安置,臣等不愿看到陛下祀绝人手。仆射欲舍身殉国,实乃忠臣,我等虽江湖草莽,亦知忠义二字,不忍见其全家遭受刀兵,半月以前,臣等已将仆射一家老小暗送出城。现今韩擒虎、贺若弼大军围住宫城,只等陛下束手就擒。望陛下早早定夺。”后主诘问道:“你们既然知道隋兵南下急迫,为何不早上达天听?况且随你们出宫,朕之张爱妃、孔爱妃将如何安身?”袁宪三人一起回答:“皇上,当时陛下只知有张爱妃,不知有臣等。陛下江山,就是丧于此人之手!杀之尚且不及,如何救得!”只听张贵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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