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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004:夜夜强欢

  霍家的那个?谁?霍殷容吗?

  说起霍殷容余式微就觉得头痛,那一连串可怕的反应又来了,她不得不重新夺过酒瓶,实实在在的喝了一大口烈酒。..

  “他不是酒,他是毒药。”说完,整个人就华丽丽的醉倒了。

  那种烈性洋酒对她这种一喝就醉的人来说才是毒药吧。

  “毒药?”叶迟仔细品味了一下,忽然发现,用毒药来形容女人再贴切不过了。

  一开始有着很绚烂的外表,你会不知不觉的被她吸引,等你沉迷其中不可自拔的咬了一口之后,你才会发现,蜜糖底下,裹着的是毒药,一口,就能致命。

  第二天余式微是睡到了中午才醒的,昨天那点酒精差点要了她的命。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头痛欲裂。不过,也感谢昨天那点酒,让她不至于又度过一个无眠之夜。

  强忍着头痛查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她猜测之前住在这里的人肯定是乔意如。

  再看看被脱的一丝不挂的自己,她顿时有种想从楼上跳下去的冲动。

  衣服也不知道是叶迟帮忙脱的还是自己脱的,如果是自己脱的也不知道是当着他的面脱的还是躲起来脱的。

  总之,不管是哪种她都没脸再见叶迟了。

  从衣柜里借了一套乔意如的衣服穿上,余式微悄悄的走了。

  同时,她终于明白男人为什么那么爱喝酒了,因为酒真的是个能让人忘记忧愁的好东西。

  磨蹭了一番,余式微还是决定去看看霍沥阳。

  但这并不就代表她要站到他那边和自己的妈妈作对,因为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想的是,也许霍沥阳把事情想像的太严重了,他们并不会走到非选不可的那个地步,就算走到了那一步,他们也并不一定就是对立的。

  所以,事情还没发生前,什么都不要想。

  她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握拳暗暗想到,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那一步,她就去买一瓶烈酒,一口将自己灌倒,酔死过去。她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忽然发现门锁坏了,而且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门上有一些男人的脚印。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明白这绝对不是入室盗窃这么简单。她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动作尽量轻柔的朝屋内走了一步,接着眼前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

  屋里被人砸的乱七八糟,桌子椅子也是翻倒着的,还有卧室里的东西都被扔了出来,一片狼藉。

  想起还在家里等自己的霍沥阳,余式微顿时心急如焚,她冲进屋内大声的喊着霍沥阳的名字:“沥阳哥……沥阳哥你在哪里?你不要吓我啊!”

  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把房子里所有人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她甚至连洗衣机和冰箱里都找了,没有,还是没有。

  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沙发上,不敢想象这间小小的公寓里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因为害怕她抓起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却忽然感觉到掌心里黏黏的,她低头一看,顿时失声尖叫出来。

  “啊!!!”抱枕上和手上都是鲜红的血迹,而沙发上之前被抱枕盖住的地方,颜色更是深了一大片。

  肯定有人受了伤,而且还是很严重的伤。

  她吓得立刻把抱枕扔到了一边,神情呆滞的盯着那滩刺目的血迹,血迹还没干透,说明这场袭击不过是发生在几个小时之前。

  那她现在该怎么办?

  首先,冷静,然后,打电话给霍沥阳,说不定这些血迹并不是他的。

  她得确定他的安全才行。

  那只沾满血迹的右手像被冻住一样,僵硬的连弯曲都做不到。

  她只能用左手动作迟缓的翻出霍沥阳的号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的摁下了那个绿色的键。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前后再拨。

  这对余式微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她整个人都被打击的晃了一晃。

  脑子里已经开始自动弥补那些没看到的画面。

  几个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闯进了这间公寓,霍沥阳发现了他们,并且和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搏斗,但他寡不敌众,被对方打成重伤然后带走。

  可是,现在问题的关键是霍沥阳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又是被谁带走的。

  手指一滑,电话被挂断,霍沥阳下面的一个名字露了出来。妈妈。

  她来不及多想又飞快的拨了过去,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她的脑袋都是空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剩下一个念头反反复复的旋转着:不能让沥阳哥出事,不能让沥阳哥出事,不能……

  这次电话依旧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余莞还在为上次余式微为了霍沥阳和她吵架的事生气,所以语气带了三分埋怨三分冷淡三分无奈和一分心疼:“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你不是为了那个男人要和我断绝往来吗?”

  余式微动了动:“妈……”

  她不该问,不能问,因为这个人是她最亲最亲的妈妈啊,她怎么能怀疑她?

  她吸了吸鼻子,把无助的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走到阳台的地方,靠在栏杆上看着天边又黑又重的乌云发呆。

  “怎么了?”听到她那么无助的声音,余莞到底有些心软,只是好面子的她并不肯立刻表现出来,依旧冷冷的说:“有话快说,我忙着呢。”

  语气里的埋怨已经少了几分。

  余式微舔了舔唇:“妈,我还记得那年,我咬了胡静月一口,你为了不让我被赶出了霍家,跪在地上求他们,你还抱着我大哭让我给她磕头道歉……妈……为了我给那些人渣下跪真的值得吗?”

  突然提起往事,余莞怔了一怔,随后是无尽的尴尬,她轻咳了一声:“干什么突然说这个?怪难为情的。”

  “我就想知道,妈你有没有后悔?”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当时没跟着你一起出去,导致你后来……”说到这里余莞说不下去了,后来的事,不仅对余式微来讲是个噩梦,对她来讲,也是一生之中最大的伤痛。

  “妈,所以我……会喜欢沥阳哥,这没什么奇怪的吧,妈你为什么不喜欢沥阳哥呢?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小微,”余莞叹息了一声,原来她打电话过来又是为了霍沥阳,“我并不是不喜欢霍沥阳,我只是没有选择。事情也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想要回头已经来不及了。”

  余式微屏住呼吸,狠狠咬牙之后问到:“那……那如果,如果我和霍殷容在一起,您会同意吗?”

  这句话简直就是平地一声惊雷,炸的余莞头晕目眩,她差点栽倒在地,幸好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柜子才勉强站住:“你……你说什么?我说,如果我和霍殷容在一起,你会不会反对?”

