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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三十二二章

陪你倒数之左右手 豆瓣君 16960 2022-04-30 14:32

  清晨,朝雾笼罩在深圳的上空,空气中带着些许露水的清凉,远处的天边渐渐透出初阳的光线,薄雾褪尽,想来又是一个明媚的晴空。

  林原和傅冲带着一身汗水朝家的方向跑步归来,矫健的身影和路边一样在慢跑的几个毛头小伙不分伯仲,看到所在的小区已经就在前方,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同时放慢了步伐,从脖子上摘下毛巾擦汗。

  傅冲见林原胡乱擦了几把,耳朵后面和后颈上还有明显的汗珠。他无奈地抬手给他擦了几下,林原见他动手,干脆站在那里笑眯眯地欣赏四周的风景。

  傅冲被他逗乐了:“瞧你懒的,端午都要比你强了,再懒下去,快跟重阳一个水平啦!”

  林原朝他眨眨眼:“我原来多爱勤快啊,懒也是你惯出来的。”没等傅冲说话,他又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我就是故意的,就是想让你伺候我。”

  傅冲轻轻用毛巾抽了他后背一下,“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快走吧,一会儿俩小崽子要起来了。”

  两个人快步走进小区的大门,林原随手打开朋友圈浏览着,“冲,顾恒他俩发结婚的照片了,你快看看。”

  傅冲微微愣了一下,也掏出手机,一张张澳洲特色的婚礼照片在朋友圈幸福地闪耀着。“这俩小子速度够快的,前些天跟大恒通话,才说想办个婚礼,没想到这么快就办上了。”林原一边翻阅着照片一边感慨着,他和顾恒是多年前的老友,也是生意上的投资伙伴,那个花花大少最后情定在暗恋他十年的学弟窦讲师身上,改邪归正后跟高智商的男友一起移民去了澳大利亚。

  “照片拍得真好,婚礼。。。好神圣的感觉。”傅冲看着在教堂前笑成两只野菊花般的顾恒和窦慎行,目光中不禁露出了一丝带着羡慕的神情。虽然那神情只是隐隐一闪,一旁的林原却已经感觉到了,他深深地看了傅冲一眼,没有说话。

  “原爸爸我也想喝你的粥。”重阳伸着脖子往林原的粥碗里瞧,他总觉得冲爸爸每天单独熬给原爸爸的内容丰富的粥一定好吃的不得了,可是冲爸爸就是偏心,不给自己和哥哥吃。

  “啊?”正在走神的林原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那可不行,这粥小孩子吃了是要流鼻血的。”

  “为啥鼻子要流血,那原爸爸你怎么不流血?”重阳被林原的话弄得更加好奇起来,一边摸着自己的鼻子,一边不停追问。

  “我。。。我年纪大了,每天晚上工作太辛苦了,身体缺血,我吃了不会流鼻血,还会生。。。血补血。”林原忽然感觉自己有些结巴,忍不住抬头看了傅冲一眼,后者正一副憋到内伤的表情,旁边的端午则一副将信将疑的脸色。

  “那原爸爸每天晚上干什么工作了?我没看见过,你都是在我睡觉觉后才干的吗?那今天晚上我陪你一起工作好不好?我不要原爸爸那么辛苦。”

  “噗!”傅冲嘴里的豆浆喷了出来。

  阿标接到林原电话的时候,正在一家水果基地与对方谈合作的事。看到林原的来电,他有些兴奋地告诉身边一个男助理接着和对方谈下去,自己向对方示意有个重要电话要接一下。

  看着他出门时百年难得一见的兴奋表情,男助理原本平静的脸色忽地变成了阴天,一张原本帅气清秀的面孔像是忽然袭来了一场寒霜。

  “喔,要办婚礼?好,我这边能些做什么?我听哥安排。”阿标的语气一如以住,干脆、利落。

  “嗯,我先告诉你一声,你心里有点准备,具体的事儿等我想好了咱们再细细商量,地点我想就在三亚的别墅。”林原吐出一口烟,眼前又浮现出那片月光下风光旖旎的海滩。

  “好,我听哥指令!哥。。。我心里特别替你们高兴。”阿标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莫名地红了眼睛。

  林原听出了他话里的情绪,“我也一样,阿标,哥心里面也是特别地高兴!”