  她刚一说完余莞几乎是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疯了?陈瀚东哪里不好吗?你就这么不待见他?对,他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可他不会算计你。就算你不喜欢他,你找谁不好,非得找霍家的?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同意的。”

  “妈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讲。首先,这事和瀚东没关系,他很好,对我更是前所未有的好。”

  余莞还是很生气,虽然她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可是那呼哧呼哧有些粗重的喘气声还是泄漏了她真实的情绪。

  “好,你说。”

  余式微僵硬的右手动了动,她翻过手掌,看着手心那殷红的血迹,眼底闪过一丝痛楚,脸上是满满的苦涩,连带声音,也哽咽了几分:“我……我只是问你,霍殷容和霍沥阳,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余莞顿时呆住,一愣神手机差点滑落到地上,她忽然明白余式微打这个电话的原因了。

  原来她之前说那么多都是为了问这个。

  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寒意:“你真的见过霍沥阳了?他和你说了什么?”

  怕余式微知道真相,余莞的手竟然有些抖。

  “他说了很多,可是我不信,妈,你说我该不该相信?”

  余莞沉默了。

  “妈,你告诉我,你选了谁?”

  “小微……”余莞叹了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离霍沥阳远一些远一些,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所以你选了霍殷容?”想到霍沥阳真的可能被他们抓走,余式微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揪痛,连声音也不自觉的尖锐起来。

  “这事你别管,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陈瀚东身边就可以了。”

  “让我别管,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相互残杀吗?”余式微带着哭腔说到,“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你让我怎么办?”

  “小微,有些事选了就没办法后悔了,霍沥阳斗不过霍殷容的。”

  “所以沥阳哥是被你们带走的?”

  “什么,你说霍沥阳被人带走了?”余莞吃惊的尖叫出了声,她焦躁的在房间内走来走去,脑中飞快的思索着,“不,应该不是霍殷容,我没听到任何消息。”

  “可是……可是沥阳哥说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我们在那栋公寓里,他说霍殷容很快就会找过来,我还不相信,可是他现在失踪了,房间里到处都是血………”余式微终于崩溃的痛哭出声,“我不该不听他的,我不该和他吵架的……”

  “什么……”余莞完全震惊了,她确实没有猜到余式微会带着霍沥阳躲到他们以前的那栋公寓里去,但是霍殷容势力那么大,他想找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她飞快的说到,“现在还不能确定霍沥阳是被霍殷容带走的,不过我待会儿会去试探一下霍殷容。你现在赶快回家,别在那个地方待了,不安全。”

  余式微抽噎了一声:“那如果沥阳哥的确是被他带走了,那你会怎么选?”

  余莞有些无奈:“小微,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而且霍殷容比表面看起来要心狠手辣的多,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和他作对没有好下场的。”

  “所以,你还是选霍殷容?”余式微有些心冷,她苦笑一声,“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小微……”余莞叹息了一声:“我没有选谁,我只选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乖,回家去等我消息。”

  失魂落魄的挂断电话,余式微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直到身体都快冻僵才爬起来动作蹒跚的离开了这间屋子。

  她该怎么办?如果沥阳哥真的被霍殷容抓走了,她要怎么救他呢?报警?肯定不行,现在一切都还是她的猜测,没有证据警察也不能拿霍殷容怎么样。而且,万一警察查出来真的是霍殷容干的,那妈妈不是也有危险了吗?

  那要不然去找霍刚,他那么疼爱霍沥阳肯定会想方设法救他的。

  打定主意,余式微飞快的打车去了霍家老宅,这还是她嫁给陈瀚东之后第一次回到那个地方。

  霍家在a市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富豪,老宅虽然从外表看上去十分的古朴,可是里面装修的格外富丽堂皇。

  余式微以前总把这里比喻成用黄金打造的牢笼。

  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总是遇到红灯,连出租车师傅都忍不住说真奇怪,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每到一个街口都是红灯。

  余式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下午六点,她必须得赶在七点钟之前回去,因为霍老爷子身体很不好,心脏病加高血压,所以他每天都是七点钟准时吃药睡觉,等他睡着了,除非是天大的事,不然他不会出现。

  她不禁暗暗祈求老天爷,千万要保佑她在七点钟之前赶到霍家。

  路上她的心一直悬着,时间越近心就悬的越高。

  不过,大概老天爷真的听到了她的呼唤,她在六点五十的时候到达了霍家大门外。

  付钱下车,余式微接连深呼吸了三次,然后迈步上前准备去按大门的门铃。

  可是她才走到门口,大门就自动打开了。她不禁觉得有点奇怪。

  这时门卫也看到了她,脸色有些焦急的说到:“小余小姐回来了。”

  在霍家,她妈妈余莞是余小姐,于是她就成了小余小姐。

  余式微上前问:“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门卫答道:“老爷突然发病,救护车马上就来,余小姐让我先把门打开。”

  什么,霍刚病了?

  余式微来不及多想,拔腿就往里面冲。如果霍刚生病了,就真的没人能救霍沥阳了。

  一辆白色的救护车呜咽着擦着她的肩膀呼啸而过。

  她被刮了一下,差点摔倒。

  车门打开,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着担架进了主宅。

  余式微呆愣了一下,神情恍惚的跟着走了进去。

  大厅内乱作一团,男男女女窃窃私语,连余式微进来了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霍刚被人用担架抬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依次是霍正,胡静月,余莞,还有霍殷容。

  霍殷容面色阴沉,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千万一样。

  余莞故意走慢了一步,变成和霍殷容并排,然后低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什么。

  霍殷容点点头,随后加快步伐跟上了霍正他们。

  霍刚的担架被抬上了救护车,霍沥阳跟着上了车,守在霍刚身边,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霍正跟医生说了几句什么,医生点点头然后也上了车,车门一关就风风火火的开走了。

  第一个发现余式微的竟然是胡静月,她本来正暗暗得意的笑着,突然看到一个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人,脸色一下黑的像是喝了墨汁。

  她抚了抚手腕上的宝丽来钻表,尖酸的笑到:“哟,看看谁来了?怎么着,新媳妇回门啊?那你可真会挑时候,一来就把老爷子给克病了。”

  她看着余式微的眼神恶毒的简直要把她弄死,因为余式微当初咬了她一口,害她手腕上现在还留着一个疤,每次看到那道疤痕她就恨不得把余式微吊起来打一顿。

  这时余莞也看到了余式微,她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后飞快的走到余式微身边,拉着她的手低声责问到:“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别来吗?”