  是的,当看到傅冲面对顾恒两人婚礼照片的表情后,他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失了神。英俊挺拔的爱人,活泼可爱的孩子,成功富足的生活,林原知道自己得到了一个男人一生中所能幻想和追求的完美生活,可是对于傅冲来说,这看似完美的生活中却似乎还缺少了点什么。

  或许,就是缺少像顾恒与窦慎行那样一场神圣而激情的婚礼。毕竟,一个人的一生当中,无论男女,都会梦想拥有一场隆重的婚礼,那是一个人身份由单身向拥有家庭的转换,也是一个人真正进入成年开始肩负责任的开始。不管那婚礼是简朴还是奢华、浪漫还是传统,都是每个人一生中最最难忘的回忆。

  可是小冲呢?他的回忆里没有那场梦幻浪漫的婚礼,不论结婚的对象是男是女,是雅娜还是自己,那婚礼都没有发生过。

  当年的他,婚纱照拍了,新房装修了,却在临门一脚时让自己硬生生给前场截断了。虽然现在的他们都知道,那是一个并不算错误的中止,无形中保护了雅娜,也成全了林原和傅冲。可是毕竟,婚礼取消了,傅冲也再没有机会在证婚人面前说上一声,“我愿意!”

  那么,就让自己来弥补他的缺失吧!或许,这不仅仅是对他一个人的补偿,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想在蓝天下、碧海旁,与亲爱的小冲一起步入神圣的婚礼殿堂呢。

  “林。。市长?”董剑在接起林原电话时颇有些意外,这么多年,他总是改不掉林市长这个称呼。

  “嗯,我林原,方便吗,想跟你说点事儿。”林原还是头一次与董剑私下一对一的对话。

  “当然,您说。”董剑发现林原是第二个让他贫不起来的人,而第一个。。。他下意识回过头去,一个健壮的躯体正用脚支着床沿做单手俯卧撑。

  “我想近期和傅冲在三亚办一个婚礼,有些事还得请你帮帮忙,不过,小冲还不知道这件事儿,我想稍后再和他说。”

  “婚礼?这想法太棒了!林市长,真有你的!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吩咐,我保证完成任务!”董剑被这个消息震了一下,一脸兴奋的神情。

  床边的男人一口粗气不带喘地结束了高数量高难度的俯卧撑,他短短的头发几乎露出了青色的头皮,微黑的皮肤下是健硕无比的肌肉线条。他走到董剑身后,用力朝他结实的臀部顶了一下,双手掐住了他强健却又柔韧的腰,不轻不重的抚摸着。董剑一边听着林原电话里的声音,“嗯嗯”地答应着什么,一边想躲开身后男人的骚扰。虽然他已经算是人高马大,可那个男人的块头足足大了他一号,几乎可以将他整个人装进去,他生气自己摆脱不了他,便用力将手肘向他胸前撞击,那男人一只手轻松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只手似乎因为他的反抗而带了点脾气,猛地把他的运动裤子拽了下去,顺势便伸进他的短裤里。

  电话终于打完,董剑将电话扔到床上,刚想和男人翻脸,一张丰厚火热的嘴唇已经死死地压了上来,在他的唇上"yunxi"着,紧接着一副沉重的男人躯体也压了过来,两个人在床上互不相让地撕扯起来。

  “邱少林!你丫放开我!你他妈再随便发情信不信我把你变成邱少云!”董剑好不容易找了个空当喊了出来。

  “又贫嘴,是不是,两个小时!你自找的。”男人已经露出了巨大的昂扬,雄纠纠大喇喇地在董剑脸前晃动着。

  “操!姓邱的,你他妈除了拿这个吓唬我你还能有点别的出息不?”董剑被他伸到脸前的东西气到了,胀红着脸朝那个野兽一样的男人吼着。在他的内心深处,这句话或许也并不仅仅是一句气话。