  余式微抬起眼眸看她:“我来找老爷子救沥阳哥。”

  “你疯了?”余莞气的想骂人,不过场合不对时机不对,只得把怒气强忍下去,“老爷子病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他们母女两个神秘兮兮的说着什么,胡静月心里很是不满,特别是本来嫁给陈瀚东的应该是她的女儿殷玉,却没想到竟然被这个丫头抢了去,新仇旧恨不由得让她越发怒气冲天。

  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噔噔噔的走到他们面前,大声说到:“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呵,还只有一个人,怎么,陈瀚东终于发现你是个贱人,准备把你休了?你们余家还真是专门出弃妇啊。”

  这话不但把余式微给骂了,还把余家所有人给骂了,饶是好脾气的余莞也不由的面色铁青:“静月,主意你的用词,小微和瀚东两个人感情好的很,她这次回来只是来看看老爷的。”

  “呵,”胡静月又是一声冷笑,用一种蔑视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余式微,“她会有这么好心,我看她是知道老爷快不行了,特意跑回来分家产的吧?”

  她转脸又看向余莞,气势凌人的说到:“你让谁注意一点?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吗?你算老几?别人喊你一声余小姐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余小三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正正经经的大少奶奶,应该注意点的人是你!”

  她骂自己就算了,还骂自己的妈妈,这绝对不能忍。

  余式微腰背一挺就要和她理论。余莞牢牢的拉着她的手臂让她别惹事,余式微拍了怕她的手背示意她别怕,然后挺身上前说到:“胡阿姨,您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教训我,我是小辈,虽然觉得不堪入耳但还是忍了。我妈可不是你的晚辈,你这样指手画脚的会不会太过分了。如果不是你自己说你是霍家的大少奶奶,就你这气质修养我还以为是什么市井泼妇呢。而且老爷子只不过是暂时生病了,你就开始不停的说遗产什么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孝这顶大帽子你还是留着自己戴吧,我可承受不起。”

  胡静月气的简直要吐血,因为以前余式微是万万不敢这样顶撞她的,现在嫁了个陈瀚东就敢这样跟她叫板,当正是野鸡飞上了梧桐树把自己当成了金凤凰。

  她伸出手,指着余式微大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还有没有把我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余式微笑了:“当然有啊,我现在满眼都是您,您这手可是又白又嫩呢,不知道咬起来是不是比手腕可口?”

  说着笑意更浓了,洁白的牙齿还故意还她眼前晃着。

  胡静月立刻抽回手,隐约感觉手腕一阵刺痛,她还真怕余式微扑上来又咬她一口,可是就这么认输太没面子了,一张阴柔妖媚的面容急的都快扭曲了,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白,只好拼命朝霍正使眼色。

  霍正板着脸上前,冷声说到:“你跟她较什么劲,也不怕辱没了身份,还不跟我去医院守在老爷子身边?”

  “还是老公你说的对,”有了撑腰的,胡静月立刻又神气活现了起来,“跟这种人说话真掉价。”

  她扯了扯身上的意大利手工订制披肩,得意的挑眉,挽着霍正的手臂嚣张的走了。

  余式微不是那种争强好胜的人,可是为了妈妈,有时候她不得不变得强硬一点,就连霍沥阳也常说她就像一只披着盔甲的刺猬,及时掀开了她的盔甲,也还会发现她浑身长满了刺。

  等胡静月和霍正走了,余莞把余式微拉到她的卧室,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责问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回来别回来,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甘心?”

  余式微争辩:“可是能救沥阳哥的只有老爷子。我不得不回来。”

  余莞立刻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前,示意余式微别说话。她悄悄走到门前,小心翼翼的把房门打开了一条门缝,然后从门缝里朝外张扬,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余式微就站在她后面,自然也看到了那个人影,她心中一惊,正要动作余莞却又把房门重新关上了。然后拉着她悄悄走到了房间的正中央,这里可以观察到房间的各个角落。

  余式微觉得奇怪,同时又有一些不可思议。她问余莞:“妈,刚刚那个人是谁?”

  余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最近霍家越来越不太平了,到处都有人监视着,所以你今天不该来。”

  “我不来的话沥阳哥怎么办呢?现在只有老爷子能把他从霍殷容手上救出来。”

  “那你找到老爷子又该怎么说?如果要老爷子相信你,势必得把事情的真相全部说出来。你以为你说出来之后就能救霍沥阳了吗?你会害死你自己的你知不知道?”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能救沥阳哥,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反正这条命本来就是他救的。”余式微的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她的眉心从进来开始就没松过,可见她有多担心霍沥阳。

  而这也是余莞最担心的,她怕到最后受伤的只有余式微一个人。

  “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找霍殷容旁敲侧击过,他看起来还不知道霍沥阳失踪了的事。”

  “可靠吗?会不会是他在撒谎?”霍殷容那么阴险的人能试探出真假吗?余式微怕妈妈也被他给骗了。

  余莞摇头:“应该不会,霍殷容这人虽然诡计多端但不屑于为了这种事撒谎。”

  “那沥阳哥会去哪里了呢?真是急死人了。”

  余式微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难不成是霍正和胡静月干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沥阳哥回来了呢?