  他和他在部队就走到了一起,转业后出身农民的邱少林追随他来到了金山,一直没有什么像样的工作,超市打工、自己开小店、甚至还送过快递。董剑自己则靠着一身好球艺、好人缘被选到市直机关,后来又被调到省直机关,虽然一直都在比较清闲的部门,总算是比较安稳,加上衙门口大,办起很多事来也比较容易。

  邱少林除了一身的腱子肉和床上生猛得让人害怕的功夫外,既没有经商的头脑,也不擅与人沟通,偶尔犯起倔来倒是脾气冲天。还有一点,他从小不爱说话,也不喜欢话多的人。有些知道他和董剑底细的人都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闷葫芦和一个碎嘴子当年是怎么走到了一起。

  其实董剑比谁都知道,当年的自己像中了邪一样看上了这个不爱出声的傻大个,在堵住了他数次偷看自己的眼神后,还是自己主动撩的他。他不喜欢别人太爱说,自己就硬生生憋着和他玩眼对眼。他对床上那点事上瘾,自己就咬着牙忍受他那个吓人的东西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床。他家里穷,自己就省下津贴去给他买好吃的、买烟抽。

  慢慢地,和他在一起时,自己的话自然就变得少了,他倒能努力陪自己说上一些。他知道他性&欲旺盛超过常人,也会尽量去控制不伤了自己,相反自己却在不知不觉尝到了特殊的滋味儿,反倒一天半刻也离不了他。

  两个人走到现在,虽然不像林原和傅冲那样坎坷曲折、多灾多难,却也偶尔会吵吵闹闹,发发脾气。有时候,董剑也难免会为世俗之事所扰,冷不防心里也会涌上那个自己找了个不中用的男人的想法。虽然那想法很快便会被自己从心头抹去,但是天长日久,终归还是留下了一些影子。

  “你大爷的!”邱少林听到董剑说他没出息的话顿时黑了脸,一个胳膊压着他,另一只手几下便把他剥了个干净。看着董剑结实性感的臀部,他心口的气再盛,却依然耐着性子在身边找到两人欢好时用的润滑,小心给董剑和自己涂抹后,才试着挺了进去。

  说是要罚他两个小时,事实上差不多一个小时出头,邱少林见董剑已经达到半昏眩的境地,完全达到了欲望的顶点。他知道自己再坚持个把小时不成问题,但是董剑就要受罪了,他心里舍不得他,便一边用力朝他昏眩中半张的嘴亲下去,一边加快了冲刺,提早结束了战斗。

  “谁他妈吹牛干两个小时的?装逼!”刚把一口长气喘平的董剑看了看墙上的钟,立刻便恢复了嘴上的元气。

  “转身!”邱少林不理他,把他身体翻过来,小心地跪在他身后帮他擦拭秘道中的秽物。他看董剑已经乏透了,不能立即去冲洗,担心那东西留在他体内让他不舒服,便小心翼翼地帮他收拾着。

  “臭球。。。我困了,你亲亲我,我先睡一会儿啊。”董剑终于有些睁不开眼皮,在身后那个彪形大汉细心温柔地呵护下,在他轻轻的亲吻下,他闭上了多话的嘴,平静了自己的心。他其实从来都知道,不管他对他的傻大个生什么样的气,发什么样的火,他都早已不能离开他了,他山一样强壮的身体,火一样浓烈的激情,还有他笨拙却又对自己没有限度的疼爱和温柔,都已经,离不开了。

  傅冲一边在厨房弄着晚饭,一边在琢磨着要不要和林原谈谈。

  他发现最近林大老板颇有些神神秘秘的样子,电话、微信都多了起来,关键是还总找借口跑到自己听不到看不到的地方去和对方联系。

  他倒底瞒着自己弄什么呢?傅冲有点费解,不过有一点,他丝毫都没有怀疑林原会在外面有了别的什么人。

  并不是说自己真的有什么让人至死迷恋的魅力,或者说两个人超越了人类的本性,爱在透明的真空里,不沾染一点人间的烟火气。相反,从他们相遇的第一天起,就似乎已经预示了两个人时不时都是要发生一些冲撞。

  虽然年纪渐长后,林原的火爆脾气已经收敛了很多,傅冲也不再像年轻时那么倔犟冲动,可是面对竟争激烈的市场、两个孩子的教育和成长,面对偶尔谁瞄了某个帅哥一眼而吃的飞醋,两个人还是会时不时互不相让,火花四溅。

  有时候林原会在半夜三更时从两个人的卧室里火冒三丈的跑出去,睡到重阳的身边,生上半宿的闷气。有时他甚至会指着傅冲的鼻子朝他吼叫,“你他妈没白叫傅冲,你他妈就是专门给老子犯冲来的,是不是?”

  可是跑出来生了闷气后呢,只要傅冲在门口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叩击声轻轻敲敲门,始终竖着耳朵的林原就会眉开眼笑却又强装臭脸地爬起来开门,在对方勾勾手指后便借坡下驴的乖乖回房间去了。

  指着傅冲鼻子吼叫之后呢,在房间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苦熬片刻后,林原便会讪讪地蹭到厨房里忙碌的傅冲身边,不是问晚饭吃什么,就是说自己想喝什么,跟着人家屁股后面转。虽然不说“我错了”那三个字,却早就用实际行动在向傅冲示意“我服软了,给我个台阶下吧。”

  直到板着脸的傅冲实在憋不住给他个笑脸,他立刻打蛇随棍上,抱住小冲又抱又啃,漫天乌云,转眼便散了。

  他们都知道,他们之间吵是吵、闹是闹,可是两个人的心,却像是专属于对方的万有引力,总是不知不觉中便被对方深深吸了进去,并且心甘情愿。

  或许就像林原某一天夜里在傅冲耳边说的那样,别的情侣或许会有七年之痒,咱们俩之间,有的却是七年之别,七年之殇,七年的苦苦挣扎与坚贞的守望。那样的一个七年后,时间教会给他们的,是珍惜,是相守,是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我与你都要在一起的渴望。

  所以,傅冲不会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他只是好奇这个男人又要搞什么名堂。毕竟,他在很多时候,本质上真的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收拾好所有的饭菜,只剩一个汤也快炖好了。他四处看了看,林原正在露台上小声打着电话,手里香烟还在冒着白烟,嘴角时不时带出笑意。

  傅冲从边上轻轻走了过去,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对了伊森,你妈的身体最近怎么样,要坚持带她按时体检。”林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和的关怀。

  “那就好,那先这样,再联系,拜。”林原看到了傅冲悄悄走过来的身影,急忙收了线。

  “和小伊聊得挺开心的,干嘛挂了?”傅冲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从他手中收起香烟,按熄在露台小几上的烟灰缸里,“又在房间里抽,没脸了是不是?”

  林原知道最后这句话一定要和前面那句话连起来听,没脸的不是抽烟,而是电话那头不是别人,面是小伊,那是傅大帅哥心里曾经的一根刺。

  看着傅冲按熄香烟后转身就朝外走,动作上明显带出了不开心的情绪。林原有些哑然,自己偷偷摸摸地联系着这些老朋友,暗中张罗着三亚的婚礼,也不过是想给心爱的他一个补偿、一个惊喜。可是如果因为这不是秘密的秘密气到了自己的宝贝儿,那可是得不偿失,没有意义了。

  “傅小冲!站住,有话跟你说。”林原忽然间改变了主意,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的心跳猛地快了起来,竟然有一些紧张。

  听到林原忽然间有些僵硬的声音,傅冲微微怔了一下,停下了脚步。他根本没有觉得林原和伊森之间会再发生些什么,刚才那一瞬间,他是有点生气,气在林原对伊森温和的语气,还有他急忙挂断电话的戒备,当然,他也知道,那戒备其实也是林原在意自己、怕自己吃无名干醋的一分体贴。

  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有些僵硬和紧张的语气却好像。。。真的有什么事情?