  余莞缓缓的在椅子上坐下,指尖在桌面上敲打着十面埋伏的调子,脑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她眉心拢了一下又飞快的松开:“你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什么?”余式微急切的问到。

  余莞看了一眼余式微,犹豫了一下:“也许这一切都是霍沥阳自己策划的,他故意告诉你他和霍殷容不和,然后再失踪,制造出自己被人绑架的假象。因为有了他之前的说辞,你很容易就会怀疑到霍殷容身上。然后,你就像他预料到那样,过来找老爷子。接下来他只要等着老爷子带人过去救他,然后再指正是霍殷容派人绑架了他。当然,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必须把自己弄的惨一点,缺个胳膊少个腿什么的,当一切顺利结束之后,霍殷容就算不用坐牢,也彻底失去了霍家继承人的资格。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余莞不紧不慢的把自己的猜测全部说了出来,最后又补充一句:“我早就说过霍沥阳绝对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的心机可能比霍殷容还要深沉,他绝对是个高智商罪犯。”

  “不可能的,我不相信。”余式微几乎是咆哮着下了结论,身体却像遭受到重大打击一样摇摇晃晃站不定,眼中盛满了哀楚,她狠狠咬唇,“沥阳哥才不是那种人,他和你们都不一样,他是个好人。妈,他现在还身处险境,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为什么不能说,这很明显不是吗?他那么了解你,你会怎么做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霍沥阳唯一估算错误的就是,老爷子在你来之前病倒了。现在他身边有霍殷容守着你就更不可能见到他了。”

  余式微痛苦的捂住耳朵,蹲下身,哀求到:“妈,你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余莞起身,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发顶,叹息到:“孩子,有些事不是你逃避就可以当作没发生的。你现在会这么痛苦不就是开始相信了吗?”

  余式微抱着余莞的腰,悲伤到不可自拔:“妈,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我该怎么办?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得去救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自己给害了。”

  余莞叹息了一声:“要不你先回去,我再慢慢想办法?”

  听到余莞这么说,余式微几乎要绝望了。

  因为霍家不允许他们在外边提起霍家,也不许霍家提起她们,所以这十几年她们和外界接触的很少,根本不认识什么背景强大的人物。这怎么能找到霍沥阳呢?

  可她也知道,余莞已经尽力了,她不能再逼她。

  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余莞也有些于心不忍,她说:“也许过几天霍沥阳就会出现了。”

  “为什么?”

  “老爷子还是霍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他病倒这件事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到时候肯定各大媒体都会争相报道的,霍沥阳也就一定能看见。老爷子这次病的很严重,说不定一下子就……而现在守在身边也就只有霍殷容一个,你说霍沥阳能放心吗?他肯定会暂时放弃这一计划,出来和霍殷容正面交锋的。”

  余式微神情木然的盯着地面:“妈……你说……财富的诱惑真的有那么大吗?什么都可以利用,什么都可以牺牲。”

  听到她这么说,余莞知道余式微肯定是相信了自己的那套说辞,她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到:“这不是一般的财富,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出来。不然你以为陈家那样身份地位的人为什么要和霍家联姻呢?而且……更重要的是,霍殷容和霍沥阳都是属狼的,对于竞争着他们绝对不会手下留情,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为了不一无所有,他们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种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出了霍家老宅,余式微觉得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她打算去医院一趟,如果老爷子的身体允许,她马上就把霍沥阳失踪的事告诉他。

  火烧火燎的赶到医院,霍老爷子却还在手术中,手术室外只有霍殷容一个人守着。

  见她来了,霍殷容的脸色有些怪异:“你来这干什么?”

  余式微不想理他,转身就走。

  她的漠视一下子惹恼了霍殷容,他嚯的起身,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拖了回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余式微还记恨着他设计自己的事,只觉得看一眼都要吐:“你放开!”

  “为什么要来,来了又什么要走?”霍殷容牢牢抓着她的手臂,居高临下的质问着。

  余式微冷冷到:“来不是为你而来,走却是为你而走。”

  霍殷容眯了眯眼,随即用力将她推倒在墙上,庞大的身躯迅速的压了上去:“不是为我,难道是为了爷爷?不,应该说是为了爷爷的财产,没想到连你也要来分一杯羹,你们母女两个还真是心机深重。”

  余式微毫不客气的回应到:“论心机比不过你,为了霍氏的继承权,什么都可以牺牲。”

  霍殷容满脸嘲讽的看着她:“你这个白痴懂什么?你就会无理取闹,就会任性而已。”

  余式微气愤的一把推开他:“那又怎样?反正我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任性无理取闹也不会干扰到你。”

  霍殷容被她推的一趔趄,脸色越发的阴沉:“那你就给我消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余式微冷冷到:“那你别再拉我!!!”

  说完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霍殷容冷冷的盯着她决绝的背影,然后猛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等真正走了,余式微又开始后悔了,见不到老爷子,她要怎么救霍沥阳呢?

  懊恼的咬了咬唇,她回头看看离开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死皮赖脸的回去。

  正纠结犹豫的时候身后一间病房的房门打开了,一个男人自己举着个吊瓶出来了。

  余式微一看,出来的人竟然是叶迟

  。因为哭过,她的眼睛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

  两人俱是一愣,随后同时开口问到:“你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

  叶迟耸了耸肩,无所谓的答道:“酒喝多了,胃出血。”

  他又问:“你呢?”

  “我……”余式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摇头,“我没事。你这是打算干嘛去啊?”

  叶迟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我没事,就出来瞎转转。”

  余式微看着他还剩小半瓶药水的吊瓶,一脸的疑惑。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互瞪了几秒钟,余式微好像明白点了什么:“那个,你是不是要去洗手间。”

  “啊?啊……”叶迟含糊的应了一句,竟然有点小羞涩,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精明内敛的他。

  余式微也有些尴尬,她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到:“要不……我把你扶到洗手间门口?”

  “啊……”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叶迟也不好意思拒绝。

  叶迟一米八的大个儿,余式微比他矮了十几公分,她用她那纤弱的肩膀顶着他的高大的身躯,一路稳稳的把他送到了洗手间门口。然后她又请了一个男人帮忙把叶迟扶进去,还细心的叮嘱他走慢一点。

  叶迟看着余式微的头顶,心里就在想,这姑娘还真是仗义,行,他叶迟就教她这个朋友了。

  解决完生理需求,两人又回到了病房。

  余式微看这里什么连开水都没有,不由得问到:“怎么没人照顾你啊?”

  叶迟笑笑:“进来的急,朋友们都还不知道。”

  而且也不敢让他们知道,都是些大嘴巴的损友,要是让他们知道他是为什么喝到胃出血,那些人还不得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他叶大少丢不起那人。

  余式微刚要问你家人呢,转眼想到那天的事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主动拿起热水壶说到:“我去给你打点开水。”

  见余式微走了,叶迟心想,要不是手术做的急,什么都来不及安排,他现在肯定住在一个人的小单间,也就遇不到余式微了。

  不过,她还没说她到医院来干什么来了呢。

  余式微打好开水,又顺便在医院外边的水果超市买了点水果,她总觉得没人照顾的人挺可怜的。

  回来的时候她又特意去手术室那边看了一下,霍殷容还在外面等着,这说明霍老爷子的病可能真的很严重。

  她站了一会儿,觉得霍沥阳的事情可能不能靠他了,他大概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

  心情有些郁卒,回到病房她的笑容就有些勉强。

  叶迟观察了下她的神色,问到:“你怎么了,好像不太高兴?”

  余式微给他倒了杯开水,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没了酒精的麻醉,叶迟又恢复了一贯的精明:“你的样子可不像没事。没关系,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能帮的上忙我肯定会帮的,帮不上说出来心里也舒服点。”

  余式微咬唇思考了一番,最后却还是摇了摇头:“算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

  叶迟并不急着追问,而是采取了循循善诱的方式:“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因为事情太复杂了?”

  余式微点头。

  “很难解决吗?”

  余式微先是点头,后来又摇头:“本来很好解决的,不过能解决这件事的人生病了,所以事情又变得难办了。”

  “哦,”叶迟应了一声,随后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见余式微没什么表示,只安静的低头削苹果,又迟疑的问到,“你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我吧?”

  余式微削苹果的动作一顿,茫然的抬起头:“啊?你说什么?”

  叶迟的视线在苹果和她的脸上绕了三圈,原来她这么热心并不是因为她仗义,而是因为她别有所求,心里不知怎么的竟然有些不舒服。

  余式微终于明白了叶迟话里的意思,被人这样误解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连带削苹果的动作也粗暴了起来,一下一大块,一下一个坑,看的叶迟心惊肉跳。

  把苹果削好,余式微语气有些冷淡的解释到:“不是,那个人还在手术台上呢,而且手术室外面还有一头饿狼,我连靠近都不能。”

  “哦……”原来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叶迟不禁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余式微把苹果削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的放在一个干净的盘子里,擦了擦手之后说到:“好了,我还得去想办法解决我的难题,你好好休息。”

  都没说改天有空过来看他,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叶迟有意道歉,就说到:“到底是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听听,也许我真的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余式微都起身准备走了,听到他这么说又转过头来看她,眼神却在说,你行不行啊?

  得,被人小瞧了!都怪这身难看的病号服平白折损了几分他叶大少的霸气。

  他想了想,然后挑眉说到:“怎么,不相信?别的不说,就连霍殷容见到我都要让我三分呢。”

  霍殷容?余式微眉心一跳,对啊,那天宴会的时候霍殷容好像对他很客气来着,说不定这事真的能成。

  余式微动了动,脚尖转了个方向,随后又坐了下来。

  “你真的能帮我?”

  “嗯。”叶迟这次倒答应的心甘情愿。

  余式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期期艾艾的说到:“我……我想……我想请你帮忙找人?”

  “找人?找谁?”

  “找……霍沥阳。”

  叶迟惊了一下,随后心中暗想,怪不得她不敢去找霍殷容帮忙呢,原来是要找霍沥阳。

  不过,她不是霍殷容的小情儿吗?怎么又要找霍沥阳?

  脑海里已经闪现无数个版本,最清晰的一个就是余式微脚踩两只船,吃里爬外。

  经历过叶辰和乔意如的事,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在两兄弟之间跳来跳去的女人。

  所以,叶迟看余式微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你找霍沥阳做什么?”

  连语气里已经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

  余式微心里有些难堪,难道要说她就是霍家那个极力隐藏的污点吗?

  可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了,这和霍沥阳并没有什么关系,除非又把她和霍沥阳的过去暴露出来。

  那个时候,只怕叶迟看她的眼神都会变吧?会不会认为她是那种厚颜无耻的女人?更重要的是,他以后会怎么样看待霍沥阳。

  她不太自然的撇开视线,低声说到:“能不能不说?”

  叶迟嘴角微微朝右上方勾起,眼里有了淡淡的嘲讽,他一本正经的说到:“恐怕不行呢,要是我没生病倒还可以替你跑跑腿,可是我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方便在外面走动,所以只好请兄弟们帮帮忙了,你说到时候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才好呢?”

  他这话完全是在刁难余式微,就他叶大少开口让人办的事,谁敢问原因?

  余式微已经面露难色,心中是满满的挣扎,纠结了一番之后才勉强笑到:“原因我真的不方便多说。如果不能办,就算了,我再自己想想办法。”

  她的遮掩反倒越发激起了叶迟的兴趣,心想,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像的那样?

  这个余式微这么急着找霍沥阳,难道是因为她已经怀孕了,而孩子不是霍殷容的?

  想到这里,他嘴角的笑意开始慢慢变的深邃。

  这个消息一爆出来,霍氏集团肯定会面临重大的丑闻,到时候他趁机收购或者挤垮也不是不可能。飞快的掠去眼中的精光,叶迟笑着说到:“你要真不愿意就算了,我再给你想想办法。”

  一时间峰回路转,余式微喜不自胜,接连对叶迟说了好几声谢谢,甚至还主动包下了他住院期间的所有事物,发誓要把他照顾的妥妥的。

  叶迟嘴上客气了一番,最后还是面带笑容的答应了。

  余式微回去之后,叶迟琢磨了一下,觉得事情不能轻易就给办了,于是刚刚拿起的手机又放下了,被子一拉,翻身睡觉。

  可怜余式微还不知道叶迟的心思又绕了一绕,正对他感激涕零呢。

  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给叶迟熬汤煮粥,而且特别的用心。

  叶迟一觉醒来就看到自己床前坐了个人,两只眼睛还跟探照灯似的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

  他吓了一跳,见是余式微才安下心来。

  不过也不好意思再睡,急忙坐起身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余式微眨巴眨巴眼睛,面带微笑的说到:“我这不是怕你醒了会饿么,所以特意给你炖了鸡汤还熬了粥。”

  叶迟这才发现床头还放着两个大大的保温桶。这和以前那些求他办事的人送的东西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不过她贵在心意,于是叶迟就毫无愧疚的笑纳了。

  吃完饭余式微又趁着天气好扶着叶迟出去晒太阳看风景,真的是尽心尽力。

  这么折腾了几天,最后看不下去的人竟然是叶迟。

  他问余式微:“你就不着急吗?怎么都不见你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余式微哪里不着急,她急的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眼底下的黑眼圈和国宝都有的一拼,可她不敢催叶迟,就怕一催叶迟烦了不帮她。

  所以就算急的嘴角都起泡了她还得面带笑容的把叶迟给伺候舒坦。

  不过既然叶迟主动提起了,她就顺势催一下。

  “那……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有没有事?什么时候能回来?”