  “儿子们呢?”林原嘴角哆嗦了一下,一张嘴却问出一个现实的问题。

  “在楼上玩拼图呢,一会喊他们吃饭就能下来。”傅冲被林原的紧张传染到了,莫名也有点儿紧张起来。

  林原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单膝跪了下去,“傅小冲,我想和你结婚,想办一个婚礼,你。。。同意吗?”

  傅冲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和言语震住了,嘴唇微微张着,眼睛盯着林原半仰的脸上期待的眼睛,半天没说出话来。

  “腿麻了,拉我起来,不同意算了!”林原耐心地跪了一会儿,心里面期待的各种动情的画面都没有出现,或者说,傅小冲同学断片了,所以暂时还没有出现。

  “我同意!”傅冲忽然直着嗓子喊了一声,他没有拉林原起来,而是也单膝跪了下去,两个人的脸离得很近,近得能听到对方巨烈的心跳、急促的呼吸,近得能看清对方脸上青黑的胡渣和毛孔。

  “我腿麻了,给我揉揉。”

  “你刚才说不同意算了,是啥意思?”

  “。。。。。。”

  等林端午和傅重阳感觉越来越饿,却迟迟没有人来喊吃晚饭时,两个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拼图,跑下楼来找两个爸爸。

  于是两个儿子便看到客厅的地面上,两个爸爸像两匹饿狼一样凶狠地啃咬着对方的唇,只是让他们感觉奇怪的是,他们俩似乎谁也不会感觉到疼,因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一种幸福和激情的笑意。

  晚上,林原俯卧在床上,身下垫着临时加铺的床单,□□着全身,结实的肌肉在卧室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傅冲裸身骑坐在他的身上,细心地将精油慢慢涂满他的全身后,便开始用自己的身体慢慢给他按摩。

  “你早就该告诉我和我商量的,那几个小子办事和我办事,你说你信得过哪个?”傅冲一边用力在他后颈处揉捏着,一边轻声说道。

  “办事的话当然你最稳妥了,你经手办的事我就不用操心了,可是这回,我不是不想让你操心吗,不是想给你一个十足十的惊喜吗。”林原一边舒服得直咧嘴,一边解释着自己的所为。

  “我是新郎啊大哥!你想这事能瞒我多久啊?什么订做礼服、互相交换信物,不让我知道你一个人能弄好吗?再说你不是说要把咱俩的好朋友好哥们儿都请来吗,我那边有不少你都没有联系方式,你能找到吗?”傅冲一口气把自己眼前能想到的林原处事不妥的理由都说了出来,却发现身下的男人不出声了。

  他急忙将自己整个人都伏在他的身上,一边用精油在两具身体之间慢慢增加摩擦的热度,一边在林原耳边小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是就事论事,不许小心眼啊!”

  身下的男人还是不说话,明显是被他不领情的表现惹到了。

  傅冲皱起了眉头,加大了身体在林原身上摩擦的力度,几乎将自己这些年积累的全部功力都使了出来。

  “傅小冲!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小王八蛋!”林原被他搞得全身都是火,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翻过身来,将傅冲按在身下。

  傅冲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我错了,哥,我认罚。。。”

  一年里大多数时候寂静无声的海滨别墅忽然变得热闹起来。

  重阳简直开心到了一定程度,人越多,他越兴奋,连一边的端午都管不了他,满屋子乱跑。

  一个□□岁的小男孩拦住了他的脚步,“你别乱跑,影响别人怎么办!”

  重阳身边还从来没有这个年纪的孩子,在他眼里,比他大上很多的孩子甚至比大人还要让他敬畏。那个男孩生得结实有力,五官端正,看起来好像很不好惹。

  重阳转身去看端午,这已经是他的一个习惯,面对自己惹不起或者可能会欺负自己的人,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找哥哥。

  端午板着小脸走到两人面前,盯着那个几乎高过他两头的孩子,“你拦我弟弟干嘛?”男孩看了他一眼,“呀,还有帮手呢?我没别的意思,你弟弟乱跑,摔倒或是碰到人怎么办,咱们一起去外面玩吧,别影响大人们做事。”

  一边的傅冲陪着雅娜走到孩子们身边,“端午,重阳,这是雅娜阿姨,这是她的儿子李忆山小哥哥,他是刚从澳大利亚飞回来的,你们一起去玩一会儿,哥哥英文特别棒,你们俩可以跟哥哥学一学。”

  望着一大二小三个孩子走向室外的背影,雅娜转过身,“孩子们都大了,傅冲,真有些不敢相信,这一晃儿就是十多年了啊!”

  “是啊,只有看到孩子的成长,才会发现时间是真的不等人,对了,快看看这是谁。”他把雅娜拉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

  “姐夫?李局。。。哈哈,好久不见。”李宏图略有些尴尬地握了握雅娜的手,似乎又想起当年自己向她故意透露林原与傅冲私情的一幕。

  “姐姐没来?”雅娜四处打量了一下,宽大的别墅里人影穿梭。

  “喔,她在家照顾老太太呢,老人家身体太弱,实在是坐不了飞机,又特别想知道儿子婚礼办成啥样,这不就逼着我来了。”李宏图面对满屋子的商务人士和海归稍稍有些拘紧。

  “那是啊,大姨肯定是想看看傅冲明天婚礼做新郎官有多帅啊!”雅娜和傅冲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

  门外又到了四位客人,两个老外,两个中国人。

  尚猛、丁家和等同学一直在拉着林原说东说西,见这几位进来,尚猛“咦”了一声,“大林,那小歌手都来了?你也太牛逼了点,这关系都是昨摆布的呢,我他妈这辈子算是学不会了。”

  闩安处了一个老外男友傅冲早就知道了,两人好久未见,紧紧拥抱在一起。林原在一旁眯起眼睛,“行了啊,抱够没?这么多人看着呢。”

  闩安拍了拍傅冲的后背,“林市长醋性还那么大,够你受的。”

  另外的一对是伊森和他的新男友,一位驻北京的荷兰外交使节。

  “林哥,冲哥,没办法,他非要跟过来,说一定要看看中国男生与男生的婚礼,他就知道他们那里开放,以为咱们这还是一百多年前的清朝呢。”

  “别听伊森胡说,我对中国很了解,知道中国这些年发展非常快,但是同□□人的婚礼确实还不多见,真的挺想来看看,所以打扰了,请多包涵。”老外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字正腔圆,还带着一股子的京腔。闩安捅了捅身边的男友,示意他伊森男友的中国话说得有多溜。

  傅冲一直感觉有些奇怪的是,董剑自打到了别墅后,就一直和他的大个子男友在角落里玩手机。如果自己不了解他的话,一定以为这是一个性格非常内向,不擅言谈的男人。

  “哥,你去看看标哥吧,他和他那个助理一直在忙冷餐的事,我去跟董剑聊会儿,怎么感觉他有点怪怪的。”傅冲看着安静的董剑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没什么好奇怪的,一物降一物呗,你的贫嘴董先生遇到了能降伏他的闷葫芦,就像傅先生这么烈的野马最后被林先生降伏骑在身底下是一个道理。”林原一边和边上熟悉的朋友点头示意,一边小声和小冲说着。

  “你信不信明天我让你胸前别个新娘的胸牌上场!”傅冲也一边和大家打招呼一边反击着。

  夜色慢慢重了起来,海风轻拂,海浪如歌,别墅内笑语暄暄,驱散了寂寞。

  虽然第二天傅冲是场上的主角,可他还是一直忙到很晚,直到和阿标、董剑等人把所有流程都弄得差不多了,又去孩子们的房间看了看,才放心的回到自己与林原的卧室。

  “老婆回来了,辛苦了老婆,”林原把手里拿的不知什么东西塞到枕头下。

  “谁是你老婆,你敢这么叫,我就敢叫回去,要不明天咱俩就试试。”傅冲脱掉衣物往浴室里走,眼睛往男人的枕头瞥了一眼。这家伙对于明天要送给自己的礼物一直呈保密状态,当然,自己也一样。