  叶迟被她噎的直翻白眼,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你这女人……我真是服了你了,绝对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葩。”

  余式微笑笑:“我那是绝对相信你,叶大少一言九鼎,言出必行!”

  叶迟揉了揉眉心:“激将法?”

  “哪里,我这是在拍你马屁呢,这么明显你都没听出来?”

  “并不怎么高明。”

  “我这是第一次,您将就将就。”

  叶迟郁闷的差点吐血。

  “得,你回去吧,我会看着办的。”

  “我再待一会儿。”

  “别,你那对熊猫眼晃来晃去的看的我眼晕。”

  余式微只得走了。出了病房门,脚尖一转又朝楼上走去。

  昨天霍刚从重症病房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作为晚辈,她还是得去看看他。

  当然,这个时候她再不会拿霍沥阳的事情去烦他。

  见余式微走了,叶迟从枕头底下拿出了手机,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却没下定决心到底要不要帮余式微。

  这时隔壁床的大婶给叶迟递了个桔子,主动搭话到:“小伙子,那是你女朋友啊?长的可真漂亮,又温柔体贴,我看她这几天照顾你可细心了。”

  女朋友?不,她不是,他的女朋友现在应该变成他弟弟的女朋友了。

  叶迟苦笑了一声,摇头说到:“不是,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大婶有些吃惊:“朋友也这么热心?可真难得啊……不过……那姑娘应该是对你有意思才对,我见她看你的眼神可热切了………”

  叶迟挑眉,那应该是一个饥饿万分的人突然看到香喷喷的烤鸭的那种热切吧?

  转了转手机,叶迟一狠心,终于决定放下面子找朋友帮余式微找人。

  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死党周群。

  得知他要找霍沥阳,周群立刻热情高涨的盘问了半天。

  叶迟也就半真半假的应付着,他并没有把余式微的名字说出来,就说是他的一个朋友。

  最后叶迟问能不能动用他们家的人脉找人时,周群又怂了。

  “我们家掌权的还是我老子,我哪有什么人脉啊,都是一些瞎胡闹的酒肉朋友。这个我真没办法,我就是冒着生命危险求到我老子跟前去了,他听说是这么个事也不能答应我啊是不是?”

  叶迟气的又骂他:“你办不了你还罗嗦这么半天,存心跟我逗乐子是吧?”

  周群没皮没脸的笑着:“我不就想看看是谁能请的动你叶大少开口么?该不会是什么红颜知己吧?小心我去意如面前告你一状,你回家就准备跪键盘吧!!”

  说起乔意如,叶迟就一阵的心烦意乱,口气也不由得冲了起来:“行了行了,没人喜欢听你瞎叨叨,出不了力就给我滚蛋!”

  “哟,这还生气了?”周群知道叶迟是个文明人,不开黄腔不爆粗口,这种程度基本就是生气了,他急忙将功补过,“那个,我是帮不了你,不过有个人可以帮你啊。”

  “谁?”叶迟耐着性子问到。

  “东子。”周群说到。

  如果他现在在叶迟面前,叶迟肯定会跳起来揍他。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我还能不知道东子的本事?可他现在在部队,你让我上哪儿找他去?”

  周群讪讪的摸了摸鼻尖:“我就那么顺嘴一说,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啊,他再安排人手去找不就行了?”

  叶迟烦躁的捏了捏鼻梁:“行了,我知道了,你立刻给我消失。”

  周群又垂死挣扎的说了一句:“你好几天都没来帝王了,什么时候……嘟嘟嘟……”

  叶迟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思索了一番,叶迟还是把电话号码打到了陈瀚东那里。

  此时陈瀚东刚刚执行任务完回来,身上杀气还很重。听到叶迟说要找一个无关紧要的朋友,他当时就想摔电话:“你们叶家的势力也不小,就不能自己去找?”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如果要调用叶家的势力就必须得回到老宅去,到时候要碰到叶辰不说,家里人看到他们两个都伤了肯定要盘问的。人活的就是一张脸,他可不想丢脸。

  于是他只能撒谎说派了,可是派出去的人回来说找不到,毫无音讯,所以他只能再求他找一找。

  叶迟很少这样跟他讲话,陈瀚东明白他的确是遇上难题了,顿了顿,他耐着性子问到:“说,你要找谁。”

  知道陈瀚东这是答应帮忙了,叶迟松了一口气:“霍沥阳。”

  “霍…沥…阳?”陈瀚东皱着眉把这三个字翻来覆去的念了几遍,最后一思索,“你要找的该不会是霍家那个?”

  “就是他。”叶迟立刻说到。

  说起霍沥阳,陈瀚东倒想起了他和霍殷容的那个赌约,当初他赌霍殷容继承不了霍氏集团就有心扶持霍沥阳,打算偶尔帮他一把。

  不过叶迟找霍沥阳干什么?

  “霍沥阳是霍家的二少爷,他的行踪还不好打听吗?你怎么会找不到?”

  “事情就是这里奇怪,霍沥阳刚从法国回到国内就失踪了,他的小情人都快急疯了,这才托到我这里来了。”叶迟已经基本认定,余式微和霍沥阳是情人关系。

  陈瀚东琢磨了一下,连叶家的势力都找不到,那就说明把霍沥阳带走的人势力也很庞大,会是谁呢?

  难道是霍殷容?

  听说霍家老爷子快不行了,霍氏继承权的斗争肯定会慢慢白热化,霍沥阳的失踪也许只是一个信号而已。

  陈瀚东并不急着表态,只是说:“这件事我知道了,会找个人留意一下的,你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陈瀚东拧着眉头坐了一会儿,视线忽然就落到了桌子上的一张表格上,紧蹙的眉心慢慢变得舒缓,最后脸上竟然有了一抹笑意。

  他拿起手机,然后拨了家里的电话。这么久没听到她的声音,他还真是有点想她。

  电话接通的时候余式微刚回到家中,是回到她和陈瀚东的那个家。

  之前她一直在妈妈那套公寓里整理东西,砸坏的东西都扔掉,被踹坏了的门锁也重新修好,然后就是坐在霍沥阳住的那个房间发呆,睡不着的是候她总是不断的想起以前的事,如果那天她没有离开就好了,如果那天她没有自作聪明的打电话回家就好了,如果她那天没有给霍沥阳留言就好了,如果那天她不搭理霍殷容转身就走就好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于是只剩下无尽的后悔。

  幸好,叶迟已经答应了帮她。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回到别墅,余式微站在门口看着这栋房子,一段时间没回来,竟然看着有点陌生。

  叹了一口气,她掏出钥匙开了门,玄关处的一双男士皮鞋跃入眼帘,那鞋子是陈瀚东的,他说就算他不在家的时候也要放一双他的鞋子在门口,这样安全一点。

  余式微脱了鞋子,然后蹲下身把自己的鞋子和陈瀚东的鞋子并排放在了一起,怔怔的看着。

  所以家里的座机突然响起的时候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等那铃声响了好久才想起来要去接电话。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她接起电话,喂了一声。

  陈瀚东略显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请问是陈瀚东家吗?”

  余式微配合的说了一声是。

  陈瀚东又问:“那你是谁?”

  余式微答:“我是余式微。”

  陈瀚东说:“不对,重答。”

  余式微说:“我不知道。”

  陈瀚东有点儿着急了:“你不是应该说你是陈太太吗?”

  余式微不太自然的笑了一声,并没有接他的话:“怎么了,这么晚还打电话,部队不是有固定的作息时间吗?”

  “我这是特殊情况,”陈瀚东并没有说自己刚执行完任务回来,“小微,我……”

  我想你这种话太矫情,于是那三个字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我留给你的东西你找到了吗?”

  余式微沉默了一下:“你说的那只录音笔?”

  陈瀚然觉得脸有些热,他尴尬的咳了一声,然后才说到:“对……那个,那里面的录音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没什么……想法?”陈瀚东眉心动了一下,神色有些紧张。

  余式微淡淡的说到:“没有,怎么了?”

  “……”陈瀚东有些失望,“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嗯。”余式微依旧很冷淡。

  挂掉电话,余式微躺在床上,心绪难平。

  她突然起身把陈瀚东送给她的那支录音笔给找了出来,然后摁了播放键。

  陈瀚东熟悉的声音慢慢飘了出来,他一声一声的叫着她的名字,小微,小微……

  低沉的嗓音飘荡在这空旷的房间里竟然有一种深情的味道。

  余式微听着,渐渐的有了些睡意。在她就快睡着的时候两个字突然变成了三个字。

  她怔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急忙凝神细听,这次,她听得很清楚,的确是三个字。

  我爱你。

  当这句话再次响起的时候她僵在那里,丝毫不能动弹。

  原来,他想说的是这个。

  陈瀚东一声声的我爱你响在耳边,余式微的眼眶渐渐热了起来。

  又过了许久,她反反复复的将小微我爱你听了好几遍,终于忍不住给陈瀚东打了电话。

  尽管,她并不知道陈瀚东是否已经休息,是否能接到她的电话,她只想任性一次。

  本以为要等很久,却没想到才响第二声,电话就被接起。

  陈瀚东的声音清晰的透过无线电波传来。

  “小微……”他叫了她一声,似是喟叹。

  余式微有些哽咽,几乎把身下的床单揪成麻花才稍稍平复了情绪。

  她问陈瀚东:“为什么,为什么小微说了九十九次,我爱你却只说了九十八次?”

  陈瀚东沉默了一下:“因为,第九十九次在我心里,我想在我们的婚礼上亲口对你说。”

  余式微闭上眼睛,任由滚烫的泪水悄然滑落。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余彼此静静的呼吸声。

  可即使是这样,陈瀚东也不愿意挂掉电话。

  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余式微的鼻音很重,她沙哑着嗓子喊了一句:“陈瀚东……”

  声音颤抖的像一块裂锦被人从中间一刀划破了一样。

  陈瀚东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他甚至不敢大声答应,就怕声音稍微大一点而惊着了她。

  他只得从鼻腔里轻轻的挤出一个嗯。

  余式微又说:“你太霸道了,都还没问我答不答应呢就直接下结论了?”

  “那你会答应吗?”

  “我……”余式微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的视线在那支录音笔上停顿了几秒钟。

  短短的几秒钟在陈瀚东眼里却仿佛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漫长的时刻,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余式微收回视线,终于不再折磨他:“我不会告诉你,至少不是此时此刻。”

  “那是哪时哪刻?”

  “你回来的那一天。”

  “小微,我已经归心似箭。”

  “我等你回来。”

  挂断电话,余式微直接把手机关了机,然后把录音笔打开,在陈瀚东一声声的我爱你中哭到不能自已。

  而陈瀚东,注定又要渡过一个无眠之夜。

  思念泛滥成灾,而他辗转难眠。

  如果不是明天下午还有重要任务要执行,他现在肯定不顾一切的回到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将那句埋在心里的话告诉她。

  明天下午?