  他们互相交换的定情物没有重新购买,两个人都想用身上那块一直戴着的手表来做见证。因为在他们的心中,那两块刻着“原”、“冲”的手表见证了两个人在香江定情后所有的酸甜苦辣,悲欢离合,没有什么会比它们更有定情的意义。

  在这之外,婚礼流程中还有一个独特的设计,就是二位新郎要送给对方一份神秘的礼物,这礼物不求多贵重,但一定要在两个人的爱情中有着特别的意义。

  傅冲想到自己锁在抽屉里的那个礼物,心里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那一刻,他竟不知道那感觉是甜蜜还是苦涩。

  “冲,我有点紧张,睡不着。”林原起身拿过烟盒,点上一只。

  “我也是,咱俩是不是太没出息了。”傅冲在他嘴里蹭了一口烟。

  “你说阿标那个助理是不是对他有意思啊?跟得这个紧,我想和他说几句话吧,那小子像个护犊子的母猫,生怕我动了他的人一样。”林原忽然想起阿标和助理之间的状态,忍不住和小冲八了一卦。

  “我也发现了,盯标哥盯得特别紧,看眼神就知道是掉咱们大直男这个坑里了,哎,喜欢直的难受啊,是不是,林大官人?”傅冲瞄了林原一眼,后者眯了眯眼睛,“有啥难受的,掰呗,掰不动就霸王硬上弓,干服他,就一辈子乖乖做我的人了。”

  “睡觉,和你没共同语言!”

  “嘿嘿。。。谁说的,你□□时我感觉和我可有共鸣了。”

  “。。。。。。”

  即便是骄阳常驻的三亚也很少有今天这样完美的天气了。

  当两个身穿黑色高级定制礼服、帅气到爆的高大男人手牵手走进精心布置的婚礼场地时,所有的来宾送给了他们长久的,发自内心的祝福掌声。两个同样身穿白色精致礼服的小男生手捧花束在他们的身后跟随着,那是端午和重阳,是两个新郎的儿子。

  四张帅气无敌的脸庞让在场的人把手机的拍照功能发挥到了极致,然后在这个信息无比迅捷的时代,几分钟之内,相关的微博、朋友圈里便全是这四个男人在涮屏了。

  当看到林原微微俯下身抱住傅冲的腰,在众人的欢呼中两个人慢慢亲吻在一起时,雅娜哭了。

  海风吹动她的长发,有那么一刹那,她早已平静如幽潭的心底浮上了一丝丝说不出的酸涩。这个熟悉的亲吻让她霎时间回到十几年前的一天,在那间高级套房的客厅里,自己看着男友和另外一男人甜蜜的亲吻着,亲热着,那个画面和酒店电视中播放的韩剧主题曲,曾经是缠绕了她很多个夜晚的噩梦。她摇了摇头,让那个画面迅速从自己的头脑中消失,身边的儿子看到了妈妈脸上的泪水,细心地给她递上一张纸巾。看到儿子平静的脸,看着他丝毫不觉得眼前画面怪异的纯洁眼神,雅娜的脸上露出了幸福而欣慰的笑容。远处的大海风平浪静,就像一位伟大的女性,既孕育着整个世界,又包容着天下苍生。

  闩安发现自己的手被男友轻轻握了握,他看了他一眼,对方正用那纯净得如同蓝天一样的双眸向自己微笑。他知道,他感觉到了自己刚才隐隐的颤抖。是的,在场地中两个新郎深深拥吻的一瞬,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漏掉了两拍,手心里渗出了潮湿的汗水。

  爱情,是这世上任何一种东西都无法比拟的情感,它无形无状,无声无色,却又绵长似水,坚韧如钢,这场中两个男人的爱情如此,自己当年对那个男生的感情,又何尝不是一样。

  好在自己最终作出了取舍,放过了别人,也便是放过了自己,而老天终是待自己不薄,将一片纯粹而蔚蓝色的眼神和爱,给了自己。

  两位新郎开始交换定情的信物,大屏幕上可以看出那是两块高级的男士手表。不少人都认出这表是两位新郎平常便日日不离身之物,当大屏幕上林原手中的手表翻转过来,大家清楚地看到表盘后面的“冲”字时,人群里发出了阵阵的掌声和口哨声。大家知道,在傅冲的那块表后,自然是林原的“原”字。

  人群中的阿标看着傅冲为林原戴上手表,那个男人一脸的幸福和甜蜜。他不自禁地想起林原出狱的那一天,自己将他的那些私人物品带给他时,他像一个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孩子,重新找回了丢失的宝藏。他用颤抖的手一样样翻看着他那几样东西,也是这块手表,在他当时瘦弱的手腕上来回滑动着,他却轻柔地像在抚摸着一颗"qingren"的心。阿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感情似乎越来越脆弱了,因为他又一次感觉到有一种酸酸的感觉袭上了自己的眼睛。

  快到最后的互送神秘礼物环节了。大家都自动压低了声音,现场变得安静起来,每个人都想知道这两个帅哥新郎会送给对方什么样的神秘礼物。

  林原先来。

  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在场所有的人都发现他好像在一瞬间变得羞涩起来,这和他向来留给大家的印象差别太大,以至于大家更加好奇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冲,这是一瓶药,一瓶能让人乱性的"miyao"。”看到林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药瓶子,又说出药的用途,人群里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是的,在我和小冲之间,这瓶药。。。是不能忽略的东西。它迷惑了小冲的本性,也给了我征服他的契机,对于我们俩来说,它的身上有我的原罪,可又给过我和他最真实的。。。感觉。不过,我想对我的爱人说一句,冲,你吃了我下的"miyao",可是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miyao",你用自己做成了药引迷住了从前的我,现在的我,未来的我,我林原这一生一世,早已心甘情愿吃下你这瓶"miyao",任凭你如何处置,我都无怨无悔!”

  有人在鼓掌,也有人在感叹、在唏嘘,而那个曾经吃过"miyao"的男主角,却始终抓着那瓶药一声不响,好像忽然间被林原的那番话带到了从前,带到了自己第一次被他下药后的幻境之中。

  “到我了,”他幽幽地说了一句,人群刹时便安静了下来。

  他从内怀掏出一个口袋,让林原摊开手,控了一下,一把小钥匙落在林原的手上。

  “知道它开的是哪把锁吗?”傅冲低低的却又异常清晰地向林原问道。

  “装药的抽屉。”林原的声音夹杂了一丝莫名的颤抖。

  “没错,你送的是"miyao",我送给你的,是寻找你当年秘密的钥匙,是让我丧失了理智,打开我害你之门的钥匙!”

  傅冲忽然单膝跪在了林原的面前。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眼前的一幕像是一个神奇的万花筒,忽然就变幻出一个让大家无法想像的画面。

  “对不起。。。”

  是的,对不起,我的爱人,为了我曾经对你犯过的错,为了我在背后捅你的那一刀,亲爱的,我需要你的原谅,尽管你从来都不去提起这件事,可是你越是这样,我心底里那道疤就越不会愈合,越会有不可预知的恶梦将我在你的怀中惊醒,亲爱的,我需要你的原谅,你的救赎,只有你。。。才能真正地把我从那个地牢中释放出来,解脱出来!我知道。。。你是懂我的。。。

  林原慢慢弯下腰,托起了傅冲的身体。是的,他懂他,他懂他灵魂深处渴望被救赎的声声呐喊,懂他极力想抛开包袱与自己真正并肩前行的片片焦灼。因为在本质里,他们都一样,都是对方的罪人,也都是彼此的拯救者!

  “没事了。。。”

  没事了。

  从今以后,再也不用去想,谁是谁的药,谁是谁的罪!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丈夫,我也是你的丈夫,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无论贫富,无论悲喜,无论死生。。。

  从今以后,还是那句话,我的爱人,请用你的左手牵我的右手,让我们一起倒数,我们的余生!

  本文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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