  陈瀚东忽然翻身而起,坐在床上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一言不发,脑中却在飞快的换算着来去的时间。开车的话开的快一点,来去差不多要八个小时,那么他还富余几个小时,可以和余式微相处。只要他在明天下午出发之前赶回来就没问题了。

  想到这儿,他再也不犹豫,飞快的下床穿衣,一边穿一边还嘿嘿直乐。

  这要是不小心被其他人听到了,肯定能把人吓一大跳。

  开车往a市赶的时候,陈瀚东还抽空安排了下人手帮忙找霍沥阳,因为他可不想明天和余式微独处的时候还接到叶迟扫兴的电话。

  奇怪的很,接连执行了十几个小时的任务,本该十分疲倦的才是,可是只要一想着余式微,整个人都呈现一种精神饱满的状态。

  四个多小时的车程,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并不孤独。

  而余式微,手里握着陈瀚东给她的录音笔,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梦里乱糟糟的,她好像一直在拼命追一个人,可是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而她的背后也好像有一个一直在追她,那个人一直说着小微我爱你。

  于是她奔跑追逐的步伐就慢慢的缓了下来,在那个人就要追上她的时候场景一转变成了悬崖边上,有两个男人同时朝她伸出手,他们都在说小微救我,小微救我。

  这次余式微终于看清了,那两个人一个是霍沥阳一个是陈瀚东,他们两个都掉在悬崖边上,只有她能救他们,而且她只能救一个,被放弃的那个将会跌入万丈深渊。

  余式微朝霍沥阳伸出了手,陈瀚东却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她说小微我爱你,情真意切,哀婉缠绵。

  于是余式微的手从霍沥阳手中抽了回来转向陈瀚东。

  可是当她握住陈瀚东的手的时候霍沥阳又在那边大叫,小微。我是你最爱的沥阳哥啊,你忘了吗?你说过要嫁给我的,你还说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永不分离,小微你怎么可以不遵守诺言?

  余式微的手又不得不收了回来。不管她把手伸向谁,另一个总会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她内心痛苦万分的挣扎着,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做才可以两个都救?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声音,她只能选一个,而且只有十秒的选择时间,如果十秒钟之后她还没有做出选择的话那么他们两个都会死。

  倒计时开始,十,九,八,七,六,怎么办,她该选谁?

  五,四,三,二,一……

  来不及了,她闭上眼睛猛的抓住了其中一个人的手,然后另一个人就坠入了万丈深渊。

  当她听到那个人的叫喊声的时候,只觉得心底有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痛到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支离破碎,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仿佛整个人都随着那个人的消失而烟消云散。

  心底的钝痛告诉她,她后悔了……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不顾身后人的呼喊,也不曾回头看那个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之后,她选择了纵身一跃!

  无边无际的坠落感让她不禁叫喊出声。

  啊!!!

  余式微尖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就连睡衣也被冷汗浸了个透。

  她摸了摸脸颊,发现眼角一片潮湿,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她用力的闭了闭眼,双腿曲起,双手抱住脖子,整个脸颊都埋在了双膝之间。

  刚刚那个梦实在太可怕了,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要想起。

  呆坐了一会儿,她打开了床头灯,拿起闹钟一看,才早晨五点钟。

  身上粘腻的冷汗粘着衣服贴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她干脆下床去浴室洗个澡。

  顶喷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响起,掩盖了外面车子驶进来的响声。

  陈瀚东回来了。

  怕吵到余式微睡觉,陈瀚东开门进门的时候动作都尽量放轻。

  到了卧室,打开卧室的门一看,床头灯竟然是亮着的。

  陈瀚东快步上前,床铺上空无一人。

  摸了摸被子,还是温热的,这说明余式微刚起来没多久。那她会去哪里呢?

  这时,浴室隐隐约约传来的水声吸引了陈瀚东的注意。他眉梢一挑,略有倦容的脸上突然涌现一抹笑意。

  他动作利落的脱了自己满是风尘味的衣服,然后迈着矫健修长的双腿一丝不挂的朝浴室走去。

  他轻轻拉了一下浴室的门,很好,门没关。

  门慢慢被打开,里面的香艳情景也慢慢呈现在他眼底。

  余式微背对着他,浑身的站在莲蓬头下,双手轻柔的将头发往脑后梳理以免遮住眼睛。

  乌黑靓丽的秀发和白皙的背脊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的头发刚刚及腰,正柔顺的贴在她浑圆的小翘臀之上。而温热的水流,则顺着腰线缓缓的流到之上,然后消失在那紧闭的股缝之中。

  陈瀚东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着,而那根铁杵,早已自发的树起了旗杆,且坚硬如铁。

  挺立着巨龙,陈瀚东用力把浴室门关上,而后大跨步的上前。

  关门的动静惊到了余式微,她下意识的回头就看到一个赤身的男人朝自己伸出了双臂,刚要尖叫出声那个男人已经摁着她的后脑勺霸道的吻了上来。

  熟悉的味道迎面扑来,唇齿相依的时候她就把那刚毅的眉眼看了个清楚。

  是陈瀚东,他竟然回来了。

  她来不及挣扎就已经被他征服。

  强健有力的双臂紧紧的箍住她的腰背。

  炽热的大掌肆意揉捏着她浑圆的臀瓣。

  结实的胸膛霸道的将她困在墙壁之间,健硕的长腿轻而易举的挤入她的双腿之间。

  霸道的唇攫住她柔嫩的唇瓣极力啃咬。不一会儿灵活的舌尖也顶开了她的牙关,勾住她的丁香小舍肆意共舞。

  莲蓬头的热水还在不断的向下流着,将两个人的身体全部打湿,来的比往常热烈,是爱抚与热吻就让两人失控到不能自已,天雷地火,一触即发。

  他腰部一紧,眸子里蹿起一股股炽热的火苗。

  汹涌的情潮让陈瀚东失去了控制,手下的力道渐渐加重。

  过分用力的揉捏让余式微忍不住蹙眉。》≠miào》≠bi》≠gé》≠,

  “疼,瀚东……我疼……”她这无意识的呢喃简直就是火上浇油,陈瀚东低吼一声,炽热的吻绵密的从她的唇瓣一直延伸到她敏感的脖颈,吸吮,啃咬,很快她的脖子就被种上了一个个鲜艳的草莓。

  余式微难耐的呻吟了一声,抱着她后背的小手在他宽厚的背上来回抚摸着,圆润的指尖因为忍耐用力的掐着他的背。

  陈瀚东一用力,双手就托着她的将她顶在了浴室的墙壁上,余式微的双腿立刻勾住他精瘦的腰部以免自己掉下去。

  余式微也不再只是被动的承受,她开始主动亲吻陈瀚东,甚至有样学样的啃咬他的脖子喉结。

  陈瀚东低沉的粗喘声在余式微的耳边回荡着,他亲了亲她的唇瓣,然后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小微……”

  余式微还来不及回应就娇喘出声。

  陈瀚东趁着她分神的那一刻霸道的刺入了她的身体,两人才做过几次,她在这方面还是个生手,所以湿的很慢,甬道干涩而紧致,根本容纳不下他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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